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少甫可不怕這骷髏老者,或許在之前剛進來此地的時候,自己確實不是他的對手,只能被動挨打。
而現在,經過與血焰神蓮的拼鬥,老者的實力已經被削弱到了極致。
他相信,只要自己全力出手,這副骷髏架子根本沒有多少的招架之力,只能任自己蹂躪。
想到這裡,杜少甫心中說不出的暢快。
一方面,有機會奪到血焰神蓮本體,另外,還能夠將這老者狠揍一頓,以報之前的仇恨,這種好事,何樂而不爲?
“握草你個大爺四舅姥姥的!竟然這樣跟我老人家說話,臭小子你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是吧?”
骷髏老者繼續大罵着,他確實是在虛張聲勢,否則的話,哪裡容得這小子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地蹦躂?
他恨不能一蹦三丈高,將眼前這可惡的小子拎起來就是一頓毒打。
可惜,還真是被這紫袍小子猜中了,眼下他的實力被削弱到了極點,連劇烈一點的行動都難,更別說出手戰鬥了。
老者只能作出一副暴怒的樣子,以圖將杜少甫給唬住,卻不料對方根本不吃他這一套,鐵了心要打血焰神蓮本體的主意。
此時此刻,骷髏老者那個愁啊,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敢罵我,看來這把老骨頭是真的不想要了啊!”
杜少甫咧了咧嘴,舉起一隻手掌,紫金光芒繚繞其上,狠狠地對着火焰骷髏就拍了下去。
他可不怕這傢伙一下子就會被自己給拍死,這老傢伙命硬得很,在這裡耗了幾萬年都沒死,肯定還有手段來應付自己這一擊。
只見杜少甫那手掌拍落之際,化成了一隻光芒璀璨的光掌,攜帶着碾壓一切之勢拍落,狠狠地印在了骷髏老者的身上,一下子就將之拍成了飛灰。
只不過杜少甫卻是知道,這一擊落空了,並沒有真切擊中骷髏老者。
對方是一位掌握了極深空間法則的強者,不會那麼容易就被自己給擊中的。
“果然是老奸巨猾啊,之前口口聲聲要殺死我,這下子跑得比狐狸還快!”
杜少甫撇着嘴角,出聲諷刺到。
在他的眼中,骷髏老者的骨架身影出現在了遠處位置,空洞的眼窩正凶猛地盯着他,裡面噴射出熊熊怒火。
但很快,那火焰卻是熄滅而去,被老者無可奈何地收斂。
“小子,咱們談談條件怎麼樣?”
眼看着杜少甫再次逼近,老者一揮手,急忙說道。
“你都成這副鳥樣子了,還有什麼條件可以跟我交換?”
杜少甫並沒有停下腳步,目光從四周一掃,道:“在這裡數萬年,你的乾坤袋肯定早就被燒成了灰燼,什麼家底都沒有了,還能拿出什麼寶物與我談條件?要是你告訴我,讓我跟你一起去你的家族、山門之類的地方,允諾我好處,你覺得我會相信嗎?咱們現在都這樣了,我很怕進入了你的老窩之後被真的被拍成渣渣啊!什麼仇什麼怨,還是就在這裡了結比較好!用血焰神蓮本體換得你的性命,這筆買賣似乎對你來說似乎並不虧啊!”
杜少甫一邊說着,一邊又是到了老者的身邊,又是再次舉掌拍落。
並且這一次,他已經勾動了空間法則,將周圍牢牢地束縛住。
或許以老者的手段可以再次從容逃脫一擊,但杜少甫相信,就這麼接二連三地來上幾下子,對方會越來越虛弱,直到最後連躲避的力量都不會再有。
到時候,一切還不都是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小子別急!”
老者連忙放聲大喊,恨不能一口氣把心裡的想法給說出來:“小子,血焰神蓮老夫是不能給你的!我早就與他融合成了一體,如果給你的話老夫怕是馬上就要沒了性命!不如你拜在老夫門下,作爲老夫的弟子,我可以給你很多很多的好處!我看你在空間法則上的造詣也算不弱,而老夫在這方面的造詣比你要高出無數倍!如果有我教授的話,可以讓你的實力很快地提升起來!這樣一來,咱們兩個誰都不吃虧!小子你看這主意怎麼樣?誒誒小子別急……我還沒有說完呢……快快住手……”
杜少甫可沒有理會骷髏老者所說的話,直接上去就是一巴掌呼下。
在老者施展出了空間法則逃走之後,杜少甫也是展開了扶搖一式,如影隨形一般,眨眼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再次拍向那具骨頭架子。
骷髏老者急得嗷嗷叫,只能一次次倉促地躲避,根本無法對杜少甫出手。
他的力量在急劇地消耗着,如果一直這樣下去的話,要不了多久,就真的只能一命嗚呼了!
“老傢伙,自己交出血焰神蓮,然後給我道歉認錯,我會考慮留你一命的!”
杜少甫大叫着,直接追着老者不放。
他並沒有施展出多麼強橫的手段,就是這麼一次次舉起手掌,一次次拍落下去。
他知道無法擊中老者,也樂得保留自己的力量。
並且到了後來,杜少甫乾脆站在原地不動了,老者剛一從空間之中現出身形來,杜少甫就是一道雷霆招呼過去,劈斬而下,驚得他連忙躲避。
“老夫真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怎麼就遇到了你這麼個滾刀肉?”
老者心中有苦難言,話語裡帶着說不盡的苦澀意味,道:“可是血焰神蓮本體真的不能給你,否則老夫就死翹翹了啊!”
他也算是看出來了,杜少甫並沒有殺他之心,否則對方全力出手,自己這時候早就消耗殆盡了。
“你個老東西都想要殺我了,難道還天真的以爲我會在乎你的死活?”
杜少甫輕哼,仍舊是不緊不慢地召喚出一道道雷霆,縱橫劈殺,逼迫得老者狼狽不已。
但就是在這個時候,一些意外的情況發生了。
二人都只聽得“轟”地一聲巨響,而後有無盡的亂石從高空之中紛落而下,砸進了火焰海洋裡面,但都在一瞬間被焚成了青煙,徐徐飄散。
然而這般動靜,卻同時吸引了二人的注意力,杜少甫和骷髏老者不約而同地止住了動作,擡頭望向上空洞口的方向。
“小子有人來了,快讓老夫躲一躲!”
骷髏老者急促地說道,旋即也不再懼怕杜少甫,反而是直接飛到了他的身邊。
“老傢伙你躲起來幹嘛?難道來的是你的仇人?”
杜少甫疑惑轉過眼,看着他問道。
“你個天殺的小子,以老夫眼下這樣的狀態,只要是有點實力的都能對我造成威脅!而我又身懷血焰神蓮本體,任誰見了都不會輕易放過的!”
骷髏老者大急,拽着杜少甫,連忙問道:“小子你有沒有空間法則,快讓老夫進去避一避!要是被人看到了血焰神蓮本體,很可能到最後你也無法得到!”
“這……”
杜少甫無言,不得不承認老者說得很有道理。
如果來人實力太強的話,真的有可能會讓自己損失血焰神蓮本體。
而老者之所以尋求自己的庇護,乃是爲了保全性命。
他沒有多作猶豫,迅速將荒古空間張開了一個缺口,呈現在虛空之中。
“這是……好厲害的空間手段,好像還蘊含着時間法則,了不得的寶物啊!”
從荒古空間波動出的氣息之中,老者頓時獲悉了其中的玄妙之處,忍不住驚訝地大叫了起來。
空間法則再加上時間法則,這兩中至高力量融合在一處,哪怕是以骷髏老者這樣的實力,都感到很是心驚膽戰。
他認真地瞥了一眼眼前的紫袍青年,一瞬間心裡轉過無數的想法。
看來這個年輕人,來頭可是不小得很吶!
“老東西你還愣着幹嘛,還不快進去!”
杜少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破口罵道。
“進!”
骷髏老者從愣神之中緩了過來,身形一閃,就鑽入了荒古空間裡面。
隨之而動的,是無盡的火焰力量,亦是一同被帶了進去。
緊接着,這熔岩空間裡恢復了清明,最初的景象呈現,一切都可以用肉眼觀察得到。
在杜少甫的腳下,是滾滾翻騰的岩漿,冒着火光在跳躍。
熾烈的熔岩中,有幾片碧綠的荷葉飄浮着,隨着岩漿的翻滾而起伏。
杜少甫不急不慌,揮出一道光掌,將之採到了手中,放進了乾坤袋裡。
“來的是什麼人?”
杜少甫將荒古空間收起後,目光投向了上空,可以看到那洞口之處有十多道人影。
賀知白還有另外六人都在,除此之外,還有一些陌生的面孔。
此時,洞口處的禁制屏障已經消失,被人一擊轟散。
周圍的巨石受到震動,紛紛落下,砸進岩漿之中,濺起大片的火花。
而這熔岩空間裡的變化,也引起了上方諸人的注意。
“兄臺你終於出現了!”
見到杜少甫現出身形,賀知白有些欣喜的出聲。
而後,他帶着自己的幾名隨從,迅速降落了下來,站到杜少甫的身邊。
“你受傷了?”
杜少甫看到,賀知白一隻手捂着自己的胸膛,呼吸有些急促。
在他的嘴角處,亦是掛着一道猩紅的血痕。
能讓這位歸虛境圓滿巔峰的年輕強者受傷,來人的修爲可見絕對是不凡了!
只不過杜少甫也沒有多想,他與賀知白之間並沒有什麼交情,雖然這個傢伙與千古玉長得實在是太像了,但只要那些人不招惹到自己的頭上,他並不打算多事。
“我沒事,小傷而已!”
賀知白輕輕一笑,擡起袖子將嘴角的鮮血拭去。
然而,在他看向上方那錦袍青年時,目光之中抑制不住地露出忌憚的神色。
而這一幕,被杜少甫敏銳地捕捉到了,很顯然,傷他的那個人正是那錦袍青年。
“太虛神將府的人就可以無法無天了嗎?連我們公子都敢傷,真當你們能夠一手遮天不成?”
賀知白身後,一名隨從望着上空,義憤填膺地大吼了一句。
聽到這句話,杜少甫不由一愣,亦是再次擡眼望去。
難道說,那錦袍青年是來自太虛神將府,也就是那戴玄梓的家族?
自己這邊還沒離開呢,對方這麼快就找上門了?
“哼!賀知白,我本不想對你出手,奈何你卻是要護着那小子,就別怪我不給你紫鴻神將府留情面!”
這個時候,那錦袍青年亦是娓空而下,來到了賀知白和杜少甫的對面,凌空而立,哼聲說道。
而這樣的一句話,讓杜少甫又是怔了一怔。
賀知白居然是爲了維護自己,才招致那錦袍青年出手的?
自己與他連熟知都算不上,他這般做是爲何?
“兄臺見笑了!我只是見你面善,想多交一個朋友罷了!或許我的實力遠遠比不上你,但也想厚着臉皮前來結交一番!”
賀知白很直接地道明自己的意思,絲毫沒有藏藏掖掖。
“這……”
杜少甫愣住了,心中對這賀知白生出了幾分好感,拱手道:“多謝賀公子了,在下感激不盡!不過現在卻不是談話的時候,還是等我先解決這裡的麻煩再說!”
他心中稍一思索,就大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戴玄梓在自己的手中吃了虧之後,肯定是找到了太虛神將府的其他之人,來這裡找自己報仇來了。
可當時自己正在煉化血焰神蓮,賀知白應該是怕對方打擾到自己,從而出手略加阻攔。
但對方可一點沒有給賀知白,或者說是給他身後的紫鴻神將府面子,直接將賀知白擊傷。
對於這找上門的麻煩,杜少甫一點退避的意思也沒有。
進入這片特殊空間的,全都是年輕一輩的強者,絕大多數人的實力都不足以對自己造成威脅。
他已經觀察過,太虛神將府的這錦袍青年再強,大約也只是與小星星一個層次,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
“小子,就是你傷了我三弟嗎?”
看到賀知白與杜少甫說話,那錦袍青年伸出一指,傲然地指着杜少甫的鼻尖,盛氣凌人的問道。
他的雙目透出兇戾的光芒,兩道斜眉飛入髮鬢,增添出無窮的英氣。
一頭黑髮隨意披散着,宛如一把青柳一般,無風而動。
“我不知道你的三弟是誰!不過在前兩天,我確實教訓過一個鼻孔長到腦袋上的蠢貨!唔……說起來,你跟他長得似乎並不像啊,怎麼會是兄弟倆?難道不是一個媽生的?或者說不是一個爹生的?”
杜少甫摸着下巴,擺出一副非常嚴肅認真的樣子,不停地打量着錦袍青年,同時嘴裡還不停地絮絮叨叨。
但他的話剛一出口,那錦袍青年的臉色頓時就紫了起來。
“小雜種,你想找死嗎?”
錦袍青年大怒,長髮都根根直立了起來,看上去就像一頭暴怒的雄獅。
那雙兇目圓睜着,恍若銅鈴一般,說不出的駭人。
杜少甫所說的話,令得錦袍青年都快要發狂了。
兄弟倆長得不像,說不是一個媽生的,倒還沒有什麼大毛病,但要講不是一個爹生的,這其中所包含的內容可就大了,可以引導出很多很多的故事,讓人生出無窮的遐思,回味無窮!
“這傢伙的嘴可真是毒啊!”
杜少甫旁邊,賀知白嘴角一抽一抽的,眼珠子都快要瞪了起來。
不僅是他,就連其身邊的幾位隨從,亦是對身邊的紫袍青年生出了無限的敬仰之情。
這傢伙太牛掰了,居然敢如此調侃太虛神將府的人。
誰都知道,在禹清神國之中,那可是一個絕對強悍的存在,哪怕是他們紫鴻神將府,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的挑釁。
可以這樣說,這紫袍青年與太虛神將府之間的仇恨,是越結越深了,再也難以化開。
儘管賀知白等人忍不住爲杜少甫感到擔心,但又不得不在心底爲他伸出一個大拇指。
“兄臺,此人乃是太虛神將府的二少爺,也就是戴玄梓的二哥,名叫戴玄銘!他的實力,可是比戴玄梓要強了很多,已經真真切切地踏入了奪神之境,你要小心纔是!”
見到錦袍青年發狂,賀知白輕輕轉了轉頭,對杜少甫傳音說道。
“我知道了!”
杜少甫迴應,而後又是看向了那名叫戴玄銘的錦袍青年,翻着白眼道:“這麼容易就動怒了?看來還真是被我說中了啊!不過話說回來,你跟戴玄梓不是一個爹生的,但這性格卻也有着幾分相似,都是那麼蠢!”
“小雜碎如此信口雌黃,今日我必將你碎屍萬段!”
戴玄銘大叫不已,那兇狠的眼神,恨不能將杜少甫給絞成碎塊一般。
他何曾受到過這樣的侮辱,被人指着鼻子那樣大罵。
說他父親腦袋上綠油油的,又說他很蠢,從小在萬衆呵護之中長大的戴玄銘對此,是絕對的無法容忍!
“小子你一日不死,我太虛神將府絕對追殺你到天涯海角!”
戴玄銘的身邊,亦是有着太虛神將府的人怒不可遏地大叫着。
他們恨不能撲上去將那紫袍青年撕成一百零八瓣,但這些人都知道自己的實力,遠不是其對手。
“不!今日他必死無疑!”
戴玄銘恨聲呼喝道,而後大步踏出,向杜少甫襲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