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徒領悟的乃是靈魂規則,難度頗高,這也是他之前遲遲不曾突破到半神的一大原因,如今一舉突破,單以對付靈體和怪異方面的能力,他這個剛剛突破的半神,立刻便成爲了半神之中的中上層,可以說是極具天賦了。
這也是如今大量傳奇和半神,乃至於部分亞神來到星河世界,參加酒徒晉升典禮的原因了,如今的內宇宙所有世界和所有人,都只有一個共同的大敵,那便是恐懼之母,而靈魂規則作爲可以有效剋制靈體和怪異的規則,自是極被看重。
當然,這些事情酒徒自己看得清楚,他分得清真正的朋友和那些來湊熱鬧的傢伙,當得知沙蘭和花流的到來時,酒徒則是親自來到了傳送陣之前,迎接他們。
“哈哈,你們兩個終於來了。”
酒徒先後和花流、沙蘭擁抱了一下,笑着揮拳錘了他們兩個的肩膀。
此時,沙蘭看着酒徒身上那孔雀一樣,無比華美的長袍,還有插着星河世界獨特頭飾的頭髮,有些哭笑不得的對酒徒說道:“酒徒,你怎麼把自己打扮成這樣了,你什麼時候開始走中性風了。”
無奈的看了自己身上的長袍一眼,酒徒嘆息着說道:“這是我們星河世界的規矩,我家是星河世界的皇室,更是要守規矩,本來我也不想穿這些衣服的,但是我母后那副快要哭了的樣子,我怎麼開口拒絕。”
眨眨眼,沙蘭點頭說道:“也對,反正若是真按照你的意思,這個所謂的慶典都不會舉行,只是你的家鄉需要這麼一個慶典來增大知名度,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你現在的存在大概和整個世界的代言人差不多了。”
煩躁的撓了撓腦袋,酒徒說道:“沙蘭,你說的沒錯,的確是這樣,不過在這件事情上我也沒有辦法按照自己的性子來,你也是主物質界上舉足輕重的人物,現在你的一言一行也是代表了主物質界,難道你還能和以前一樣當街挖鼻屎嗎?”
翻了個白眼,沙蘭搖頭失笑道:“你這傢伙,我就不應該和你認真說話,我什麼時候當街挖過鼻屎了!”
聽到這話,三人都大笑了起來,不過很快便有一個侍者模樣的人快步走了過來,先後對着花流和沙蘭行了一禮,然後便帶着酒徒迅速的離開了這裡,去準備進行典禮了。
這個時候,花流看着被帶走的酒徒,對沙蘭說道:“沙蘭,今後酒徒恐怕不能和以前一樣長時間待在域外戰場了,正如剛纔所說的那樣,有了一個半神坐鎮的世界,尤其是當這個世界都屬於一個國家的時候,作爲這個國家皇室的一員,酒徒需要承擔的並非如他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眉頭微皺,沙蘭對花流說道:“但是酒徒領悟的規則乃是靈魂規則,他只有在域外戰場才能夠發揮出自己的能力,體現自己的價值,這也是酒徒想要的……當然,除非酒徒的父母下定決心要留住酒徒,以我對酒徒的瞭解,他恐怕真的是拿他的父母沒有什麼辦法。”
“沒錯,這也是我擔憂的事情,就我個人而言,是很希望酒徒可以繼續在域外戰場與我們並肩作戰的,但是沙蘭你也知道,域外戰場的危險是很大的,就算是半神也難保自己真的安全。
你所在的第六城之前就是那樣,恐懼之母的突然出手,就算是半神也難以抵擋,逃走都不可能被瞬間殺死。
況且對於很多人來說,自己的家鄉優先級是高於整個宇宙的,我們在域外戰場的防線其實像是一張大網,把所有強大的存在和部分中低層次的靈體怪異阻攔在了域外宇宙,但也有部分中低層次的靈體怪異從大網的縫隙中潛入了內宇宙,這些都是客觀存在的事情。
因此很多半神,亞神,乃至於真正的神級存在,都選擇把大部分的時間拿來鎮守家鄉,剩下的時間來域外戰場幫忙,這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實際上據我所知,咱們內宇宙的神級存在,真神和古神加起來,大概有二十一位,這還是我知道的,而在這二十一位神級存在之中,只有九位決定要一直駐守在域外戰場。
剩下那十二位神級存在,基本上都是和我之前說的一樣,大部分都是在駐守自己的家鄉,或者因爲別的原因在域外戰場長時間的駐守,這些都是客觀存在的,我們無法更改。”
“內宇宙之中還有十二位神級的存在,還真是超出我的預料了。”
“這十二位神級之中,八位是真神,四位是古神,你應該也知道,真神的神位是靠着信仰之力來決定的,如非光明之主那種真的對自己和自己創建的教會非常有信心的真神,大部分的真神都會把自己的時間放在教會的發展,還有信仰之力的維持上,實際上這也關乎於真神的特殊性,怪不得他們。”
花流的話說的很婉轉了,實際上在沙蘭的瞭解中,歷史上曾經有很多次,真神因爲太過於大意,對自己麾下的教會太過於放心,疏於管理和監督,使得一些有二心的高等級神職人員,或者外來的邪神,竊取了真神的信仰,一步步的把教會的所有權掌握在了手裡。
等到真神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有的真神還可以及時止損,有的真神則是徹底來不及了,隕落在了自己麾下神職人員,或者外來邪神對自己的信仰之力竊取上。
並非是所有人都大公無私,也並非是所有人都可以放下自己的私心,在成爲半神,亞神,乃至於真神的誘惑下,很多人往往都會選擇竊取真神的信仰成就自己。
實際上沙蘭和花流並不知道的是,這樣的事情在域外戰場是切實存在過的,曾經有一位真神可以算得上是大公無私,爲了內宇宙的安危和恐懼之母麾下的軍隊沒日沒夜的戰鬥,然而他教會大本營的一個聖女,卻有了私心,暗中勾引了教會武裝勢力的聖騎士,得到了教會的權力,然後便開始暗中竊取那位真神的信仰之力。
結果在那個真神與恐懼之母的戰鬥中,那個聖女爲了晉級亞神,徹底的推翻了那個真神的教會,使得那個真神在信仰之力的動盪中,從真神之位上跌落下來,變成了一個亞神,失去了神格和神位的那位真神,在恐懼之母的力量下被瞬間殺死隕落,根本沒有來得及拯救。
儘管後來域外戰場的神靈們憤怒已極,在戰爭之後有五位神靈降臨到了那個世界,徹底毀滅了那個已經被篡改的教會,對那個成就了亞神之位的前聖女處以極刑,但是一切都已經晚了。
那件事情的後果遠比想象中的眼中,不僅僅是隕落了一位神靈,而是使得內宇宙的真神人人自危,除了對自己極具信心,也是內宇宙第一大宗教的主人光明之主以外,少有真神在這件事情之後繼續長時間駐守在域外戰場,爲的就是不要讓之前那個悲劇在自己的身上重演。
對於這件事情知之甚詳的一衆古神們,也都沒有了力場讓那些真神繼續長期駐守在域外戰場,在這之後,慢慢的就演變出了從傳奇之上,每個人都要在域外戰場駐守一段時間的規矩。
那些真神也退了一步,答應了這個規矩,畢竟他們雖然不放心長時間的離開,但每隔一段時間便離開一陣子,倒是完全可以的,如果說離開這麼短的一段時間還是會影響到自己,那麼這些真神倒也沒有必要繼續當下去了,反正遲早都要隕落了。
酒徒成爲半神的典禮舉行的很隆重,整個世界都陷入了狂熱的慶祝氛圍之中。
至於那些傳奇,半神,亞神們,除了關係真的親厚,或者的確是有事情想要合作,亦或者相求的,基本上都在典禮結束之後離開了,到了這個層次,所謂的典禮對他們根本沒有什麼吸引力,來這裡只是爲了賣酒徒一個好,好賣了,自然便沒有繼續待在這裡的必要了。
十天之後,狂歡的氣氛慢慢降溫,酒徒也終於有了時間和沙蘭、花流三個人坐在一起喝酒交談了,只是看起來酒徒的樣子並沒有那麼高興。
沙蘭和花流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他們倆個都知道,自己的猜測可能是正確的了。
連續喝了三大杯星河世界本土最烈的酒,只是對於一個半神來說,想要喝醉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正所謂酒不醉人人自醉,如今的酒徒就有那麼三分這個意思,他帶着些醉態的看着沙蘭和花流,一臉無奈的對他們說道:“我可能短時間回不去域外戰場了。”
暗道一聲果然,沙蘭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水,對酒徒說道:“酒徒,你不要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你今後每隔一段時間都可以去往域外戰場,無非是不能夠常駐了,這並不代表什麼,你不要太過於在意了。”
“沙蘭,沒有人喜歡戰鬥,更沒有人喜歡冒着自身的生死去戰鬥,我也一樣,只是我同樣很清楚,如果沒有域外戰場這個地方,我根本沒有辦法壓榨自己的潛力,也沒有辦法長時間的在古神殿之內領悟靈魂規則。
我怕的不是不能夠在域外戰場駐守,而是怕我在家鄉待得時間長了,心中的那股氣被一點點的磨光,那個時候的我,恐怕便失了銳意進取的心氣,那個時候的我,恐怕便只能夠維持一個半神的實力,無法寸進了。”
溫馨安逸的環境最爲磨滅人的鬥志,哪怕是半神也是一樣。
沙蘭看着酒徒,把杯子裡面的酒一飲而盡,對酒徒說道:“酒徒,現在對於你來說,有三個選擇。
第一個選擇,就是按照你父母的意思去走,安逸不代表不好,少了你一個,域外戰場也不是就會被攻破了。
第二個選擇,你無視父母的意思,你想要離開至少這個世界沒有人攔得住,而且在我看來,你若是真的離開了,你的父母無論如何不願意,也都要接受這個結果,只是那樣一來,你的父母只有擔憂和後怕。
第三個選擇,認真的談一談,告訴他們你想要的東西,然後請他們理解你,無論結果怎麼樣,都不要在怨天尤人,也不要在和你的父母鬧彆扭了,至少他們對於你是真的愛護的。”
看着沙蘭,酒徒突然笑了起來,他搖了搖頭,說道:“沙蘭,我還是第一次知道,你說起道理還真像是那麼回事的樣子……行,我就按照你說的去做,你們兩個在等我三天,三天之後我會給你們一個答覆的。”
點點頭,沙蘭笑道:“好,我們兩個就在這裡喝酒,等你的歸來。”
酒徒重重的點了下頭,他拿起桌子上的一瓶酒,把瓶子裡面的酒水一飲而盡,轉身離開了這裡。
看着離開的酒徒,沙蘭看向花流,說道:“花流,你覺得酒徒最終會怎麼選擇?”
花流沒有立刻回答沙蘭的話,他只是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水,突然起身對沙蘭說道:“沙蘭,我突然覺得,你剛纔的話說的很正確,我也是應該回去和自己的父母好好的談談了,當初我因爲他們不理解我一走了之,再無聯繫,現在看來,倒也不是最佳的選擇了。”
眨眨眼睛,沙蘭看着花流,無奈的說道:“酒徒也就算了,怎麼花流你也有這方面的問題嗎?”
“我可是很年輕的,況且我們一族活得很長,我父母的實力又不弱,其實在我們一族,我的年紀還在青年時期,有些家庭方面的苦惱不是很正常嘛?”
話說到這裡,花流立刻消失在了原地,沿着傳送陣離開了星河世界,去往了他的家鄉,如今只剩下了沙蘭一人,待在這裡,安靜的喝着酒,倒也很滿足於這片刻的安靜,無論他們兩個和家裡如何商談的,三天之後就見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