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馬上帶我去見他,不然,就來不及了。”葉滄海一臉焦急說道。
“沒用了葉公子,鬥勇仙魂已散,他已經油盡燈枯,神也救不了他。”南重陽搖了搖頭,道,“其實,我說句不好聽的話,他早就要死了。
只不過,一口氣憋着的,所以一直沒有斷氣。
現在見到少主了,又見到了一雙兒女,心滿意足,也算是去得圓滿。
雖說悲傷離合,但是,人世間,哪有都圓滿的。”
“你咒他死,我跟你拚了。”鸚青青勃然大怒,臉上的鸚鵡紋突然彈出,化爲一隻巨螺張開撲向了南重陽。
“好了,趕緊帶我去,不然,你想害死他嗎?”葉滄海大喝一聲,鸚青青才反應過來,趕緊收了鸚鵡殼,帶着葉滄海匆匆往水雲洞而去。
水雲洞在海底深處,鸚青青拿出避水珠,雙手一撕,頓時,海水分開,露出一條石階道來,葉滄海一行人快步下到了海底。
打開石門,裡面居然別有洞天。
雖說是洞,但是,空間並不小,絲毫不輸給南重陽的陸上水宮。
推開重重石門,葉滄海終於看到了鬥勇。
頓時,肅然起敬。
因爲,鬥勇居然站着的。
他像尊雕像屹立在一座祭臺之上,全身焦黑,好像一塊木碳。
而且,是一截到處破裂的‘木碳’。
“當年鬥勇自爆救主,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哪料到居然奇蹟般的活了下來,結果,被衝到了南天海。
一個早晨被我的祖爺發現,趕緊搬了回來,祖爺傾盡我水雲洞所有才保住了他一口氣。
幾百年後才慢慢恢復了一絲元氣,可以走走路了。
我就鬼迷心竅,死活要嫁給他。結果,祖爺拗不過我,答應了。
不過,結婚不久,南天海遭到西門家族聯手巨鯨魚以及邪*教魔頭們圍攻,南重陽求救。
鬥勇重新披掛上陣,一戰之後,身體崩潰,連寶劍都遺落了。
從此後,再也沒醒過來。想不到今天初見少主,他醒了,不過,想不到這居然是最後一面。
鬥勇,你欠我的,你不能死,你要還給我,你要用你的一生來還?
不然,你就是個懦夫,你是個孬種,你連個女人都不如,你你你……”鸚青青痛哭了起來。
“少主,我的名是你賜的,請你救救我父親。我父是葉家家奴,我鬥氣也是葉家的人。”鬥氣一把跪在了葉滄海面前,梆梆梆連叩九個響頭。
“少主,九公主把我賞給了你,我就是你的奴婢,我願意一輩子伺候你。”鸚小瑤流着淚跑在了哥哥身旁。
“少主,我鸚青青這輩子極少救人,但請你救救鬥勇。我沒了夫君可以,但是,孩子不能見不到父親一面。”鸚青青也跪下了。
一家三口都跪在了葉滄海面前,葉滄海眼眶有些溼了,他伸手相扶道,“起來,都起來,我會想辦法的。”
“不,少主救不活他,我們永遠跪死,就陪着父親一起成爲一座海神雕像。”鬥氣一臉堅決說道。
“對,我們一家四口就此團聚,成爲鸚鵡螺族的海神雕像。”鸚青青母女倆也說道。
“唉……你們這可是難爲葉公子了。
鬥勇油盡燈枯,他的確沒救了。
不要說葉公子,就是天境高手也救不了他的。”
一旁跟着來的南重陽都看不過去了,他拿過盒子打開,把九天紫鱗劍抽出輕輕擱在了鬥勇腳下,道,“鬥勇,幾百年前,你接到我的求援信號就趕過來了,你是我南重陽的好兄弟。
今天,我南重陽總算把當年遺落的劍找回來了。
兄弟,你睜眼看看,這是你的劍,這是你最心愛的劍。
咱們雖說見面不多,但也一起喝過酒,一起打過架,一起到過的萬花*窯子。”
“你帶鬥勇去逛‘萬花窯子’?”鸚青青頓時勃然大憤,指着南重陽。
因爲,萬花窯子可是東域有名的青*樓,嫖*客來自天南海北,據說,裡頭擁有一萬名姑娘,能晃花你的眼。
“咳咳,弟媳,你想左了,我們只是好奇,去喝喝小酒,聽聽曲兒而已。”南重陽趕緊解釋道。
嗎得,說漏嘴了。
“好了,不談窯子的事了。”葉滄海趕緊打圓場道。
“對對對,救人要緊。”南重陽趕緊說道。
“鬥勇如果死了,我把你的七夫人送進窯子。”鸚青青咬牙切齒道,南重陽一臉惡寒,真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
“鬥勇醒來!”葉滄海拋出了月陰輪,輪子旋轉着打開,一股生機投入,如光柱一般罩在了鬥勇身上。
“南族長,鬥勇是不是你兄弟?”半個時辰過後,葉滄海問道。
“當然是,最好的兄弟。他爲了救我們而變得這樣,我南天海欠他的。
其實,先前叫他們搬走什麼話都是氣話。
我哪敢?我兄弟還不從地下跳出來活扒了我?”南重陽拍着胸脯說道。
當然,南重陽這話值得‘考證’。
先前的態度可不一樣,現在的態度又不一樣。
人的嘴巴長在他臉上,怎麼說是人家的事。
歸根結底,還不是一個‘利’字。那是因爲南重陽看到了葉滄海這個少主的身份崇高。
連太家跟斗勇這樣的牛人都是他的家奴,那葉家自不必說,絕對的霸主之一。
所以,沒搞清楚前,還是以交好爲好。
“好!我可得問你借一樣東西救我你的兄弟。”葉滄海道,先把這傢伙套牢。
“沒問題,就是要我南重陽的命我也給。”南重陽大嘴巴道。
當然,他相信,葉滄海不可能要自己的命。
再說,自己可是一品仙人,葉滄海要自己的命他也得有那本事才行?
空口說白話,許諾不要本錢。
“呵呵,你的命倒是不要。不過,我這法寶需要補氣,須得借你南天海龍脈一用。”葉滄海笑道。
“這個……”南重陽一愕,頓時沉默了。
“南重陽,你是不是人?
剛纔怎麼啦,拍着胸脯說鬥勇是你好兄弟,還一起逛過窯子。
說什麼用你的命來換都行,原來,全是狗屎啊?”
葉滄海朝着鸚青青眨了下眼,鸚青青頓時心領神會,破口大罵了起來。
“這個,我南天海的龍脈可是祖宗有規定,關係着我南天海的氣運,一旦有所閃失,可怎麼辦?”南重陽道。
“南重陽,你是不是爺們?
講話的話如潑出去的水,你不給也行。
反正我是用玉鏡記錄下來了,到時,鬥勇死了,我滿世界嚷嚷,幫你宣揚一下你狗屎的‘忠肝義膽’?”
鸚青青可不是省油的燈。潑婦也會,髒話也會罵,爲了鬥勇,就是叫她滿地兒撒歡也會?
“弟媳,祖宗所定,重陽我屬實無法改變。
不然,南天海幾千萬海族會戳我脊樑骨,我南重陽就是南天海的罪人。
弟媳,我對不住你,我是狗屎,我講話不算數。
你殺了我吧!”南重陽居然一把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