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葉大人對老侍郎家一案應該有了解過了?”有捕快問道。
“剛來,初初的瞭解了一點。這不,今天正準備去現場看一看。”葉滄海看着下邊應道。
“鄭三公子當時就死在牀上,葉大人既然瞭解過,那鄭三公子當時的死狀是什麼樣的?”另有人又問道。
“聽說是胸口插了一刀,一刀致命。”葉滄海答道。
“這明擺着就是情殺,爲了女人爭風吃醋。”下邊捕快說道。
“那也不一定,不能就憑此武斷的認爲就是情殺。”葉滄海搖搖頭。
心裡明白了,敢情,這就是今天陽東給自己出的難題。
倒是別開生面,有新意。
“明明是情殺,肯定是因爲女子而生恨。”
“難道兇手就不能欲蓋彌彰?比如,你被人一刀斬了頭顱而死,也不能就此認定你是因爲破腦而死。也許,在死前,你早被人擊碎了心臟。你早死了,頭顱上的傷只是一個表面現象而已。”葉滄海反問道。
頓時,臺下捕快被噎了一下,一時間回不上話來。
“呵呵,葉大人,這也不能排除是情殺是不是?”陽東一看,下邊再不接茬可就敗下陣來了,乾脆自己親自操刀上陣了。
“當然不能排除,但也不能肯定。
一切以證據說話,辦案破案,最講求的就是證據。
不然,你講的天花亂墜,那全是空話。
咱們是捕快,是爲老百姓辦事的衙門中人,不能冤枉了一個好人,但也絕不能放過一個兇手。”葉滄海說道。
啪啪啪……
頓時,場面有些失控了,下邊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陽東的臉都有些變了,絕不能給葉滄海造勢,那是趕緊大聲喊道,“好了,停下來,葉大人既然在現場,你們可以多多請教纔是。不然,平時要見到他就難了。”
“呵呵,關於鄭老侍郎的案子你們可以隨時來找我‘切磋’。這一切都是爲了能早日破案,還受害者家屬以公道。以體現咱們東陽府的公義之心,彰顯衛大人……”葉滄海抱了抱拳,當即打臉陽東。
“這小子好像知道我在聽似的?”衛國忠開了句玩笑。
“他又不是神仙,能掐會算啊。”趙世忠笑道。
“葉大人如此英明,聽說衛大人給了你六天時間,料必葉大人根本就不用六天時間就能破案了。”又有人繼續了。
“這個,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葉滄海問道。
“當然真話了!”所有捕快都叫了起來。
“六天時間的確太難了,我沒把握。”葉滄海搖搖頭。
“到時破不了案子,衛大人豈不丟臉了?而葉大人也得倒黴?”
“所以嘛,爲了不讓衛大人丟臉,咱們都得把吃奶的勁都使出來。
至於說我丟官是小事,可千萬別讓人打了衛大人的臉。
不能讓人打了我們東陽府的臉,更不能讓人打了我們全體捕快的臉!”
葉滄海振臂高呼道。
“對對對,絕不讓人打臉!”
“我們聽葉大人的。”
“破案破案破案……”
……
捕快們全都激動了起來,高舉雙手大喊着,陽東臉都綠了。大喊着停下,不過,沒人理他了。
“好,韋副總捕頭,你把當時去過案發現場的兄弟全帶上,跟我去現場一趟。”葉滄海順勢而上,手往下狠狠一甩,帶着人馬往外而去。
“哈哈哈……有趣有趣……”衛國忠站起大笑開了。
“考驗別人,倒給別人利用了。此人,年紀輕輕的還有些手道。”趙世忠無奈的嘆了口氣。
鄭通是被人殺死在‘流溪林’的,裡面小橋流水,還有一條寬三十米的小溪流過。
竹子特別的多,盡顯風雅。
這裡是文人墨客們流戀忘返的地方,是徐家的產業,平時用來招待有名望的雅士權貴,武道強者們的,普通老百姓根本就沒有資格進來。
不過,自從鄭通被殺後,這裡就被府衙封印了。
而且,爲了防止破壞現場,鄭家還派了強力護院看守。
徐家也無奈,眼看着大把大把的銀子卻是沒辦法賺。
“葉大人,這位就是徐府管理流溪林的掌櫃徐三當家徐志理。”陽東指着院子前一個高瘦,戴文帽中年男子說道。
“葉大人,可把你給盼來了。”徐志理好像抓到救命稻草似的,拱手之間一把就跪在了地下。
“徐員外請起。”葉滄海伸手扶起了他,看來,是把他給急壞了。
徐志理可是有功名的,見官不用下跪。
“葉大人,你們再破不了案子我們徐家就要傾家蕩產了。”徐員外一臉哭喪相。
“員外何出此言?”葉滄海裝得一愣故意的問道,這事,八成跟鄭老侍郎家脫不了干係。
“唉……鄭三公子死在我們流溪林,這可是給咱們徐家帶來了滅頂之災。
爲了擺平此事,我們前前後後的打點,已經花了幾萬兩。
一天四五千兩啊葉大人,徐家就是有個金山銀海也填不滿這個窟窿。
而且,如果再逮不到兇手,鄭家說了,要踏平我們流溪林。”徐志理憤然說道。
“二叔,人又不是我們殺的,鄭家真要踏平我們流溪林,我徐玲瓏跟他們拚了。”這時,一道兇巴巴的女子聲音傳來。
葉滄海轉頭一看,發現左側面小道上走來兩個女子。
講話的就是走在前頭那位,女子短衫長衩,瓜子臉柳葉眉,一身英武之氣不輸男兒,後邊的應該是丫頭了。
“你就是徐玲瓏?”葉滄海看着她問道。
“徐玲瓏見過葉大人。”徐玲瓏只是微微的福了一下,轉爾就道,“東陽府衙是怎麼啦?一個大活人被殺了,你們查了十來天,一點線索都沒有。難道,我們徐府一年幾萬兩的銳銀都給餵了狗?”
“大膽,你怎麼罵葉大人是狗?”陽東一聽,指着她勃然大怒。
“葉大人,玲瓏她是個直性子,口無遮攔的,請諒解諒解!”這可是把徐志理嚇得不輕,慌得趕緊拱手賠禮道歉。
“陽東你也不是個好東西,案子先是由你接手的,怎麼啦?
查不出兇手來反倒拿我們這些苦主出氣?
有本事就把兇手抓來給我瞧瞧,到時,不要說喝我流溪園的酒,你就是要我徐玲瓏伴舞都行。”
徐玲瓏還真有股子男兒風範,敢作敢當。
“刁民,真是個刁民,來人,給我拖下去先打十棍子。”陽東氣黑了臉,一指徐玲瓏大吼道。
“葉大人,不能打啊。玲瓏也是給急壞了,她糊塗了。”徐志理慌了神,趕緊喊道。
“的確有些刁!”葉滄海一甩臉子。
徐志理嚇得都跪下了,作依求饒。
“二叔,別跪,他們沒資格讓你跪。要打就打,來,朝我身上打,打死我好了。”徐玲瓏一臉硬氣的站着,不過,眼圈兒卻是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