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血三人的眼中同時閃過了一絲奇異之色。看向賀一鳴的目光中頓時帶着幾分好奇的打量了。
他們一開始在見到賀一鳴之時,還以爲這是金戰役的某個後輩。並不是說他們的眼力太差,而是因爲賀一鳴的面貌實在是太過於年輕。
雖說一般人在晉升先天之後,容顏一般來說就不太容易變老了。但是在不到二十就已經晉升先天的,確實也是屈指可數。起碼在這三位的一生中確實的頭一遭遇到。
然而,金戰役的這個介紹頓時讓他們明白了一件事情。這個年輕的過份之人並不是金戰役的某個晚輩,而且聽他的介紹,這似乎竟然是一位與他同階的高手。
賀一鳴向着他們三人微微點頭,隨意的說道:“賀一鳴見過三位兄臺。”
金戰役先行介紹他們,自然是尊重自己的表現。但他若是傻呆呆的等着金戰役繼續介紹,那就是有點兒目中無人了。
“賀一鳴?”
那三人迅快的交換了一下眼神,目光中都有着一絲驚訝之色。
諸冠好哈哈一笑,道:“原來這位就是力戰祁連雙魔的賀兄弟,真是久仰大名了。”他朝着金戰役點了一下頭,道:“其實在見到金兄之時,我們就應該猜中了。”
賀一鳴陪着他笑了二聲,他一直在觀察着這些人。他們三人的修爲極高,雖然並未交手,但也可以感受到來自於他們身上的那種仿若是隨意散發出來的龐大森嚴壓力。
這可是唯有凝鍊出了有形之花後才能夠展露出來的隱晦氣勢,在同階高手之中,絕對是一目瞭然。
不過賀一鳴對於方晟和諸冠好只不過是一掠而過。大部分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郝血的身上。
之所以如此,不僅僅是因爲金戰役在介紹此人之時特別的用心,而且賀一鳴還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縷若有若無的寒意。
能夠讓他產生這種感覺的人,絕對不容小覷。
拱手,賀一鳴朗聲道:“與祁連雙魔一戰,大都是金兄的功勞,小弟只不過是陪着走了一個過場罷了,實在是不值一提。”
郝血突地張開了口,道:“方兄,諸兄,其實我們先前已經見過賀兄了。”
此人一旦開口,賀一鳴的心中就是一動,特別是他的丹田之內,更是隱約的起伏,似乎是被什麼奇異的力量所吸引似的。
賀一鳴雖然在表面上不動聲色,但心中卻早已對於此人忌憚的到了極點。
按照以前的經驗,他的丹田之內是混沌一片,罕有出現這種情況。當然,這種情況也並非獨一無二。在賀一鳴最初接過羅米亞拋來的綠色小瓶,從而被冰封住之時。在他第一次與蛇儒交手,被怪蛇石王咬住的那一刻,他的丹田之內都曾經出現過類似的悸動,並且將綠玉瓶中的寒氣,和怪蛇石王的僵化之術都轉化爲了他本身的能力。
但此刻,郝血僅僅的說了一句話,就讓他的丹田發生了類似的動作,這就讓他感到了深深的忌憚。
他可以肯定。在郝血的身上,肯定有着一種神奇的力量,而且這種力量遠非方、諸二人能夠比擬。
他隱晦的看了眼金戰役,或許他也是有所感覺,所以纔會在介紹之時,有所區別的吧。
方、諸二人微微一怔,他們對望了一眼,都閃過了一絲狐疑之色。
郝血嘿嘿一笑,道:“你們不記得了,那三個前往西方營帳之人。”
方晟和諸冠好這纔是恍然大悟,方晟問道:“金兄,賀兄,剛纔你們是否前往西方營帳去了?”
金戰役也不隱瞞,其實今日之事已經被太多人看見了,就算是他想要隱瞞也是決無可能。
“三位,我們二人本來在鎮金城好好待着,突然來了一個湯姆斯前來挑釁,我們看不過眼,教訓了他一頓。又想想來而不往非禮也,於是就去拜訪了一番。”他輕描淡寫的說道。
方晟三人心中暗中吃驚,他們知道金戰役雖然說的是輕描淡寫。可是有膽量前去人家的營地之前“還禮”,如今又是毫髮無損的回來了,這份實力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夠做到的。哪怕是他們三人,都未必能夠保證如此輕鬆的返回。
郝血沉吟一下,突地問道:“金兄,那個湯姆斯如今何在。”
金戰役冷然一笑,道:“既然來我方挑釁,自然是有來無回。”
聽他這句充滿了殺氣的話語,方晟三人的臉色都是微變,郝血的臉上更是浮起了一絲奇異的神色:“金兄,你不會是特意將此人趕回老巢,纔在他們的營帳之前將其擊殺的吧。”
金戰役大笑一聲,道:“知我者郝兄也。”
方晟和諸冠好的臉色這一次可是真正的變了,任憑他們本人的實力和身後那強大的靠山,也不曾想過做出這等狂妄之極的舉動。然而,看到此刻那豪氣干雲的金戰役,他們三位古老世家的弟子心中,卻突地涌起了一陣羨慕之情。
怕是也唯有金戰役這傢伙,纔會做出這等緊隨百里,在敵陣之前斬將殺人的好戲。
諸冠好狠狠的一拍雙掌,遺憾的道:“可惜,可惜,諸某未能在一旁爲金兄加油助威,真是可惜了。”
方晟也是長嘆道:“不錯,實在是太可惜了,恨不能親眼所見。郝兄,你說是麼?”
郝血默默的點着頭,道:“確實可惜,恨不能取而代之。”
方晟和諸冠好一怔。笑容不免就有了些許的僵硬。他們相互苦笑一聲,不過也知道郝血的性格,所以除了苦笑之外,亦是滿臉無奈。
方晟岔開了話題,沉聲問道:“金兄,西方的那些強者們可曾與你動手?”
金戰役平淡的笑着,道:“他們確實動了手,不過沒有奈何我們二人,反而被賀兄弟一掌拍死了二十餘人,他們嚇破了膽,眼睜睜的看着我們回來了。”
這一次他們三人可是真的被忽悠住了,片刻之後,方晟長笑道:“西方人好沒有眼光,對付你們二位,竟然讓普通軍士出手,難道他們都瞎了眼不成?”
金戰役依舊是平淡的搖着頭,道:“二十多位先天,其中也有一、二個一線天。”
方晟的笑聲頓時是嘎然而止,他張大了口,一臉的呆滯。
諸冠好的表情也好不到哪裡去,任誰一聽到這個戰績,第一個想法肯定也是不可能。
如果說出這番話的不是金戰役,而是賀一鳴的話。只怕他們早就是嗤之以鼻了。但是出於金戰役之口,哪怕他們再是不信,也要在心中掂量幾分了。
方晟勉強一笑,道:“金兄,莫非你是在說笑不成?”
金戰役嘴角一撇,道:“方兄以爲,金某會在此事之上說笑麼。”
方晟的臉色頓時變得頗爲難看,不過他看向賀一鳴的目光更是充滿了一絲驚疑不定之色。
這個年輕人,雖然看起來有些高深莫測,但怎麼樣也不象是這樣不可思議的強人啊。
他心中微動,道:“莫非賀兄已經晉升爲尊者了?”他口中說着。但心中依舊不信,哪怕是真正的尊者,也不可能一掌怕是二十多先天吧,除非這些先天都是呆瓜,一股腦兒的上去送死。
其實他還是猜中了幾分,錯非是在那種一擁而上的情況下,賀一鳴的翻天印就算是再厲害,也不可能一巴掌拍死那麼多人。
只不過他們的目標是金戰役,在機緣巧合之下,才能夠造就成如此輝煌的戰果。若是再來一次,或者是有所戒備,賀一鳴能夠直接拍死小貓二、三隻,就已經是非常不錯的戰績了。
“賀兄並未晉升尊者。”金戰役搖着頭,道:“你們三位也就別猜了,這是賀兄的獨門絕技,我也絕非其敵。”
他們三人都是心中駭然,與金戰役相識也不是一年半載,但卻從未聽說過他在人前服軟過,一時間,賀一鳴在他們心中地位驟然高大了起來。
特別是一身儒裝打扮的郝血,他的眼眸更是精光閃動,突地道:“賀兄竟然有此神功,真是令人傾佩。郝某不才,想要領教一番,還請賀兄應允。”
方晟和諸冠好略一遲疑,最終都沒有勸阻。或許,在他們的心中,也是想要看看,賀一鳴究竟有什麼絕技,竟然能夠造就如此輝煌的到了極點的戰績。
金戰役突地笑眯眯的插口道:“郝兄,我們上次一戰之後,好像已經有二十多年未見了吧。”
郝血重重的一點頭,道:“不錯,整整二十一年七個月零六天。”
賀一鳴這才釋然,怪不得他們之間的氣氛怪怪的,原來他們之前交過手。不過只要看他們此時的表現,就知道落敗的一定是郝血了。
金戰役大袖一揮。道:“郝兄,你記得如此清楚,肯定是不服輸的。既然如此,不如你我再戰一場如何?”
郝血尚未開口,方晟和諸冠好就同時道:“不可。”
金戰役眉頭一皺,轉頭望去。
方晟尷尬的一笑,道:“金兄,這一次出來,老族長曾經吩咐過,無論如何不能和靈霄寶殿的金戰役交手,違者逐出家門,所以你若是想要逼迫我們,不如直接將我們殺了吧。”
其實方家老族長是說,無論如何都不要和金戰役那個瘋子交手。
不過當着金戰役的面,方晟自然是不能原話照搬了。
金戰役冷哼一聲,正待說話,卻聽見身邊的賀一鳴搶先道:“郝兄既然有興趣,賀某卻之不恭,唯有奉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