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好!!”趙武說着,竟是直接從空中飛了下來,坐在了紫園的身旁,端着酒杯放在自己的鼻子前面聞了聞,然後很是陶醉的吸了一口氣,然後看着一旁端詳着自己的紫園,咧着嘴小了笑。
紫園看着趙武滿是血跡的臉,然後將自己之前就已經準備好的東西往趙武的方向推了推,衝着趙武微微一笑。
他看着滿臉血跡的趙武,就像是看見了自己的太爺爺,在紫園的印象裡,自己的太爺爺就只是一個迷迷糊糊的印象,甚至就連紫園自己都不記得自己的太爺爺究竟長什麼模樣了,可是看着趙武,紫園想着,要是自己的太爺爺回來了,是不是也會是像今天這樣,趙武的這般模樣呢?
當年的啊那場大戰,自己的親生父親直接身死道消,甚至連一套完整的屍骨都沒留下,自己的母親帶着自己躲進了霧幽山脈整整兩萬年!直到今天,她都還記得自己的母親抱着父親常用的武器和自己衝進霧幽山脈最裡面的煙瘴林子是的情形。
之後就陸陸續續的有許多妖族躲進了霧幽山脈,霧幽山脈有着人類看不見的一個大陣,也是之前的先祖擔心天魔真的入侵之後,給人類留下一個可以容身之處,卻不成想最後成了衆多妖族苟延殘喘,回府生機的場所,想想都有些可笑。
原本這九遙大陸上妖族無數,可是現在呢?紫園想想自己怎麼說也是爲數不多的對那些人類沒有徹底死心的妖族之一了吧。
現在想這些其實也沒有什麼用途,除了給自己提升煩惱,就是給別人增加煩惱。
“小娃娃,你太爺爺一走這多年,就沒有想着回來看看你們嗎?”
“回來做什麼?兩萬年前,人類和妖族還有一些其他的種族發生了一場大戰,當時人類和妖族都是相同陣營的,可是後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人類倒戈,那一戰我妖族參戰的高手盡數隕落,甚至是連屍首都沒留下,其中就有我的父親”
“我娘帶着我逃到這霧幽山,苟延殘喘,我太爺爺根本就不相信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去追根溯源,直到現在都下落不明,這些事情,換做我是我太爺爺,看見外面就想起來之前死無葬身之地的父親,我也不會回來的。”
“大戰?原因是什麼?”趙武聽着紫園的話,聲音有些沉重,沒有人比他們這些已經親身經歷過戰場的人更能體會到那種近乎讓人絕望的生死離別,可是當年人魔大戰已經打完了啊,之後面再打仗,是因爲什麼啊?!
“不清楚,我娘從來都不和我說這些事情,我當時才幾千歲,就算是和我說了我也幫不上什麼忙。”
“那你娘現在”
“還在這霧幽山脈啊,不過這霧幽山脈早就已經不是萬年前的霧幽山脈裡,除了那些人類進不去的地方,這霧幽山脈裡已經沒有什麼地方是阻止你們人類開疆擴土的了。”
“”趙武擡頭看着紫園,摩挲這紫雲的白玉晶石的酒碗,緩緩地嘆了一口氣。
這後世的事情,就算是他聽了也無能爲力,改變不了任何事實,這時間啊,永遠都是一個不留情面的東西。
趙武仰頭將自己的九萬里的酒碗裡的酒水一飲而盡,又扭頭看向紫園,剛準備和紫園說些當年她太爺爺的囧事,趙武的眼睛瞬間就閃過一絲漆黑的光芒,雖然光芒轉瞬即逝,可是紫園還是把這些都看在了眼裡。
趙武自然也是感知到了,自己所在的這個身體,還是在對紫園本能的抗拒着,在這麼近的距離下,要是不搞出什麼名堂來,實在是對不起自己當年研製出來的這個陣符了。
“丫頭,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喝了這杯酒,我回來走着一遭也已經沒有什麼遺憾了,不過你也知曉,這句身子不是我的若是一會兒我對你出手,你不要有所保留,直接運功全力抵擋,記得萬萬不能有任何保留,你可知道?”
趙武說着,將自己手上的一道黑線現樓了出來。
“這道黑線完全到達我的中指指尖的時候,就是我出手的時機,就算是在這段時間裡把我的頭都看下來,我依舊還會出手,你若是轉身就跑,我也會直接出手,這個身體的朱瑞給我留下的信息就是,攔住你,傷到你,至於你能不能受得住,或者說能承受住什麼樣的的傷害就不是老頭子我能確定的了,我儘量用最小的傷害出手,你可知道了?”
趙武看着和自己多年的老友有着幾分相似的資源,伸手摸了摸紫園的腦袋,剛纔聽了紫園的話,他原本還打算回到趙家看一眼的心思已經徹底不見了。
這樣的兒孫,他不看也罷!
“你要是有朝一日離開這霧幽山脈,遇見我那些不孝子孫,完完全不用估計我的感受,直接出手便好。”
就這麼說着,紫園就看見趙武手背上的黑線已經到了中指的第二個指節。
直接想都沒想又給趙武倒了一碗酒之後,揮手將自己的桌子和酒具都收了起來,臉上有些無奈。
想來這兩萬多年,自從她修成人形之後就沒有再變回本體了,可是現在聽着趙武的話,看着這個當年和自己的太爺爺征戰域外的男人,紫園從來都沒有感受過的無力感,涌上了心頭。
紫園原本還有些高傲的武道之心瞬間就變得消失不見了,雖說這次他有可能真的留在這片已經燒得焦黑的土地上,不過對於紫園來說,若是熬過這一關,困擾了自己這麼多年的瓶頸想來也會有所鬆動吧。
唯有戰!哪怕只有一招!!
趙武擡手將碗裡的酒一飲而盡,身子迎風而起,一躍之間竟是千里之外。
遙遙相望,紫園臉上的咒印完全解開,一個長達數百丈的紫貂出現在了地上,而且紫貂的眉心中間,還有一道金色的絨毛,看上去就像是多長了一直眼睛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