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學生

約翰姆把哈雷叫到自己辦公室,對他說道:“哈雷導師,我們已經完成了斯坦因城的死靈天賦測試,這座城市一共有二十二個人具備死靈巫師天賦。”

“我們死靈系一共有七名導師,每位導師都必須教導幾個學生,他們的成就對導師晉級很有幫助。”

“我是首席導師,所以我挑選了五個學生,其他老師每人三個,你的事情比較多,就帶兩個吧。”

約翰姆的這種安排,無疑是在打壓哈雷。

學生的多少直接決定導師的地位,不過哈雷不在乎這個,他對教導學生沒什麼興趣。

這二十二個擁有死靈天賦的學生來自於斯坦因成的各個階層,大多是二級巫師學徒,少數幾個是三級巫師學徒。

他們聚在死靈系的教學大廳中,或是興奮莫明,或是揣測不安……對未來的期盼,讓他們出現了這樣的表現。

約翰姆布毫不客氣的帶走了五個天賦最好的巫師學徒,他的學生們則每個人挑了三個。

除了天賦之外,相貌的好壞也是他們挑選的標準之一。

很多巫師的學生還同時兼有情人的身份。

約翰姆的兩個學生便因爲一個相貌俏麗的女性巫師學徒爭吵了起來。

他們的爭吵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爲其中一個妨礙了哈雷走路,被他一腳抽在臉上,暈了過去。

對於自己討厭的人,哈雷從來都是不假顏色。

在場的新學生們以外要發生鬥毆,全都嚇的縮到了一邊,卻沒料到另外一名巫師飛一樣的跑了。

這些新生還不知道,如果黑暗分院評選最不能招惹的人的話,哈雷絕對位列前十。

哈雷的兩個學生也被嚇的縮到一邊,那是兩個二級巫師學徒,一男一女。

男的名叫恩佐,外貌是個六十多歲的老者,身體有些佝僂,尖嘴猴腮,頭髮稀疏,下頜上留着一撮兒灰白色的山羊鬍子。

女的名叫曼雅,她的年齡只有30多歲,身量只達到哈雷的腰間,四肢粗狀,身體微胖,臉龐方方正正,長相非常淳樸,臉上還長了一些雀斑。

按照斯坦因學院的規矩,學生的一切都由導師來安排,哈雷便領着他們來到了學校,給他們安排住宿。

學生通常住在導師的宿舍旁邊,哈雷只有一個宿舍,便又申請了一間。

約翰姆雖然跟他關係不睦,但還不至於在這點小事上刁難哈雷。

安排兩個人住下之後,哈雷帶着他們來到隔壁的實驗室,讓他們各自介紹一下自己的情況。

恩佐是個高利貸商人,手下養了一些小地痞,主要通過壓榨中低層的普通人生活,一些殘疾的巫師也在他們的剝削對象之內。

大約在二十多歲的時候,恩佐發現自己擁有死靈天賦,因爲斯坦因城對死靈巫師的態度不好,他便一直在悄悄地研究。

恩佐一點一點的積攢資源,通過圖書館獲取資料,完全依靠自己的努力修煉到二級巫師學徒,他固化的是類巫術是召喚屍僕。

屍僕是最低等的死靈,實力與一級巫師學徒相當,唯一的價值就是能在進階一級巫師的時候轉變爲召喚殭屍。

恩佐對死靈巫術有很深的研究,故此精心選擇了自己的第一個巫術,他想走召喚流的路線。

曼雅是個擁有矮人血統菜農,她的力量之源似乎除了什麼問題,額頭上時不時的冒出一股淡淡的黑氣,伴着一種很殘暴的死亡氣息。

力量之源是巫師學徒孕育精神力的核心,如果它出了問題,這樣的人即使天賦再高,也沒有什麼培養的價值,因爲他們會很快死去。

曼雅對哈雷的態度很拘謹,臉上始終帶着憨憨的笑,總是一副討好的樣子。

只要哈雷一跟她說話,曼雅便緊張的鼻尖冒汗,話也說的結結巴巴。

恩佐毫不掩飾對曼雅的鄙視,每當曼雅回答哈雷問題的時候,他便在一旁嗤笑,這種做法讓曼雅更加緊張,最後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哈雷對自己人的容忍度很高,恩佐和曼雅都是他的學生,所有他沒有在意恩佐的行爲,儘管他的心中有些不快。

曼雅對於哈雷的問題一問三不知,她不知道死靈巫師是什麼,也不知道力量之源是什麼,更不知道核心巫術是什麼。

關於她自己的事情,曼雅也不知道,她只記得自己種地的時候,刨碎了一個黑色的罐子,一股黑氣從裡面涌出來,然後就發現自己多了一些特別的能力。

例如可以看到鬼。

一說到鬼,曼雅立即激動起來,她用十分誇張的語言和動作,向哈雷形容鬼的可怕。

羊得鬼、狗的鬼、牛的鬼、魚的鬼、還有白菜、土豆、蔓菁和胡蘿蔔的鬼……總之,曼雅的世界中充滿了各種各樣的鬼。

哈雷有些無語,他覺得曼雅的智商可能有些問題,例如她是個菜農,但她只種蘿蔔。

跟兩個人聊了一會兒之後,哈雷便讓他們休息,明天在實驗室中集合,安排今後的學習課程。

哈雷走了之後,兩隻幽靈悄悄進入了恩佐和曼雅的房間,讓他們陷入了幻境。

只有謹慎的巫師才能活得更久。

哈雷做事一向謹慎。

經過幽靈的探查,這兩個學生都有問題。

恩佐是個奸細。

他是約翰姆的第六個學生,來這裡的目的是爲了監視哈雷。

約翰姆並沒有給他具體的任務,只是讓他潛伏,同時收集哈雷的一切信息。

曼雅的情況比較糟糕,她的力量之源中潛伏着一隻惡靈。

這也是她爲什麼能夠擁有死靈天賦,能夠看到那些鬼的原因。

曼雅看到的鬼都是惡靈製造出來的幻象,惡靈通過吸收蔓雅的恐懼成長。

目前,這隻惡靈的力量還很弱,它沒有發現哈雷的幽靈。

哈雷的幽靈對這隻惡靈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一個勁兒地告訴哈雷,自己非常想吃掉那隻惡靈。

這應該是一隻黎明或者更高等級的惡靈,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被封印到那個罐子中。

哈雷準備讓屍巫把這隻惡靈抓起來餵給幽靈。

第二天,哈雷一大早便來到了實驗室,帶着自己的學生去吃了早餐,並送給他們一些必備的生活資源。

恩佐一邊道謝一邊收下,曼雅則的侷促的搖手拒絕,說自己家裡有很多蘿蔔,不僅可以賣錢,還可以吃。

哈雷覺得很好笑,還是把那些資源送給了她,並給她放了一天假,讓她把家當搬到學院來。

曼雅對自己的導師很滿意。

她認爲自己的老師,除了個子太高,長得太娘之外,沒什麼缺點,特別是這個老師還悄悄地送了她一條儲物腰帶,這可是那些巫師老爺才能使用的東西。

“去他的巫師老爺,現在俺也是巫師老爺……不,巫師老奶了。”

曼雅幸福的想,隨後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把那條儲物腰帶繫到了褲子裡面,用衣服嚴嚴實實地蓋住,生怕被別人看到搶走。

她的家在斯坦因城南郊。

曼雅剛一走出學院大門,就被幽靈迷惑了神智,迷迷糊糊地走到圖書館附近的鐘樓,進入了通向哈雷莊園的傳送陣。

屍巫早就等在傳送陣邊上,一見到她便將潛伏在她精神之海的惡靈抓了出來。

這種事情對於黎明高段的屍巫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那隻惡靈面對十幾只幽靈,只抵抗了一會兒便被吞噬幹盡,哈雷回收了幽靈之後,幽靈模型立即開始進化。

這隻幽靈雖然弱小,但它的等級很高。

如今哈雷的骷髏和幽靈都在進化,暫時不能使用了。

屍巫還向哈雷報告了另外一個關於曼雅的情況,她在力量之源構築的第一個巫術居然是生命系的一級巫術生命滋養。

生命滋養是一種能夠促進生命、特別是植物類生命生長的巫術,通常只有生命系的巫師學徒纔會選擇它作爲自己的核心巫術。

曼雅的生命滋養產生了變異,她的生命滋養施展之後,出現的不是能夠促進生命生長的生命氣息,而是濃郁的死靈氣息。

哈雷認爲曼雅原本擁有的是生命天賦,惡靈對她的力量之源進行了改造,並且固化了這個經過改造的生命滋養,以便自己儘快恢復。

想通了之後,哈雷便命那隻沒有回收的幽靈帶着曼雅回家,讓她倒在牀上睡去。

曼雅足足睡了兩天,睡醒之後覺得肚子餓,便啃了兩根蘿蔔,帶着農具和自己的狗回到了死靈系的住所。

“你死哪去了,怎麼現在纔回來?”

一見到曼雅,恩佐便惡狠狠地罵道:“我會向老師報告的,他一定會狠狠懲罰你的!”

曼雅縮了縮頭,沒有搭理恩佐,帶着自己的狗一聲不吭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她早就被這樣罵慣了,自然不會把這些話放在心上,不過她在心裡悄悄地想:“你要報告就報告去吧,是老師讓俺回家的,你看到時候老師罵你不!”

曼雅並不傻,她力量之源中的惡靈消失之後,智商在慢慢地恢復正常。

例如她在種地的時候,已經會考慮種些別的種類蔬菜,而不單單只是蘿蔔了。

曼雅在窗戶外的花園中開墾了一塊大約一畝左右的菜田。

她的力氣極大,只用了一個下午就把花園中的花草清除乾淨,並拉着犁鏵將這一畝多地深翻平整。

這塊地最後還是種了蘿蔔,因爲曼雅手中沒有其他蔬菜的種子。

黑暗分院的守衛對這件肆意毀壞院內財產的事情發現較晚,沒有當場捉住作案的曼雅,卻遇到了別有用心的恩佐。

高利貸商人恩佐認爲自己奉命潛伏,就要隨時打擊哈雷和他的弟子,於是興沖沖的把這件事報告了守衛,並報告了曼雅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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