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道靈氣在他體內遊走的時候，直到此刻，楊玄纔算是真正的確定此人的身份。
除了以靈氣成帝的元夕大帝，他是在想不出，還有誰會擁有如如此純淨的靈氣。
元夕的靈氣在楊玄體內探了一會之後，眉頭逐漸的皺了起來。
“不對，靈氣最爲養生，你既以靈氣成帝，爲何身體卻在迅速的衰老之中？”
楊玄微微嘆了口氣，也不隱瞞：“前輩，晚輩在突破的時候，因爲種種原因，屬於強行突破，傷了根基，損了壽元。”
“胡鬧，胡鬧。”元夕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突破事大，怎麼能如此兒戲，你師父難道沒告訴你要注意的事項麼？”
楊玄老老實實的道：“晚輩一路走來，都是自己摸索，沒有師傅。”
元夕一愣，眼中露出了懷疑之色，問：“沒有師傅？沒有師傅你怎麼修真？”
“都是自己摸索，瞎打亂撞。”
這下元夕徹底驚訝了，他連連搖頭：“不可能，不可能，沒有師傅的話，你絕不可能走到現在。”
楊玄臉上露出苦笑，他的確是沒有師傅，別說師傅了，剛開始修真的時候，連一本修真的典籍都沒見過。
接下來，楊玄將自己修真的過程簡單的解釋了一遍，元夕這纔有些相信了。
“天才，天才，絕世天才。”元夕連連感嘆：“沒有師傅，也無典籍，卻能一路直指本源，走到今天這一步，不是天才是什麼。”
停了停，他又問：“你如今修真多少歲月了？”
楊玄想了想，開口道：“大概不到五十年吧。”
“什麼？”元夕大驚失色：“不到五十年？我聽錯了？”
楊玄又算了算。
沒錯，他修真確實不到五十年，嚴格來說，可能只有二十幾年。
不過看元夕吃驚的樣子，他就沒說出來。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元夕突然大叫：“沒有師傅，沒有典籍，僅僅靠着最爲本能的直覺，卻無意間直指本源，所有才能有如此驚人的速度，修道修道，你這還修什麼道啊，你自己就是道啊。”
自己就是道？
楊玄一愣，覺得好像抓住了什麼。
元夕連連感嘆，好不容平息下來，這才感慨道：“與你相比，我那漫長的修真歲月，真的是不如一條狗，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楊玄聽得直翻白眼。
這是變着法子罵他是狗嗎？
不過這樣一來，楊玄心中對這個萬年前縱橫星空的元夕大帝倒是沒了那份敬畏之情。
看起來也沒什麼不一樣的。
元夕感嘆了一陣，這才轉入了正題，問：“你知道我爲何讓張中陽找你來嗎？”
楊玄搖頭，表示不知。
元夕臉上露出從容的笑容，道：“我命不久矣，這存了上萬年的精純力量，語氣讓他憑空消散，不如送人。”
楊玄聽出了元夕口中的含義，驚訝道：“前輩爲何這麼說？”
元夕擺擺手：“你聽我說，聽完你就知道了。”
停了停，他看着楊玄道：“你知道我爲何被關在這裡嗎？”
這正是楊玄最奇怪的地方。
“這要從頭說起，萬年之前，我以修真成帝，與清瑤爲人族兩位帝王，輝煌無盡，意氣風發。”
楊玄聽他提到了萬年前的另一個帝王，心中不由一動。
元夕接着道：“人人都知我與清瑤爲人族兩位大帝，但卻沒人知道，我們還是情侶。”
楊玄心中吃驚，清瑤大帝是女的他就知道，但確實不知道她與元夕竟然是情侶。
“那時候的歲月，是我人生中最爲快意的一段時光。”元夕眼中露出了緬懷和悲切：“但好景不長，之後我因爲意外，被莫名的力量迷惑了心智，先是突然出手，重傷了清瑤，接着又大肆屠戮，殘殺各族高手，最終引得各族大帝一起出手。”
元夕說的簡單，楊玄光是一聽，都能聽出那其中的蕩氣迴腸，萬年前的往事，在這一刻，竟如親眼所見，歷歷在目。
“接着，我身受重傷，在張中陽的幫助下，假死逃遁，神志也恢復了清明。”元夕嘆氣道：“清醒過來後，我才知自己做下了這等罪孽，本來準備一死了之，但張中陽卻勸住了我。”
“他說，清瑤傷重難愈，怕是命不久矣，如果我再一死了之，恐怕人族就離滅亡不遠了。於是，在他的幫助下，我便強行壓制自己的力量，進行封存，住進了這個地方，爲自己贖罪。”
聽到這裡，楊玄插嘴道：“那爲何前輩卻被關了起來？”
“哼，你聽我說下去，就知道了。”元夕冷哼一聲：“我到了這裡後，剛開始還不覺得什麼，可慢慢的，卻發現自己的力量根本不受自己控制，反而是被張中陽以奇異的手段控制，成爲了受他驅使的傀儡，假其名曰：弒神之器。”
楊玄聽得心驚，他這才知道，所謂的弒神器竟然就是元夕大帝。
“不過，說起來，這張中陽控制了我，也沒做什麼壞事，只在多年前控制着我出手一次，趕跑了一位對人族產生覬覦之心的帝級高手。”元夕道。
楊玄越聽越糊塗，他現在越來越看不透張中陽這個人了。
元夕似乎明白他的疑惑，長嘆一口氣後道：“張中陽其實也很無奈，因爲那個時候，皇庭之主，已經不是皇庭之主了。”
“那是什麼？”楊玄想起了他見到皇庭之主的那次。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絕對不是人類。”元夕沉聲道：“所以說，現在的人族，其實已經不是人族的人族了。”
“皇庭之主知道你的存在嗎？”楊玄敏銳的把握到了事情的關鍵。
“哼，自然知道，不過它想知道某個秘密，所以這纔將我一直關在了這裡。”元夕冷笑道。
“什麼秘密？”楊玄十分驚訝的問。
“宇宙之心的所在。”元夕沉聲道。
“宇宙之心？”楊玄眼中露出疑惑，他聽都沒聽過。
“那是宇宙力量的源泉，傳說中，只要得到了宇宙之心，就能成爲宇宙間唯一的真神，無所不在，無所不能。”元夕解釋道。
“有這種東西？”楊玄十分奇怪，他聽都沒聽過。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座標，卻從來沒去過。”元夕解釋道。
楊玄半眯着眼睛，問：“皇庭之主就是爲了得到宇宙之心？”
“是的，如果不是爲了宇宙之心，他能容我到現在？”元夕冷哼。
“那麼，你是要將宇宙之心的座標告訴我？”楊玄看着元夕，緩緩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