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名護衛向楊玄抓來,楊玄還未出手的時候,卻突然從旁邊伸過來一隻大手。
大手似慢實快之間,兩名護衛已經踉蹌着後退。
楊玄一看,卻是一名身穿短衣,面色黝黑的青年小夥子。
華服公子面色已經冷了下來,他看着面色黝黑的青年,陰陽怪氣的道:“師兄,怎麼着,這事你都要管?”
那面色黝黑的青年面無表情的道:“師弟,師傅交代過,不能惹事。”
華服公子大怒,剛要發火,卻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眼中閃過一絲忌憚,然後冷哼一聲,帶着幾名護衛悻悻離開了,臨走之前,還不忘拿走了櫃檯之上的金票。
面色黝黑的青年這才轉身對楊玄一笑道:“這位兄臺,在下王卓,是太湖一脈的弟子,適才師弟無禮,還望見諒。”
楊玄心中轉了幾個來回,也沒想起來太湖一脈是哪方勢力,不過他也不奇怪,這方世界勢力衆多,他沒有聽過,實屬正常。
“哼,要不是你攔着,我非揍的他滿地找牙不可。”楊玄故意做出粗鄙的樣子道。
王卓眉頭皺了皺,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不過他也沒有說什麼,又向楊玄抱了抱拳,這才轉身離去。
掌櫃左看右看,眼睜睜的看着到手的二百兩黃金又飛走了,心中都在滴血,這一刻,他實在恨透了楊玄。
“天字八號房間上客。”掌櫃有氣無力的喊了一聲,又問清楊玄姓名,做了登記。
此間客棧的天字號房間貴則貴矣,不過環境確實不錯,令人十分舒心。
楊玄也覺滿意,安心的住了下來。
這三日間,他也沒有外出,只是安心在房間內休息,其中也曾往大廳內吃飯。
此時,青雪城中已經聚集了大量的年輕俊彥,其中不乏先天高手,就算不是先天,也不知道是抱着什麼目的來湊熱鬧。
每到飯點,大廳內就高談闊論,各種小道消息滿天飛。
有說公主身患絕症的,也有說公主已經是神道高手的,甚至還有人說公主如今才九歲。
楊玄聽的直搖頭,實在從中得不到什麼有用信息。
青霜派人給他送來了一塊銅牌,上面寫着二十七。
這塊銅牌,是參加複選的令牌,初選他已經不必去了,完全是暗箱操作。
至於青霜如何知道楊玄住在這裡,實在沒有必要解釋。
這幾日,也沒有什麼事情發生,轉眼已經到了複選的日子。
跟隨者大約三十名參加複選的人,在幾名護衛的帶領之下,他們來到了一處巨大的莊園之內。
這處莊園,並不是皇宮,但也是皇家產業。
楊玄眼尖,看見這三十人之內,竟然還有王卓,再看時,金乘風也赫然在列。
當王卓看到他時,眼中佈滿了疑慮,楊玄的出現,讓他實在有點詫異。
要知道,能進入此間的三十人,修爲最低也是先天,而且相貌不說英俊,最起碼都看的過去,可是反觀楊玄,面黃肌瘦,眼神昏暗無光,左顧右盼,一副沒見過世面的粗鄙樣子,實在不知道他是怎麼混進這三十人的隊伍中的。
其他人也都在留意楊玄,他們都曾參加初選,彼此之間,多多少少都還打過照面,但是楊玄卻完全一副生面孔,所以他們對於楊玄的出現,都有些詫異。
不過,能進入此間的,除了楊玄,其他皆爲宗門弟子,或者世家子弟,都有不錯的出身,多多少少都是一些肚子有貨的角色,雖然心中覺得楊玄十分粗鄙,完全不配與他們站在一起,可是臉上都不曾表現出什麼。
這反倒讓楊玄有些失望,他還挺希望有腦殘之人能跳出來,對他冷嘲熱諷,然後讓他打臉。
不過現實總是殘酷的,能進入到這裡的,又哪裡有什麼腦殘之人,就算對楊玄感官不佳,可也犯不着現在就跳出來和楊玄作對,那就是不是腦殘,而是作死了。
金晨風也在打量楊玄,不過楊玄此時的樣子實在變化太多,他根本認不出來,所以也僅僅是打量幾下,就收回了目光。
進入大廳,大廳之內已經做好佈置,正前方有一面巨大屏風,將後面隔離開來,屏風之前,站立着幾名老者,面色威嚴,一看就知道是身居高位之人。
大廳一側,依次排開有桌椅,上有編號,應該是爲衆人答題之用。
楊玄看着眼前的屏風,猜測之下神念微微一掃,卻發現被一種無形的力量阻隔,根本無法探視屏風後面的景象。
楊玄也不奇怪,青雪城中,本就存在有一種莫名的力量能阻隔他的神念,此時在見到,也很正常,估計是青雪皇室的一種特殊手段。
“老夫付閱文,爲內閣大學士,主持此次複選文試部分。”當中一名老者向前兩步,朗聲道。
衆人的臉色都沒有變化,只是靜靜聆聽。
他們早已知道,這次複選有文試部分,也不奇怪。
這也正常,公主作爲青雪國的順位繼承人,她的駙馬必須要具有一定的才能,才能輔佐公主掌控這個龐大的國家,如果僅是一名武夫,恐怕難以勝任。
“本次文試有三,一爲詩詞,二位機巧,三爲策論,每一部分滿分十分,如無異議,現在即可開始。”
隨着衆人按照編號落座,付閱文已經朗聲說道。
“我等並無異議,付老還請出題。”有一名做士子打扮之人向付閱文拱手道。
其他人也都有樣學樣,紛紛言道沒有異議。
楊玄也沒作聲,他倒想看看,這公主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第一題,請以酒或月爲題,一炷香內賦詩詞一首。”付閱文見無人反對,便直接開口。
題目已出,楊玄卻並沒有直接動筆,而是查看衆人反應。他的神念雖然無法穿透屏風,甚至也無法擴散出三丈之外,可是籠罩衆人答題之所在,倒也不成問題。
神念一掃之下,他已經知道其他二十九人的大致修爲,其中最高者,當爲他身邊一名沉默的男子,已經是一名三花級別的武道高手,其他應試者,以金乘風最高,爲雙花一線。
其他普通一線天高手也有幾名,但更多的,則是普通的先天高手。
楊玄的神念在王卓的身上掃了兩個來回,心中微微奇怪。
王卓看起來好像是隻是一名一線天的高手,但是從他的身上,楊玄感應到一種十分奇怪的力量,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干擾楊玄的判斷,讓人拿捏不準。
楊玄左顧右盼之間,衆人已經開始答題,此時有人咬筆沉思,有人眉頭緊皺,有人剛一坐下,就開始奮筆疾書,不一而同。
楊玄暗暗點頭,能進入此間着,絕無庸才,皆爲一時翹楚。
時間流逝,轉眼之間一炷香已燃過三分之二,衆人基本都已完成,就算沒有結束的,也已經在收尾。
付閱文及其他幾位老者在衆人間巡視,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不置可否。
到了楊玄面前,他眉頭便是一皺,接着臉上出現不悅之色。
其他人再不濟,此時也已經在做收尾工作,可是他看楊玄面前卻還是白紙一張,半個字都沒有。
不過他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心中打定主意,一會先把楊玄給刷下來。
他身爲內閣大學士,生平最好詩詞之道,見不得粗鄙之人,楊玄直到此時卷子都還是空白,已經被他判了死刑。
他離去之後,楊玄微微一笑,便直接在紙上書寫起來。
筆走龍蛇,楊玄的字,說不上什麼大家,但絕對是自成一脈。
“時辰到,收卷!”付閱文一聲令下,已有早就侯在一邊的下人,將衆人的試卷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