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焱稍稍遲疑,帶着穆柔離開,走進了密林深處。
“怎麼會有五個?我們明明有四個。”穆柔奇怪,一個自己,一個唐焱,一個金猴,一個靈稚,明明五個嘛。
“這村子太詭異了,讓我很不安。”靈稚表達了自己的警惕。
“總不能因爲古怪就退縮了,那老東西的命,我勢在必得。”唐焱跟靈稚和穆柔商議了會兒,把他們全部收進了新生界,並囑咐狼牙留在外面。
處理完後,唐焱重新回到村口,取出了五個極品能量石:“只有我自己,他們會留在外面。”
馬婆婆示意放到旁邊的竹籃裡:“還有一個入住費,一枚。”
唐焱再取一枚極品能靈石,依次放了進去:“現在可以了?”
馬婆婆點了點頭,多看了幾眼唐焱身上的血跡,微微一笑:“年輕人,你初來乍到,我給你說說規矩,村子裡不許打鬥,切記切記。”
“我知道了。”
“我提醒你了,希望你能注意,別到時候鬧得大家都不好看。”
“您放心,我會遵守你們的規矩。”唐焱揹着戰刀走進村子,尋找着旱左的蹤跡。
馬婆婆凝望着唐焱的背景,看了很久很久,眼底閃過絲莫名的精芒,微微一笑,從腰間摘下了一個布袋,倒出了幾個古老的龜殼,隨意的擺弄起來,自言自語:“很久沒有占卜了,這年輕人竟然勾起了我的興趣。”
過了沒多久,又有一隊人蒞臨林中村,一聲不吭,繳納了足夠的極品能量石,徑自走了進去。
“很久沒有這麼熱鬧了。”馬婆婆笑着搖頭,撿起根竹條,繼續認認真真的編着竹籃子。
林中村,妖域最神秘的地方,沒有之一。
這個村子沒有城牆,沒有軍隊,沒有護衛,一叢叢的灌木歪歪扭扭的圍着村子外圍,勉強算是畫出了村子的輪廓。
這裡沒有村長,沒有管理,只有各具特色的旅店酒館,彰顯着與自然融合的風格。
粗略看來,它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山村。
唯一獨特的是裡面的村民分佈。
有人類,有妖獸,少數魔的蹤影,甚至還有異族雜交的生命體。
村子稱得上是龐大,蜿蜒分佈十幾裡,大小房屋近千座,上下住戶近萬人,畢竟是妖域西南區域唯一的‘中轉站’和‘落腳點’。
各式各樣的人物隨處可見,村子裡麪人來人往,熱熱鬧鬧,卻不喧譁,更不嘈雜,顯得有條不紊。但不同區域裡的氣氛有緊張、有仇視、有對峙,更會有偶爾的嘶吼,唯一看不到的是廝鬥。
這裡的生活很簡單,很平靜,沒有約束,不分等級差異,無論你是聖人,還是武宗,無論你是妖聖,還是小狗崽,走在這裡面,誰都不能傷害誰。
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規矩二字已經刻在了這個村子的靈魂裡,無論是久居的還是新來的,都必須嚴格恪守。
“他應該在這裡面。”唐焱停在了一座巨樹鑿刻而成的旅店前,大堂裡稀稀拉拉的坐着些武者,正細細的交談着,安靜的品嚐着沒事。
這裡祥和寧靜,古樹並沒有因爲被掏空建房而枯萎,依舊生機勃勃,萬條垂柳,翠綠如新,散發着清新的生機。
依次向上望去,有着五層住房。
但在其中一層裡面正涌動着明顯屍氣和血氣,雖然像是在被極力的壓制着,巨樹也自行散發着清靈的生命氣息在淨化,但血腥味依舊很能嗅的到。
偶爾還會有痛苦的低吟傳出來,應該就是逃跑的屍皇族老怪。
“看你往哪逃。”唐焱徑自走進了旅店。
櫃檯後的老闆擡了擡頭,見是個陌生人,笑問道:“客觀第一次來吧,是吃點?喝點?還是住店?”
“先來些吃食,再安排個房間。”唐焱扔過去一枚極品能量石。
“客官稍等。”老闆立刻吩咐着店裡的侍女們。
唐焱擡頭望了望樓上,問道:“最近這裡是不是來了個老傢伙,渾身是血,被扒了皮的那種。”
這一句血淋淋的話說出來,大堂裡稍稍安靜,衆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唐焱,而這個旅店的角落裡,坐着的正是王祥和他的夥伴。
老闆正埋頭算着賬,聞言微微皺眉,又面帶微笑的擡起頭,示意驚呆了的侍女們繼續忙自己的事,笑看着唐焱:“客觀您知道這裡的規矩嗎?”
“知道,不能廝鬥。”
“那就好。今天上午是來了個客人,受傷很重。”
“住幾樓?問這個問題不算違規吧?”
“住在三樓。那位客觀叮囑過了,不能打擾。”
唐焱嗯了聲,卻提起戰刀直接跨步上樓。
侍女們再次停住,面面相覷,老闆卻不以爲意,聳聳肩,繼續算賬。
“有意思了。”旅店裡的人們似笑非笑的議論着,目光時不時的投向上面,聆聽着動靜。
片刻之後,嘭的聲巨響,驚動了旅店,驚動了村裡,不少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這個旅店。
旅店的三樓,唐焱氣勢洶洶的一腳跺開了旱左的房門。
旱左正坐在牀沿上,凝聚着屍氣,吸收着面前成堆的靈粹寶藥,對於唐焱的到來,除了鼻息冷哼外,眼睛都沒睜開。
“老東西,你以爲藏在這裡就能安全了?”唐焱冷冷站在門口,右手嘎吱攥緊,怒氣再次涌上了胸腔,激的雙眼泛紅。
“我就在這裡坐着,你來抓我啊?”旱左陰測測的冷笑,絲毫不在乎唐焱正在激起的怒火。
“死之前,報你的名字。”唐焱死死攥拳,骨節劈啪作響,怒火熊熊,一股子殺意在眼底迸濺,雙腳捻住地面,像是持續壓縮的彈簧,隨時可能暴起。
“哼哼,名字?你不配!”旱左邪惡的笑了,擡起血淋淋的獨眼,冷冷看着唐焱:“小崽子,你不是很厲害嗎,來殺我啊。你的仇人就在你面前坐着,你敢嗎?”
“你很好奇我爲什麼會古戰三重?因爲老子煉了戰魔的身體!”
“對對,你沒聽錯,老子確實煉了戰魔的身體,煉了足足一千年。”
“你敢殺我嗎?你殺我就是弒師!”
“咦,對啊,仔細算起來,老子是你師父呢。”
“來來來,乖乖徒兒,給老子跪下,舔舔腳趾頭。”
“呦呦喲,臉都綠了?是不是恨不得吃了我?哈哈,老子就喜歡你這幅吃屎的噁心樣子,哈哈。”
旅店裡充斥着旱左放肆的獰笑,還有惡劣的挑釁,令人極度厭煩。
咔嚓,唐焱突然暴起:“死!”
但正在這特殊時刻,樓下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不急不慢的來到了三樓,停在幾十米外的拐角處。
正是之前有過交流的王祥。
王祥無聲一笑:“朋友,我不清楚你跟裡面的人有什麼恩怨,但真心奉勸你,不要在這個村子裡鬧事。你只是個散修,承受不住違反規矩的後果。
哪怕你有特殊的背景,也不要在這裡鬧事。
給你舉個例子,當年石魔族的一個直系傳人曾經來這裡鬧事,結果他的腦袋埋在了村前的大樹下,當了大地養料。
當年海神族的一個聖人在這裡鬧事,結果被追殺了十天十夜,終究沒能逃出妖域,死在了某個未知的地方。
當年盤古族的一個即將封爲皇子的直系傳人在這裡鬧事,沒有真的打架,只是衝動之下激發了武技,結果留下了一條胳膊。
還有個人,很早了,忘了是誰了,耍小聰明刺激他的仇人主動出手,結果兩人全部被剁了腦袋。
還需要我繼續說下去嗎?這個村子的規矩不是簡單掛在這裡的,是一次次血的教訓鑄就的,在這裡,好吃好喝好休息,但千萬不要鬧事。”
唐焱心頭的怒火被一點點的澆滅,眉頭緊緊皺起,轉頭定定的看着王祥。
“好意提醒,言盡於此。如果賞臉,下來喝杯酒,我請。”王祥擡手做了個邀請,輕微頷首,轉身離開。
“哼,掃興的東西,總有些自以爲是的傢伙做些自以爲是的事情。”房間裡的旱左冷哼一聲,閉上眼睛繼續冥想恢復。
唐焱收回目光,重新看向了旱左。
“都聽到了?不管你是誰,就算九嬰,也包不住你。現在,從哪來滾哪去。等老子恢復全盛了,會離開村子,到時候我們重新打一場。這一次,你不會再有好運氣了。”
唐焱冷冷的盯了他一會兒,突然揭下面具,走進了房間。
“喲?想出手?膽子不小啊。”旱左重新睜開眼,幸災樂禍的哼笑。
“好戲纔剛剛開始,我們拭目以待。”
“哈哈……”旱左仰頭大笑。
“呸!”唐焱一口唾沫啐了出去,正好卡在了旱左喉嚨。
“啊,咳咳咳。”旱左血糊糊的臉當場綠了,劇烈的咳嗽。“賊子,老子撕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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