蘇穎雪憎惡的一腳往他下面踹去。
“噢……”,都暻秀躲避不及,捂着下身疼的齜牙咧嘴,“你這個狠心的女人,就不怕毀了你下半生的性福……”。
“神經病”,蘇穎雪說完扭頭就走,又想起他剛纔的話回頭頓住腳步,凝視掃量他。
“你……你幹嘛?”都暻秀被她盯的忐忑不安,難不成她發現了什麼?!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纔是”,蘇穎雪指着他道:“我的婚事被攪黃了是不是和你有關?”
“和我有關?”都暻秀心頭狂跳,指着自己的心中,哈哈冷笑,“你開什麼玩笑,也不拿塊鏡子照照你自己,就你有必要讓我費盡心機去挑撥你們嗎,真是的,侮辱我…”。
蘇穎雪見他一直喋喋不休個沒完沒了,便不耐煩的說:“我就問問而已,和你沒關係就算了,要是你在搞鬼,都暻秀,我這輩子都和你沒完!”
“喂,蘇穎雪,你至於這麼現實嗎?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是那麼多年的好朋友了,就爲了一個認識不到幾個月的男人要和我沒完,你很過分啊”。
蘇穎雪懶得理他,只冷笑一聲轉身便走。
“蘇穎雪,你走慢點”,都暻秀跟了上去,蘇穎雪火了。
“都暻秀,你有完沒完,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能不能別煩我?”
“不能”,都暻秀歪嘴,“要是你想不開那怎麼辦?”
“我想不想的開都不關你的事”。
“當然關我的事,因爲這家醫院是我開的,你要是想不通死在我家醫院那怎麼辦?”都暻秀理直氣壯的說。
“你……!”蘇穎雪原本還一肚子感慨和傷心,現在被他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是是是,我都忘了這家醫院是你開的,早知道我就不會讓我媽住進來了”。
“也沒事啦,怎麼着也是朋友一場我會免掉你媽所有的醫藥費的”。
“你很煩知不知道?”蘇穎雪歇斯底里的衝他吼,“行,這是你家的醫院,你不走我走,請你別再跟着我了”。
都暻秀剛張口,身體就被她往後一推,她的身影便往醫院外跑去。
“就這麼傷心嗎,連理智、形象都不顧了……”,都暻秀冷哼一聲一咬牙擡腳跟了過去。
蘇穎雪起初是想逃開他,可步伐跑開了卻怎麼也停不下來,只有這樣奔跑着她纔不至於那麼難受。
好好的喜慶婚禮突然被退了,單別說面子丟了,最另她無法接受的是原本以爲蕭子棄可以依靠一輩子,事實上才發現是自己把蕭子棄看的太神化了,他也有辦不到的事。
先是都暻秀,現在又是蕭子棄,難道她天生就該被男人來拋棄的嗎,難道她就不配得到幸福嗎?她事事總是做到最後,爲什麼換來的結局總是這個樣子?!
她好累,疲乏的停下步子,聽不到遠處的汽鳴聲,也聽不到遠處的尖叫聲。
直到身後一股巨大的力道襲來,在蘇穎雪吃痛的叫聲中跟着後面的重物一起倒向路邊,彼時一輛大卡車從身邊快速駛過,車輪胎震的人耳膜生疼。
“你有沒有怎麼樣?”一張關切的俊臉立即浮現在她面前,都暻秀試着拉她兩條手臂站起來。
蘇穎雪怒火攻心,甩開他的手,痛呼道:“你走開,想殺死我啊,我腳都快被你壓斷了”。
都暻秀愕了愕,咆哮:“喂,蘇穎雪,剛纔要不是我救你你早就被卡車壓死了,像個白癡一樣,傻站在路上不動,你以爲這是公園還是步行街啊?”
“壓死了也是我的事,死了更好,塗個清淨,可以解脫”,蘇穎雪大聲尖叫、控訴,喉嚨哽咽的眼淚也濺出來,風吹的她髮絲凌亂,倒在地上,像個被人拋棄的女人,形象說多慘就有多慘,都暻秀見人羣越圍越多,還有不少八卦婦女指着他鄙夷的責備。
“喂,喂,你別哭啊”,大概是第一次看到冰山哭的這麼厲害,一向會哄女人的都暻秀也由怒火變得手足無措起來,“快起來,也不怕丟人,大家都看着呢”。
“嘖嘖,長的倒是人模狗樣,卻這樣對自己的女朋友”。
“怪不得人家說越好看的男人越薄情寡性”。
“……”。
“真是…”這羣臭三八,都暻秀嚷嚷了兩句,彎下腰去扶蘇穎雪的手臂,扶了好幾次,也沒見她站起來,“你別哭了好不好,多丟臉,要哭回家隨便你怎麼哭,大家都看着呢”。
“我膝蓋痛……”,蘇穎雪被他摟抱着,腦袋不禁意靠近他下顎,哽咽的說。
下顎傳來的幽香還有她的柔弱和鼻息,都暻秀心中劇蕩,什麼都忘了的乾脆將她橫抱起來。
蘇穎雪驚呼的抓住他勾住他肩膀,見周圍不少人都看着,連哭也忘了,只使勁掙扎,“放我下來,我不要你抱”。
“你別亂動好不好,又不是第一次抱了”,都暻秀敵不過她的拳頭,只好將她放下來在她面前蹲下,“上來吧,你剛說不要我抱,但沒說不讓我揹你”。
都暻秀見蘇穎雪還硬是坐着不動,無奈挫敗的勸道:“天都黑了,再不上來我就要走了”。
“哎,等等……”,蘇穎雪不想夜晚一個人留在街上,連忙抓住他肩膀,爬上他後背,她小心翼翼的抓住他的肩膀。
柔軟的胸前抵着他寬厚的背部,時退時近,弄得人心癢癢,都暻秀加快了幾步,蘇穎雪不得不抱緊他的脖子纔不至於掉下去,這下完全緊緊摟着他了,蘇穎雪緊張的大氣也不敢喘,如果她再留心點的話就能看到都暻秀嘴角的得意笑容。
雖然已經過去了,但蘇穎雪和他這樣親密的接觸還是感到很不自在,她試圖想攔輛的士早點回家,可偏偏寬闊的路道上沒有一輛的士經過,倒是都暻秀一直沒有抱怨的揹着她一步一步踏回家的路。
路燈將他帥氣的輪廓修飾的格外認真,小心的像是在背國家最珍貴的古董,蘇穎雪以爲是自己的錯覺,以前他從不會對自己這樣,一段時間沒有上班,他好像有些改變了,具體變在哪裡她也說不上來。
時間越長,兩人之間的沉默便顯得尷尬起來,蘇穎雪四處張望着,用還嘶啞的聲音說:“現在打的士真是比等公交車還難了”。
“不知道,我沒坐過公交車”,都暻秀想也沒想的說。
蘇穎雪噤聲,正好走到站牌處,也正好看到一輛公交車停在站前,什麼都沒想的她急忙拍着他肩膀,“公交車公交車,這車路過我家,快上去……”。
都暻秀被她嚷的腦袋一團悶,鬼使神差的揹着她擠了進去。
“有沒有搞錯,擠死人了,都是你非說什麼要坐公交”,都暻秀揹着她被擠得動搖西晃,比揹着她走平地還要吃力。
“現在正值下班高峰期啊,你這種太子爺是不會懂的”,蘇穎雪見他帶着自己在公交縫裡穿來穿去,不忍心的說:“你放我下來吧,我扶着你就不會摔倒了”。
“小心點啊”,都暻秀將她從背上放下來,小心謹慎的攙扶着她胳膊,孰知公交車突然來了一個緊急剎車,蘇穎雪連驚呼都來不及滿滿的撞進他懷裡,都暻秀也反射性的一手摟抱住她,另一隻手握住頭上的副手。
“沒…沒事”,蘇穎雪被他摟在胸口,聽着他加速的心跳,臉頰熱燙的急忙掙脫出來,車子這時又突然開動,她身體又向後倒去,幸好都暻秀再次把她拉進懷裡,他低着頭查看她的情況,蘇穎雪也尷尬的擡起頭,兩人鼻息相對,吹進彼此的呼吸裡和嘴脣裡,四周的擁擠和吵鬧聲頓時都聽不到了。
放在她腰間的手緊了又緊,他眼神慢慢加深、加熱,她的臉越來越燙、胸口跳的越來越快。
“小夥子,你女朋友腳是不是不好,你快扶她坐這裡吧”,這時兩人旁邊一位四十多歲的婦女站起身來讓出座位笑呵呵的說。
蘇穎雪正想要推拒,就被都暻秀扶進了椅子裡,“你怎麼……?”
“沒事,沒事,我也是見你這男朋友體貼的緊,生怕人撞到你”,婦女笑呵呵的說。
蘇穎雪一怔,這才察覺到都暻秀站在她椅子旁,手臂搭在她椅子前後,圍成一個圈,而後面的人不斷的擠向他背部,他一直緊緊擰着眉,卻不知從何時開始沒有向她抱怨半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