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衝穴開，陸沉舟距離百病不侵又近一步。
第二天晚上，他來到飛燕武館測試氣血。
氣血值1.67，距離三段只差0.06。
隨便再開一竅，把黑虎拳法小成，便能破境。
陸沉舟感受着收穫喜悅，恍如夢中。
不知不覺，他已經快要抵達明力境的後期。
想要突破四段，需要領悟【暗力】的技巧，舊時稱之爲【暗勁】，這是一大難關，會卡死很多人。
通常來講，下等根骨者，努努力，多花點錢和時間，此生踏足三段的希望還是不小的，舊時叫明勁巔峰。
在江湖上，也勉強算是末流高手。
這不是很需要天賦。
但從明力到暗力，便是難關了。
以普通人的條件，希望不大。
至於更難的化力，舊時稱“化境大師”。
光是這稱呼，就足以證明其含金量，別說是下等根骨，便是中等根骨，也需要費些功夫方能突破。第一桎梏前，幾乎沒有凝滯的，唯有萬中無一的上等根骨。
訓練場。
“陸沉舟，你上來陪我演示一下掠步。”
師如玉點名道。
陸沉舟應好，飛身上樁。
其他學員無不羨慕，同樣是下等根骨，同樣的指導老師，同樣的學習時間，陸沉舟的掠海身明顯更熟練。
這就是老師眼中的學霸。
所以每次演示都是叫陸沉舟。
經過近一個月的特訓，陸沉舟這次在木樁上明顯堅持的更久，好幾次差點摸到師如玉，身法更強了。
當然，最終還是沒成功。
師如玉氣血段位高，同樣的掠海身境界，施展出來的效果就比陸沉舟好太多，所以氣血纔是基礎！
練拳和樁功，重中之重！
“不錯，陸沉舟進步很快。”
師如玉回想剛剛的演示，內心沒有表面那樣平靜，明明她還比陸沉舟早學幾個月，現在境界卻差不多了。
她估計陸沉舟也是掠海身熟練層次。
這傢伙，有些恐怖了。
畢竟自己也是有所頓悟的，修行速度可不慢。
“大家繼續練。”
師如玉轉身離開，去了姬玄通的武道室。她打算將自己的發現告訴老師，早日將陸沉舟收爲真傳。
這個師弟，不簡單！
陸沉舟不知曉師姐心理活動。
他望着武道樹，三枚葉子在底部枝頭搖曳，基礎拳法
【武技】
【黑虎拳：精通（84%）】
【掠海身：熟練（24%）】
“黑虎拳月底前就小成了，掠海身應該也能精通，有熟練度面板真好，修行進度清清楚楚，心中有數。”
離開之際。
杜門喊住陸沉舟。
“師弟，來切磋一下。”
如今夜已深，其他學員都撤了。
“好，不過就幾分鐘，我媽還在等我。”
“多謝，我們還是樁上切磋。”
杜門前段時間掠海身也入門了，想看看自己和陸沉舟有多少差距。身爲三段被二段打敗總歸有些不甘心。
木樁上，兩道身影時而擊打，時而追擊。
“你們早點回，別切磋的太晚。”
師如玉揹着自己的斜挎包路過，叮囑道。
“好的師姐。”
陸沉舟一邊應付杜門，一邊迴應她。
師如玉望着揮汗如雨，認真打拳的二人，內心有些感慨……杜門若是沒有機緣，很快就要被陸沉舟超越了。
她現在愈發相信陸沉舟。二人認識大半年，作爲陸沉舟變化的見證者，沒有人比她更瞭解這個孩子。
砰！
伴隨着肉體交鋒的悶響。
還不到三分鐘。杜門便被陸沉舟以一記黑虎嘯風腿給打到樁下，他從地上起來，情緒有些低沉，眼眶紅紅的。
“我輸了，謝謝師弟。”
他換下練功服，似乎快要哭了。
“師兄，沒事吧？”
陸沉舟望着這個平日裡開朗的男生，感受到陸沉舟的關懷，杜門似乎繃不住了情緒了，居然啜泣起來。
“我也努力修行了，爲什麼還是這樣爛。”
陸沉舟怔了怔，顯然沒想到會這樣。
杜師兄的內心比他想象的要脆弱一些。
也是，他只是一個還16歲的孩子！
他本來比自己強那麼多，卻沒想到眼睜睜看着自己超越了他，他如何努力修行卻無能爲力，內心崩潰了。
陸沉舟也不知道怎麼安慰。
總不能告訴師兄他有武道樹吧？他遞了張紙巾給杜門擦眼淚，杜門釋放完情緒後好受了許多，小聲道：
“不好意思，我沒忍住，出醜了。”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
“沒事，沒必要和其他人比，堅持自己的目標就行，以師兄你的水平，考入平江武大沒問題的。”
明明陸沉舟段位低，卻反過來安慰杜門。
“嗯，不早了，我們回吧。”
“再見。”
兩人消失於夜幕中。
關上武道室的門，姬玄通最後從武道館離開。他也能理解杜門情緒的崩潰。只能說，這個世界是殘酷的。
……
離開武館後。
杜門來到街口。
此時正好有一輛無人駕駛出租車路過。如今無人駕駛技術都很成熟了，事故率甚至比正常出租車還低。
車內燈光昏暗，正適合休息。
他坐到後座，打盹小憩。
三月的蘇城已經春暖花開，只是他卻不知道自己爲何身上有些發冷，有種未知的寒意在背後呼呼吹着。
好像有人在吹冷氣。
“呼……呼……呼”
這讓他很難入眠。
他摸了摸額頭，並沒有發燒。
“我開了5竅，又是三段武者，不應該啊？”
杜門再次嘗試入睡，只是下一刻他猛然驚醒。
“不對勁！”
他當即去拉車門把手要下車。
他想起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只是車門彷彿焊死一樣，打不開了。
他轉身望去，什麼都沒有。
“難不成是這車出故障了？”
他又回過頭來，卻看到方向盤上多了只蒼白的手，一滴滴渾濁惡臭如屍水般的液體滴落，滴答，滴答……
“虛物！”
杜門大驚失色。
這臺無人駕駛汽車裡居然藏了一頭虛物！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當即去踹車門，根據大夏法律規定，遭遇虛禍可緊急避險，不構成故意毀壞財物。
事後也有保險公司會理賠。
汽車靜靜行駛着，那蒼白之手搭着方向盤。
依稀可見車窗倒映出模糊不清的白影，隱約間杜門感覺到座位上似乎有人在詭異無聲的笑，令人不寒而慄。
砰！
車門被踹開，杜門還來不及慶賀劫後餘生，入目所見，已經是一條偏僻無人的街區，冷風嗖嗖。
車內燈火閃爍後熄滅。
沙沙沙……似乎有什麼東西下車了。
杜門氣血爆發，怒吼道：
“什麼鬼東西，來啊，老子不怕你！”
“嘻嘻嘻……”
笑聲漸近，杜門卻沒有看到人影。傳聞虛物最喜歡在殺死人類之前用恐懼折磨受害者，杜門可以證明是真的。
這鬼東西明明在車上就可以殺了自己。
卻要不斷戲耍於他！
杜門胡亂朝四周揮着拳，已經沒有章法，強烈的恐懼讓這個沒有實戰過的年輕武者和普通人那樣掙扎。
猩風撲面，死神將至。
轟！轟！轟！
恐懼的世界中似乎有機車轟鳴聲響起，一道戴着頭盔的身影騎着改造摩托噴薄藍焰，疾馳而來！他右手還握着一柄不知什麼材質的古代橫刀，拖地上火花四濺。
“喝！”
那人藉着摩托的慣性一躍而起，竟憑空掠過十丈距離來到了杜門身前。刷刷刷！刀光交錯，凌冽鋒利！
依稀有慘叫聲在暗夜中突兀浮現。
杜門感覺寒意似乎開始退去。
那鬼東西被來人攻擊到了，開始逃跑，緊接着一個路燈柱子上有蒼白手印浮現，飄忽的白影一閃而過。
“想跑？”
下一瞬卻是有一隻覆蓋着某種蒼藍色熒光的大掌猛然拍去，將白影砰的一聲印在了柱子上，乾脆利落。
那白影不斷掙扎，揮舞着虛幻的手爪，無形的力量將那人的皮夾克都扯開口子露出健碩的胸肌。同樣有蒼藍色熒光在胸前閃爍，任由白影如何攻擊都無法破防。
“玄燕·逆海！”
那人朝着地面按下，白影被拍地上，路面崩裂，藍光如夜晚炸起的熒光海浪一樣濺射後又黯淡於虛無。
白影消散。
那人拿下頭盔。
杜門面色一驚，脫口而出： “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