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焱離開之後,直接拜訪了住在生生門裡的輪迴族,但奇怪的是軒轅竟然不接見自己,而是由其他族人簡單的安排在了其他的廂房裡。
“呦呵,這小娘們兒還給我來個欲迎還拒?!”唐焱嘀咕了兩聲,直讓輪迴族的強者怒目而視。
“公子,請自重。”輪迴族的老婦人冷眼冷語。
“我睡覺了,沒什麼事別來打擾。我有起牀氣,急了眼什麼事都幹得出來。”唐焱正好可以安定休息,乾脆自鎖房門,盤坐靜養,靜等最終時刻的十族會盟。
地獄世界裡,唐焱的冥荼分身與靈雉降臨到了生命雨林。
骨族萬餘子民散佈在不同的區域,歷經幾天的靜養,情緒已經基本平復。孩子們相繼接受了現實,也明白了自己肩負的使命,表現的非常勇敢。
對於唐焱的到來,許破軍等人表現的很客套。、爲了避免尷尬,方便交流,唐焱順便把許厭帶到了這裡。
“有件事情,想請教給位前輩。”
“唐公子客氣了,請。”
“我想知道,在五十年前妖靈族發生過一場慘案,涉及前任妖靈皇的死亡,希望各位前輩能夠如實相告。”
許冷程奇怪的看着唐焱:“你怎麼會對這件事感興趣?”
許破軍也道:“妖靈族的慘案持續轟動了很多年,可以說是影響到了整個遺落戰界,搞得世人皆知,三族之間議論紛紛,但妖靈族並沒有就此垮掉,反而在短短几年裡穩住了腳跟,持續稱雄於北大陸。
那次事件因此被壓了下去,下層人族幾乎不敢再議論,生怕招惹了滄親王,也就是現如今的新任妖靈皇。你今天是突然想起了這件事,還是專門爲它而來的?”
“實不相瞞,我今天就是爲當年的妖靈族慘案而來的。妖靈族與骨族緊鄰,據說一直都很親近,對於當年發生了什麼事,各位前輩應該比其他人更清楚。”
“這……”許破軍等人的神色稍顯尷尬,相互示意着,卻是誰都不願開口。畢竟妖靈族當年慘案發生之際,骨族的做派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唐焱突然開口:“我有妖靈脈!”
“什麼??”許破軍、許冷程、守望一號,以及其餘族老,無一不是霍然動容,直直的看着唐焱。
“我有妖靈脈,但我不屬於妖靈族裡的人。我來自祈天大陸,跟這個族羣也沒有直接的交集。我能告訴你們的暫時只有這些,也能保證我獸山跟妖靈族沒有秘密合作之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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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對當年的事情很好奇,希望能借此機會,從各位前輩口中得到一個真實的還原。”
許厭向着衆位族老頷首,替着唐焱做了抱枕。
“這個………”許破軍非常猶豫。
許冷程稍稍釋然,道:“事到如今了,沒什麼不敢面對的。由我這老太婆來說說吧。”
“謝謝婆婆。”唐焱正容道謝。
今天與唐宸的會面給了他一些特殊地觸動,也激起了他重新探索妖靈族慘案真正經過與緣由的勇氣。
當年安伯已經向他說過了一些,但時間緊迫,加上安伯意識昏沉,有着許多的紕漏和模糊的地方。何況他總感覺安伯說的許多地方……並不合邏輯。
“首先說明一點,骨族雖然與妖靈族緊鄰,但當年的事情發生的很突然,最最真實的事情經過只有妖靈族高層自己清楚,我們外人瞭解的事情多少帶着些揣測。如果有什麼地方說錯了,還唐公子能請見諒。”
“婆婆客氣了,請。”唐焱坐在了許冷程等人面前,等待着事實揭幕。
許冷程整理下思緒,娓娓道來:“前任妖靈皇在人族之中是個傳奇,豐功偉績暫且不必多說,他的氣魄與魅力,令各族讚賞,被稱爲‘千古人傑’。
只是他太強勢了,強勢到讓各族感受到壓力。
無論是在祁天大陸,還是在這遺落戰界,他的話語權都堪稱人族最重,因此廣受尊崇,也惹來了仇恨,但其地位始終無人可以撼動。
如果說在祁天大陸時代,妖靈族堪稱第一戰族,那麼進了遺落戰界,妖靈族……可以說是……瘋了……”
“什麼意思?”許厭奇怪,怎麼冷不丁冒出這麼個詞語。
“妖靈族的發展與壯大,以瘋狂的勢頭飆升,整個妖靈族在妖靈皇的統治之下,完完全全淪爲了戰鬥種族,經年累月,殺戮不止,熱血到癲狂。
舉個例子,你曾看到成千上萬人高呼着‘吾皇萬歲’狂熱的自爆嗎?沒有,但妖靈族發生過,不止一次。
你曾經看到過幾十萬軍人揹着自己的孩子在戰場廝殺嗎?沒有,但妖靈族有,這是妖靈皇所創的‘父子兵法’。以子之安危激父之狂暴,提升整個軍團的戰鬥力,更是讓孩子從幼年開始感受戰場殘酷。”
唐焱和許厭愕然瞪眼,穆柔直接捂上了小嘴。
“不用驚訝,這就是妖靈族,一個爲戰而狂的種族,一系列外人無法理喻的狂熱,真真切切發生在妖靈族身上,發生在人族殺入遺落戰界的初期。
妖靈族始終抗在抵抗魔族的最前線,爲人族在戰界奪下一席之地獻出了不可磨滅的功勞,活生生打殘了遺落戰界第一強族血魔族,徹底打出了人族的威名,令魔族正視人族。
就連後期三族割據成型之後,妖靈皇主動佔據了北疆地帶,一族之力擔任起了抵禦北部魔族的重任。
血魔族、天魔族,這是魔族最恐怖的兩大種族,一個老牌魔族,一個新型魔族,強悍之力毋庸置疑,卻被妖靈族硬生生抵在了西域與北海,數萬年難以跨越。此等豐功偉績與霸道氣魄,人族之內,誰人能抗?人傑之名,誰人敢稱?”
許冷程不急不慢的說着,言語之間飽含着對妖靈皇的尊敬。
能從一個外族口中,聽到對他族人皇如此華麗的溢美之詞,完全能想象出妖靈皇當年的威勢。
千古人傑?如此盛名當真震古爍今。
可唐焱愈發奇怪,既然真是如此,妖靈族爲何毅然決然的選擇滄親王,而拋棄他們守護了數萬年的皇?
“魔族不甘落敗,尤其是血魔族,常年累月侵襲妖靈族;天魔族經常出動,擾襲北疆;妖皇饕餮被夾在西北荒原,有時突襲魔族,有時進攻妖靈族;妖靈族東南地帶全面接壤妖域,緊鄰着聖皇墨麒麟的領地,雙方又是死敵,可想而知墨麒麟也不會放過妖靈族。
總之,妖靈族處在妖魔兩族的包圍之下,戰爭幾乎是家常便飯,大規模戰爭時常爆發,小規模挑釁從沒斷過。
唐公子,我說到這裡,你首先想到的是什麼??”
唐焱濃眉已經緊皺:“千錘百煉。”
許冷程緩緩點頭:“沒錯,千錘百煉。妖靈族處在戰亂之地,經年累月淹沒在戰爭火海里,可他們始終屹立不倒,堅持着慣有的強盛。如此環境,殘酷之極,給他們提供了絕佳的磨練機會,更給他們提供了大量的資源。
妖靈族上下,所有的新生代都會在十幾歲左右就被推到戰場,放到軍營,感受戰場參悟,從小就灌注了戰爭的狂熱血性。
正是在這樣的環境之下,妖靈族造就了無數英豪,涌現出大批量強者,在戰爭洗禮下整個族羣保持着高頻率的更新換代,促成了他們血脈的永久新鮮,永遠的火熱。
妖靈族是越來越強,越來越恐怖,無數的強者呈爆發式出現,妖靈皇更是在不斷地戰爭中變得恐怖,成爲魔族的眼中的夢魘,更成了人族與妖族心裡的殺神。”
說到這裡,許冷程有意的停了下來,給唐焱領會感受的時間,更是在悄悄觀察着唐焱。這孩子既然是妖靈族?爲什麼會跟妖皇九嬰有牽連?九嬰造皇究竟是懷揣着什麼樣的目的?另外,這孩子的身份是否另有奧妙?
唐焱的眉頭越皺越緊,越皺越緊,良久之後,怪異的出聲:“物極必反,妖靈族在軍事上不斷變強,族務上會不會……出現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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