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融神國,高峰之巔,漫天火雲環繞。
祝融彤弓揹着雙手站在絕壁邊緣,帶着一絲笑容看着身邊不斷經過的浩蕩大軍。
祝融天命站在祝融彤弓身後,不以爲然的看着那些騎乘火龍,或者駕馭四輪戰車凌空飛過的祝融神軍。火神祝融遠赴蒲阪,祝融神國一應事務都有祝融彤弓代掌,祝融神軍這支神國最強的正規軍團,也唯有祝融彤弓才能調動。
眸子裡閃過一抹貪婪,祝融天命故作淡然的笑道:“大哥,區區一個姬昊,牙口都沒長齊的娃娃,你這般厚待他作甚”
祝融彤弓的表情都不變化一下,輕輕淡淡的說道:“牙口都沒長齊的娃娃,在上千伽族惡鬼手中,救出了蠻蠻。老七,你十來歲的時候若是碰到這種事情,怕是早就被人剁成了肉醬。”
祝融天命的臉驟然一變,悻悻然的哼了一聲:“我神族血脈,神力提升自然很是緩慢,能和這些蠻荒蠻子相比麼”
祝融彤弓輕聲說道:“那你也不如他,這是人才,人才就要被厚待,這是父神說的。天地不寧,天下大亂,我南荒能偏安一隅,就是因爲父神從不吝嗇扶植任何一個有用的人才。”
頓了頓,祝融彤弓笑道:“當然,姬昊就算是個蠢材,我也要幫他。因爲他,救了蠻蠻和我一母同胞的蠻蠻。所以我出動祝融神軍,再合情合理不過了。”
祝融天命沉默不語,擡起頭,遠遠的看向了天邊的一抹火雲,嘴角帶着一絲邪魅的詭笑。
但是很快的,祝融彤弓又開口了:“老七,南荒的北疆,是我的地盤,這是父神定下的事情。畢方部,也是我的臣屬,他們居然投靠了你,這是背叛。所以畢方部必須受到懲罰,劃出他們一半的地盤補給火鴉部,這是我的決定。”
祝融天命的臉色驟然一變,但是不等他開口,祝融彤弓已經一手按在了他肩膀上,一股巨力壓迫下來,祝融天命渾身骨骼咔咔連響,紅潤的面孔驟然變得慘白一片。
“老七畢方部是我的東西從小你就喜歡和我爭東西,但是你還記得,每次我都把你揍成什麼模樣麼好久沒捱揍了,你估計是忘記了”
祝融彤弓怪笑一聲,一把掐住祝融天命的脖子,狠狠的將他丟下了絕壁懸崖。
這堵絕壁懸崖高達百里,祝融彤弓用力一擲,祝融天命怪嘯一聲,帶起一道紅光猶如流星墜地,狠狠的墜落山崖。一聲巨響,方圓千里的大地劇烈搖動,祝融彤弓這一摔,祝融天命在地上撞出了一個數裡寬廣、深達十幾裡的大坑,坑中的所有岩石、泥沙都瞬間氣化,一點殘渣都沒有。
祝融天命大口大口的噴着血,狼狽的趴在大坑中動彈不得。
祝融彤弓眸子裡火光閃爍,居高臨下的俯瞰着祝融天命,淡淡的說道:“老七,我還是喜歡你原本的名字。什麼天命太子,這名字太難聽了。只不過,既然你喜歡這名字,大哥也就隨你了。”
輕描淡寫一揮手,祝融彤弓淡然道:“七太子宮中的臣屬無能,不能勸諫自家主人循規蹈矩,全都有罪。去一隊人,把七太子宮中的所有臣屬,全部砍了,所有人的家屬,全部貶爲奴隸,去吧”
一聲應諾,數萬跨乘火龍的神衛騰空而起,浩浩蕩蕩的向遠處飛去。
趴在大坑中,渾身骨頭斷了好幾根的祝融天命再次吐了一口血,乾脆閉上眼再也不做動彈。
祝融彤弓低頭看着自家弟弟,淡淡的笑道:“老七,我說了好多次了,不許搶我的東西。我才閉關三年,畢方部的人都投靠你了這些蠢貨,留着他們還有什麼用”
大袖一揮,面前一道火光沖天而起,一扇火門冉冉開啓,祝融彤弓大步走進火門,身形在火門中冉冉消散。
火門散去,趴在大坑中的祝融天命突然睜開雙眼,慢慢的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渾身筋骨。一抹淡淡的明光在祝融天命體表縈繞,渾身血跡迅速消失,不多久祝融天命體內傷勢全部恢復。
“大哥,閉關三年,你的神力才增加這麼點”
“你是真的只有這麼點收穫,還是你也在演戲呢嘖,這次打得我不痛不癢的,還不如小時候我和你爭奪那幾個美貌女僕,你打斷了我渾身骨頭來得痛”
“嗤,天命太子這個稱呼你不滿麼可是我祝融天命乃天命所寄,命中註定成爲天地之主,你祝融彤弓不就是有個好孃親,有個好母族照顧着麼丟開這些,你算個屁”
重重一口濃痰吐在地上,祝融天命咬破舌尖,逼出一口鮮血塗抹在臉上,踉踉蹌蹌的架着一團火雲騰空而起,慢悠悠的向自家宮殿的方向飛去。
規模不在蠻蠻宮之下的天命宮中血流成河,無數人頭胡亂的在地上翻滾。
作爲已經成年的祝融七太子,祝融天命擁有自組班底、自建神軍的權力,天命宮中,單單爲祝融天命打理龐大領地一應事務的大小臣子就有近萬人,其他女僕、奴隸數以十萬計,更有無數神衛、神軍日夜輪值坐鎮。
但是祝融彤弓派遣的神軍戰士一到,一塊火神令高懸空中,天命宮中自上而下所有人全都乖乖跪倒在地,任憑祝融神軍的戰士將他們一個個拖出來一刀砍死。
熱騰騰的鮮血在地上積成了小溪,匯成了河流,順着天命宮前的臺階湍急的流淌下來。
無數人頭在宮殿各處亂滾,有祝融神軍的大巫祭手持各色巫幡,將所有靈魂全部納入巫幡中,日後將他們煉化了,這些巫幡的威能又能增加一大截。
祝融天命踉蹌着飛到了天命宮前,舉起袖子捂住面孔放聲痛哭,淚流滿面的跪倒在地,痛苦得以頭搶地,額頭撞得地面咚咚直響。
但是袖子遮掩下的祝融天命,俊俏的臉蛋上卻盡是一抹得意的冷笑。
“殺了好,殺光了好啊。這些混蛋個個無能,裡面起碼有一半人都是其他兄弟的耳目,全殺光了,再好不過了。殺乾淨了,以後我的臣屬,就全是我的心腹了。”
滾滾鮮血順着臺階流淌下來,流到了祝融天命身邊,將他全身都浸在了鮮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