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哪裡知道‘天生巫師’這個名詞的?獵巫人那裡嗎?”亞瑟對於從蘭德爾嘴裡第一次聽見的單詞從喬治嘴裡說出表示震驚。天生巫師這個稱呼是對不同於亞瑟這種使用元素本體而成爲的巫師。天生體內自帶元素力的生靈,亞瑟實際上已經有見過,那就是在精靈之森生活的精靈們。
就拿曾經的夥伴多克蒙多和克里斯蒂娜舉例子,多克蒙多能夠運用風的力量快速移動,並且能夠將風的力量集中於手指助推鐵彈當作武器,還有多克蒙多強於常人的慣用手刀,根據亞瑟的觀察那也是利用風的推動提高殺傷。
與將風的力量用作戰鬥的多克蒙多不同,克里斯蒂娜更多的是從風中得知周圍的情報信息,也就是精靈對外俗稱的感知力。
喬治沒有急着回答,而是鬆開亞瑟,好好張開雙臂擁抱太陽,感受着木月日最爲充滿生命力的陽光。”那些獵巫人確實是跟隨木系巫師留下的巫術殘留追蹤我們的,但昨夜他們似乎發現了新的元素力。”
”那應該是我,昨天我有使用過七重音階逃離他們的追捕,我正想說他們的體力什麼的都要強於一般人...但喬治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喬治用淺笑迴應亞瑟,但很快收斂了情緒:”根據我追到的那位獵巫人所得知的信息,他們昨晚有人使用了元素檢測器,十分活躍的元素除了雷電元素之外還有少許的木系元素。“
蘭德爾使用的所謂領域這麼強大嗎,距離和時間幾乎沒有限制嗎?還有獵巫人也有元素檢測器嗎,之前仲裁所的人也有使用過呢,精靈和地精倒是不知道用什麼方法辨別巫師...亞瑟細細品味着喬治的話,忽然察覺到喬治的描述有一些奇怪的地方:
“你說的’活躍‘是什麼意思?”
這正是喬治想要告訴亞瑟的部分:“我直接告訴你結論會比較好,根據我們抓到的獵巫人收到的同僚信息得知,他們昨夜追蹤的一名巫師身上同時檢測到了兩種正在使用的元素,分別是主要的雷電元素和輔助的木系元素。你能理解我說的意思嗎,他們的探測器在你的身上同時發現了兩種元素!”
震撼人心的消息逼迫得亞瑟說話都在結巴,”這有可能是...我之前碰到的那名巫師在我身上留下了...印記之類的。“這是事實,巫師能做到的事情已經不屬於科學範疇,誰也沒辦法肯定與自然交流的生靈會不會有在他人身上留下印記的本事。但如果真的是亞瑟自身體內出現木系元素的話...亞瑟想起了帕裡什之前在他成爲巫師之前告知他的話,如果巫師體內有兩種元素相互作用衝擊,使用者身體會出現崩潰狀態,也就是亞瑟將體內元素過分激發時身體無法承受時皮膚化成灰的狀態。
喬治挑眉輕哼,他是不知道兩種元素同樣作用於同一巫師身上會有怎樣的效果以至於亞瑟有如此的表情變化,他還有必須要告訴亞瑟的話,”獵巫人這個組織顯然已經盯上你了,按照原計劃繼續行事的話去埃斯蘭卡山不會太輕鬆,我們得趕快出發離開拉伊堡。”
“等等喬治,天生巫師你是怎麼知道的?你還沒有告訴我。”亞瑟拉住轉身就想去牽來旅行馬的喬治衣角,一旁的麗芙蘭已經先走一步去搬運行李。
“天生巫師?是我在那個獵巫人嘴裡聽見的最後一句話,而且有極大可能是在說你。”喬治亮了亮拳頭,在指關節處很明顯有着幾處牙印。不知道被捕獲的獵巫人具體說了些什麼,亞瑟相信他今後也無法再開口了,就像是克里斯蒂娜被扭斷的食指一般,強勢的威脅往往伴隨着一定的暴力。
如果那名獵巫人說的是正確的話...亞瑟忽然聽見自己的腦海裡蘭德爾那粗獷的聲音在思索着什麼。
孩子,你是天生巫師嗎...這種情況不可能發生啊...
亞瑟開始擔心一個可能會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那就是他的體內有兩種元素共存,而另一種是木系元素...這會對他產生什麼樣的影響和變化呢...
......
三匹跑馬在下午正熱時離開拉伊堡鎮,前往需要幾日路程位於西南方向的埃斯蘭卡山。由喬治帶路,亞瑟殿後。爲了方便趕路,三人甚至沒有購置太多幹糧,按照喬治對拉伊堡到日落小鎮這段路的瞭解,一路上的村落足足有六處,別說糧食問題了,三人甚至不需要野營露宿。前提是獵巫人沒有追上他們。
將獵巫人之間聯絡的方式告訴給了烏瑟,剩下的只能看執法隊能做到什麼程度了,如果能將這些身體素質強於正常人的獵巫人困在拉伊堡,那接下來的旅程會輕鬆許多。
再度遠離新型水泥住房踏入鄉間小路,與荒蕪的東三鎮景象不同,布萊頓城南部更多的是大片金燦燦的小麥地和金橙木油花的種植地,這裡的農民和精靈農場那些尖爪精靈苦工的精神面貌差異如此之大,在拉伊堡附近農民基本上是爲了自己的生活努力耕種,他們並不需要提供給布萊頓城自己的成果,也沒有強制徵收,僅僅有着合理交易。拉伊堡附近的村莊現在都保持着活力和生產力,這可與那些種族階級化可謂是殘酷的精靈不同。
比起喬治對獵巫人的擔心,亞瑟一路上更多的是考慮自己體內元素衝突的事情,他無時無刻都在觀察自己手腕有沒有崩潰現象。出於好奇,一夜住在村民家中時喬治問起了亞瑟曾經在東三鎮之後發生的事情和他如何掌握的七重音階。得知帕裡什曾經提起的關於巫師體內有兩種截然不同的元素力便會產生身體崩潰的事實後,喬治莫名也有了擔憂。
抵達埃斯蘭卡山附近時已經是風月日,還算是相安無事的旅程給了三人一股風暴將至的壓迫。在埃斯蘭卡山附近並沒有村莊,沒有找到之前仲裁所來時痕跡的喬治等人也是從茂密的象鼻樹羣中一路用匕首和席卡劍劈砍而來。對壓迫感最爲敏感的當屬是亞瑟,當他靠近這座海波僅僅一千米的斷塊山時,亞瑟無法抑制的抖動,要不是喬治和麗芙蘭兩人的攙扶,亞瑟已經摔在地上半天無法爬起。這讓他十分懊惱,好像他從來都是一羣人中最需要照顧的那個。
”你覺得這正常嗎,麗芙蘭。“喬治好不容易將亞瑟帶到埃斯蘭卡山山腳坐落的象鼻樹下,起身後問着身邊捻着土壤的麗芙蘭,”這種莫名的壓抑感我只有在那個陶罐上感受過。“
喬治所說的正是布萊頓城執法隊保管的大地女神的恩賜這件蓋亞女神留下的遺物,效果是給沒有經過直接或間接碰觸陶罐本體的人施加壓力,喬治正是在日落小鎮見到的這件遺留物。
麗芙蘭比起喬治來說對神的遺留物瞭解更多,這與她曾經當過慈善學校的老師有關,現在她的合理推測是最爲正確的:“可能正是一件我們之前沒有見過的神的遺留物正在甦醒,執法隊和仲裁所的人居然沒有收到任何消息,”麗芙蘭舒展手指蓋在身旁一顆象鼻樹上,閉上眼睛散發感知。
“附近三十米沒有生靈出現的痕跡,我沒有克里斯蒂娜那樣的感知力,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這裡的樹木過於密集,實在是不好行動。”
”我來好了,“亞瑟抓住喬治褲腳站起,揮動席卡短劍劈斷眼前攔路的一截粗壯樹枝,他的身體仍在不停抖動,”我來開路,你們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