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是炎帝后裔,也不能這麼顛倒黑白,胡亂給人栽贓定罪!
姬昊憋着一口氣,咬牙看着孟獒怒道:“孟執事!巫殿,就任憑他們這樣隨意誣陷自家人?”
孟獒目光遊離閃爍,顧左右而言他的說道:“今日,本不該是我來。姬昊,你傳訊是給五龍長老他們。但是,今日巫殿長老們齊聚蒲阪議事,人王召集大會,沒人敢不去啊。”、
吭哧了幾聲,孟獒乾笑道:“所以,我本無意來此,只是被長老們指派而來。”
姬昊看着孟獒怒道:“你到底想要說什麼?你是巫殿執事,你……”
孟獒突然一翻臉,指着姬昊厲聲喝道:“我想要說什麼?混賬東西,一羣不知道死活的小崽子,你們冒犯了旭帝子,你們知道麼?見過不知道死活的,沒見過你們這種不知道好歹的!”
向着山谷內戊山部的駐地一指,孟獒怒道:“不就是一條巫晶礦麼?你們眼皮子就淺到這種程度?沒見過好東西麼?死皮賴臉的也要從裡面沾點好處?知道有人是你們招惹不起的麼?”
姬昊氣得七竅生煙,體內巫力翻滾,$熾熱的火流沸騰,他的七竅是真正的有冉冉青煙冒了出來。披散在身後的長髮無風自動一根根浮起,每一條頭髮內都有一條極細的火光噴出,隨後滿頭長髮化爲大片火焰升騰而起,猶如在姬昊身後披上了一件火焰的披風。
神魂空間內,尚未命名的石劍蠢蠢欲動,不斷髮出高亢的鳴叫聲。
天地聖兵,自從孕育成型之後一直在地下沉睡,如今出世,已經迫不及待痛飲鮮血!
“孟獒。巫殿派你過來,是幫我們主持公道的!”姬昊咬着牙,一個字一個字冷喝道。
‘叮咚咚咚’幾聲清脆的琴聲響起,山谷內有一陣清涼沁骨的風吹了出來,朦朧的水霧貼着地面猶如流水一樣滾滾而來,高有三尺的水霧浸潤過樹木、花草。最後撞擊在護牆上,沿着護牆翻滾而上,很快將整個護牆都淹沒在了水霧中。
有巴掌大小的瑩白花朵飄蕩在水霧上,隨着翻滾的水霧捲了過來。
這些花朵瑩白可愛,花香襲人,隨着水霧撞擊在護牆上,花瓣震盪之間居然發出了清脆如碎玉的聲音。
數十名身材高挑,皮膚極其白皙細嫩,生得脣紅齒白個個都有傾國之色的少女身穿白衣。冉冉踏着水霧從山谷中緩步走來。
少女們手中捧着玉瓶,裡面是春香撲鼻的香露和美酒;她們抱着碩大的玉盤,裡面是滴溜溜亂滾的寶珠和銀色的仙露;她們拎着巫晶雕成的香爐,爐子裡沒有爐火,而是用萬年玄冰調成的香塊,在巫力催發下玄冰緩慢蒸發,淡淡的清香就隨着冰霧慢慢的釋放了出來。
這樣的香爐沒有絲毫煙火味,但是沁人心脾的幽香隨風飄出數裡遠。真的是潔淨到了極點,也雅緻到了極致。
在這些少女的身邊。或者跟着一頭冰螭,或者跟着一頭冰鸞,這些珍禽異獸一個個渾身瑩白,點點冰晶不斷從他們體內噴出,在他們身體下方盤成一團冰雲,將他們託在離地數尺的空中。
這些冰螭、冰鸞顯然都是精挑細選的異種。冰螭長不過三尺,生得晶瑩可愛;冰鸞也只有兩尺多長,格外的精緻華美。他們顧盼之間雙眸熠熠生輝,體積雖然嬌小,但是身上的氣息卻足以媲美大巫。
孟獒的臉色驟變。原本他在旭帝子的面前已經猶如一條哈巴狗一樣乖巧順服,但是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排場,他就好像一條被打斷了腰桿的癩皮狗,只差跪在地上搖尾乞憐了。
姬昊冷眼看着孟獒瞬間變化的面孔,毫不懷疑如果不是礙於巫殿執事的身份,這傢伙肯定已經驅動巨鷹狼狽逃竄。他之所以不走,不是因爲自己的自尊和驕傲什麼的東西,純粹是害怕姬昊向巫殿投訴他,讓他丟掉了巫殿執事的職位而已。
“來條馴服的戰獸牲口都比你有用!”在南荒多年,姬昊也沾染上了南荒部族漢子粗獷直爽的脾氣,他當即朝着孟獒厲聲呵斥道:“孟獒,你丟盡了巫殿的臉!一條牲口都比你有用,起碼牲口還懂得護住主子!”
孟獒氣得臉色發黑,他憤怒的看着姬昊,正要破口大罵,但是‘叮咚咚咚’又是幾聲琴聲傳來。
帶着透骨寒意的琴聲嚇得孟獒不敢作聲,面對姬昊時的氣焰驟然被打擊得無影無蹤。
“旭帝子,你似乎碰到了麻煩?有小人,訛詐上你們烈山氏了?”一個清朗猶如玉塊撞擊,冷冽好似冰川崩裂,亢勁有力好似寶劍出鞘的聲音遠遠傳來。
姬昊身體微微一抖,絲絲無形寒氣從四面八方襲來,順着他的毛孔就要侵入體內。姬昊急忙調動體內巫力全力反擊,身上每個毛孔都噴出大股熱氣和無形寒氣撞擊在一起。
‘呼呼’聲中,姬昊身邊有白色的寒霧涌出,一道小小的旋風死死裹住了他的身體。
說話的人還沒出現,就已經悍然對姬昊下了黑手。
“嗯?難怪敢上門找旭帝子訛詐,原來還有幾分淺薄的本領!”輕盈的腳步聲傳來,一個身穿銀色長袍的青年男子緩步踏着冰霧冉冉走了過來。
鴉公輕鳴一聲,化爲數丈大小,將姬昊馱在背後,冉冉浮了起來,飛到了比護牆略高的位置。
姬昊冷眼看着緩步而來的青年,也不由得爲對方的長相暗自大讚了一聲——好一具皮囊,比祝融天命還要英俊許多,舉手投足時那一股威嚴自生的威儀,更是隻有在祝融彤弓身上才見到。
銀髮,銀眉,銀色的瞳孔,白皙的皮膚猶如羊脂美玉,身穿銀色長袍的青年抱着一張只有三根琴絃的玉琴冉冉走來,所過之處,戊山部的族人紛紛跪倒在地向他大禮參拜。
旭帝子笑着回過頭來,微微向銀髮青年鞠躬行了一禮:“野犬亂吠,驚動了無憂太子,是爲兄待客不周。”
銀髮青年笑了幾聲,遠遠的看着姬昊冷聲道:
“我是無憂太子,你也可以叫我共工無憂!像你們這種貪生怕死卻又貪婪無比的小人,既然被我碰到,怎能容你們活着回去?”
手指一勾,共工無憂手中琴絃驟然轟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