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機場,世勳和智讓一大幫的好朋友在機場送張智讓,智讓送了他們一個深深的擁抱,並對他們說:“不用擔心,我會回來的,等我。”。吳世勳和一大幫朋友都低下頭,掩飾他們那淚眼朦朧的臉龐,拼命點頭。智讓盡力地把傷心像他們掩飾,故作無所謂地對他們開玩笑說,別點頭啦,像傻子。這時,吳世勳衝上來,緊緊抱住了智讓,在她耳邊輕輕地說:“張智讓,你答應我的,要回來,我會等你,期限,一輩子!”。智讓也緊緊地抱住世勳,心裡很不是滋味。
放心,我會回來的。那時,智讓會用一顆心去迎接所有的人。
智讓在飛機上看着地面,準確地說,她看不見,只能看見厚厚的雲。記得在第一次上地理大公開課時,智讓和世勳一直談論着天有多高,雲有多厚。智讓記得吳世勳說過,天很高,雲很厚。但智讓當時以爲天不高,雲像輕紗。現在,在這分離的時刻,她知道了,天真的像吳世勳說的一樣,很高很高,雲,好厚好厚。環顧身邊的男男女女,已經越來越像珍稀動物。在這個城市的任何一個角落,都有可能會看見那些相互依偎的身影。
下了飛機,在擁擠的人羣中,根本找不到一個熟悉的影子。
本來以爲她到了曾經夢想去的地方會開心,可是,心中總有什麼放不下……
她纔想到,原來他,他們那個重要。但是有沒有人注意到這樣一羣人,他們會一個人忙碌在自身的事情上,他們只是偶爾和朋友相約,他們對電腦和電話的依賴超過身邊的人,他們會突然微笑或者流淚。他們一個人,卻過着完整的生活,這就是異地戀。如果她們在一個班,她們可以一起自習,一起上下課,一起記筆記,分開一秒也無所謂,因爲還有下一秒在等着她們。如果他們在一個學校,他們可以一起去圖書館,一起去食堂,一起看星星、看月亮,一天不見至少還有明天,至少還可以一起畢業。
如果僅僅在一個城市,也可以一起逛街,一起玩電玩,一起坐公交,可以一起想起某家小店,某個好玩的去處,一星期不見也會想念,畢竟不是每個星期都有空,每個假日都會放假。
可是,智讓去了日本,又能見幾次面。有些手很久很久沒法牽,有些依依不捨的話語只能對着電話。智讓努力的不去想那些。
坐了一天的飛機,張智讓也累了,乾脆先去泡個溫泉,然後好好大吃一頓,再睡個好覺,有了精神明天好去到處走走。
張智讓想着,便來到了一個溫泉度假村。“老闆,給我準備一桌好菜,待我泡完溫泉就過來享用。”。智讓客氣又不失調皮的說。隨後來到了一個室內的露天溫泉。
只見霧氣漫天,走近了才模模糊糊地看清。溫泉直徑約4米,周遭圍滿了大大小小的石塊,間隙間長滿了綠草,碧藍的泉水清澈見底。
起
身換好睡袍,夥計爲智讓端來了可口的飯菜。其中有壽司、生魚片個個令她愛不釋手,她與世勳開心的邊吃飯邊視頻,可視頻了,就更加想他了,因爲世勳對她說:“親愛的,在那邊要好好的。”。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智讓便紅了眼眶。
張智讓又怎麼會好,怎麼會習慣沒有他的生活。
智讓纔到的第一天就想的不要不要的。她在想下雨了,有沒人給他撐傘呢?學習累了,想捏一捏她肉肉的小臉,告訴她,“其實你不用減肥,一點也不胖”。
新買的髮卡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得到他的讚美。逛街腳疼了,那個心疼的人不在提醒說:“回家吧。”有了古怪的點子,忍者留着,打電話的時候告訴他,然後聽他說:“好,下次見面的時候一起”。
下一次,下一次有多遠呢?一個人裹緊大衣,一個人吹一吹風,一個人承受着另一個人的思想,一個人奮鬥,爲另一個人的承諾,一個人左手握着右手,一個人堅強,一個人守着信仰,一個人等待着,等待着一句話“下次見面時,我們一起。”。
智讓爲愛還在學溝通的語言,學會諒解,學會不流淚,等到他們學會飛,飛躍黑夜和考驗,日子也就從孤單裡畢業了,智讓和世勳只能用多一點點的辛苦來交換多一點點的幸福。異地戀大抵如此。有時候,那只是一場誤會;有時候,他們都太倔強;有時候會有一些誘惑;有時候會有一絲動搖;有時候,孤獨時世勳不在身邊;有時候,快樂後卻更加孤獨;有時候時間過得太快,有時候剛相聚又要別離。但是,既然勇敢相愛,就該勇敢堅持。思念的時候相信對方也在思念;等待的時候相信對方也在等待,那麼世界充滿色彩。
愛情,在指縫中承諾,指縫,在愛情下糾纏。
異地戀,兩個人見面就會是多麼奢侈的事情。他們一定會珍惜在一起的分分秒秒,他們忍受着思念,忍受着壓力,忍受着寂寞。見過男孩在車站送行的場面,有的抱着男生哭,有的送着男生後獨自流淚,不知道細心體貼的吳世勳懂不懂得張智讓的心情,不知道他是否珍惜了張智讓。
異地戀,真的很苦,他們不能有猜疑,不能有勉強,不能有任性。異地戀在乎的不是朝朝暮暮,而是天長地久。想念對方的時候,找些事情充實自己。學習工作努力些,就爲了他們的將來。走在一起是緣分;在一起走是幸福。
其實,智讓有時候想一想,他們真傻,人生最寶貴的青春年華選擇了不能在一起的時光;在愛情最純真的校園裡,她卻選擇了孤獨。
但是,智讓知道,長相思不如長相守。但是現在的相思,只是爲了,爲了一生的守候。智讓想要世勳知道,當智讓想世勳想得流淚的時候,也在用酒精和籃球排遣對他的思念。
智讓甚至感到了自責,在日本孤寂的她總是再對着天空說話
,彷彿在寄託思念:親愛的,此時不能在一起,都怪我,怪我沒有留在學校。不過請你等我好嗎?這一次我真的當真了,這一生,我只想對一個人好。
在日本的智讓才真的學會了獨立,那裡沒有她認識的人,沒有能依靠的人,家裡也只拿了一點錢給智讓,雖然四五十萬在一般人眼裡已經不少了,而在智讓眼裡就是一個包包的錢,就是幾件化妝品,所以她在日本要計算着花錢,是啊,張智讓長大了,不是那個成天對父母撒嬌要錢的小公主了,這一切,是因爲她認識了吳世勳。
他們約定每天都要打電話,視頻聊天。於是他們省吃儉用,在電話卡里花的錢永遠要比吃飯的錢多得多。而世勳整夜不關機,而且一定要把手機放在枕頭旁,那樣的話,如果智讓夜裡失眠,想他或者不舒服的話,世勳都可以第一時間安慰她。但他也沒有想過,智讓現在也學會了報喜不報憂。
在給世勳打電話時,智讓說了這麼一句話,讓世勳在電話那頭心生酸楚,淚水在眼圈裡打轉,她說:“寶貝,當你看到別的情侶成雙入對的時候,請別恨我。我會記住,記住在我人生桃花爛漫的日子裡,你等了我三年,我會用我一輩子的心疼和照顧你,去償還。請記得,我的無名指一直爲你空白着。”。世勳笑着說:“你真是個傻瓜,我怎麼會恨你,我只會越來越愛你,不能陪在你身邊,纔是我的遺憾,是我應該說對不起的。”。世勳在心裡沒有一天不在像張智讓,沒有一天不擔心她,這就是所說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吧。
人人都說,異地戀是一種痛苦,張智讓之前沒覺得,可是現在,她終於明白爲什麼人們會這麼說了。
他們不能陪對方逛街,只能把禮物一次次的寄過去;他們在對方難過時,只能用蒼白的短信給與安慰;在對方無助時,只能手裡無力的握着電話,努力地聽着對方的呼吸和哭泣的聲音;他們需要溫暖時,也許只能翻看往日的短信。
智讓甚至在夜裡蜷起身子,抱緊自己,告訴自己,他們是兩個人。如果他們生病了,只能一個人躺在宿舍,或者獨自去醫院掛水。
他們吵架時,受傷的總是兩個人。無法理解,無法釋懷。他們總是形影孤單或者成羣結隊。
智讓看着其他戀人成雙成對,心裡一陣難過,可卻只能給世勳發條短信,告訴對方“我想你了”。他們時時會擔心對方,吃的怎麼樣,穿的怎麼樣,到底開不開心,會在每天晚上查好那遙遠城市的天氣,一大早就告訴他,“要降溫了,多加件衣服”。
智讓看到了好玩的事情,第一時間與對方分享,可當自己孤獨難過的時候,只是到論壇上發發牢騷。
打電話時吳世勳嘴上也許會說“誒,你今天有沒有偷看別的男生啊”。可是他卻在內疚自己爲什麼,爲什麼不能陪在自己心愛的人的身邊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