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自己的警惕電流提醒自己不要輕易攻擊艾露絲,她看起來僅僅比我大三四歲,實力這麼可怕的嗎...亞瑟喉嚨乾澀,很慶幸自己沒有將席卡劍刺向這位看起來洋娃娃一樣的女孩。
同階段巫師沒有絕對的強弱,這句話也不是一定,只要運用得當,各個階段巫師之間的戰鬥會充斥着各種各樣的變故。巫師就算元素化也會被傷害,就像地精的藥劑,精靈馭風力,獸人特殊的作戰方式,矮人的刻印術,還有人魚的歌聲,這是各個種族發展到此刻爲了生存下去必須的進步和成長。
巫師不是特例,或者說,每一個獨特的生物都是特例。
亞瑟的吃驚只是因爲他見識過蘭德爾那種在訓馬場木屋裡在一定範圍內可謂是翻雲覆雨的掌控方式,他不認爲自己有實力能對抗蘭德爾,即使蘭德爾說不定是侍神者的領袖。當亞瑟發出動靜時,伊諾夫人和特馬休同時望過來,伊諾夫人更是帶有自豪,“甚至可能是除了帕裡什之外,我們隱士會裡面最會運用自己巫術能力的人,也是抑制卡瑪最好的人,像我,要不是元素力比較弱,我可能每幾天時間就會被仲裁所找上門一次。”
艾露絲阻止了伊諾夫人想要繼續誇讚女兒的念頭,亞瑟卻敏感捕捉到了一句話,抑制卡瑪。什麼是抑制卡瑪,卡瑪確實會時刻叫囂着想要奪取自己的身體,但好像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行動,就是自己一次身體崩潰遇見卡瑪,一次因爲戒指體內元素力過活而昏迷五年,除了能看到逐漸擴大的電光球和纏繞的藤蔓,聽到不斷吶喊中的卡瑪外,亞瑟甚至覺得卡瑪和自己是共存的關係。也許這和亞瑟自成爲巫師之後一直在遭遇各種事件有關。
“伊諾夫人,請問,什麼是抑制卡瑪?”亞瑟問出這句話後就感受到了異樣的目光來自周圍三人。“你沒有一次因爲卡瑪失控而無法控制自己的元素力嗎?就是元素力自主釋放出去。”特馬休小小的棕色眼睛放大了數十倍,他還沒有聽說過有巫師可以完全不受卡瑪印象對抗失控。
”失控?我曾經好像也經歷過。不過很快就恢復了,這種狀況會無法控制體內卡瑪使用元素力引來近處元素檢測棒的探查是嗎?“亞瑟想起了南區馴馬場發生的事情,一般來說元素檢測棒都是有範圍的,比如說五百米以內,不然會被自然界本就蘊含的元素干擾,除非是元素力波動過於激烈,特別是領域,還有帕裡什用巫術創造的僞領域,否則只會在一定範圍內被仲裁所的人發現。
艾露絲充分顯現了她的不可思議,她不敢相信沒有巫師和雙屬性的亞瑟解釋過這些:“我曾經因爲卡瑪過於吵鬧,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差點毀掉了這座公館,失控和崩潰都是一種類型的巫師‘症狀’,同樣是由卡瑪引起的,只要你體內的元素力聚集到一定濃度,卡瑪便會想要佔據你的身體,然後無限誘發你的元素力,如果短時間你沒有辦法疏導元素力的話,就會由失控變爲崩潰,然後就會變成...你知道的,灰燼。”
這麼說來,這樣的情況,亞瑟曾經在馴馬場時候有過一次,但那次自己的元素力還沒開始被誘發便遇見了蘭德爾,那位粗獷口音的木系至尊巫師,是他即時疏導了自己體內堵塞的元素力,纔沒有導致亞瑟第二次進入崩潰狀態。某種層面上來說蘭德爾比帕裡什更像是一個‘老師’。
”可能我遇到過,但我因爲某些原因解決了自己的失控狀態,那麼,艾露絲,我想問的是,失控這種情況是會引起元素檢測棒的變化是嗎?“
”沒錯,這也是巫師最大被人類組織獵殺的原因,因爲我們巫師經常無法控制自己泄漏元素力,所以...我們無法在正常人中很好的隱藏自己太久,每次如果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我們隱士會的成員會互相幫助。“艾露絲爲亞瑟補充着巫師知識,至少這一點亞瑟能夠明白是怎麼回事,帕裡什幾天前第二次到慈善屋和自己講解時,他就帶着巫師‘朋友’爲自己助陣,簡單來說,就是用其他巫師釋放元素力,干擾仲裁所元素檢測棒的檢測結果。失控的時候使用這招確實是個好主意,又多了一個加入隱士會的好理由。
”只不過,我們還是因此犧牲了不少被仲裁所發現的巫師同胞...“這是艾露絲的結尾,因爲她已經沒辦法再繼續說下去了,她捂住了自己的嘴,語氣帶有了哭腔。
聽到此,同樣想到了什麼的伊諾夫人陰沉了不少,就連一直帶有笑臉的特馬休也淡淡的仰頭看向天花板,不讓亞瑟看到他的表情。很難想象他們曾經遭遇了什麼。
打斷這悲傷氣氛的是鐵樓梯不斷響起的腳步聲和互相爭吵的聲音,調整情緒的特馬休看向了上位的亞瑟,”他們來了,我們的男孩女孩們。“
最先踏上二樓的是一頭火紅頭髮,滿臉雀斑叼着根雜草的女孩,年紀看上去和艾露絲差不多大,只不過她的火氣顯然與溫和的艾露絲呈兩個極端,就連她穿着的都是亞瑟從未見過露着大部分腿部皮膚的皮短褲,這在與禮儀端莊爲主的布萊頓城可是比亞瑟這位雙屬性巫師還要罕見。
”安吉麗娜!“艾露絲抹去眼角的淚滴,迎上了張開雙臂與她擁抱的紅髮女孩,安吉麗娜看見艾露絲後倒是展露了笑顏,面對亞瑟後又重新板着臉龐,一腳踩在亞瑟坐着的木椅上,嘲弄着:”你個弱不禁風的小混蛋就是帕裡什先生說的那個雙屬性巫師?真看不出來你居然要成爲我們隱士會的領袖!“
嗯...至少她還會對帕裡什說先生,這是個好消息。對付這種人,傑斯那個殺人如麻的傢伙用行動教導過自己該怎麼做,亞瑟這麼想着,從自己腰間劍袋抽出席卡劍,插在了安吉麗娜腳邊,“禮貌,小姐,禮貌。”
安吉麗娜對這個舉動沒有絲毫的惱怒,反而是看向了艾露絲,“這個小鬼有點意思,不過我還是不能接受突然一位外人成爲我們隱士會的領袖。”
你和隱士絕對沒有一絲關係。亞瑟將只破環了一道劍刃痕跡的椅子木屑掃了掃,沒有去管熱情如火的安吉麗娜與另外兩人打招呼,繼續看向樓梯口的位置,爭吵聲不是安吉麗娜發出來的。
約翰斯是第二個走上二層的,也是爭吵聲的來源者之一,他大聲和身後一位穿着執法隊服裝的白髮中年男子在爭辯着什麼。事前有從特馬休那裡得知道奇隊長和一位執法隊高層抹去過自己的任務信息,亞瑟此刻見到這位白髮男子纔沒有過於驚訝,這位長相平凡的執法隊長官有着下陷的勾眼,嘴角的一顆黑痣十分引人注目,他的身高看起來與特馬休差不多,只不過背樑更加挺拔,穿着灰色大風衣的他讓亞瑟想起了金髮的傑斯。特馬休第一時間和白髮男子打招呼,亞瑟得知他的名字是維克賈維斯,他坐到了特馬休身邊仍不忘與最下位的約翰斯爭吵。
跟在爭吵的兩人身後的是蓋伊,他的身側是一位穿着帶有油污工人服的壯漢,憨厚的模樣根本感覺不到危險,還有一位穿着等高長裙的高貴女士跟在兩人身後,不斷抱怨着鐵樓梯臺階的狹窄,她進來後直徑走向伊諾夫人,與伊諾夫人來了個貼面禮,這在一般的人家很難見到,這是位貴族。
最後出現的,是亞瑟目前除艾露絲外感覺最危險的男人,他全身裹在厚重的棉衣裡,只能隱隱看到他的眼神,非要比較的話,這個眼神很像是當年諾齊爾城遇見的薩瓦朗的眼神,同樣帶有野心和慾望,他自顧自的坐到了亞瑟右手邊側面最後一個座位,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只是靜靜待在那裡。
“好了,女士們先生們,安靜安靜。”長桌上十一個人被特馬休叫停了交談的聲音,能夠看到每個人都有着自己的座位,除開亞瑟左手第一張座位,那裡是給帕裡什留的。
“今天臨時將大家叫來,主要是爲大家介紹一下,帕裡什先生曾經提到過的雙屬性巫師,因爲一些特殊緣故,他誤打誤撞來到了伊諾夫人家裡,這就是我們的幸運,我們隱士會代表着布萊頓城的巫師,我們的目標是安然站在陽光下,不會被檢查,不會被槍擊,不會被執行絞刑,我們只是想爭取屬於我們的作爲人生存的權利,還有就是已經迫在眉睫的那件事...現在,帕裡什提過的能將這一切帶給我們的領袖出現了,他就是...亞瑟。“坐在亞瑟左手邊第二個位置的特馬休用手勢引導在座十人目光全部投向了最上位的亞瑟。
亞瑟更加混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