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漠,荒山,荒涼的石洞。
孟獒和兩個同伴哀嚎着被丟在了地上,好像滾地葫蘆一樣摔成了一團。
他們身上每個巫穴內都纏繞着一團綠氣,雨牧秘製的巫毒猶如跗骨之蛆,和他們的血肉、精氣糾纏在一塊兒,頑固的盤踞在他們巫穴深處。
每當一絲新的巫力滋生,劇毒就把巫力同化爲毒氣,附近被毒化的血肉就更多了一分。到了最後,孟獒三人已經滿臉發綠,渾身痠軟劇痛,差點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姬昊蹲在孟獒面前,一把拎着他的長髮,先不管三七二十一,對着他的臉就是一通老拳。沉重的拳頭打得孟獒鼻樑塌陷,鼻血有如泉水一樣噴了出來,痛得孟獒嘶聲慘叫。
“爲何打我?”
孟獒痛得眼淚都噴了出來,他聲嘶力竭的咆哮着,目光中滿是不解。
“過去十年,蒲阪有三萬少女無故失蹤,找到她們的時候,她們都衣衫凌亂的慘死在荒郊野外,死前都被人用最無恥的手段凌辱過。”姬昊又是一拳砸在了孟獒的眼眶上:“這件事情,是你做的!”
“什麼?”蠻蠻震怒的咆哮起來:“這傢伙殺了這麼多無辜的女孩子?我砸死他!”
‘嗚’的一聲悶響,蠻蠻掄起錘子就要往孟獒的腦袋上砸下去。幸好有雨牧眼疾手快,急忙一把拉住了蠻蠻,碩大的錘子歪歪斜斜的擦着孟獒的麪皮落下,在地上砸出了碩大的窟窿。
孟獒嚇得尖叫怒罵:“我沒做過,你不要誣陷我!姬昊,我怎麼可能做那種事情?”
頓了頓,孟獒突然罵道:“荒唐,胡說八道,蒲阪過去十年,根本沒有少女失蹤!”
姬昊拔出黑石長刀,乾淨利落的在孟獒的大腿上紮了一個透明的窟窿。這柄曾經在金烏部充當過一段時間祭器的石刀貪婪的吞噬着孟獒的鮮血,眨眼間就吸得他大腿的皮膚都變成了慘白色。
“我們親眼所見。就是你乾的。”姬昊冷聲道:“蒲阪失蹤三萬少女,居然還一點兒風聲都沒有穿出來,孟獒,你很能一手遮天麼。你勾結了巫殿哪位長老。才幫你把事情掩蓋了下來?”
無緣無故捱了一刀,孟獒又是痛又是冤枉的尖叫着:“姬昊,你要講道理,我沒有做過!蒲阪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不是我做的,我沒做過。你襲擊巫殿執事,這是死罪啊!”
姬昊用極其冷漠的聲音說道:“我有人證,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到是你做的這些事情。如果你要更多的人證,我可以從南荒給你找一千萬個人證出來,有一千萬南荒金烏部的子民可以給我作證,是你殘殺了三萬少女!”
隨手一耳光抽在孟獒的臉上,打得孟獒半邊牙齒全都噴了出來。
姬昊冷酷無情的說道:“如果你還要人證的話,我可以請祝融彤弓太子做證。”
孟獒簡直被逼得要發瘋了,他渾身抽搐着,猶如快死的魚一樣瘋狂跳動起來。
“沒有。沒有……南荒金烏部的人?他們怎能做人證?你,你,你,姬昊,這事情和祝融彤弓太子又有什麼關係?祝融,祝融,他是祝融神國太子?你,你……”
孟獒腦子裡一片混亂,他真的要瘋掉了。
“噢,南荒金烏部的族人不能做人證?爲何戊山部的那些人說的話。就能做證據了呢?”
“你們既然敢誣陷我,我只是想要讓你試試被人冤枉,卻沒有辦法分辯是個什麼滋味。”
姬昊譏嘲的冷笑着:“廢話少說,共工無憂和那所謂的旭帝子把你叫進去。都說了什麼?”
手指一勾,孟獒腰間繫着的皮囊被姬昊搶了下來,隨手一抖,數十塊人頭大小的混沌巫晶就飛了出來,‘叮叮噹噹’的摔了一地都是。
“好嘛,這是我們發現的巫晶礦中的巫晶。”風行激動得一把抓起一塊巫晶。隨後用盡力氣狠狠的拍在了孟獒的臉上:“混蛋,這東西是怎麼來的?共工無憂他們是腦子壞了,沒事給你這些東西?”
孟獒眼珠亂轉,想要找一些合情合理的說辭。
但是姬昊絲毫不給他機會,他長嘯一聲,雙手結了一個法印,一聲真言吐出,法印狠狠在孟獒眉心一拍,頓時孟獒靈魂劇烈的震盪起來,差點被姬昊一擊將他的靈魂打碎。
“雨牧,有沒有可以讓他變得更加敏感的巫藥。也就是,我如果給他一刀,他經受的痛苦會是平時一百倍、一千倍的巫藥。我記得,巫殿的典籍中有‘九死碎魂散’,但是我沒有來得及調配現成的藥劑。”
雨牧憨厚的笑了笑,然後從袖子裡掏出了一瓶巫藥:“正好……我手上有一瓶。嗯,我還在裡面加了‘千蟻草’、‘蜈蚣草’、‘血蠍葉’、‘黑蛇花’、‘白毛蜘蛛藤’幾種藥草,服下去後,不用你動手,也能痛得他死去活來。”
風行下意識的向一旁跳開了幾步,歪着頭看着雨牧罵道:“死胖子,你夠狠的。”
姬昊則是聞聲大喜,一把搶過藥瓶,隨手給孟獒灌下去了小半瓶。
不多久的功夫,洞窟內就傳來了聲嘶力竭的慘嗥聲,孟獒氣喘吁吁的尖叫着,在姬昊的移魂之法的控制下,痛得靈魂幾乎崩潰的孟獒尖聲尖氣的嚎叫着,將共工無憂和旭帝子要他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一如姬昊所料,共工無憂和旭帝子用自己的身份嚇唬了孟獒一通,然後給了他一點好處,孟獒已經答應配合他們的說法,將姬昊一行人貪生怕死、臨陣脫逃,並且貪圖戊山部新發現的礦脈,惡意訛詐戊山部的罪名通告給巫殿。
隨後只要共工無憂和旭帝子那邊動用自己的勢力輕輕的一推,被扣死了罪名的姬昊等人在巫殿是絕對待不下去了,就算有姒文命出面擔保,他們也會被驅逐出巫殿。
隨後以共工無憂和旭帝子的身份,隨意派遣幾個高手追殺,輕輕鬆鬆就能將姬昊等人碾成粉碎。
“好如意算盤。”姬昊又狠狠的給了孟獒一頓,這才掏出了一塊鞣製好的獸皮,切開了孟獒的手指,讓他將自己的供訴仔仔細細的寫在了獸皮上。
隨後是孟獒的兩個同伴也是依法炮製,三分供訴被姬昊仔細的收了起來。
“現在,要去蒲阪找人,沒有一個大人物幫我們出頭,我們想要扳回這一局,還是很難。”
姬昊輕輕的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