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金真人匆匆走出白虎居,尹劍站在樹蔭下吹了聲口哨,向天喊道:“小蒼快來,有好吃的給你!”
一鳥應聲而至:“小師弟,有什麼好吃的孝敬師姐?”
“榛果巧克力球。”
“噢噢~太好了!”小蒼超興奮,“小師弟!我要給你生孩子!”
“這就免了吧,我又不是鳥人,受不起師姐垂青,順便打聽一下,上次你說在百草谷看到一頭大象精,是怎麼回事來着。”
“就是歡喜大聖啦!”
“我知道他叫歡喜大聖,還知道他是中洲六妖之一,我問你在什麼地方纔能找到他。”
小蒼道:“大象本來住在飛象坡一處高塔上,現在搬到百草谷元辰洞府了。”
尹劍很不是滋味:“元辰洞是我打下來的,憑什麼他給佔了!”
小蒼義憤填膺:“就是說啊,我有警告他搬出去,可是他根本不聽我的,還要拿長鼻子抽我呢!”
尹劍便有了找茬的理由:“沒說得,師姐這個仇我給報!”
小蒼好開心:“你再給我一個巧克力球吧,我給你生雙胞胎。”
尹劍嘴角一陣抽搐,心想你會生個屁的雙胞胎,下個雙黃蛋還差不多。
爲了打探歡喜大聖的底細,尹劍去勾陳居拜見土真人。
“師傅,小蒼師姐告訴徒兒元辰洞府住進了新妖精,這是明目張膽的挑釁咱們五行村,徒兒認爲必須狠狠打擊以儆效尤!”
土真人聽他這麼一說也覺得那妖精做事不地道,便問是誰鳩佔鵲巢。
“小蒼師姐說是一頭修煉成精的大象,自稱什麼歡喜大聖。”
“歡喜大聖……爲師有些印象,此妖大惡不做小惡不斷,算不上太壞,但是比較猥瑣。”
尹劍心道,土老師向來厚道,輕易不說人短處,他都忍不住給出猥瑣二字的評價,可見這位大聖兄不是一般的猥瑣。
“師傅,歡喜大聖名列中洲六妖,可有什麼過人的本領。”
土真人撫須沉吟:“爲師未曾跟那孽障交過手,聽說此妖頗有些手段,連鼻子也能當兵器使喚,不過長處有時候也會變成短處,只要抓到要害,對付他倒也不難。”
尹劍茫然道:“師傅的意思,徒兒還是有些不明白。”
土真人笑着打啞謎:“你對付歡喜大聖之前最好去你木師傅那裡打個招呼,她會教你克敵的法術。”
尹劍點頭受教。
土真人問:“上次你對我說要設計一個法器,用來容納法陣,爲師還蠻感興趣的,怎麼沒有下文了。”
尹劍忙道:“何止下文,我都請金師傅幫忙煉出來了!”說着從百寶囊裡掏出那厚厚一本法陣圖冊給老師看。
土真人瞧了兩眼,笑道:“還不錯,是挺方便,可惜材料不易得,撕一張少一張。”
尹劍心有慼慼焉:“可不是麼,要是有《夏目友人帳》那種神奇的小冊子就好了,永遠也撕不完。”
土真人把法陣圖冊還給他,笑道:“爲師今天要傳授你一門二元天罡陣,推演完了你順便寫進陣法圖錄當中。”
“作業會不會有點多哦。”
土真人笑罵:“你這小子,得了便宜還要賣乖!”反正不是你親自推演,嫌什麼累啊。
天罡陣是由同階勾陳陣+白虎陣組合而成,五行土生金,八卦當中乾位屬於金,天罡陣吹得不是普通的風,而是流淌的刀鋒,無堅不摧的白虎凶煞之氣!
土真人授課完畢,尹劍離開勾陳居時天色已黑,踏着滿地月光走進青龍居,請木仙姑幫他解開那道啞謎。
“土師尊讓我來找您,還說對付大象應該從鼻子入手,不知是何用意。”
木仙姑笑罵道:“連這都不知道,徒兒你真是笨到家了,大象最怕什麼?”
尹劍不太自信:“獵槍?”
木仙姑暴怒:“獵你個頭啊!你沒下過鬥獸棋?大象怕老鼠啊!”
尹劍苦笑:“棋盤上的規則哪能當真……”
木仙姑白了他一眼:“當然是真的,鬥獸棋可是古人智慧的結晶哦。”
尹劍還是不明白:“可是究竟要怎麼讓老鼠對付大象呢?”
“你先說對付哪頭大象,不同屬性的大象要用到不同的老鼠。”
“飛象坡觀星塔的歡喜大聖。”附近只有這麼一頭大象,天知道從哪裡流竄來的品種。
木仙姑對歡喜大聖也有所耳聞:“你是說那頭會噴火的大象啊,五行水克火,要用水耗子鑽他鼻子……嗯,且慢,你要活大象還是死大象?”
“最好是活的。”金老師說過煉器素材越新鮮越好,活拔象牙自是首選。
木仙姑笑道:“那就不能用純粹水屬性的了,五行水克火,木生火,水生木,懂否?”
尹劍點頭道:“這是五行相化法則。”
“明白就好,用癸水子鼠神通搭配木屬性的巽法,可以推演出鐮鼬召喚大神通,鐮鼬這種妖精具有木水雙重屬性,保證能折騰得大象哭給你看,而且不至於一下子就死掉。”木仙姑也是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興沖沖道,“抓住大象牽回村裡來,我還沒有騎過大象呢。”
尹劍驀地想起龍舞,不由得怔忡出神。
那個小時候騎着白象摘香蕉,卻不懂“大象無形”是什麼意思的小龍女,現在不知道在做什麼……
轉眼之間離開文明世界快滿一年了,修真-世界中的一年,文明世界不過十二天而已,由於時間線不同步,每次進出兩個世界都要花費一段時間重新適應。
龍舞,小蝶,喬飛……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在腦海中閃過,他不禁想起“莊生夢蝶”的故事,一時間竟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是一隻“蝴蝶”,抑或僅僅是某隻蝴蝶所作的白日夢。
時光如梭,轉眼一個月過去,尹劍在小白的幫助下終於推演出鐮鼬召喚大神通,開動機甲帶上小青和小白,殺奔百草谷去找歡喜大聖的晦氣。
月朗星稀,玉盤高懸。元辰洞外,流花河畔。
一個人身象頭的胖漢,頭戴綸巾,手搖羽扇,盤膝坐在河畔花叢間自斟自飲。
百步開外,尹劍和小青、小白藏身林間,正在用軍用望遠鏡觀察這廝。
歡喜大聖舉起酒杯,對着河水中的倒影遙遙一敬,朗聲道:“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吟罷一飲而盡。
又斟滿酒,舉杯吟道:“日日深杯酒滿,朝朝小圃花開。自歌自舞自開懷,且喜無拘無礙。青史幾番春夢,紅塵多少奇才。不須計較與安排,領取而今見在!”一飲而盡。
甩動象鼻驅走一隻煞風景的飛蛾,又斟滿一杯酒,望天吟道:“一曲新詞酒一杯……一曲新詞酒一杯……”卻是無以爲繼。
尹劍竊笑:“這廝忘詞兒了!”
小青淺笑:“我知道下句是什麼……”
小白奸笑:“我也知道,偏不告訴他,急死活該!”
歡喜大聖耳朵微動,聽見有人吐槽,卻是不屑理睬,還在苦思詩句,終究不得其所,只得含糊道,“一曲新詞酒一杯,沒有新詞罰一杯。”滋溜一口乾掉,反正總能找到理由喝酒就是了。
尹劍歎爲觀止:“這廝真的很會裝逼耶。”
小青不屑一顧:“不用裝,他本來就是。”
“可、可惡,爾等何方鼠輩,竟敢小看象爺!”歡喜大聖不能淡定了,氣得拍案而起。
小白從未見過這種象頭人身的怪物,興奮地像是發現新大陸:“誰能告訴姐,這貨爲啥把**長在臉上?”
“阿噗——”歡喜大聖當場噴出一口老血,四腳朝天跌倒在花叢裡。
尹劍摸着下巴沉吟道:“也許那條長在臉上的**纔是他的本體。”
小白舉一反三:“等下姐專門瞄準他臉上那條**往死裡打就對了。”
“瞎了你們的狗眼,象爺臉上這一根纔不是**,明明是鼻子!”歡喜大聖忍無可忍,“象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你們三個狗男女馬上給我磕頭賠罪,不然休想活着離開這裡!”
尹劍沒好氣道:“磕你一臉!少廢話,單挑羣毆悉聽尊便!”說罷發動機甲迎了上去。
歡喜大聖一愣:“沒聽錯吧,你敢跟我單挑?”這鐵皮怪物長得挺嚇人,靈力卻微弱的不值一提,憑什麼敢在象爺面前賣狂?
“單挑,你一個挑我們仨;羣毆,我們仨毆你一個!”
歡喜大聖再次噴血,你丫還敢更無恥一點嗎!
“夠膽跟你家象爺一對一打一場,贏了象爺隨你處置。”
尹劍聞言怦然心動,隨便處置……那正好拔牙!
歡喜大聖又道:“若是象爺贏了,嘿嘿嘿嘿……”目光不懷好意的瞄向小青、小白,眼神猥瑣至極。
小青和小白不約而同緊張起來,心道這臭流氓想幹什麼!
這時歡喜大聖轉頭衝尹劍嘿嘿一笑,道:“要是象爺贏了,那兩個女人滾開,小兄弟你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