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是未來的時空呢?”
“未來的時空?”
趙子龍沉默,這未嘗不是沒有可能,大帝的手段,太過於匪夷所思,超乎任何人的想象,而且,按那個骷髏骨的行事作風,未必不會這麼幹。
在此之前,光明大帝和骷髏骨他們就送人去過千年前的真靈大陸,想保存一些火種,但是後來發生了一些變故,又把他們給招了回來,既然過去的時空不行,那就未來吧。
“其實,哥哥如果想知道答案,那也非常容易,這個世界不是有史書嗎,你不妨去翻閱一下史書,不就一清二楚了。”千蟬建議說道。
閱讀史書,這倒是一個不錯的建議,九州世界的人,一向有修史的習慣,《左傳》、《史記》、《漢書》等等等等,都是一些著名的史書,記載歷史的。
不查史書不打緊,一查史書,趙子龍嚇一大跳,三國終結於西晉王朝,西晉王朝是一個和秦朝一樣的短命王朝,僅僅存在十多年就崩塌了,然後是南北朝,胡人進入神舟大地,中原再次陷入戰亂,又過了數百年,隋文帝楊堅一統天下,結束了亂世。
哪知,隋朝又是個短命王朝,二世而亡,現在的時代,是大唐王朝貞觀年間,現任皇帝李世民是一位雄才大略,親政愛民的好君主,大唐王朝在他的帶領下,正在走向它的輝煌時代。
“哎,沒有想到,主公最終還是沒能一統天下,光復漢室。”
握着史書,趙子龍仰天長嘆,心中百味雜陳,想當初,他爲了從神魔大陸趕回來,歷盡艱辛,努力修行,就爲有朝一日能回到九州世界,憑藉着自己的本事,協助主公,擊敗曹魏和孫吳,一統天下,光復漢室江山,而今,他終於回來了,卻是發現,他回到的那個時代,早已不是他所處的那個時代,而是四五百年之後的未來了,昔日的朋友,故人,早就化作了塵土,隨風而逝了。
“哥哥,不對啊。”突然,千蟬像是發現了什麼。
“什麼不對?”趙子龍好奇問。
“哥哥,你看一下這部書中對你的記載就知道了。”
趙子龍翻到記載他事蹟的那一頁,看了看,瞳孔驟然一縮。
史書記載,他最終病逝於建興七年,而那個時候,先主劉備早已病逝,劉禪爲蜀國國主,但是,根據他的記憶,他是死在先主之前,爲了爭搶九天龍印,被曹魏和孫吳大軍追殺,最終不敵,戰死之後,靈魂穿越,來到神魔大陸,纔有現在的他。
但是,對於他戰死的那一慘烈大戰,史書之上隻字未提,好像就是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一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趙子龍想不明白了。
“小蟬,你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千蟬擰緊了眉頭,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說,回到了未來這個世界,對於過去發生的事情,應該是看得一清二楚,但實際上卻並不是這樣,問題非但沒有解決,反是越積越多。
“我也不知道。”千蟬搖搖頭,隱隱有些無奈。
趙子龍沉默,現在,籠罩在他身上的謎團,那是越來越多,他戰死那一仗,爲何史書對它隻字未提,在他死亡之後,爲何還會有關於他的事蹟,還有,那個他在神魔大陸天山廢墟古城中遇上的那尊魔像又是誰,太多太多的疑團,想不明白。
“難道,這史書是假的?”
“什麼?”
趙子龍瞳孔一縮,滿是不能相信,這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如何做假,如何做虛。
“亦或是,這個所謂的未來,整個的都是假的,只是大帝用大法力虛構的一個空虛的未來?”
千蟬做下了種種的猜測,讓趙子龍驚恐莫名。
“還有一種可能,連哥哥你都是虛構的,是不存在的,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個楚門的世界。”
“去你的,越說越離譜。”趙子龍啐了她一口,這小丫頭,竟然敢懷疑到他頭上了,他是一個大活人,確確實實存在的人物,豈能有假。
“呵呵。”千蟬咯咯直笑,她本來就是爲了逗哥哥開心嘛。
抱着史書,趙子龍想了半天,也沒弄明白問題到底出在了哪裡,原本以爲,回到了九州世界,很多問題就能夠弄明白了,哪知問題卻越積越多。
帶着重重的疑問,趙子龍行走在這個未來的世界,心中卻是無限蒼茫,一直以來,他都希望能夠回到九州世界,憑他自己一生所學,協助主公,打敗曹魏和孫吳,光復大漢江山,但是回來之後卻發現,舉目無親,原本的那些朋友,都已經埋入了黃土,消失於天地之間,只剩下了他一個人,孤零零的行走在人世間。
不知不覺,他來到了成都南郊的武侯祠,據說,這裡是先主和丞相的最終棲身之地,他攤跪在主公惠陵之前,痛哭不止。
“主公,我……”
趙子龍哽咽,淚水早已經模糊了臉龐,殘酷的現實,就擺在他的面前,縱然他現在的實力比之前高了十倍,本領也比原來強了十倍,卻已是無力去改變。
他跪在這裡,一直啼哭不止,乃至於最終暈厥過去,被負責掃墓的一位老者所救,這位老者姓姜,人稱姜老漢,一直負責武侯祠內的掃墓和清潔工作。
這日,趙子龍又來到了武侯祠,看到先主和丞相的墳墓,忍不住眼淚又是落下來了。
“年輕人,逝者已矣,看開一點兒吧。”姜老漢拿着掃帚,清掃墳墓周圍的樹葉和垃圾。
趙子龍擡頭看了看他,悠悠一嘆,卻是不言。
過了一會兒,姜老漢掃墓完畢,走過來,和趙子龍坐一塊兒。
“年輕人,你每日每夜的哭,這樣對身體可不好,來,喝一點兒酒,暖和暖和身體。“
姜老漢把一個酒葫蘆遞給趙子龍,趙子龍看了一眼,接了過來。
“謝謝。”
接過酒葫蘆,趙子龍拔了塞子,咕嚕咕嚕就往嘴裡灌酒,姜老漢看了,心中也是不忍,但又不好阻止,只是化作了一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