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在楊玄面前的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面色蒼白,口中不住的涌出鮮血。
緊接着又從大門裡面跳出來幾個人。
“狗東西,簡直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我們是誰,不知死活。”一名穿着華麗的青年從大門走了出來,開口喝罵,他的懷裡還摟着一名豔麗的女子。
“睜開你的狗眼看一看,站在你面前的,是楊家表少爺,還不趕緊磕頭賠罪?”一人走了過來,喝罵道。
說着,他的腳直接向躺在地上的那人踢了過去。
楊玄面色陰沉,手臂微微一動,出腳那人踉踉蹌蹌的後退。
“媽的,你是什麼人?敢管楊家的閒事?活的不耐煩了?”
楊玄沒理他,反而低身扶起躺在地上的那人,木靈氣微微送出,那名年輕人的強勢頓時好了幾分。
“朋友快走吧,別連累你。”那年輕人起身第一句話就是讓楊玄趕緊走。
楊玄微微笑了下,沒說話。
此時,楊家的幾人見楊玄根本不理他們,都是大怒,直接向楊玄撲了過來。
砰砰砰砰!
幾人毫無意外的摔了出去。
摟着女子的青年臉色一變,叫罵道:“你敢打我楊家的人?當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不想活了?有種報上名來。”
楊玄沒理他,就在此時,那衣着華麗的青年突然面色微微變化,眼珠一轉,然後高聲叫道:“鐵哥!”
楊玄神念一掃,來人他正好認識,正是當日他救下來的楊鐵。
微一沉吟,他便背過身去,想看看楊鐵如何處理。
楊鐵騎在馬上,身後跟着十多名武士,皺着眉頭問:“于飛,怎麼回事?”
于飛連忙放開懷裡的女子諂媚道:“鐵哥,我們幾個在這裡買衣服,這個人侮辱楊家,我氣不過想要出手教訓他……”
他沒再說下去,只是拿眼睛看向了楊玄。
那知道楊鐵卻冷笑道:“于飛,你是什麼德行我不知道?恐怕是你在這裡欺負人吧。”
然後他才轉頭看向了楊玄。
這一看之下,他就微微一愣,心中涌起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
“朋友何人,爲何出手傷人?”他壓下心中的疑慮,在馬上抱拳道。
楊玄點了點頭,楊家總算還沒爛完。
“楊鐵,我的小白可還好?”
轟隆!
楊鐵突然呆滯了,大腦一片空白。
半晌之後,他直接從馬上滾了下來,雙膝跪地,全身顫抖着爬在了地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一刻,他又想起了當日楊玄展現的地獄般的場景。
“鐵哥,你…你怎麼了?”于飛傻眼了,要知道,楊鐵可是姓楊啊,在這太平城中,還不是橫着走?
不但于飛傻眼了,他帶的幾名狗腿子也傻眼了,甚至連跟在楊鐵身後的十幾名武士,還有圍觀的衆人都全體傻眼。
被楊玄所救的那名年輕人也目瞪口呆,滿臉震驚的看着楊玄。
能讓楊家楊鐵都跪在地上的,到底是什麼人?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大腦都有點不夠用了。
楊玄緩緩轉身,此時,跪在地上的楊鐵再無懷疑,深深的將頭低了下去,全身發抖。
就在這時,黃記成衣店的那名胖胖的老闆走了出來,當他看見楊玄的第一眼,就愣住了,半晌之後,他纔好像突然反應過來,急忙跑到楊玄身前,然後雙膝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楊……楊……楊大師,您回來啦。”
轟!
整條街都炸鍋了,黃老闆的話像是直接引爆了一顆原子彈,引起了超級大地震。
整個街道都陷入了寂靜之中,片刻之後,再無一個站立之人。
于飛爬在地上,全身都在顫抖,無盡的恐懼讓他像是一個即將溺水的人一樣,感覺就要喘不過起來來。
被楊玄打倒的幾名于飛的隨從,更是乾淨利落的暈了過去,也不失爲一種幸福。
楊玄身邊的年輕人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匍匐在楊玄的腳下,再也不敢動彈,此刻他大腦中一片混亂,完全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楊玄沒理其他人,反而微笑對那黃老闆道:“黃老闆,起來吧,好久不見了。”
黃老闆那裡敢起來,甚至都不敢回答楊玄的話,此刻他心中已經全部被恐懼佔滿,像是等待發落的囚犯一樣。
楊玄搖了搖頭,心中有些無奈,靈氣微微發出,黃老闆已經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
“黃老闆不必多禮,我記得當日我還將你的牆壁弄出一個大洞呢。”楊玄笑了笑道。
黃老闆一驚,雙腿一軟,又想跪在地上。
楊玄微笑道:“黃老闆不必緊張,這樣吧,當日弄破你的牆壁,今天就送你一個字。”
言罷,一道細微的金光已經發出,在刻着黃記成衣四個大字的牌匾之上掃了一圈。
金光散去,有大膽之人擡頭一看,在那塊匾額的上面,出現了一個玄字。
黃老闆看見楊玄刻的這個玄字之後,心中一顫,眼睛開始發酸,下一刻,他再也忍不住,猛的跪在了地上,淚水直流。
所有看見這一幕的人心中都對黃老闆無比羨慕,有了這個玄字,從今往後這黃記成衣將千秋萬代,再也沒有人敢來這裡撒野了。甚至,從今天起,日進斗金都不足以形容這運氣逆天的黃老闆了。
“謝……謝……謝楊大師!”黃老闆泣不成聲,感覺自己好像多年的媳婦熬成了婆。
他已經下定決定,一定要將這塊牌匾世世代代當成傳家寶傳下去。
多少年過去,就靠着這塊刻有玄字的招牌,這黃老闆將黃記成衣的店鋪開遍了燕國勢力所及的地方,成爲一位富可敵國的存在。
但他一直沒有忘記楊玄的恩情,在家中爲楊玄立下了長生牌位,每日供奉,從沒有一次間斷,這是後話,暫且不表。
楊玄走了,楊家所有人也都跟着楊玄離開了,但楊玄回來了的消息卻猶如在平靜的湖面上投下了一塊巨石,引起了軒然大波。
太平城震動了,所有人都在奔走相告,楊家的神,不,是整個燕國的神,楊玄楊大師回來了。
楊家,楊家留守在這裡的五長老楊湘儒此時正站在楊玄面前,如芒刺背。
于飛等幾人跪在地上,渾身發抖,像是待宰羔羊,聽候楊玄宣判他們的命運。
楊玄嘆了口氣,看了看楊湘儒,道:“五長老,家裡面該整頓了。”
他說話的語氣很輕,但落在楊湘儒的耳中,卻無異於雷鳴。
“是,謹遵太上長老法諭。”楊湘濡恭恭敬敬道,不敢有絲毫違背。
楊湘濡走了,同時也帶走了于飛幾人,至於到底怎麼處理,楊玄不想管,也不會去管。
隨着楊鐵,他看到了養了一身膘的小白。
“小白。”楊玄喊了一聲,臉上露出笑容。
小白明顯一愣,接着纔看見楊玄,然後它歡快的撒開蹄子就衝楊玄充了過來,不住的圍着楊玄打轉,還把頭抵到楊玄的懷裡,顯得無比高興和親暱。
作爲楊玄的專屬坐騎,除了楊玄誰敢騎,這可把它憋壞了,此時見到主人,哪裡還不開心?
楊玄長笑一聲,翻身上馬,還沒坐穩,小白已經衝了出去。
是夜,楊玄來到了楊家的藏書閣。
這也是他此行的目的:他要重新梳理那位找到靈石的楊家先輩的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