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先出手的那名護衛,已經帶飛出去,躺在地上,口中鮮血狂涌,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了。
“原來這小夥子是個內勁武者,我說怎麼如此淡定。”
“這下樑子結大了,黃家權勢滔天,豈能善罷甘休?”
黃世仁原本老神在在,面露興奮,可突然之間,形勢急轉直下,他的手下已經躺在了地上,死活不知。
“原來是個練家子,我說怎麼怎麼囂張,不過,打傷我的人,你完蛋了。”黃世仁大怒,聲音陰毒。
剩下三名護衛見同伴被打飛,不敢大意,都抽出了長刀,雪雪生輝,猛然向楊玄砍去。
“砰砰砰!”又是三聲輕響,剩餘三名護衛的命運和他們的同伴一樣。
酒樓內衆人都是滿臉震驚,目瞪口呆。
黃世仁驚出一身冷汗,看着被打飛的幾名護衛,臉色蒼白,說不出話來。
楊玄微微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小子,你……你敢……你想怎樣?”黃世仁驚得向後退去,一臉惶恐。
“滾吧!”楊玄搖搖頭,放過了他,今天他心情不錯,不想因此而壞了心情。
黃世仁如逢大赦,連躺下地上的護衛都不管了,急匆匆離開。
等他到了樓下,這才撂下狠話:“小子,這事沒完,你給我等着。”
說完,他趕緊逃走,害怕楊玄追出來。
“公子,你爲什麼不揍他一頓啊?”小蝶也被黃世仁氣樂了,問道。
楊玄一笑,道:“我還犯不着跟個紈絝子弟置氣,走,我們去逛逛廟會。”
“好的呢,公子,我都沒有逛過廟會。”小蝶高興直跳。
卻說黃世仁剛撂下狠話,還沒出門,就遇見一人。
他武將打扮,身材魁梧,強壯有力,身後跟着幾名軍士。
“哎,這不是黃公子嗎?真是好巧。”他一擡頭,就看見了黃世仁,臉上頓時堆滿笑容,上前就是一禮。
“原來是陳將軍。”黃世仁原本不想搭理,卻眼珠子一轉,面露喜色,然後站定還禮道。
來的人姓陳,叫陳彪,是一名三品參將,如何能不認識戶部尚書家的公子。
“好說好說,黃公子這是……”陳彪看着黃世仁狼狽的樣子,有些摸不着頭腦。
黃世仁喘了兩口粗氣,這才道:“剛纔本公子遇見了一名暴徒,要置本公子與死地,幸得護衛武士拼死抵抗,這才僥倖逃離。”
“有這等事?”陳彪大怒,“黃公子放心,有本將在,我看誰敢當街行兇。”
正說話之間,楊玄和小蝶就從樓梯上施施然走了下來。
“就是他!”黃世仁一看楊玄,臉色一變,忙躲在了陳彪身後。
陳彪臉色一冷,擋在了楊玄面前,冷笑道:“當街行兇,你眼中還有王法嗎?”
“小子,有心放你一馬,可是你卻當街行兇,打傷我的護衛,自尋死路,這樣就怪不得我了。”黃世仁躲在陳彪身後冷笑。
“小子,你當街行兇,欺壓良善,京城重地,豈容你放肆。”陳彪冷笑,直接一頂大帽子扣上去。
楊玄卻渾不在意,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我改變主意了,你回去叫上你家大人,和他一起,跪在楊家門口三天三夜,我可以考慮放你黃家一馬。”楊玄淡淡道,像是述說着什麼理所當然的事情。
說完,他看了看陳彪,似笑非笑道:“當然,現在也包括你,也跪上三天三夜吧。”
“大膽!”陳彪還沒有說話,他手下的軍士已經按捺不住,大怒道。
“哼,果然狂妄無比。”陳彪臉色鐵青,並沒有留意楊玄話中的那個楊字。長久以來,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和他說話:“來人,給我把他拿下。”
這一刻,他已經決定,準備狠狠的教訓這年輕人一頓,讓他知道,這世界上,有些人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
見長官下令,他身後的士兵都是冷笑上前,也不掏兵刃,就向楊玄逼迫過來。
“倒下吧,小子。”一個士兵上前就是一腳,踢向楊玄小腹。
他準備一腳就把楊玄踢到,在上官面前露上一手。
就在衆人心思各異的當兒,一聲慘叫突然傳來。
只見第一個出腳的那個士兵,整個人突然向後飛出,鮮血狂噴,狠狠的撞在了身後的桌子上,一時間杯盤狼藉,生死不知。
陳彪一愣,接着大怒:“好小子,原來是練家子,卻是我看走眼了。只是你當街襲擊軍人,等同謀反,當真好膽,一起上,拿下。”
“小蝶,我們走,去逛廟會。”楊玄視眼前的刀光劍影如同無物,只是對小蝶道。
“是呢,公子。”小蝶臉色有些發白,道。
楊玄說完,拉起小蝶,就向前走去。
“上!”爲首一名士兵面現狠色,咬牙道。
“唰唰唰!”刀光閃爍,這些士兵都是久經沙場,知道楊玄不好對付,所以一起出手,刀光形成大網,想楊玄籠罩過來,要把楊玄放到。
“砰砰砰砰。”連續幾聲輕響,緊接着,圍在楊玄周圍的士兵,俱都口噴鮮血,倒飛而出。
而楊玄,已經拉着小蝶,走到了樓梯中間。
陳彪倒吸一口涼氣,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抓了一把,他看着楊玄的背影,如見鬼神。
酒樓裡圍觀的衆人,也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呆呆的看着楊玄,說不出話來。
黃世仁的幾名護衛臉色煞白,看着滿地生死不知的士兵,心聲生氣巨大的恐懼同時,也有幾分慶幸。
還好自己沒有出手。
“不要忘了我說的話。”楊玄的聲音從樓下傳來,聽得衆人臉色又白幾分。
黃世仁表情凝重,這一刻,他哪裡還能不知道,自己踢到鐵板。
“公子……”他手下一名護衛靠近過來,臉色蒼白。
黃世仁擡手打斷了他,沉聲道:“走,回去。”
說完,他顧不得理會陳彪,帶着護衛就走。
只留下陳彪一人,看着不住慘叫的手下,臉色陰晴不定。
黃家,戶部尚書黃章用沾滿了墨汁的狼毫筆在紙上筆走龍蛇,留下優美字跡。
“老爺,少爺帶着人回來了,似乎出了什麼事。”管家進來說道。
“這混賬東西,不知道又調戲了哪家的姑娘,要老夫給他擦屁股。”黃章聞言生氣道,字也不寫了,把筆一扔,道:“讓他給我滾過來。”
不一會,黃世仁到了,唯唯諾諾,站在門口,不肯進來。
“滾進來。”黃章看見這個兒子就來氣,臉色一沉,罵道:“說,又闖什麼禍了?”
黃世仁這才進來,臉色凝重,施禮道:“爹!”
黃章看了看他,心中不由一個咯噔。
他這個兒子他十分了解,其他方面還好,就有一個缺點:好色,看見美女就走不動道。
不過他還有點分寸,大部分都只是調戲,沒做出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來,就算偶爾發生關係,也是那些女人看上了他的身世地位,主動倒貼。
往日裡,他雖然也曾闖過幾次禍,踢到了鐵板,可仗着他的關係,全然不當回事,實在不行,就往他娘那裡一躲,連黃章都拿他沒辦法,只能給他擦屁股。
可今日看他臉色,很是沉重,看來闖的禍事不小。
黃章感覺事情不對,表情也有了一絲凝重,沉聲道:“說,到底怎麼回事?”
黃世仁想了想,覺得今天的事處處透着奇怪,便不敢隱瞞,一五一十的把今天的事情說了出來,並無添油加醋,讓只是隱去了楊玄讓他和黃章跪三天的事。
黃章聽完,眉頭大皺,沉吟片刻道:“只是言語上的衝突?”
黃世仁老老實實的道:“是的,原本我準備讓護衛拿下他,教訓一頓也就算了,可是陳彪突然出現,把事情攬了過去。”
黃章想了想,看着黃世仁,奇怪道:“這也沒什麼不對,你只是言語上有所得罪,就算是他身後有什麼大背景、大勢力,頂多日後賠禮道歉,也就算了。”
他看着黃世仁,臉色也變得沉重,道:“除非你還有什麼事情瞞我。”
黃世仁聞言猶豫了一會,這纔將楊玄的轉述了出來。
說出來之後,他就看到老爹黃章的臉色變得十分奇特,若有所思。
“你說那人叫我們父子去他們前跪上三天三夜,還要你自斷雙臂,才能放過我黃家?”
黃世仁臉色沉重,點了點頭。
“你說他一襲白衣,面容十分年輕?”黃章繼續道,聲音好像已經有了一些顫抖。
黃世仁感覺不對,心中一緊,道:“是,白衣,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最多不過二十。”
黃章不置可否,眼神已經有些渙散,繼續問道:“你說他讓我們父子二人去哪裡跪着?”
黃世仁看着父親逐漸鐵青的臉,一種十分不妙的感覺涌上心頭,臉色也有了幾分蒼白:“那人說,讓我們去楊府門前。”
“姓楊,呵呵!”黃章的臉色變得十分精彩,他嘴脣顫抖,眼睛死死的盯着黃世仁。
黃章此時臉色變得灰白,似乎失去了全部生氣,連身體似乎也在發抖,他一言不發,默默從牆上拿下一柄寶劍,抽將出來。
“逆子,你給我黃家帶來了潑天大禍!”黃章全身發抖,雙手持劍,猛的一劍向黃世仁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