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特騎士最終還是放棄了整頓這些民夫的想法,沒有受過絲毫訓練的民夫,根本就難以聽從命令。
最終,菲特騎士只是從這五百人的隊伍當中,挑出來的五十個裝備最全,身材最強壯的人,充當了他的親衛,加上他本來就供養着的五十個私兵,算是湊足了一百人的衛隊。
作爲親衛,當然菲特騎士還給他們提供了統一的長槍,並且着重的訓練了幾天,算是看起來有了一些士兵的樣子。
當然,亞多並沒有選擇加入到菲特騎士的私兵當中,他只是讓皮特加入了進去。
因爲,一旦進入到了領主的私兵當中,雖然看起來比這些炮灰工具人安全了許多,但是同樣行動上就會受到限制,遠不如他在這些炮灰工具人當中來的自由。
因爲這裡根本就沒有長官,或者說,那位菲特騎士根本就不在意這些炮灰工具人。
在結束徵兵,這些士兵報道的三天之後,菲特騎士就接到了伯爵的命令,讓他帶着手下的士兵前往一百里之外的諾音河畔同伯爵的大軍集合,然後一同前往他們的防區。
科倫公國,將它所負責的一段三百里的防線,分成了十段,派給了國內的十個公爵。
每個公爵各自把守着自己的一段防線,也就是三十里的防線。
雖然這防線看起來並不長,只有區區三十里,但是每一段防線的防守士兵,卻高達十萬,甚至二十萬。
也就是說每一米的防線上,至少有十人左右負責防守,就算是這樣,騎士聯盟在面對敵人的時候,仍舊是輸多勝少,就足以說明他們的敵人是多麼的可怕。
匆匆忙忙的訓練,不,甚至都算不上訓練,只是簡單的行軍隊列而已,只能夠讓這些還是農夫的士兵,在行軍的時候能夠認準方向。
好吧,這些人根本就算不上是士兵。讓這些人農夫上前線,和讓他們送死有什麼區別。
看來這場戰爭,從來都是靠人命去填,這還是那些敵人的主要目標就是收割人命。如果是爲了征服國家,那麼這些個騎士聯盟早就被滅了。
不過這個世界的騎士道路,還是有幾分可取之處的。
甚至亞多還憑藉着強大的實力,進入到菲特騎士的營帳當中,利用魔法的力量催眠這位初級騎士,從這位騎士哪裡獲取到了騎士的鍛鍊方法。
再加上通過這幾天的觀察,那菲特騎士的身體的各種數據,已經在亞多的眼中展露無遺。
大約相當於常人二十倍的身體素質,堅韌的皮膚,普通的刀劍根本就難以劃破,超越常人的體力,堅韌的意志,特別是在菲特騎士的體內還有着一股特殊的生命能量。
這一股生命能量,在那份鍛鍊方法當中有着極其詳實的描述。就是運用種種手段來刺激人的生命潛力,以在身體當中形成一個飽含濃郁力量的種子。
在亞多看來,這種子因爲過多的消耗了人的生命潛力,所以造成了這個世界當中,那些騎士級強者固然實力強大,但是成長的上限也被限定,壽命更是遠遠比同級的巫師更加的短暫。
但是這種生命種子所帶來的力量爆發,卻又在一定程度上帶給了騎士更加強大的力量爆發。
這種力量一旦爆發出來,可以成倍的提升其身體的各項指標,讓戰鬥力呈現出爆炸一般的增長,足可以一個就能擊敗這五百個沒有受到什麼訓練的農夫。
這也就是儘管騎士聯盟各地的殘酷的剝削着平民,動輒就把這些人貶成奴隸,但是卻沒有人敢於造反。
當力量,尤其是絕對的力量,掌握在個體當中,那麼就會形成真正的獨裁統治。
所以不管這些平民如何不滿,他們也只能夠接受現實,因爲他們根本就沒有抗衡騎士的力量。同時,這也是這些人那麼迫切的想要成爲騎士的原因。
只要能夠成爲騎士,那怕一個流浪騎士,那麼也足以改變命運。不管是接取傭兵任務,還是成爲某個領主的客卿騎士,都能夠過上富足的生活。
而在亞多的瞭解當中,這還只是初級騎士,在其上的中級,高級,甚至封號騎士,所擁有的力量會更加的誇張,傳說當中的封號騎士,甚至足以一人滅一國。
當今騎士聯盟的內部的各大公國,也正是因爲有着封號騎士的存在,才得以存在。所以,一旦某個公國失去了封號騎士,那麼這個公國也將不復存在。
初級騎士差不多比初級巫師略差一籌,但是世界戰鬥當中,還要看雙方戰鬥意識,以及各種因素,真打起來誰勝誰負還不好說。
只是騎士道路有着它固有的缺陷,過多的消耗了生命力凝聚生命之種,因爲對於身體的過度壓榨,並且這條道路有着其天然的盡頭,人力有時而窮,即使是封號騎士,其壽命也不過兩百歲,到時候如果沒法突破,那麼必然就會衰老死去。
所以不管這些人如何努力,其最高成就也就這樣了,早就被限定死了。
如同獅心騎士那樣,能夠突破封號騎士境界的,數千年來也只有那麼一例而已,基本上屬於可遇而不可求的。
此刻,在洞悉了這位菲特騎士的身體秘密之後,亞多已經對於這個世界的騎士道路有了一定的瞭解。和魔獸世界的聖騎士相比,區別就在於力量來源。
本質上聖騎士使用的聖光是來自於聖光納魯,而這個世界的騎士力量似乎是來自於自身的,那種類似生命精華濃縮的種子。
而按照那騎士鍛鍊方法,只要天資足夠的人,也是可以鍛煉出生命種子的,但是這種騎士的壽命,亞多看了卻是不敢苟同。
只能保證十年的巔峰力量,其後不管年紀多大,都會不可抑制的陷入到極速衰退當中,很快就會因爲生命力的流失而死去。
而反觀這位菲特騎士,雖然可以看出來他的生命力受到了損傷,但是卻沒有亞多猜想當中的症狀,那麼問題就是出在那些聖油上了?
聖油,這種騎士升級必備藥劑,可是隻掌握在伯爵以及其上的領主貴族手裡。
看來這個世界的升級體系,是牢牢的被這些高高在上的統治階級給把控起來,即使一個人天才的得到了騎士鍛鍊方法,那麼沒有聖油,其升級的難度必然大增,甚至只能夠面臨失敗。
一百里的路程,菲特騎士率領着部隊,足足走了三天才到達指定的地點,諾音河畔。
諾音河,是科倫公國西北部最大的一條河流,流經數個伯爵領,澆灌了西北部最爲肥沃的坎納斯平原。
只要渡過這條河,那麼再向北方行進五百里,就能夠達到大陸之上最龐大的一座山脈,洛倫山脈。
那條著名的防禦工事,洛倫防線就在這座山脈當中。
“呦,這不是孤狼菲特嗎,這就是你手下的士兵?看起來就是些農夫嗎?哈哈哈哈....”
菲特騎士剛剛率領着士兵來到回合地點,就聽到了一個帶着幾分嘲諷意味的聲音。
“克羅斯騎士,管好你的嘴巴,不然要你好看,我的大劍早就看你不順眼了。”
菲特騎士惡狠狠的回擊,同時握緊雙手騎士大劍,似乎一言不合,就準備悍然出擊,這就是他被稱爲孤狼的原因。
在這個科力斯伯爵領當中,因爲某些原因,菲特騎士受到了孤立,這也更符合這位騎士的外號,孤狼。
不管是在戰場之上,還是在領地之內,都像是孤狼一般。睚眥必報,任何膽敢冒犯他的人,都會被狠狠懟回去。
偏偏他的實力在一衆初級騎士當中,都算得上是出類拔萃的,所以除了中級騎士意外,任何科力斯伯爵領當中其他的初級騎士都不是他的對手。
所以,被菲特騎士那狂暴的氣勢一激,這位本來滿臉戲虐的克羅斯騎士臉色頓時僵硬。
“哼,別在這裡耍橫,等你能夠在戰場上面活下來再說。孤狼,孤狼,可別戰場上真的成爲一匹孤狼了。”
克羅斯騎士留下幾句狠話,就悻悻的離去了。
而聽了這話,菲特騎士本來就陰沉的臉色,就變得更加的黑暗了。
正如這位克羅斯騎士所說的那樣,這一突如其來的戰爭,不管是各大公國,還是他們這些領主,根本就沒有準備好。
沒有足夠的物資,沒有足夠裝備,甚至沒有足夠的軍隊,所以纔會這麼大肆的徵召農夫入伍。
並且他還要面對長官的猜忌,甚至王不好的地方像,這位菲特伯爵給他隨便安排一點困難的任務,就能夠輕易的將和他所帶領的士兵給陷入到死地當中。
“哼!”
菲特騎士冷冷的哼了一聲,只要等我晉級到中級騎士,你們這些傢伙都將不足爲懼。
初級騎士還只是初入公國的貴族的體系,但是到了中級騎士已經可以被授予爵位。這就真正的進入到了貴族的圈子當中,因爲按照科倫公國的規矩,一旦初級騎士本人死去,他的後代之中如果沒有人能夠成爲騎士,那麼這一塊領地就只能再繼承三代,三代之後就要被公國收回。
但如果成爲了中級騎士,那麼就會被授予爵位,擁有爵位的領主,即使後代當中沒有出現騎士級強者,他的領地也會保留下來,世代相傳。
所以,成爲中級騎士,就足以讓菲特騎士擺脫現在的窘境。
等到太陽將要落山,科力斯伯爵領當中的所有領主都已經來到了會和點。
一共一百八十七個騎士領主,以及十八位有了爵位的中級騎士,外加科力斯伯爵這位高級騎士,再加上各位騎士所帶來的士兵,一共將近五萬人。
在這一條河流上面,綿延了將近十里的營地。
“這營地駐紮的如此鬆散,鑰匙遇到突然襲擊,只怕是,這些人一下子就要死傷慘重啊。”
亞多看到這個世界的行軍打仗,簡直就是兒戲啊。
每一個領主,每一支部隊,都是各自爲政。就在紮營也是如此,很是簡單的各自聚攏,一點的防禦工事都沒有。
即使這裡距離那洛林防線,還有這幾百裡的距離,但是如果那敵人突然攻擊到這裡,只怕,這些領主好不容易招募到的士兵,就要大半都留到這裡了。
亞多剛剛想到這裡,就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震動傳來。
就好像有千軍萬馬正在衝鋒一樣,地面的震感越來越強,就連其他的士兵都明顯的感受到了。
亞多頓時就有發懵,不會真的讓他給猜中了吧,那些邪惡的巫師帝國的人,真的打過來。
頓時,整個營地都騷動了起來。
因爲他們已經看一看道,在西北方向,一條黑線正在極速的接近!
“列陣,列陣!”
一聲聲巨大的咆哮聲,頓時就響徹了整個營地。
這些根本就沒有受到過多少訓練的士兵,一個個變得慌亂無比,將那些農夫的茫然,害怕,各種負面的情緒表露無遺,一時之間根本就組織不起來有效的防禦。
這個時候,就體現出那些領主的私兵、親衛們的不同來。這些由領主單獨訓練,供養的部隊雖然人數不是太多,但是顯然作戰素質要高上不少,很快就組織了起來。
但是,這些領主又怎麼會讓他們的私兵頂在前面,當即就是驅使着這些剛剛招募道德農夫向着前方頂上去。
不用想,就知道準備用這些農夫來打前鋒消耗敵人的力量,同時爲他們爭取時間。
然後,這些根本就沒怎麼訓練過的農夫兵就被向前驅趕出了一段距離。
很快,那一條黑線,就到了眼前。
只見與亞多想象當中竟然截然的不同,來的不是人類,竟然是各種各樣的野獸,獅子老虎,黑熊豹子,灰狼野兔,各種各樣,不管是吃肉的還是食草的。
這個時候就好像忘卻了天性,全部都聚集到一起向着這些人類的軍隊衝了過來。
捨生忘死的衝來過來,就好像和這些人類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