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人界 第五章 高逼格

風輕小鎮。

山青水綠,花木有情,山映斜陽,天藍接水。心在美,美在風。小鎮時時有風,處處有風,風賦予了小鎮靈氣。而最美卻在風輕,輕如棉,軟如絨,風來從心頭拂過,輕風沐浴,不能太久,會醉!

鎮外,沙灘蜿蜒似臥龍,汪洋大海連接沙灘,一望無際。奇怪的是,四季輕風不停,海面卻波瀾不驚,平滑如鏡。遠眺,綠光散射,海面宛若一顆不見棱角的綠寶石,唯有鎮上老人才知道就中暗流涌動,洶涌奔騰!

意境神奇美幻,形成天然屏障,沒有鎮上指引,外人無法進入。如此,除了皇室偶爾過來拿取稅收,風輕小鎮儼然世外桃源。

美的地方都有故事,風輕小鎮也有故事,什麼故事呢?還用問,我啊,我就是故事。不是,這哥們哪位?

“王-小-武!”

頭頂草帽遮陽,麻鞋布衣,一身屌絲行頭,王小武?擦,這......這就是武宗未來第二大弟子的前身?玩笑開大了吧。

也罷,屌絲本來就是一羣有故事的男人。

“草糕嘞,賣草糕!剛出爐的草糕,芳香撲鼻,口感十足······”

“小武,來兩塊。”

小鎮邊開拓出幾畝田地,風和日麗,鎮民戴着斗笠,挽起褲腿下田耕種,路過時,都會摸摸小武腦袋,買上兩塊草糕,看得出,鎮民都很喜歡小武。

有趣的是,鎮上除了幾位老人全是大叔大嬸,只有小武一個年輕人。如果說小鎮是世外桃源,那這些鎮民便是世外桃源裡的隱者。

“小武,不好啦!”遠處,一個婦人光着腳丫邊喊邊跑向小武,引得四周鎮民急忙循聲望來:“辣胖子和鎮長又吵起來了!”

聽到婦人後半句,鎮民不約而同切了一聲,繼續忙碌開來。看樣子,對這個吵架大家早已司空見慣。小武無語地搖搖頭,簡單收拾草糕,跟着婦人匆忙離開。彎過拐角,一胖一瘦兩道身影,還有嘰嘰喳喳地爭吵。

胖子是鎮上有名的辣婆娘,因身材肥胖,人稱“辣胖子”。惹惱她大罵三天三夜不歇氣,只是刀子嘴豆腐心,善良重義氣,在鎮上威望僅次於鎮長。小武喜歡叫她胖嬸,親切。胖嬸膝下無子女,小武就成了胖嬸的寄託。

瘦子是風輕小鎮的鎮長。相比胖嬸,鎮長可謂相當苗條,但身形挺拔有力,雙眼炯炯有神。因其鼻子下面留着一撮八字鬍,綽號“八叔”。

小武揉着腦袋,頭疼。胖嬸叉着腰,得理不饒人。鎮長眼神遊離,沉默不語。

“你說,我哪一點配不上你?我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十里八村有名的水靈,你敢拒絕我?”

“不說話是吧,玩沉默是吧,我告訴你這事沒完!你也不衝着糞坑照照自己,瘦的跟塊板磚似的,就你這鬼樣誰敢要你。我最後問你一次,答不答應跟我在一起?”

鎮長額頭沁出冷汗,想當年護衛風輕小鎮徹夜血戰,眼都不眨,反而對這辣胖子毫無辦法。強扭的瓜不甜,胖嬸還非要霸王硬上弓,無奈,鎮長只好對着小武使眼色求助,也只有小武能鎮住辣婆娘。

“鎮長,我看你就答應胖嬸得了,郎才女貌,多配啊!”

小武一臉壞笑,氣得鎮長鼻孔冒煙,轉身就走。眼看胖嬸要發飆,小武急忙插進兩人中間,扯住鎮長衣衫,不料,鎮長躲閃間靈氣無意外泄,撞向小武。

“噗嗤”

身體踉蹌,後退幾步,小武捂住胸口,一口鮮血噴出。外泄的靈氣喚醒體內兩股截然相反的力量,小武臉上閃過一黑一粉兩道光芒,兩股能量在胸口轟然碰撞,又一口鮮血噴出,小武眼前發黑,暈了過去。鎮長和胖嬸嚇壞了,一時間不知所措......

夜,恬靜溫和。夜色籠罩,風輕小鎮宛若溪邊浣紗的少女,柔情似水,美麗動人。

“你個挨千刀的,還真下的去手!要是小武有個三長兩短,我......”

小武臉如白紙,氣若游絲。胖嬸泣不成聲,鎮長輕輕擦拭着小武額頭上的冷汗,像個犯錯的孩子,任由胖嬸打罵。房內房外都是鎮民,各個面色焦急卻又無能爲力,只能默默祈禱。

就這樣,直到夜深,小武臉上才漸漸涌出血色,氣息亦迴歸平穩。以前小武也有類似情況,卻遠沒有此次嚴重。小武好轉,鎮民都鬆了口氣,小武是鎮上唯一一個年輕人,只要他在,小鎮便不會缺少歡聲笑語。大家相繼散去,胖嬸替小武蓋好被褥,氣呼呼把鎮長拉出房間。

“王八蛋,你不是已經解開小武體內的封印了嘛,爲什麼還會這樣?”胖嬸惡狠狠地扯起鎮長耳朵:“不說清楚,老孃吃了你!”

“夠了!”這是鎮長第一次吼胖嬸:“你明知道那不是封印!小武體內的兩股力量相剋相生,詭異神秘,只能緩解,無法根治。兩股力量每一次碰撞都在吞噬小武生機,小傢伙時日不多,這是事實.......”

“閉嘴!”

寂靜,無聲,偶有飛鳥孤鳴帶起淒涼的冷。許久,胖嬸抹去眼角淚水,臉上泛起愧疚和慈愛,望向長空。

“做草糕的時候,小傢伙對我說,他想出去看看,看看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可就連這個小願望我都無法幫他實現。”

安靜地聽着,鎮長眼睛溼潤了。他不能同意小武離開風輕小鎮,這樣至少小武活着時候還有人陪在他身邊。鎮長有預感,小武一旦離開,便再也回不來。

“誰說回不來?”

小武裹着被褥,走出房間,一邊安慰胖嬸,一邊拉着鎮長坐下,熱情地幫鎮長和胖嬸捶起肩頭。這傢伙向來無利不起早,瞧那沒心沒肺的樣,看來是鐵了心要出去走上一走。

“鎮長啊,上次你不是說只要我打敗你就可以周遊大陸嘛?還記得吧?”

胖嬸不知是被氣得還是被逗得笑出聲,鎮長無語地瞥了一眼小武,這傢伙能不能長點心,不知道別人正爲他傷心嗎?都沒幾天活頭,周遊個毛線啊?再說,挑戰鎮長,要麼是作死,要麼還是作死!

“也罷。”鎮長與胖嬸對視後,點點頭,讓小武試試也好,徹底死了他外出的心:“給你七天時間,七天後,當着全鎮人決戰,別說沒給你機會。輸了,乖乖呆在小鎮,再也不準提周遊大陸這件事。”

“鎮長最帥,鎮長愛你!”不知爲何,小武越來越想出去看看,似是小鎮外有着某種召喚:“風輕小鎮王小武七天後挑戰風輕小鎮鎮長!”

小武彎腰作揖,煞有介事,對着胖嬸一眨眼,吹起額前劉海。

“怎麼樣,胖嬸,挑戰鎮長,這逼格夠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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