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顏皺眉看着面前的人,冷然道:“姑娘莫不是認錯認了?在下名蕭念,不叫什麼小刀,姑娘若是沒什麼事還是儘早回去罷,這裡不是什麼久待的地方。”
蕭瀟默唸了一遍鴻顏說的名字,看着那張冷淡陌生的臉,心中疑惑,仍舊是不死心地再次問:“你真的不是小刀?”
鴻顏這回沒有說話,只是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神情略有些不屑的意味。他沒有再理會她,轉身朝房內走去。
“喂,你等等。”蕭瀟見狀急忙想要去拉他的手臂,卻在碰到的一瞬間被對方擡手如避洪水猛獸似的打了開,蕭瀟手上、心頭皆莫名地一痛。
鴻顏似乎也覺得自己有些反應過度了,站在那裡,雖然面上的神色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卻給人一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抱歉姑娘,在下平素裡不喜別人碰觸。”鴻顏定了定心神道。
蕭瀟看着他良久,輕聲說:“不要叫我姑娘,我叫蕭瀟。”
鴻顏點了點頭,卻沒有叫出她的名字。
蕭瀟突然笑了,道:“蕭念,你看咱倆還是一個姓呢,多有緣分。”
鴻顏聞言卻是有些不忍看到她的笑容似的,別過了頭迅速道了一聲:“相見便已是緣。在下還有事,不陪姑娘說話了,告辭。”
說罷,鴻顏也不等蕭瀟再說什麼便進屋關了門。
蕭瀟站在梨花樹下,任憑花落肩頭。
水木發現自從蕭瀟從客園回來後,便有些不對勁。面上恍恍惚惚的,像是丟了魂一般。
在蕭瀟第三次打碎落月的藥碗後,水木便自己接過了喂藥的任務。
落月也覺得蕭瀟這副樣子有些不對勁,她與水木和小環湊在一起商量了許久也沒商量出個什麼來,最後還是覺得小環嘴巴比較伶俐由她去蕭瀟那裡探話。
小環笑眯眯地給蕭瀟斟了一杯茶水。遞給她道:“蕭管事,你這大半天都沒碰水了,喝杯茶罷。”
蕭瀟看了眼手裡的茶,又看了看小環臉上的笑容,還不算遲鈍地將茶水放在了桌上,問她:“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吧,這樣我還真有些不習慣。”
小環摸了摸鼻子,訕訕笑道:“蕭管事這幾日可是心氣不順?”
蕭瀟搖搖頭,表情疑惑。
小環湊近了一點,又問道:“那蕭管事可是近來事務太忙。身體疲憊受不住?”
蕭瀟再次搖頭,沒了宮飛燕的太子府那何止一個安寧可以形容?
小環乾脆湊到蕭瀟面前道:“既然都不是的話,那蕭管事肯定是有心事!”
蕭瀟這下沒再搖頭。只是奇怪地看了一眼小環,似乎在問‘你打聽我的事情做什麼?’
小環苦着臉道:“蕭管事這幾日魂不守舍的,我們這些下人可是擔憂地很,尤其是落月姐姐,她平時就愛操心。您這一有心事,可是把她擔心壞了,前兩日的補品我怕也是白吃了。還有就是水木姐,別看她長得結實,內裡卻是個心細的,一直想着您的事情。幹活都沒勁了。”
蕭瀟聞言一驚,沒想到她這一有心事竟然把這兩人給害着了,當下也覺得無措。半晌才苦笑了一下道:“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有些思念故人了。”
小環聞言,隨即小心翼翼地問道:”蕭管事所說的故人,可是心上之人?”
蕭瀟聽得一怔,心上之人?
小刀算是她的心上人嗎?應該是好友。或者說青梅竹馬也無不可……
蕭瀟笑着拍了一下小環的腦袋:“說什麼傻話呢,只是一個故人而已。沒什麼事。你沒也不要爲我擔心了。“
小環聽了也算是鬆了一口氣,心道:還好您不是得的相思症啊蕭管事!
蕭瀟爲了不讓落月幾人擔心,也只好強打起精神做事,只是心中的鬱澀之感卻一直揮之不去。
太子府的平靜總是去的很快。
宮飛燕被囚禁的消息早就傳進了皇后的耳朵裡,只是她卻一直沒有采取什麼行動。畢竟當時夏侯天桓正在氣頭上,如果立即就讓他放人恐怕是不好說的。
過了幾日後,皇后派來的人終於到了太子府。
夏侯天桓沒有去見那人,只吩咐李福去問了來意。
對方說,皇后說希望太子殿下對宮飛燕從輕處置。
夏侯天桓心裡冷笑,卻還是讓李福去回了話:從輕處置倒是可以,只是以往的身份卻是不能再有,以免再生出什麼事端。
對於皇后,夏侯天桓還是要讓幾分的,再者他雖然厭惡宮飛燕,但好歹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做的太絕了,對不利於他得人心。
那人走後,夏侯天桓便將宮飛燕從地牢裡放了出來,只是將她打發到了一座偏遠破舊的院子住着。
宮飛燕被關了幾天,似乎是把以往的脾性都給關去了,倒是沒有再鬧騰什麼,只是知道自己侍妾的身份被剝除的時候,忍不住流了淚。
又過了幾日。
落月的身子好了不少,總算可以下牀走走了。蕭瀟看着落月去了蒼白之色的面頰,總算露出了一個燦爛地笑容。
主僕幾人在這小院子生活地滋滋潤潤,至於宮飛燕被放出來的消息……開始蕭瀟覺得有些氣憤,落月因爲那個女人差些就命喪黃泉,而那個女人卻只是再地牢裡關了幾天就被放出來了,着實有些不太公平。
不過在聽說夏侯天桓將她禁足在一個偏到不能再偏的舊院子時,心裡的不平之氣總算是消去了一些,畢竟被關在那個偏院其實與她被關在地牢裡差不了多少,只不過院子住着比地牢好些罷了。
各廂院的夫人們因爲宮飛燕的事情也是消停了一些時日,不過沒兩天就又故態復萌了。只是,相較之以前倒是收斂了不少。
秦香蓮依舊是來找蕭瀟最勤的一個,跟她說的話翻來覆去也就是那幾句,都是一個意思,想讓蕭瀟幫她在太子面前找找存在感而已。
一日蕭瀟起身的時候,卻沒有見水木,找了落月問後才知道,原來是太子殿下搞神馬宴會,然後把水木抓去做苦工了!
“我不是連累水木了麼!”蕭瀟一臉囧色。太子府到底是有多缺人,都把水木給抓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