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理他，段無洛兩人就這樣看着他在地上掙扎。
若不是李四還有用，敢動黃晴主意這事，早就被段無洛分屍。
“說吧，黃雪母女如何指使你的？”段無洛淡淡開口問道。
“我說，我說。”
在鎮南王的巨大威壓下，李四根本不敢隱瞞半分。
“我本是城裡的一個混混，有個人找到我，說只要幫他辦成一件事，便有萬兩重金酬謝。”
“我尋思着，自己賤命一條，不如拼一把，沒準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了，所以就答應了他。”李四驚慌答道。
“這麼說，你並沒有直接見到陳碧琴或者黃雪？”趙培元追問。
捂着流血不止的半邊臉，李四皺着眉頭答道：“並沒有親眼見到她們。”
“這母女有些狡猾。”趙培元憤恨道。
“意料之中。”段無洛道，“這種傷人犯法的事，黃雪是絕對不會留下鐵證的。”
黃雪人畜無害的表面下，其實隱藏着一顆惡毒的心靈，這點段無洛早就看透。
“說吧，具體過程是什麼樣的？”段無洛問。
“那個人找到我，讓我去找些幫手，晚上到後院的那間客房，將裡面的那人毀容，事成之後便有一萬兩。”
原來，安排黃晴住後院的那間客房，不僅僅是想羞辱她。
更重要的是，後院空寂，方便這李四下手。
“你們十幾個人，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進入黃府的？”趙培元問。
“這個，我也不清楚，反正那人給了我們黃府的地圖，然後指使我們從一個小門進去，順利得很，並沒有遇到任何阻攔。”李四老實答道。
“堂堂黃府，靖麟四大豪門，守衛竟然如此鬆懈？”趙培元不解。
“不是黃府防衛鬆懈，是有人也被收買了。”段無洛道。
聽段無洛這麼說，趙培元擡腳。
“砰”
狠狠踹上李四，問道：“說，誰帶你們進去的？”
“這個，我真不知道。”李四趴在地上哭嚎。
擺擺手，段無洛阻止了趙培元。
“很簡單，不是黃府護衛頭領，便是那管家，這個不用問。”
聞言，趙培元方纔住手。
“說吧，還有什麼要補充的？”他繼續問。
“其實，她們是有兩手準備的。”李四不敢有絲毫隱瞞。
“繼續。”段無洛淡淡道。
“那人跟我說，黃晴有個護衛，修爲高低暫不知道，若能打敗他，便將黃晴毀容，有一萬兩酬謝。”
“若不能……”李四停止了話。
“別他娘吞吞吐吐的，當心老子割了你舌頭。”趙培元嚇唬他。
“若不能，被抓住時就承認是二姨太母女所爲，黃晴必定會到黃永義面前告狀，到時再讓我翻供，讓黃晴難堪。”
“而他們答應我，會將我從大牢裡救出，並且多給五千兩作爲酬金。”李四全部說了出來。
好啊！
這是一個不敗的計劃。
若得手，黃晴毀容，此生完蛋。
李四等人還能從容離去。
若失敗，則臨場翻供，讓黃晴下不了臺。
無論結果如何，都是黃雪母女獲益。
能想到如此計劃的人，心機不可謂不深。
黃雪！
陳碧琴和黃雨一般，尖酸刻薄，但愚蠢更甚，不可能有這樣的心思。
只有黃雪，不僅狠毒，心思竟也如此之深。
段無洛不禁暗道。
“下次還敢翻供嗎？”段無洛問道。
言外之意，還會讓他再做一次證人。
“小人不敢，打死小人，也不敢在您面前翻供。”李四磕着頭。
這句話他們倒是相信，畢竟，沒人敢耍鎮南王。
何況一個賤民。
“將他帶下去看押，日後提審。”
“是。”
趙培元押着李四下去。
出了房門，李四汗流浹背。
若是知道此事牽扯到這位大人物，打死他也不敢碰。
他不知道的是，段無洛如果沒讓人將他提走，自己已經被周少宏滅口了。
……
三日後，商部寺卿王功權微服來到靖麟城。
他僅僅帶着一個護衛，直奔鎮南王府。
“下官見過鎮南王。”
廳堂裡，段無洛戴着面具，召見王功權。
“無須多禮，起來，落座。”段無洛回道。
“謝鎮南王。”王功權坐在左下的一張椅子。
“素聞王寺卿大才，將偌大一個瀟國的經濟，打理得井井有條，這幾年瀟國各城更是繁榮鼎盛，你當首功。”
段無洛並不是客套，王功權的才名在皇城，衆人皆知。
剛正不阿，同時又不迂腐。
他像是天生的商才，站在瀟國頂部，控制着整個國家的經濟命脈。
他果敢而又有預見性。
無論瀟國哪裡發生饑荒，都能獲得足夠的糧食和經濟支援，因此國內很少有饑民。
他的才能，使王功權成了軒轅白依賴的重臣。
“鎮南王過譽了，沒有您帶給瀟國的穩定，相信下官並無施展才能的機會。”
王功權也不是阿諛奉承。
的確，十年前的瀟國，動亂不斷，飽受玄國和離國的戰火，百姓民不聊生，自保尚且不足，哪有什麼精力去發展經濟？
是段無洛的出現，扭轉了這一切。
他將離國和玄國打得服服帖帖，簽下了永久停戰協議，纔有了瀟國喘息發展的機會。
“我也不拐彎抹角，想跟你瞭解下柳木的貿易憑證。”段無洛直接說道。
“貿易憑證？怎麼，難道鎮南王也有意經商？”王功權笑着問道。
誰都知道鎮南王已經卸甲，想從商也不無可能。
“這倒不是。”段無洛適時停止了話語。
沒再繼續說，表明他不想再說更多。
王功權何等心思，立馬會意，道：“這貿易憑證幾年前審覈極嚴，目的是不想民間過多的參與到城建行業，因爲關係到百姓安全。”
“可這幾年瀟國發展迅速，城建更是極速擴張，單憑朝廷的力量，顯然已經無法滿足。”
“因此才讓民間參與進來，畢竟不能因爲力量不足，而制約了瀟國的經濟發展。”
說完，王功權端起杯子喝了口茶，等着段無洛接話。
“我只想知道，現在按照正常程序，辦理一張柳木貿易憑證，需要多久？”段無洛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