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仲蒼的目光中閃過了一絲無奈,道“祁連雙魔是一對孿生兄弟,他們簡直就是一對瘋子。”
賀一鳴微怔,他與張仲喜相處了那麼長的時旬,這位老人一直都是一副梭彬有禮的和睦老人的形象,這還是他第一次出口罵人呢。
金戰役哈哈一笑,道:“張師兄,您這句話可是將我也罵進去了。”
張仲悉老臉之上現出了一縷尷尬之色,道:“師弟,你知道我並沒有這個意思。”
金戰役點着頭,道:“賀兄,還是我乘說罷,祁連雙魔所修煉的武道與我有着相通之處,特別是昔日在剛剛凝聚了三花,尚未形成鼎足之時,曾經得罪了一大批人,包括張師兄在內,都對他們沒有半點好感。”
賀一鳴心念一轉,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地失笑道:“他們的武技也是需要在戰鬥中才能領悟的麼?
金戰役微微的笑着,道:“不錯,我們當初所選擇的戰技,被成爲修羅道,唯有在無盡的殺戮和戰鬥中,才能夠取得最大的進步二”他擡頭,望着遠方,眼中竟然有着一種躍躍欲試的神采:“若是我所料不差,祁連雙魔這一次遠赴靈霄寶殿挑戰我,也是做了孤注一治的打算。”
賀一鳴的目光在張仲濤的臉上掃過,這位老人家的臉色陰晴不定,明顯的沒有了以往的那種凡事都掌握在手中的鎮定了。
“師弟,祁連雙魔在四十年前就已經成功達成鼎足之勢,四十年苦修,哪怕是沒有能夠進階聚頂尊者,但是在這一階的修爲之上,也肯定是達到了巔峰地步。而且”張仲惡沉吟了一下,道:“他們如今已經近三百歲了,以這個年紀來挑戰與你,豈不是擺明了將你當作踏腳石。你就算是避而不戰,我保證,也沒有任何人敢說一句閒話。”
賀一鳴就脆的點着頭,做爲一線天強者,可以擁有近三百年的壽元,祁連雙魔既然快三百歲還沒有能夠突破極限,那麼再過幾年,或許就要塵歸塵,土歸土了。
那麼他們在生命的最後時刻挑戰咬二今大申聲名顯赫的金戰役,其用意自然是瞞不過別人。
這一戰,將會是他們生命中的最後一戰,若是在這一戰之後還亢法突破到尊者境界,那他們也唯有回去等死了。
金戰役的臉上浮起了一絲奇異的笑容,道:“張師兄,您以爲我應該避戰麼?”
張仲喜毫不猶豫的點頭,道“師弟,你與那二個老魔頭的處境完全不同,他們是走投無路,所以纔想要進行最後一搏,但你前途似錦,只要潛心苦修,進階尊者,那就是早晚之事二若是因爲與祁連雙魔決鬥而有所損傷,那可就是得不償失了。”
聽到了他苦口婆心的話,金戰役深深一躬…道:“多謝師兄關愛。”
張仲喜連忙伸手,將他攙扶了起來,道:“師弟,你是我們靈霄寶殿新一代中的領軍人物,做事一定要慎而重之啊。”
賀一鳴心中暗歎,如今的張仲蛋和昔日的禾氓何其相似,無論是爲了門派考慮,汛是爲了金戰役的個人安危考慮,似乎都不應該接受這一戰。而且,祁連雙魔的這種做法確實是相當的引人反感。
正如張仲疊所言,單以年齡而論,祁連雙魔這二個即將到達大限之人,又如何能夠與金戰役相提並論。
賀一鳴突地轉過了頭,認真的打量着金戰役二若是單從外表來看,金戰役也不過是一位三,四十歲的中年漢子罷了。
當然,這是因爲他天賦絕頂,就在這個年齡進階了先天境界,所以纔會一直保持着這個外表。並不是說他真的僅有三,四十歲二畢竟,在這個世界上,賀一鳴這樣的怪胎也唯有他一個而已。
金戰役的臉上帶着一絲微笑,對於張仲喜的話,他似乎是聽了進去,又似乎左耳進,右耳出,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口看到了他的表情之後,張仲喜苦笑連連,道:“師弟,你還是要接受挑戰麼?”
金戰役微微的點着頭,道:“師兄,他們固然是走投無路,但小弟又何嘗不是如此呢。”他的神情逐漸凝重,道:“你也知道,小弟在十年前就曾經衝擊尊者境界,但最終卻是功虧一簣。…小弟前往西北,就是想要挑戰西北的武道高手,看看能否有所機緣突破。雖然這一次前往西北,並沒有能夠與他們的一線天強者交手,但小,弟卻自認不虛此行。”
說到這裡,他的目光移到了賀一鳴的身上,那眼巾所藏含着的深意,讓賀一鳴苦嘆不已二“想要晉升尊者境界,又是談何容易。據小弟所知,除了少數天賦異秉之人外,犬多數的尊者都是在與同階高手指中的戰鬥後有所領悟而突破的,,金戰役的臉龐逐漸的散發出了一種異樣的光芒:“每隔數十年,東西方大戰之後,都會有一、二位尊者誕生。西北天池,北疆冰宮,還有我們靈霄寶殿的數位尊者前輩們,也是在生死界與深山圖騰一族交戰之後,方纔進階尊者境界。嘿嘿,祁連雙魔,若是早知他們未曾進階尊者,小弟在十年之前就已經挑戰上門,哪裡還會等到今日。”
賀一鳴雙眉輕揚,對於這些事情,他並不陌生。而且據他所知,西北三大強國的背後,那三位早已隱居不出的尊者大人,也是因爲彼此糾纏了數百年,經過了無數次的生死互搏,這才能夠全部進階爲尊擊的。
金戰役的這番話沒有半點兒的錯誤,唯有在真正的生死之戰中,才能夠有最大的希望突破極限。
張仲晉長嘆一聲,道:“師弟,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一想到他們二個的年齡,就覺得不公平二”
金戰役爽朗一笑,道:“這個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多了,也不差這一個。”
張仲疊還是搖着頭,道:“師弟,祁連雙魔是李生兄弟,他們所修煉的功法相輔相成,若是以一對一,我可以肯定,你能夠戰勝他們。
但若是以二對二。”他搖着頭,道:“在衆師兄弟中,怕是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啊。”
金戰役的眉頭慢慢的皺了起來,只要看他的這個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是爲此苦惱不已。
賀一鳴心中好奇,道:“張師兄,以靈冬寶殿的底蘊深厚,難道就找不出第二個鼎足高手了麼?”
張仲秀苦笑一聲,道:“賀兄,音日金師弟尚禾成名之時,祁連雙魔就是大申中最爲強悍的魔頭,他們四處挑戰,惹得天怒人怨,若非有洞天福地爲他們撐腰,他們異就死了十七八次了。所以在聽到了他們的名聲之後,除了金師弟之外。就再也不會有人願意摻合其中了。”
賀一鳴偷份的瞄了金戰役一樣,心中好笑。
張仲疊雖然說的隱晦,但是語氣中卻是充滿了對於祁連雙魔的不滿。
既然他是這般爛法,那麼昔日被金戰役挑戰之人,只怕也是有着同樣的想法了。
金戰役微微搖頭,道:“師兄,這些事情不過是旁枝末節,真正找不到與我聯手之人的原因,是因爲沒有人與祁連雙魔有着相同的處境。”
賀一鳴心中一凜,隨後恍然大悟。
祁連雙魔壽元將近,所以纔會不顧一切的來到靈霄寶殿挑戰金戰役。
但是雙方的修爲接近,以二對一,那是決無可能二但以二對二的話,那麼除了金戰役之州,怕是很難再找到一個相應的對手了。
畢竟,這樣的交鋒充滿了未知的危險,除非是和祁連雙魔一樣走投無路,或者是象金戰役那樣對於同階高手的挑戰充滿了渴求之外,是不會哪個這種級數的高手輕易的參預其中。
張仲蛋明顯的鬆了一口氣。道:“師弟,既然你找不到同伴,不如直截了當的告訴他們,若是想要與你決戰,就一個人出手,否則一切免談。”
金戰役卻是微微搖頭,道“祁連雙魔自從出道之後的二百餘年旬,無論遇到任何對手,都是二人同時出手。他們的聯手之勢已經深入骨髓,一旦分開,只怕連一半的威力也發揮不出,如此一來,我接受他們的挑戰,還有什麼意義呢?”張仲悉張了張嘴,道:“師弟說的有理,但你若是想要一個人與他們二人交手,那麼你根本就不可能得到各位尊者大人的應允。”
金戰役啞然一笑,道:“師兄放心,…小弟雖然自負,但也不至於妄想能夠戰勝他們二人聯手。”
張仲喜這才鬆了一口氣,只要金戰役不盲目出手,那他就不會擔心什麼了。
片刻之後,金戰役突地轉過了頭,朝着賀一鳴微微一笑。
賀一鳴微怔,礙於禮貌,還以一笑。
隨後,他就聽到金戰役道“賀兄,你是西北尊者以下第一人,一身三花修爲更是有着鬼神莫測之能,金某佩服之極二”
賀一鳴心中隱隱的有着一絲不妙的預感,他眉頭微皺,道:“金兄,你有話還請直說了吧。”金戰役的臉色一正,他抱拳,深深一躬,道:“金某想要與你切磋一番,不知你意下如何?”
賀一鳴靜靜的看着他,與他司行那麼久,該來的,最終還是來了深吸了一口氣,賀一鳴朗聲道:“金兄有意,自當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