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7章 因你而死
白袍老者疑惑看着秦塵，手指輕輕捏動，皺眉道：“好古怪的命數，小輩你可知，他是如何隕落的？”
秦塵道：“此事說來話長，當年冥界被鼓動入侵宇宙海，滅空大帝前輩又被南宇宙海某些強者設計陷害，最終與冥界四極大帝之一的幽冥大帝同歸於盡，只留下一道空間之心本源，最終被晚輩得到。”
“至於這無空樹葉，晚輩也是後來從滅空大帝前輩的後人身上得到的。”
“與冥界四極大帝之一的幽冥大帝同歸於盡？”白袍老者眉頭緊皺：“你沒說錯？是幽冥大帝，不是幽冥神帝？”
秦塵：“？”
他開口道：“是幽冥大帝，不是幽冥神帝，那冥界四極大帝當年的修爲俱是巔峰大帝極限，而那幽冥大帝連半步神帝都不是，怎會是神帝？”
幽冥大帝的修爲，秦塵還是很肯定的，雖然比宇宙海中的那些巔峰大帝都要強上一些，但修爲上的確是連半步神帝都不曾達到。
白袍老者凝重道：“既然那幽冥大帝不是神帝，那麼當年設計陷害他的人，都是一些神帝了？”
秦塵：“？”
他總覺的這白袍老者說話有些莫名其妙，憑什麼殺死或者陷害滅空大帝的，必須是神帝？
秦塵搖頭道：“並非神帝，也是兩個巔峰大帝，一個是南宇宙海黑龍會的西禹大聖，一個是南源城的墨雲古壆，二人俱是巔峰大帝。”
“巔峰大帝？不可能。”白袍老者沉聲搖頭，目光肯定：“以當年那位得到無空神樹認可小輩的實力，雖然後來修爲有可能只是你說的巔峰大帝，但絕不是區區一尊巔峰大帝能殺死的，哪怕對方是冥界之人。”
白袍老者凝聲：“冥界氣運，獨立宇宙海，其中的四極大帝命格的確有可能凌駕在宇宙海的強者之上，但絕不會如你所說，在沒有其他神帝級外力之下，此人會被一尊巔峰大帝殺死，這點我可以肯定。”
秦塵疑惑：“這是爲何？”
滅空大帝不過只是一尊巔峰大帝而已，爲何眼前這前輩會如此肯定。
白袍老者沉聲道：“你以爲被無空神樹認可之人，會那麼容易隕落嗎？這無空神樹雖然是老夫當年所屬寶物，但實際上，此乃宇宙海天生地養的空間本源至寶，老夫只是因緣巧合纔得到它，得到它的認可而已。而能得到它認可的，都是有大氣運之人，比如你，比如之前那一位，是絕不會輕易隕落的。”
“哪怕之前那一位得到的只是無空神樹的一片樹葉，也絕不可能輕易在同級別戰鬥中隕落，甚至面對普通神帝級強者，也會有特殊的命格加持，有機會死裡逃生。”
“這一點可以肯定。”
“氣運加身，命格加持？”秦塵驚訝，這無空神樹竟還有這樣的功效？
一邊想着，秦塵一邊搖頭：“前輩，這晚輩就不知道了，但滅空大帝前輩的確是因此而死……”
“罷了，讓我來算算。”
白袍老者懶得繼續詢問秦塵，話落，直接擡手，嗡，只見一股無形的空間之力瞬間激盪出去，這空間之力浩浩蕩蕩，貫穿天地，彷彿與冥冥中的某種天道命運接觸在了一起。
“咦，這是……命運大道？不對，是空間大道，可竟然能和命運長河溝通？”
秦塵目光一凝，心中暗驚，眼睛瞪大，眼前白袍老者明明施展的是空間之道，可在秦塵眼中，卻莫名的引動了某種命運氣息，與天地間的命運之力融合在了一起。
這種感覺，給予他強烈的震撼。
空間，也能引動命運？
在秦塵心中暗驚之時，前方那正推算老者，突然間悶哼一聲，只見他虛無的空間之體劇烈震盪起來，彷彿要破碎開一般。
“不好！”
老者倒吸冷氣，睜開眼睛，急忙停下推算，轟的一聲，他身軀震盪，大口喘着粗氣，道體不穩，差點沒當場崩滅開來。
“凝！”
一道無形的空間之力降臨，定住他的肉身，這纔將他那劇烈波動的身軀好不容易穩定下來，但卻明顯虛幻了很多。
顯然受到了不小的創傷，臉上有着劫後餘生的神情。
“命運反噬？”
秦塵目光一凝，白袍老者這模樣很顯然是被命運之力給反噬了。
可對方不是隻是推算一下滅空大帝前輩這麼個巔峰大帝嗎？以眼前這白袍老者的實力，推算一個巔峰大帝，應該根本不可能會被命運之力反噬纔對。
“不可思議，那滅空大帝的命數，爲何會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籠罩，連我也不能推算？”
此時白袍老者瞳孔中有着震驚，“對方的存在，彷彿只是一個引子，但是這個引子，卻頗爲重要，像是某個重要命運中的一個環，這個環很小，可引動這個環的存在，卻無比可怕，甚至連我都無法推算，這世上怎會有如此詭異的命數，上一次那小輩來此地的時候，我爲何竟一點都沒能發覺？”
白袍老者瞳孔中有着無盡的駭然。
站的越高，他越能感覺到這件事的詭異。“前輩，你之前在說什麼？”秦塵忍不住疑惑。
白袍老者凝聲道：“老夫先前推算了一下那滅空的命格，竟發現此人命格竟被一股極其可怕的力量籠罩，像是一枚棋子，在關鍵時刻被擺放在了某個關鍵的位置，可他乃是無空神樹認可的人，怎麼可能會成爲一枚棋子，何等大能，能擺弄無空神樹認可之人的命運？”
老者越說，越說越是震驚：“這麼說來，他的死，也是被設計的了，別說殺死他的是冥界的一個幽冥大帝了，在這等力量干擾下，什麼可能都會發生，甚至喝口水，都能噎死他這個巔峰大帝。”
秦塵：“……”
這白袍老者前輩一會說神帝都未必能殺死滅空大帝，一會說喝口水滅空大帝都可能死，這簡直……
“罷了，他的命數我已無法挽回，現在讓老夫來算算你的命格，萬一你的命運也是被人操控，是棋盤上的一枚棋子，那老夫可就真成這宇宙海的笑柄了。”
白袍老者話落，急忙推算起秦塵的命運來。
“前輩且慢，晚輩的命格極其古怪，前輩還是不要隨便推算的比較好。”
秦塵急忙喊住對方，之前天族天主推算自己的命運，都差點道心不穩，她可是真正執掌命運大道的，眼前這老者以空間入道，就算是實力再強，強行推算，怕會受傷的更嚴重。
畢竟眼前這白袍老者僅僅只是一道殘魂而已。
“哈哈哈。”聽了秦塵的話，白袍老者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小輩你放心，剛纔那事只是一個意外，以你如今的修爲，老夫別說只是推算一下你的命格了，就算是窺探你的前世和未來，怕也輕而易……臥槽！”
白袍老者話音未落，轟隆一聲，他身軀一顫，整個身軀竟是開始緩緩消散起來，如同被颶風吹過的蒲公英。
“什麼情況？”
老者都懵了。
自己都還什麼都沒仔細推算呢，怎麼就這樣了？
在窺探秦塵命運的一瞬間，白袍老者彷彿看到了一雙無情的眼瞳，高高在上，凌駕在命運長河之上，審視着所有人，俯視着他。
在這一道目光下，白袍老者只覺得此刻的自己渺小的如同螻蟻。
在這雙眼瞳之下，別說自己這道殘魂了，整個命運長河，都是他手掌中的一枚棋子。
這……這是什麼存在？
白袍老者都懵了，看着自己消散的身軀，根本無力阻止。
“我……我這殘魂要沒了？”
白袍老者身軀哆嗦起來。
“命運之力。”
轟！
突然，一道低喝聲音響起，是秦塵急忙催動了自己體內的命運之力，剎那間，一股無盡的命運力量降臨，一瞬間籠罩住前方的白袍老者殘魂。
“小輩，別白費力氣了。”白袍老者苦笑起來：“我本想窺探一下你的命運，沒想到我因兩次窺探命運，觸犯了冥冥中的某個大能，竟是要死在這裡，是我大意了。”
“在老夫死後，你可以嘗試收服這無空神樹，至於能不能將其收服，就只能看你的緣分……臥槽，什麼情況？！”
白袍老者嘆息着，話說一半，整個人瞬間呆住了。
因爲當秦塵這股命運之力接觸到他殘魂的瞬間，他原本即將崩潰消散的殘魂，竟然瞬間被定住了，不再消散起來。
什麼情況？
白袍老者愣住。
秦塵一個剛突破的半步神帝，竟能定住自己的殘魂？
開什麼玩笑？
不對！
突然，白袍老者心中一驚，似是想到了什麼，突然驚恐看着秦塵，“你……你這雙眼睛……”
此刻他震驚發現，秦塵的一雙眼眸，竟和他之前在命運長河上空看到的那一雙無情之眼，無比的相似，彷彿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般。
“我……我明白了。”
白袍老者似是想明白了什麼，手指哆嗦的指着秦塵：“你……滅空大帝是因你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