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墨看着她板起臉,臉上現出一絲驚慌,連忙道:“我就穿這件,很合身呢,你別生氣好不好?”
同昨天一樣,他還是很怕她生氣,看到她微微有點動怒,便會覺得心裡不安,總怕會被她一個不耐煩給扔出去。
“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雲詩涵心煩意亂,她無力的指了指門,手指揉了揉太陽穴。時間啊,過得快些吧,最好一眨眼睛就能過了這三天,讓她把這瘟神請出門。
“可是……”宇文墨眨巴着可憐的眼睛。“我還有點事。”
“還有事?”雲詩涵原本快要舒緩的秀眉又要擰起來,眸子微微眯起,流露出一絲危險氣息。
是的,她真的是氣壞了,手已經慢慢的緊握起來。
私自闖了她的禁地不說,還一再挑戰她在父母忌日時的心情極限!
好,很好!
宇文墨看到雲詩涵眸中的不耐煩已經到了極致後,下意識的轉身:“那就等會再說吧,我現在就出去。”
腦子被攪的一片混雜,她的目光空洞的望着室內的一切,手拿着筆毫無節奏的敲着紅木桌面,卻一點做畫的心情都沒有,另一隻手的食指不自覺的伸到嘴邊。
雲詩涵有個壞毛病,每當有煩心事時,她總喜歡咬自己的指甲。
這個動作讓站在門口處的男子微微怔了一下,好在他看到她的指甲都修的很短,纔有些放心。
半晌後,她終於停止了動作,拿起筆伏在桌案上細細的畫起來,脣角時而上彎,時而輕皺起眉頭,有時眼裡會忍不住涌出淚,卻在關鍵時刻把它們都逼回去。
宇文墨近乎癡呆的透過門縫望着認真做畫的雲詩涵,時間已經近中午了,直到凝霜過來,把他趕回去吃飯,他才離開。
回到房間後,他僅僅吃了幾口飯菜,只覺得嘴裡索然無味。其實這裡的飯菜味道真的不錯,可是一想起她在書房裡流淚的樣子,心裡的愧疚就一波接一波的涌出來,無心下嚥。
雲詩涵習慣於晚上把束胸的帶子解下來。昨天晚上被她拍掉手時,宇文墨的手滑落的過程中正好碰到她的胸上。他手上的觸感以及她身上好聞的體香讓他真實的感覺到了她是個如假包換的女子。
不解的看着她對自己時冷時熱的態度,和明明認識卻裝陌生的做法,宇文墨昨天晚上睡不着的時候便開始設想他們之間有可能的關係。
“我會不會真的做過對不起她的事?否則,她爲什麼明明認識我,卻偏偏裝成陌生人。”
“我不會真的如昨天晚上設想的那樣,是個負心漢吧?”這樣的想法,讓他不禁打了個冷戰。
他再一次來到銅鏡前打量着鏡中的自己,眼神有些迷惑,嘴裡輕輕低喃:“看我這樣子也不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