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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也正因爲剎加是少爺脾氣,所以對於他討要“蛇蠍美人”的這麼個要求,藍海既不好開口答應,也不能直接拒絕。最好的應對辦法,其實就是轉移話頭,將剎加的注意力吸引過去,讓他忘記這件事。
恰好,想起了剛纔“蛇蠍美人”和“黑暗牢獄”說過的那一番說話,似乎涉及到什麼重大利益之類的東西,當中好象有些內容,應該還蠻值得挖掘的。卻正好適合現在拿來轉移話頭。當下藍海對於自己老表的要求,便也不置可否,只是笑了笑,隨手在他肩膀上拍了兩拍以表示安慰。回過頭來,不經意地隨口問道:“美人,剛纔妳找來兩個幫手一起打架,好象說過答應他們什麼條件的,對吧?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藍海這番問話,明顯屬於暗中迴護。除去剎加之外,在場人人都能聽得出來。霎時間,“明察秋毫”和“黑暗牢獄”同時下意識地擡起頭來,驚訝詫異地看了藍海一眼。而“蛇蠍美人”更加嬌軀劇顫,大有死裡逃生之感。霎時間,那兩道投向藍海的目光,自然而然地也多了幾分感激。她定定神,一面思量着究竟應該如何措辭,一面低聲道:“其實……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不過……嘿,大人,您可能不知道,火星上的生存資源究竟已經貧乏到了什麼程度,所以我們爲了活下去,有時候就不得不……做一些事……”
“還是我來說吧。”“黑暗牢獄”想要在藍海面前爭取表現,兼且他麪皮的厚度也超過了“蛇蠍美人”許多,更加不覺得自己等人籌劃要做的事有什麼不對,當下搶先開口道:“大人,事情是這樣的。我們火星人嘛,是經常要出去外面打家劫舍才能夠活得下去的。可是想要出去的話,就需要宇宙飛船。然而,火星上面能夠利用的宇宙飛船十分有限,少數幾艘也都是又破又爛。所以我們一直都想找艘比較好的飛船來用,可惜一直都沒有機會。前不久,聽說有個什麼富貴人家的少爺來了火星,要進行什麼強者修煉。第一個目標就找上了大角族,卻被‘巨型號角’將他的手下統統殺了個乾乾淨淨,那少爺自己也被抓住了,聽說當成人質囚禁起來了,‘巨型號角’應該是準備從他身上狠狠再撈一筆贖金吧。所以……”
“所以你們知道了,就想來個黑吃黑,先搶了那名少爺的飛船,然後再直接聯繫人家的家人,把贖金也自己吞了,對不對?”想不到原來竟然是這種事,藍海禁不住啞然失笑。他搖搖頭,也不用再繼續多問,單單瞧着“蛇蠍美人”和“黑暗牢獄”眉宇間那種尷尬表情,就已經知道自己的猜測完全沒有任何差錯了。
儘管藍海自己覺得這種事非常無聊,可是偏偏剎加在聽說了之後,立刻就流露出一股興味盎然的態度來。畢竟,像虜人勒索這麼有趣好玩的事,在〖藍國〗的時候,他可是完全沒有機會接觸的。他插口進來,問道:“那麼,你們已經調查到飛船和人質都收藏在哪裡了嗎?”
好不容易對方不再提什麼給公豬喂春/藥的事了。“蛇蠍美人”可不敢再怠慢和得罪這位剎家二少爺。她微微彎腰,必恭必敬回答道:“是。飛船就藏在距離這裡約莫兩公里之外的一座隱蔽山谷裡。而人質則關在巖山城最深處的監獄裡面。原本那裡防守很嚴密,不過剛纔乘着巨人族來進攻的機會,我已經找到人質,並且爲了方便控制而給他下了慢性毒。兩位大人,你們要去見見這個人嗎?”
當然要去見。否則的話,剎加可指不定又要想起什麼豬狗牛羊之類的東西了。藍海點點頭,若無其事地道:“太陽系這麼大,居然會在火星這裡遇上。不管怎麼說,彼此間總算也是有點緣份。老表,咱們乾脆就好人做到底,將那個倒黴蛋解救出來,然後再送他上飛船回家,你說怎麼樣?”
剎加摩拳擦掌,興致勃勃地笑道:“先去見上一面再說。至於救不救人嘛……嘿嘿,等見完面再說。”看他的模樣,顯然心裡頭不知道又在打什麼主意了。不過管他打什麼主意,總之把他的注意力轉移開去了就是成功。藍海雙手一拍,回頭吩咐道:“美人、黑獄、秋毫,前頭帶路。”
根據習俗,火星上的普通異變人戰士,都沒有正式名字,頂多只有一個隨便的稱呼。只有在成爲武神級強者之後,他們纔有資格可以得到真正屬於自己的獨特名號。從某方面來講,這個名字便是他們畢生榮譽之所繫。隨便縮短其他戰士的名字而用簡化體相稱呼,就屬於一種非常嚴重的侮辱和蔑視。所以,假如換了在平常時候的話,藍海剛纔這種隨意的叫法,其本身便已經足夠引發一場拼死爭鬥。
藍海自然不知道異變人強者之中,居然還有這麼個古怪習俗,即使知道了,亦肯定不會當成是什麼一回事。至於“明察秋毫”他們三人,當自己連性命也被別人掌握着的時候,哪怕覺得不滿和憤怒,卻又怎麼敢在這種次要事情之上,冒着觸怒自己新主人的危險而再多說些什麼了?當下“蛇蠍美人”低聲答應着轉身過去,向着巖山的方向,率先領頭,邁步走出。
大角族這座城市依山而建,由山腳到山頂,只有一條羊腸小路蜿蜒而上。沿途處更有多處關卡。以冷兵器時代的角度來看,絕對是座難攻不落的堅固要塞。只不過,哪怕再堅固的要塞,始終也需要有人來進行防守。而當大角族全族上下幾乎所有成年男性戰士也幾乎死光死絕的時候,那麼不管這些防禦工事建造得有多麼牢靠,也全部沒有用了。也正因爲如此,所以藍海和剎加等人,一路上才能名副其實地如入無人之境,長驅直進。短短十來分鐘時間,衆人已經上到山頂,走進了那座宏偉而華麗的石頭宮殿之內。
異變人的智慧,其實並不比正常純血人類低下。宮殿裡面雖然沒有電力設備,但是各種採光和通風的設備卻應有盡有,而且極盡巧思。置身宮殿之內,完全不會覺得黑暗,又或呼吸不暢的情況出現。而作爲大角族最後的據點,族羣內殘存下來的最後幾千名老弱婦孺,他們也都是藏身在這裡避難。眼見外人終於入侵,這羣幾乎毫無戰鬥能力的異變人平民們,唯一可以做的,就只是儘量蜷縮起身體,邊祈禱邊發抖地,目送着這羣外來者從自己身邊走過。望向藍海和剎加的目光,是恐懼和仇恨。而投注在“蛇蠍美人”、“明察秋毫”、“黑暗牢獄”等三名異變強者身上的目光,則是怨憤與鄙夷。顯而易見,相比起純血人類,對他們傷害更深的,其實還是同胞的“出賣”和“背叛”吧。
雖然事情經過其實和他們所想象的完全不同,“明察秋毫”他們從任何角度而言,都並沒有出賣大角族。但是誤會既然已經形成,即使再想要解釋,大角族這些遺孤們也不會接受吧?雖然火星上異變人族羣之間的爭鬥確實十分激烈,幾乎動不動就是某某族另外的某某族全部殺光,但那是屬於異變人內部的事情。在面對純血人類的時候,基本上,異變強者們還是可以團結起來一致對外的。
而現在,“蛇蠍美人”他們卻明顯已經投靠了純血人類,這絕對是非常大逆不道的行爲。除非現在就把大角族的遺孤們全部殺掉,否則的話,這件事一旦泄露出去,火星上其他的異變強者,肯定都會對“黑暗牢獄”他們這幾位叛徒產生強烈的仇視感,並且聯手一致地來清除叛徒了吧?到時候火星雖然大,他們卻也難有容身之所了。但要說把這些遺孤們都統統殺掉,“明察秋毫”就首先下不了手。所以到最後,他們能夠選擇的道路,也就只剩下死心塌地地跟隨藍海這麼一條而已。
帶着苦笑而暗暗嘆氣,爲了擺脫大角族遺孤們從背後投射過來,那無數道飽含了怨毒的視線。“蛇蠍美人”加快了腳步,引領着衆人離開宏偉大廳而進入到宮殿深處,沿着某條狹窄樓梯不斷盤旋而下。而在樓梯盡頭,位於巖山山腹的地方,則是一片雖然也算不上多麼低矮狹窄,但置身其中,偏偏就會給人以極嚴重的沉重和壓迫感,甚至連呼吸也變得極度不暢的空間。空間被分割成前後兩半,前半部連接着唯一的出入口,四周牆壁上點着幾盞昏黃油燈作爲光源。後半部分則用粗如成年人手臂的鐵枝,將這片空間間隔爲七、八個相對獨立的牢房。而此時此刻,在搖曳的昏暗燈光之下,儘管一時間還看不清楚眉宇五官,但分別被拘禁在各自牢房裡面,身陷囹圄的人合共有三名,這個數目卻絕對不會有錯。
並沒有任何人特意掩飾自己的腳步聲,所以有外人進入監獄這件事,應該是非常明顯了。但是,躺在牢房地板所鋪就的乾草堆上那三名階下囚,卻並沒有因此而產生什麼特別的反應,依舊保持着倒頭呼呼大睡的模樣,完全沒有任何改變。剎加站定了腳步,疑惑地問道:“咦?怎麼這裡居然會有三個人的?蛇蠍女人,究竟誰纔是妳說的那位倒黴有錢大少爺了?”
“應該是右邊牢房裡面的那位。”“蛇蠍美人”的蛇尾提起來,優雅地在半空中來回甩動了兩下,道:“剛纔我潛入來的時候有確認過,那孩子在三個人當中年紀最小,而且他額頭上還有個特別的裝飾,明顯是身份比起其他人更加高貴的特徵啊。”
“額頭上有個特別的裝飾?”藍海愕然一怔,滿心疑惑,總覺得有種莫名的似曾相識感。他伸手按上自己腰帶,打開其中某個暗格,然後取出了一樣尺寸方面只有普通鑰匙大小的東西。那是微型手電筒,雖然體積很小,但是一旦打開的話,其亮度卻足以將整座監獄都照耀得亮如白晝。牢房裡面,原本應該是處於暈睡狀態的三人被熾烈強光照射到身上,立刻就不約而同地發出了不滿的嘟囔聲。左首側牢房裡面那個人,率先用雙臂支撐着爬起,眼睛還未睜開,已經扯開嗓子粗聲粗氣地叫罵起來。
“他媽/的變異雜種,有種的就立刻放開老子,咱們真刀真槍地來拼個你死我活。要是自認沒種的縮卵貨,那麼就趕緊來殺了老子吧。我們月球人個個都是有骨氣的硬漢,絕不會向你們這羣雜種低頭屈服的。”
“月球人?”儘管事前已經有了心裡準備,可是突然聽到對方說出這三個字來,藍海仍然禁不住愕然一怔,心想這也太巧了吧?還沒等他上前察看究竟,剎加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口嘲笑道:“哈,自己技不如人,被抓了回來關在大牢裡,居然還講什麼有種沒種?本少爺要是你的話,早就自己一頭在牆上撞死了,哪裡還好意思厚着臉皮活到現在?拜託,分明就是貪生怕死,你就別裝什麼硬漢了吧,哈哈。”
剎加二少爺這手拉仇恨的能力,果然是天下無雙,〖藍國〗第一吧?藍海的微微苦笑以及三位火星武神的愕然詫異之中,不僅僅左首側牢房,就連右首側那間囚室裡面的階下囚,也同時像被燒紅的尖針在屁股上狠狠刺了一下那樣猛然跳起。兩個人同時撲到牢房的鐵柵上,雙手抓着鐵枝用力搖晃,大聲咆哮怒罵。
燈光之下,手電筒的強烈燈光照耀下,藍海等人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那兩名階下囚都是二十歲邊緣,差不多接近三十歲左右的年紀。左首側那位將頭髮剃得精光,卻留着黑色短鬚。右首側那個則是板寸短髮。而他們也果然就像先前“蛇蠍美人”所形容的那樣,在額頭眉心處鑲嵌着一小塊銀白色的裝飾物。而這種裝飾物,對於藍海而言,非但絕對稱不上陌生,恰恰相反,還非常地熟悉。因爲藍海的結拜義兄狂風,額頭上就永遠也帶着相同的裝飾物。這是月球〖銀月派〗之中,只有入室弟子纔有資格佩帶的“銀月印”!
那名光頭漢子一面破口大罵,一面將目光放出去,依次在這幾位客人身上掃過,想要找出剛纔究竟是誰在侮辱自己。當掃到藍海的時候,他雙眼的瞳孔驟然爲之微微收縮。眉宇間神情也隨之怔了一怔。憤怒的表情因爲太急遽扭轉到欣喜的方面,故而令到五官肌肉出現了整整半分多鐘的僵硬。也忍耐不到將表情完全調整好,他迫不及待地大聲叫道:“四師弟,停一下,停一下。這個人,這個藍頭髮的人,他好象是?”
板寸短髮的漢子只顧着大聲咒罵,卻沒注意到關於藍海等人的外貌模樣。聽見師兄提醒,這纔好不容易地住了口,認真地打量起外面的幾個人來。“明察秋毫”他們屬於異變人,這點是毋庸置疑的。戴着墨鏡,一副玩世不恭模樣的剎加則從來沒見過,也根本不認識。可是藍海……那把標誌性的藍色頭髮,無論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看起來,都十足地引人注目。板寸短髮的漢子立刻就認出來了。他目瞪口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過去好半晌,這纔好不容易地回過神來,也顧不上是不是失禮了,伸手指向藍海,顫聲叫道:“你……你……你是地球上的……大地第二武神,大師兄的結拜義弟,藍海武神?”
藍海笑了笑,點頭道:“沒錯,我就是藍海。而狂風武神也確實是我的義兄。你們兩位……不,三位,是月球〖銀月派〗的人吧?不知道和我義兄怎麼稱呼?”也不等對方回答,先擡手做了個手勢。“蛇蠍美人”等三名異變強者不敢怠慢,立刻大步上前。也不用找什麼鑰匙來打開牢房鐵門了,直接就把柵欄的鐵枝扭斷,讓光頭漢子和板寸短髮兩人走了出來。
兩名〖銀月派〗的入室弟子一旦脫困,首先做的不是向藍海道謝,而是衝進中間的那所牢房裡,小心翼翼地,將裡面暈睡不醒的那名階下囚抱了出來。燈光之下可以清楚看見,那是名年紀只有十二、三歲左右的少年,眉宇之間頗有英氣。光頭漢子嘗試着想要將他叫醒,但幾番努力,全屬徒勞無功。那少年不管怎麼叫喊和搖晃,始終都沒有睜開眼睛。
那少年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其實全因爲先前“蛇蠍美人”秘密潛入囚室,給這名少年下了毒。這位女性異變強者,其實可以分泌出多種多樣的毒素,功效各有不同,而下毒的方式也有很多。或直接,或間接,或複雜,或簡單……可謂匪夷所思得很。而光頭漢子和板寸短髮自己,也被大角族強迫灌下了用毒石龍毒素提煉的藥,完全不能動用磁場力量,所以也沒能發現“蛇蠍美人”已經來過了又離開。此時此刻,他們兩人急得滿頭大汗,偏偏卻又束手無策,只落得一個心焦如焚。
藍海看看“蛇蠍美人”,決定還是再維護她一次。開口道:“兩位,不必着急啊。這位小兄弟應該沒什麼事的,只是因爲牢房裡面不通風,所以纔會這樣吧。咱們上去再說話。弄點冰來替這位小兄弟冰敷一下,說不定就好了呢。美人,妳說是不是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