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陳霄的嘲笑聲,此刻在林修聽來是那麼的刺耳,年紀輕輕便遭遇這般不幸,換做任何人都難以接受!毒!竟能想出如此毒計之人,實在是毒!
風老三也一併走到了林修的跟前,不屑的看着林修,對着陳霄言道:
“長老,等宗主回來看到這小子變成這幅德行了,你說會不會幫他報仇呢?”
“哼,他不過區區一個廢物,恐怕連爬都已經爬不動了,而我是誰,我是堂堂宗門長老,想跟我鬥?”
說着,陳霄的腳又死死的跺在林修那流血的手腕處,縱使催筋斷骨之痛,林修也要隱忍!在陳霄面前,林修的尊嚴絕對不允許他低頭,再怎麼錐心的痛都要忍!此時陳霄的嘴臉在林修看來是那般的猙獰,帶着不甘,林修的意識漸漸陷入了混沌之中。
而陳霄也算是出了惡氣,反正林修早晚要死在他手上,今天心情好,就不殺了!隨即,風老三陪同着陳霄離開了,那幾個弟子也一併走脫,留下的只有殘存一口氣的林修。
深夜,簫聲不絕於耳,幽幽婉轉的心思寄託明月之相思。林修聽聞這催人心脾的音律,也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已經被白紗布包成了一個大糉子。而同時,又有一陣繁華的喧鬧聲進入了林修的耳中,他這是在哪兒?
林修發覺自己似乎是在一個陌生的房間內,而且房間的裝飾像極了客棧,此時,一道身影倚坐在窗前,雙眸冷漠的看着街道上的熱鬧燈市,卻絲毫不感興趣。
“你最好別動!”
那身影一動不動的坐在窗前,卻對林修淡淡的說了一聲,語氣中透露着不容挑釁的味道。林修還真被嚇住了,果然不敢再動彈分毫,他發覺自己的身體內有微弱的氣息正在幫他修復傷勢,而且這不是碧玉氣息?
“是閣下救了我嗎?”
林修躺在牀上,根本看不到那人的長相,不過身上卻又一股很強大的氣息,恐怕修爲不會低!聽了林修的話,那人依舊是冷淡的回了一句:
“我只是將你撿回來,救你的另有其人!”
話音剛落,房門就被推開了,林修見到那端着藥湯之人,已經忍不住流下淚來,竟然是花婆婆!花婆婆立馬將手中的湯藥放在了桌上,朝着林修跑了過去,將他一把抱在自己的懷裡面,流着淚喊着:
“壞小子!究竟是哪個殺千刀的把你弄成這幅樣子,婆婆要他十倍百倍奉還!我可憐的壞小子!”
“花婆婆!”
林修躲在花婆婆的懷中放聲哭泣着,本以爲九死一生,沒想到在自己最危難的時候還是花婆婆救了他!花婆婆鬆開了林修,疼惜的幫他擦着眼淚,安慰道:
“傻小子不哭,不哭了!婆婆在這裡,誰都不能欺負你!來,婆婆餵你喝藥,你怎麼會傷成這個樣子的!”
一口口的湯藥入口,林修看着花婆婆這般貼心的照顧他,心頭的委屈一時間難以壓抑,眼淚不停的流了下來。花婆婆心中怨恨,若是讓他知道是誰,她定要爲林修討回公道!
而此時,那窗前的神秘客已經消失不見,林修在意的看着那個方向,花婆婆說他叫長夜莫惜,一直在尋找他失散的戀人,卻在路上遇到了重傷的林修,聽昏迷的林修嘴裡一直在喊着“天水城,月影樓,花婆婆!”
所以,長夜莫惜就將林修帶到了花月影,花婆婆這裡。沒想到花婆婆第一眼便認出了林修,看到林修受了那麼重的傷,她差點被嚇的昏了過去。
林修將自己的遭遇跟花婆婆說了一遍,索性花婆婆是個厲害的藥劑師,這點傷對她而言不過是小菜一碟。但是,傷筋動骨一百天,林修就算能恢復,也得要靜養十天才行。
“壞小子,其實我給你的酒都是幫你固本培元的,它們雖然無法幫你提升修爲,但是可以穩固你的基礎,武道根基穩重,以後的修煉才能如履平地!”
“婆婆有心!嘿嘿!”
“好了,傻小子,好好休養吧!”
三日後,林修的身體便恢復的差不多了,已經可以自由行動,這一天,天水城來了一幫對兵士,據說他們押送着一個女子,而且那女子還是個女將軍。很多平民都好奇那女將軍究竟是何人,便便紛紛湊到了大街上看個熱鬧。
林修本是不願意參合的,不過聽說女將軍什麼的,便聯想到了柳月蓉小媳婦。而且這兩天林修正好在月影樓打雜,月影樓現在可是天水城唯一的酒樓,來往的商客都要來住上一住,這負責押送犯人的士兵路途辛苦,自然也不會放過飽餐一頓的機會。
林修見幾個士兵耀武揚威的進了月影樓,就直接大搖大擺的朝着一張最大的桌子走了過去,扯開了嗓門大喊道:
“小二,滾過來給軍爺上菜!”
同時,那女囚犯也被蠻橫的士兵用鐵鏈拽着,給帶了進來,那幾個領頭的士兵頭子朝着那女囚犯瞄了一眼,身上衣衫襤褸的模樣,身段倒是誘人,很不滿的言道:
“這賤人還跟老子裝什麼貞潔烈女,這兩天都憋死老子了,今晚就在這辦了她!”
“軍爺,您的酒水!”
此時,林修將酒水放在桌上,朝着那女囚犯看去,頓時,那手上的拳頭捏的青筋直爆,他們居然真的抓了柳月蓉!還敢當着林修的面說這些污言穢語,看着柳月蓉渾身的傷痕,衣衫不整的模樣,林修的心如同刀割一般的疼,真恨不得將這些士兵千刀萬剮。
“大哥,要不現在就去辦了吧?”
一個不知死活的士兵猥瑣的給那頭子提着建議,殊不知林修就站在他的身後面,那老子聽了一臉的淫笑,直接印了一碗酒,鬆了鬆褲腰帶子朝着柳月蓉走去,將她一把扛在了肩上,並對着林修吩咐道:
“給軍爺開間上好的房間,快帶路,軍爺等不及了!”
林修低着頭朝着樓上走去,身上的殺氣越辣越濃郁,殊不知此刻的柳月蓉心如死灰,連掙扎都懶得掙扎,任憑着那士兵扛走了。林修將人帶到了最近的一個房間,將房門打開,那士兵頭子心急,他又何嘗不心急,此刻的林修早就按耐不住身上的殺意了!
“滾吧!”
士兵頭子將柳月蓉丟到了牀上,對着身後的林修毫不客氣的吆喝了一聲,可是林修依舊沒有離開,低着頭杵在原地。那士兵頭子冷笑了一聲,衝着林修罵道:
“臭小子,你是想要賞錢嗎?不知死活,連軍爺的錢都惦記?”
“不要你的臭錢!”
林修淡淡一語,隨即將頭慢慢擡起,伸手便直接掐住了那頭子的脖子,隨即一扭,生息沒了。而後,林修纔不屑的看着那地上的屍體,繼續言道:
“卻不介意要你的命!”
處理了這士兵頭子,林修馬上衝到了牀前,看着一身傷痕的柳月蓉,那顫抖的手朝着她的臉上摸去,柳月蓉並未看清林修的模樣,死死的咬住了他的手。這些日子都快把眼淚流乾了,柳月蓉的眼睛哪裡還分得清這個讓她深愛之人。
林修不顧疼痛,任憑柳月蓉死死的咬着他,待到柳月蓉的心情平復了一些,林修才伸手將她抱入了自己的懷中。那熟悉的感覺讓柳月蓉想到了林修,可這不是做夢嗎?眼淚從柳月蓉的眼中滲出,她終於看到了林修的模樣,是林修!真的是林修!
“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情了!”
林修摟着柳月蓉,讓她感到無比的安心,柳月蓉沙啞的聲音說着事情的前因後果···
三日前,柳月蓉率領着部將,帶兵三千前往凌雲山平亂,卻不料中了皇室御林軍的埋伏,一切都只是個陷阱。皇室爲了拿下柳凌風,便精心設計擒拿柳月蓉來威脅柳凌風就範,誰都知道柳凌風對自己的女兒疼愛有加,是他唯一的軟肋。
“三千將士被活活坑殺,我的部將被五馬分屍,還有我的替身丫鬟,那幫畜生,被那幫畜生活活凌辱致死!他們想玷污我,可我以死相逼,他們不敢便去折磨我的丫鬟,從小跟隨我的三個丫鬟如同我的親妹妹,我眼睜睜的看着她們被羞辱而死,我卻,我卻無能爲力!”
柳月蓉的情緒幾度崩潰,要不是有林修陪在她的身邊,她真的很有可能就此一死了之了。林修感念於心,眼中閃過一抹決絕,這樣的皇室沒資格再存在了!
“月蓉,我先去處理了樓下幾個畜生,馬上就回來,你別怕!”
“嗯!”
柳月蓉乖巧的點點頭,此時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讓柳月蓉一聽,不過隨即林修淡淡一笑,安慰着柳月蓉道:
“不怕,那是我花婆婆!”
花婆婆推門進來,看到柳月蓉縮在林修的懷裡面,又看到那士兵倒在地上,隨即取出了一瓶藥散打開後,朝着那屍體身上撒了一點,隨即屍體便灰飛煙滅了。林修看到這麼好用的寶貝,一臉壞笑的看着花婆婆,就知道這壞小子喜歡佔便宜,索性也就將那瓶藥散送給了林修。
“這女娃娃是誰啊?”
花婆婆樂呵呵的看着柳月蓉,林修淡淡一笑,回答道:
“婆婆,這是我媳婦,您能幫我照顧一下她嗎,她兩天沒吃東西了,衣服還那麼髒!”
“喲喲喲,可憐的孩子,快,跟婆婆走吧!”
花婆婆帶着柳月蓉離開了,林修則是面色沉重,邁着步子朝着一樓下去,看着那幾個大吃大喝的士兵,來到了他們的桌子前面,冷冰冰的言道:
“軍爺,該結賬了!”
“呵呵,你小子敢跟我們要錢?你腦子沒病吧?”
這幾個士兵還是第一次見到林修這麼耿直的小鬼,居然敢跟他們伸手要錢?不過,林修可不會怕他們,齜牙咧嘴的畜生在林修的眼中也不過只是畜生,林修繼續說道:
“怎麼敢要軍爺的錢,我要的!”
林修話未說完,抽手便拔出了一人腰間的佩刀,隨即在那人脖子上輕輕一抹,隨後佩刀回鞘,林修將那人腦袋按在桌上,繼續言道:
“是你們的命!”
“放肆!你,你找死!”
幾個士兵紛紛朝着身後退去,跟林修保持距離,他們哪裡能想得到這林修居然敢跟他們動手啊!林修隨手將那死人朝着一旁推開,雙手環抱於胸,很不客氣的朝着那桌子上面一坐,對着那幾個嚇破膽的士兵言道:
“看來幾位軍爺還不知道呢,在我月影樓吃喝,尋常百姓該不收費,唯獨你們這種吃皇糧的,得拿命償!幾位軍爺,瞧你們這吃的也不少啊,也好,吃飽了好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