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房,便見夜蕾已經醒來,背靠着牀頭,在吃護士小姐給她削的蘋果,夜炎、昊牛和亮神則看着
夜蕾看見銀澤時,頗有脫落跡象的蛾眉微微蹙起,腦中無數張臉龐飛掠而過,最後定格在一個滿頭金髮的冷酷少年身上。
“小蕾,還記得我嗎?”銀澤微笑道。
“你是小澤哥哥?”夜蕾嬌聲道。
“嗯,是我,五年不見,你真是越大越漂亮,都出落得我差點都認不出來了,有十八歲了吧?”銀澤和藹可親,像長輩一樣。
“還差半個月才十七歲。”夜蕾羞赧道。
“生日想要禮物?除了天上的星星和月亮,小澤哥哥什麼都能送給你。”銀澤溺愛道。
“我想要太陽公公,小澤哥哥你能摘下來給我嗎?”夜蕾笑嘻嘻調侃道。
“當然能。”銀澤微微一笑。
夜蕾嫣然一笑,卻突兀黯然起來,目光掠過銀澤的臉龐,落在夜炎、昊牛和亮神身上,心情有些凝重地說道:“哥哥,你和牛哥哥還有亮哥哥不用經常來看我,你們也不要爲了我而那麼辛苦了,注意身體。”
三個大男人聞言,爲了夜蕾的懂事而動容。
“小蕾,小澤哥哥幫你找了一間很好的醫院治病,可能今晚就要過去,你說好不好?”銀澤猛然問道。
夜蕾搖搖頭道:“小澤哥哥,我不想離開海城,不想離開哥哥。”
“傻丫頭,你不想快點把病治好嗎?不想回學校讀書嗎?”夜炎溫柔道。
“醫生都說我的病很難治好。”夜蕾黯然道。
是哪個醫生這麼說的?能這樣跟病人說話的嗎?
銀澤聞言,神色一凜,夜炎、昊牛和亮神冷峻起來,殺機大起。
在他們旁邊的護士突兀感到空氣彷彿凝聚了似的,竟生出一股窒息感和壓迫感,十分難受。
四人身上那股殺氣很快便消散,護士如釋重負,但不願再留在這裡,表情奇怪地瞧了一眼他們後,對夜蕾囑咐道:“吃完蘋果再聊一會就休息,別累了還硬撐着,對身體不好。”
“知道了,護士姐姐。”夜蕾回道。
護士突兀看向銀澤他們,平緩道:“夜蕾今天的狀態不錯,如果她願意,你們可以帶他出去曬曬太陽,呼吸呼吸新鮮空氣,但注意不要讓他着涼了,而且最多隻能在外面呆十五分鐘。”
四人聞言,點點頭。
隨後,銀澤幫夜蕾穿好衣服,親自抱她到輪椅上,給她身子蓋上一張被子後,推着她出了病房,夜炎、昊牛和亮神三個大男人則像是保鏢一樣跟在後面。
與此同時,病房裡。
喬父仍未醒來,喬母提心吊膽地看着自己的丈夫,生怕手術成功的他長眠不醒。
忽地,喬父的眼角動了一下,喬母看得一清二楚,激動起來。
“媽,剛纔我好像看到爸的眼角動了一下。”喬雅茜激動道。
“我也是。”喬晨茜柔聲道。
喬母點點頭,按了一下按鈕,通知醫生和護士過來。
……
雪仍在下,風仍在吹,天氣依舊那麼冷,但明媚的陽光揮灑而下,鋪在花園的草地上。
花園裡空氣清新,帶着淡淡花香,讓人心曠神怡。
銀澤邊給夜蕾不斷說自己這幾年遇到的趣事,邊推着輪椅去到一個有陽光照耀到而雪飄落不到且風勢不大的地方。
昊牛和亮神站在輪椅兩旁,用自己強壯的身軀儘量把風擋住,而夜炎則站在銀澤右側,三人幾乎不說話,除非夜蕾問他們,他們纔會作聲。
夜蕾五年前認識銀澤時,便知道他是自己的哥哥和牛哥哥還有亮哥哥的老大,儘管他比他們少幾歲,但她知道小澤哥哥肯定有着什麼過人之處讓自己的哥哥和牛哥哥還有亮哥哥甘心當他的小弟。
夜蕾雖年輕,但喜歡看書,也頗有見識,知道自己的哥哥是道上的,而且自己的二姐曾經還是亮哥哥的女友,所以對於道上的事情有些瞭解。就像當年哥哥的小弟,一直都很照顧自己,自己在學校被男生騷擾,那些小弟就會發了瘋似的暴打一頓那些男生。事後,夜蕾總會責備夜炎,而夜炎則總是很霸道地說那些男生該打,夜蕾對此生氣不滿又無可奈何,但她也知道這是哥哥在關心自己。
夜蕾曬着太陽,看着緩緩飄落的雪花,想着開心的往事,眼眶不禁紅了起來。
“小蕾,怎麼了?”銀澤蹲下來,握住夜蕾那雙略顯冰涼的小手,關心道:“冷嗎?”
“不是。”夜蕾搖搖頭。
“想喝水嗎?”銀澤溫柔道。
“嗯。”夜蕾點點頭。
……
柳樂璇很無奈,今天早上沒有課,本想美美睡一覺,可是自己的爺爺帶着他的嫡傳弟子一大早便到自己家按門鈴。
柳修賢很久沒見柳樂璇,難得有空便帶着自己的弟子周釗輝來看看她,不看她還好,一看她便發現不少毛病。
柳修賢在粵城那邊是赫赫有名的神針門門主,在神州整個中醫界裡也是超一流的老中醫。他只看柳樂璇的臉色便發現她身體不適,氣血不順,一把脈,得到的結果更加糟糕,強迫她到醫院檢查。
柳樂璇洗涮好,便很無奈地跟着爺爺去了西醫醫院檢查身體。
“你這孩子,
你爸媽去得早,我又不在你身邊,你就一點都不愛惜身體,你讀了那麼多書,難道就不知道女人要更加註意身體嗎?你看看你,剛纔我在你家還看見有啤酒,你什麼時候學會喝啤酒了?你這麼放縱,我怎麼放心讓你一個人在外面住?”柳修賢抱怨道。
“這酒不是我喝的,是我朋友喝的。”柳樂璇解釋道。
“看看你在外面都交了些什麼朋友?是女的嗎?居然喝那麼多酒,看來也不是什麼好女人,你怎麼能和她住在一起。”柳修賢又抱怨道。
“爺爺,人家可是一間上市集團的助理,她喝酒只是爲了減壓而已。”柳樂璇又解釋道。
“爲了減壓也不能喝那麼多酒啊!酒喝得多對身體無益,特別是女人,能不喝就不喝。”柳修賢說教道。
“爺爺,我都二十多歲了,我懂。”柳樂璇有些鬱悶。
“你懂,你懂就不會讓我這麼擔心,你看看你,渾身沒幾斤肉,現在還有沒有節食減肥?”柳修賢關心道。
“我現在都快一百斤了,這也叫沒幾斤肉?”柳樂璇鬱悶道。
“連一百斤都沒有,不叫沒幾斤肉,那叫什麼?骨瘦如柴?”柳修賢白了一眼柳樂璇。
“爺爺你才叫骨瘦如柴。”柳樂璇反擊道。
柳修賢的確骨瘦如柴,但也很有仙風道骨的味道。
“死丫頭,我懶得和你鬥嘴。”柳修賢沒好氣道。
“爺爺你不要那麼小氣啦!下午我煮一頓豐富大餐給你吃。”柳樂璇笑嘻嘻挽住柳修賢的胳膊。
柳修賢又白了一眼柳樂璇,但滄桑的臉龐掛着微笑,盡顯愉悅。
周釗輝沉默不語跟在他們後面,他看上去文質彬彬,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樣,但目光時不時落在柳樂璇那挺翹的美臀上,頗顯貪婪。
忽地,柳樂璇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顯然是銀澤!他手裡拿着一瓶礦泉水,正向花園那邊走去。
柳樂璇見狀,秀眉微微蹙起,腹誹:“他怎麼在這裡?這個傢伙不是在學校睡覺,就是翹課,簡直不把學校的規章制度當一回事。不行,我得看看他在幹什麼。”
不知道是基於老師的義務還是別有用心,柳樂璇鬆開雙手,敷衍道:“爺爺,釗輝哥,你們先回我家,我有點急事要辦,吃飯前一定趕回家,就這樣。”
她言罷,便小跑向花園。
“你這丫頭。”柳修賢很無奈地搖了搖頭。
“師傅,我剛纔看見樂璇是看到一個男人後才變得那麼着急的。”周釗輝告知道。
“我知道。”柳修賢淡漠一聲,無奈道:“連鑰匙都不給我們,我們怎麼進她家?走,我們去看看她所謂的急事是什麼。”
周釗輝聞言,跟着柳修賢去花園。
與此同時,柳樂璇來到花園,鬼鬼祟祟躲在一顆大樹後面,盯着銀澤那邊。
夜蕾喝了一口礦泉水,不知道是否因爲今天心情特別好,忍不住唱起了蟲兒飛。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天上的星星流淚,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風吹,冷風吹,只要有你陪。”
夜蕾的嗓音很好,完美的音色與生俱來,但由於被病魔折磨了兩年,長期化療導致缺乏鍛鍊,氣息變短,聲音有些嘶啞,但唱起歌來還是很好聽,不過卻不知道是對自己的歌聲缺乏自信,還是怕影響到附近曬太陽的病人,她唱得很小聲,僅銀澤四人才聽得清楚。
“誰在鬼叫,騷擾老子曬太陽。”不遠處的樹蔭下,一個年輕男子坐在輪椅上,右腳打着石膏,臉上兇相畢露,目光落在夜蕾身上。他旁邊有着一個身材火辣的豔麗女子,女子微微貼着輪椅的扶手,任由那年輕男子的鹹豬手明目張膽在自己的翹臀上**。他身後還站着一羣青年,他們六人看上去流裡流氣,但卻不像是混子,倒像是富家子弟。
這年輕男子一喝,夜蕾連忙閉上小嘴,低垂着腦袋,盡顯害怕,不敢看那羣頗有些凶神惡煞的青年。
忽地,銀澤站了起來,轉身看向那羣青年,正好遮擋住夜蕾的視線,冷峻道:“你剛纔聽到誰在鬼叫?”
那羣青年聞言,爲首的年輕男子有些惱怒起來,瞪着銀澤,持着自己這邊人多,氣焰囂張道:“就是你身後那個女的,都不知道是不是有病,鬼叫什麼。”
“老大,那個女的沒病怎麼可能會在這裡,看她病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似的,恐怕都病入膏肓了,估計活不了多少天了,到時候就真鬼叫了。”一名青年附和道。
“也對。”年輕男子盛氣凌人。
夜炎、昊牛和亮神已火冒三丈,殺氣驚四野!
銀澤轉身,背對着那羣青年,瞧了一眼夜炎、昊牛和亮神,用眼神下令後,那冷峻的目光變得柔和起來,落在夜蕾的身上。
“小澤哥哥,不要欺負人。”夜蕾看出了銀澤的意圖。
“小蕾,難道被人欺負了,就得忍氣吞聲嗎?”銀澤溫柔道。
“他們只是說說而已,我們當聽不見就行啦。”夜蕾勸說道。
“但有些人就是那麼囂張跋扈,不給他們一點教訓,他們一輩子都不會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銀澤冷然道。
“可是……”夜蕾咬脣道。
“只要我在,只要你哥哥和牛哥哥還有亮哥哥在,就
不能看着你被欺負而不當一回事。”銀澤言罷,夜炎、昊牛和亮神彷彿收到行動的命令,不疾不徐走向那羣青年。
他們臉色陰沉可怖,渾身帶着殺氣,像是來自地獄的修羅,眼中閃爍着瘋狂的嗜血光芒,讓人毛骨悚然。
那羣青年見夜炎他們殺氣騰騰走着過來,登時像護法一樣站在那年輕男子面前,持着人數的優勢,毫不畏懼。
啪~
一聲脆響,夜炎、昊牛和亮神走到一個鐵欄旁邊時,不約而同用蠻力掰出一根鐵棍。
那羣青年見狀,有些發慌,一個個在附近尋找稱手的武器。
與此同時,柳修賢和周釗輝站在花園的一個角落,視線正好對着銀澤那邊。
“師傅,樂璇就是看見那個金髮男人後變得着急起來。”周釗輝猛然道。
“嗯。”柳修賢平淡一聲,此刻他正仔細打量着銀澤,覺得他和自己腦海中一個同樣是金髮的小傢伙頗爲相似。
“他們殺氣很重。”柳修賢低沉道。
“師傅,我感到那個金髮男人的殺氣比那三個男人的殺氣強烈很多。”周釗輝正色道。
柳修賢輕輕點頭,囑咐道:“釗輝,你過去制止他們,以免出大事。”
“嗯。”周釗輝迴應一聲,他不但深得柳修賢的醫術真傳,而且頗有身手。當然,這是他們自認而已,至於能不能制止殺人不眨眼的夜炎、昊牛和亮神,這很難說。
“你小心點,我看那幾個人也不是善類,估計手上都沾有血。”柳修賢提醒道。
“我知道了,師傅。”周釗輝言罷,快步走向夜炎那邊。
柳修賢的目光從夜炎那邊挪到銀澤身上,皺着濃眉自言自語:“怎麼越看越像那個小傢伙。”
與此同時,一直躲藏在樹後的柳樂璇見夜炎他們拿着鐵棍走向那羣青年,豈會不知道他們想打人,而且她剛纔見夜炎他們護在銀澤旁邊,猜測他們不是他的保鏢,就是他的小弟。不過她猜測的心思很快便被驚擾,因爲她看見周釗輝走向夜炎那邊,頗有制止他們打架的勢頭。
柳樂璇見狀,登時提心吊膽起來。
嗖~
周釗輝見夜炎他們驟然動手,連忙身形一突,如離弦之箭般衝鋒而去,邊快跑,邊大聲道:“住手。”
夜炎他們聞言,不約而同轉身,見一名約莫三十歲的男人衝向自己這邊,但沒有理睬。
那羣青年見夜炎他們轉身,旋即趁機動手,一個個揚起武器如瘋狗般張牙舞爪撲上去。
那羣青年如此明目張膽偷襲,夜炎他們豈會不知道。
砰~
夜炎閃電般轉身,那強而有力的右腳如鐵鞭般橫掃而出,撞中一名青年。
啊~
那名青年腰部遭到重擊,被一股霸道的勁力震得身形不穩,震得慘叫着倒飛出去。
嗖~
周釗輝如鬼魅般瞬間出現在夜炎身後,一抓擒住他那握着鐵棍的右手,凜然道:“住手!”
嗯?
周釗輝的握力相當強大,夜炎有些吃驚,陰冷道:“你想幹嘛?”
“住手!”周釗輝正色道。
砰~
啊~
周釗輝牽制住夜炎的同時,昊牛和亮神已放倒了兩名青年,兩人的膝蓋都捱了一記鐵棍的重擊,膝蓋骨幾乎破碎,痛不欲生地躺在地上哀嚎。
“快叫他們住手!”周釗輝又加大了幾分力氣,但卻被夜炎輕而易舉便擺脫。
“少多管閒事。”夜炎冷酷無情,一腳踹向周釗輝的小腹。
周釗輝眼疾手快,連忙抽身急退,巧妙躲避開來。
夜炎一眼便看出周釗輝有些本事,一腳撲空後,沒有窮追猛打,只是虎視眈眈似的盯着他。
砰~
啊~
很快,那羣青年中,除了那年輕男子和豔麗女子沒有被廢腳,那六名青年都被廢了一隻腳。
那六名青年都慘不忍睹地躺在地上,有的哀嚎着,有的因抗不住劇痛而暈厥,膝蓋處滲出猩紅的鮮血,浸溼了他們的西褲,染紅了青草。
花園這裡出現打鬥事件!
病人都被嚇跑了。
柳樂璇呆住了。
柳修賢更加濃重了。
周釗輝怒了,竟眼睜睜看着那六名青年被打而束手無策。
那年輕男子和豔麗女子被嚇得差點尿褲子。
至於銀澤,則神色冷然,一直擋住夜蕾的視線,以免她看見那麼血腥的一幕,以免她看見夜炎他們那麼殘忍的一幕。
“哥哥和牛哥哥還有亮哥哥是不是打人了?”夜蕾的視線雖被擋住,但卻聽見一陣陣哀嚎聲,豈會猜不到發生了大事。
“他們在教訓壞人。”銀澤柔聲道。
“那不就是打人嗎?”夜蕾眼眶有些發紅。
銀澤突兀看向一羣站在不遠處的護士,指着一名小護士叫道:“你,過來!”
小護士見狀,不敢違抗,心驚膽戰走了過去,顫聲道:“先生,有什麼事嗎?”
“帶她回病房。”銀澤邊說,邊轉動輪椅。
“好的。”小護士迴應一聲,連忙推着輪椅離開。
忽地,銀澤神色一凜,凜若冰霜,轉身走向年輕男子那邊,殺氣驚四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