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已是深夜,但是在漆黑臥室當中巴爾韋德,並沒有躺在牀上,呼呼大睡,相反他一身正裝,坐在了臥室的椅子之上,面朝房門的臉上還帶着一絲安詳的微笑,他垂下的右手裡還握有一把左輪手槍!
此時康納手上的槍,正瞄準着巴爾韋德的腦袋,只要他稍有異動,就會立刻開槍,然而巴爾韋德似乎還沒有意識到自己處於危險之中,仍舊是這幅詭異的樣子臉上掛着安詳的微笑,就這樣看着康納一動不動。
時間彷彿也在這一刻靜止了,房間安靜的,可以讓康納感受到自己粗重的呼吸。
仔細打量着巴爾韋德的樣子,康納突然心神一動,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閃過一抹果決之色,旋即一邊警惕的拿槍瞄準巴爾韋德腦袋,一邊小心翼翼打開了房間中的煤氣燈。
“噠!”
隨着一聲脆響,煤氣燈一絲火苗燃起,橘紅色的火焰透過玻璃燈罩,瞬間就給黑暗的臥室,帶來了明亮的光芒。
“呼······”呼出一口濁氣,神情凝重的康納緩緩將自己瞄準巴爾韋德腦袋的左輪手槍放了下來,隨着明亮的燈光出現,康納可以清晰的看到,一個猙獰的血洞正出現在巴爾韋德太陽穴上。
而在巴爾韋德身旁的牆上,噴濺出的鮮紅的血跡和灰白色腦漿,就那樣毫不掩飾的掛在哪裡。
無論怎麼看巴爾韋德,現在都是一個沒有任何疑問的死人!
仔細觀察着現場的慘狀,康納將眼神瞄向了巴爾韋德垂下的右手中的左輪手槍,一個他感覺非常荒誕的設想出現在了他的腦海當中。
“芯片,分析眼前死者死亡方式!”康納不確定事實是否真的如他設想中的那樣,他需要芯片分析出來的結果來證明他的設想。
“滴!分析完成,死者爲開槍自殺,通過彈道分析,死者自殺所用的槍就是,他右手所握着的左輪槍!”沒有讓康納久等,芯片一如既往快速的給出了康納想要的答案。
聽到芯片分析出來的結果,康納臉色變的古怪異常,這個結果和他猜想的真的是不謀而合,巴爾韋德竟然真的是自殺!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巴爾韋德白天勒索完自己之後,晚上就開槍自殺,但是康納並沒有多想這個問題,而是立刻開始對整個偵探事務所,進行了搜查,他要確定巴爾韋德是否有對他的事情留下書面記載。
半個小時之後,搜查了一遍什麼也沒有找到的康納,深深的望了一眼臥室當中,臉上仍舊保持着安詳笑容的巴爾韋德一眼,旋即轉身離開了巴爾韋德偵探事務所。
··········
··········
“康納,你是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嗎?你今天的學習狀態好差!”格林大學拜占庭歷史課程講師丹妮斯女士微微皺眉,向坐在第一排的學生頗爲關心的問道:
“很抱歉,丹妮斯女士,昨天晚上我休息的有些晚,不好意思!”正在打瞌睡的康納,趕忙站了起來,一臉歉意的解釋道:
“年輕人,注意節制!”丹妮斯女士意味深長的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康納的同學們在教室中鬨堂大笑,其中屬康納的好基友喬治笑的最大聲。
“老師,我·········”康納面色尷尬,剛想要張嘴解釋一下,但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好了,好了,年輕人身體是你自己的,這節課的筆記你找其他同學借一下,明天不要這樣了!坐下吧!”丹妮斯女士非常寬容的,原諒了康納,揮了揮手示意康納可以坐下了。
坐回位置之上,康納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丹妮斯女士說的沒有錯,他昨晚卻是沒有休息好,不過不僅僅是昨天一天而已,那晚從巴爾韋德偵探事務所回來之後的這三天以來,康納都一直沒有休息好,他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巴爾韋德爲什麼要自殺?
他白天才勒索完自己,完全沒有晚上就自殺的理由,而且他自殺的還如此詭異,康納至今都還能想起巴爾韋德蒼老的臉上那安詳的微笑。
站在人性的立場上來看,康納不覺得一個如此貪婪,狡詐,卑鄙的偵探,會用自殺的方式,來結束自己的生命。
巴爾韋德如果是自殺,那麼從邏輯推理的角度上來講,無論如何都解釋不通!
不過巴爾韋德如果是他殺,兇手僞造成了自殺,那一切或許就可以有解釋了,雖然自己的輔助芯片確認了巴爾韋德是自殺,但是巴爾韋德臉上的安詳微笑,卻讓已經是初級巫師學徒的康納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那就是超凡的力量!巫師的力量!
如果事情的真相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一切都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對了,康納,你的導師雷耶斯教授,叫你下課之後去他那裡一趟,他似乎有事情要跟你說。”下課鈴聲響起,丹妮斯女士向康納提醒道:
“謝謝!”雖然不知道雷耶斯導師,找自己有什麼事情,但是康納還是禮貌的微笑着向丹妮斯女士點頭致謝。
走在前往雷耶斯居住的別墅的路上,康納有些猶豫要不要借這個機會,將自身另外一個隱憂——綠色光點的事情告訴雷耶斯,並且尋求他的幫助。
這幾天他嘗試着想用自身的精神力,來去除掉手臂之上的綠色光點,但是都毫無例外的都失敗了,這讓康納認清了現實,他現在沒有能力單獨,卻除掉綠色光點。
隨着時間的推移,拜靈教通過綠色光點的標記,找到自己的可能性會越來越大,而自己如果想要阻止這一切的發生,最切合實際的辦法就是尋求他的導師雷耶斯的幫助。
走到別墅的門口,輕輕的敲着別墅的房門,猶豫的康納下定了決心,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
別墅的房門,緩緩開啓,不過打開房門之後的出現的人,卻不是康納熟悉的導師弗格森,而是一個身材有些佝僂管家打扮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