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注意力立刻被吸引過來。
周家,靖麟首富,有錢有權。
其餘人即使有能力出價比周少白高,礙於周家勢力,也要讓着他。
“這趙培元哪來的愣頭青,竟敢跟周公子叫板?”
衆人不斷討論,替出價的人捏把汗。
“周公子,抱歉,今日迎秋姑娘不能陪你了。”老鴇笑嘻嘻說道。
一萬兩,足夠她高興幾日。
雙手揪起她的衣領,周少白惡狠狠問道:“說,這趙培元在哪?”
“周……周公子,你想幹什麼?”老鴇神色驚恐。
“哼,幹什麼,不說的話我砸了你醉香閣。”
此時,樓上傳來一道聲音,語氣雖平淡,卻清晰地迴響在衆人耳邊。
“規矩立在那,你最好遵守。”
“規矩?呵呵……”周少白望向樓上,冷笑道:“在靖麟城,老子的話就是規矩。”
房裡,段無洛聞言,臉色一寒,趙培元恭敬站在一旁待命。
“去吧,出手不用太重,斷手斷腳即可!”
“領命!”趙培元激動走出房門。
“方纔是你在說話?”周少白見趙培元出來,問道。
“是我。”
“你就是趙培元?”
“是!”
“敢跟本公子搶女人,你是吃了豹子膽嗎?”
說完,周少白帶着十幾個打手,奔向樓上。
“周公子,周公子,有事好商量,別鬧事!”老鴇在後面苦苦哀求。
做這行的,以和爲貴,最怕鬧事影響生意。
周少白根本不聽老鴇的話,帶着人來到趙培元跟前。
“識相的,把迎秋讓給老子,不然讓你橫屍街頭。”他威脅道。
“不讓!”趙培元直接回道。
“好,很好。”周少白怒氣沖天,在靖麟城,沒人敢這樣跟他說話。
“上,把他扔下去。”
十幾人一齊將趙培元圍在中間。
“嘭嘭嘭”
幾聲悶響過後,打手不斷髮出慘叫,從樓上被扔了下來。
而趙培元,依舊站在原地。
“這……怎麼回事?”
“你們看清楚了嗎?”
“他有出手嗎?”
樓下衆人一臉蒙圈。
見狀,周少白意識到對方不僅有錢,而且是個高手。
緩緩走向周少白,趙培元準備執行段無洛的命令。
“你別過來……我可是周高遠的兒子,你敢動我,保證你死無全屍。”
周少白開始害怕。
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趙培元依舊緩緩靠近他。
“你想幹嘛?迎秋我不要了,讓給你,行了吧。”
見威脅沒用,周少白開始服軟。
“哼,孬種!”趙培元一聲冷笑,欺身而上,原地留下一道殘影。
還未來得及反應即將發生何事,周少白的手臂已經被趙培元抓在手裡。
“咔擦”
骨頭斷裂的聲音,夾雜着周少白的慘叫,響徹整個醉香閣。
“咔擦咔擦”
呼吸間,周少白的兩隻手兩隻腳,全部被趙培元打斷。
他痛得暈了過去,倒在地上。
嚴格執行鎮南王的命令,絕不多傷他一分,更不會少斷他一隻手。
這就是趙培元。
“完了,這下完了。”老鴇癱軟在地。
周少白在醉香閣出事,周家定然不會讓他們好過。
“你們幾個,還沒死的話,來把你們公子擡走,別在這擋道。”
說完,趙培元進屋,關了房門。
幾個還能動的打手,忍着渾身劇痛,去把周少白擡了下來,回周家療傷。
一場風波,成爲了衆人的下酒菜。
收拾過後,該喝酒的繼續喝酒,該與姑娘調笑的繼續調笑。
唯有老鴇苦着臉,走上樓,進到段無洛的廂房。
“可以見迎秋姑娘了嗎?”趙培元沒等她開口,直接問道。
“見是可以見。”老鴇欲言又止。
“有什麼問題?”段無洛問。
“那周家強橫無禮,周公子被你們打成那樣,我醉香閣恐怕也要遭殃。”
說罷,她從眼裡擠出幾滴淚珠。
“無須擔心,安排我見完迎秋,自會保你醉香閣無事。”段無洛回道。
“那可是周家,你們怎麼保?”老鴇開始抱怨起來。
“你再廢話,不等周家尋來,我先砸了你醉香閣。”
雖然語氣平淡,但段無洛的話,卻是威壓十足。
老鴇一驚,在外面已經見過趙培元的身手,自然不敢懷疑他的話。
“跟我來吧。”她不甘願地走在前頭。
來到一間臥室,潺潺流水,淡淡花香。
蘇迎秋坐着,十指撫琴,琴聲悠揚繞樑。
“外面等我。”
“是,公子!”
趙培元帶着老鴇,退了出去。
“外面吵鬧,迎秋姑娘竟能靜心彈琴?”段無洛發話。
“世人煩躁,與我何干?”蘇迎秋擡起頭。
見她膚白貌美,風韻更勝當年,更沒有剛進段府時那般行跡落魄,段無洛心中不禁唏噓。
“公子先用飯?還是先沐浴?”蘇迎秋直接問道。
“都不用,我來,只是想問你一些事。”段無洛出言。
“哦?”蘇迎秋打量着眼前這個長得極其剛毅的男子,有些意外。
“風塵女子,所知甚少,不知公子所問何事?”
“八年前,段府慘案!”
“噔”
一聲脆響,蘇迎秋手指下的琴絃應聲而斷。
“你是什麼人?”她站起身,表情複雜。
“段家故人,受託查明當年真相,還段府男丁一個公道。”段無洛一字一句回道。
“段家故人?我如何相信你?”蘇迎秋帶着懷疑眼神。
取出隨身攜帶的玉佩,段無洛將它給了蘇迎秋。
這是段家長子獨有的佩飾,段府無人不知。
“你……你是無洛什麼人?”蘇迎秋反覆觀摩着玉佩,開始激動起來。
“說了,故人!”段無洛並不怕蘇迎秋知道什麼,因爲他有進一步的打算。
將玉佩還給段無洛,蘇迎秋拉了把椅子,示意他坐下。
“你想知道什麼,問吧?”提到段府一案,她似乎有些神傷。
“我想知道,事發前一晚,段老爺是否在你房中過夜?”
“不錯,老爺是在我房間過的夜。”蘇迎秋答。
“有發現什麼異常嗎?”
蘇迎秋仰頭,似在努力回憶。
“那晚,老爺忙完之後,來到我房裡,他好像很累,和我說了幾句話,倒頭便睡。”
“說了什麼話?”段無洛眼神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