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遊戲:空無一人

隨着薩帕洛向後倒下,將自己衣服已經脫下的亞瑟輕易取得這場對決的勝利。拒絕了生肉後,亞瑟回到牢房也久久不能平復心情。在戰鬥結束後藉由薩帕咯的掩護重新戴上烏鈦手銬,現在的亞瑟除了飢餓和乾澀外再無其他感覺。看着士兵將‘昏迷’的薩帕洛帶回牢房後,亞瑟重新看向競技場中央。

喀託路亞是第二場死斗的選人方,他身上揹着兩把長柄柴刀,看來是昨夜用積分換的。不過奇怪的是,喀託路亞的視線一直看着夜鷹的方向,嘴角還含着若有若無的笑容,就連夜鷹也看着喀託路亞,他們之間發生什麼了?

“我選瑞爾。”喀託路亞毫不猶豫指向教師瑞爾的牢房,然後回頭就地而坐,連柴刀也沒有拔出。薩帕洛一回到牢房也悠悠翻身坐起,他看着場上人的表現,輕笑一聲:“那頭狼人有點意思啊,竟然說服了這麼多人,看來它是鐵了心要與莫茲可夫作對啊。”

“什麼意思?”亞瑟對薩帕洛的轉變沒未習慣,原本找個角落就能待着的薩帕洛此刻雙眼神采奕奕,絲毫看不出來他已七十多歲高齡,就算他肌肉萎縮也阻止不了渾身散發的銳氣。這就是繼承了祖輩王下騎士之名的老者嗎。亞瑟不由得想起自己不怒而威得父親。

薩帕洛擡眼看向高臺上的莫茲可夫,侯爵大人的表情還是無法猜測”我猜測那頭藍白狼人聯合了不少人想要無傷亡結束第二天第一輪戰鬥,它在逼莫茲可夫,讓莫茲可夫從高高在上的人變成和我們一樣的兇徒,那樣心性轉變後,我們剩下的人就敢做更多的事情了。有意思的狼人,比我當年殺的那些聰明多了。”

不出所料,在瑞爾進入場地後,戴着項圈和手銬的喀託路亞和瑞爾席地而坐,竟聊起了家常,一點廝殺氛圍都沒有。這讓高臺上一直看着下方,渴望血腥場面刺激自己衰老感官的莫茲可夫睜開眯着的眼睛,迸發的戾氣讓他身邊的看客紛紛後退幾步,不敢近這位駝背老者身。

夜鷹恰到好處的出聲緩和了陷入冰點的場面:”哦!看來今天的遊戲是過家家。老傢伙,你昨天不是說你最近挺忙嗎,我建議你要不先去忙你自己的事情,等我們這邊結束了再回來吧。“就連和亞瑟同一地牢的萬諾和卡爾曼都被夜鷹俏皮的語氣逗笑,競技場十個單人牢房內頓時譏笑一片。

傳令官悄悄看了眼眉頭緊皺的莫茲可夫,乾澀的嘴脣微微顫動,他在強忍自己的憤怒。傳令官在這位平日裡和藹私下暴躁的侯爵大人身上從未見過這樣的表情,看來這場遊戲會產生更大的變故了。沃茲卡瑪將視線看向場面中央聊天的瑞爾和喀託路亞,他明白這是夜鷹安排後的結果。

咚。莫茲可夫將自己的手杖重重點在高臺上,轉身就準備離開,他對身邊的沃茲卡瑪說道:“他們想打就打,不打就關着,我倒要看看他們能有多大的脾性,現在我回布萊頓城去了,最近有些老鼠不太安分,這裡暫時交給你了,如果他們願意打,你就寫信通知我。”亞瑟猛然擡頭,距離高臺較近的他悄悄聽見了兩三個單詞。

沃茲卡瑪彎腰行禮,直到莫茲可夫帶人離開後才重新起身。現在左側高臺上只有沃茲卡瑪一位是士兵長在位。他也成爲此地的最高指揮管理。

”將他們關回地牢裡去,全部分開!”夜鷹聞言,狼嘴都咧開到腦後,與一側的傑斯交換眼神後雙方都露出計謀得逞的笑容,傑斯的笑容格外燦爛,這下反倒是夜鷹表情逐漸僵硬,但它很快收斂起所有情緒,繼續看向消失在高臺上的士兵,就連右側高臺上的積分記錄員也全部撤離了。

這下有意思了。夜鷹用尖爪將身後牆上的石磚劃下,任由它掉落地面。

......

亞瑟被粗暴推回一座新的地牢,不過亞瑟如今的身體已經恢復如初,一點針對並不會影響他的心情。看着士兵匆匆從地道離開,被解開手銬後活動手腕的亞瑟開始回想剛剛偷聽得來的情報。

“老鼠,是隱喻嗎,不過最近兩天我確實聽見很多老鼠的聲音,而且,莫茲可夫說他要回布萊頓城了,難道這裡不在布萊頓城內嗎?”亞瑟自言自語後重新坐回地磚上,看着遠處搖動的火光,他的眼前變黑了許多,門口的火把因溼冷的環境而漸漸熄滅。

“有人沒有?這邊火把滅了,能不能換一個。”亞瑟站起身走到欄杆處,抓住欄杆向外高喊。周圍卻不見一位士兵的身影。“你好?有人沒有?”

奇怪,這些人都幹嘛去了?亞瑟一手搭在欄杆上,沉吟一會又拿起手掌仔細端詳,手腕上有着烏鈦手銬銬傷他的痕跡,現在只剩下一點血塊還留在手上,這是之前沒有恢復的傷口,自己的木系元素力在飛快流轉,血塊很快消失不見。我恢復了?而且,爲什麼自己沒有失去力氣的感覺?難道...亞瑟用力敲擊欄杆,隨後將右手呈爪狀瞄準欄杆。

七重音階。轟。

雷鳴震動,亞瑟眼前的欄杆被音爆擊碎成粉末。這間牢房不是烏鈦金屬製成的,只是普通的鐵欄杆。亞瑟退後兩步,等待聽到巨響的士兵趕來將自己擊倒。

足足五分鐘,亞瑟也沒有聽到軍靴踏擊地面的聲音。亞瑟重新望向被自己轟出一米多圓弧形狀的欄杆,仔細在黑暗中分辨周圍是否有動靜後,亞瑟鑽出了關押自己的牢房。雙手摸索着向有光亮傳來的方向前進,然後火光越來越明顯,亞瑟已經從通道來到另一個地堡裡,這裡也有着六七座牢房,四周有着綁在火炬欄中的火把照明,而帶有裂痕的黑土牆讓亞瑟有些昏迷感,只有強撐着纔不會從血糖流失的感覺裡倒下。

然後...

獨在牢房裡的傑斯一臉詫異看着亞瑟走到自己牢房門口。他不可置信的左右察看有無士兵的痕跡,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用積分換購的短匕首和自己在牆上鑿出的痕跡,思考片刻後將短匕首隨手扔在地上,揉着自己眉頭對亞瑟說道:“放我出去。”

亞瑟敲了眼掉在地上的短匕,又重新看着帶着笑臉在欄杆另一側望着自己的傑斯,強忍着後退幾步拉開距離的念頭用小拇指指向性定位在牢房門鎖上,啪嚓一聲,門鎖內傳來縷縷白煙,然後傑斯一腳踢開了牢門,走到過道上。

”我和夜鷹料想到兵力會減弱和單人關押,卻沒想到沒有一個士兵留守,而你還被關在了普通牢房,你的狀態似乎過於好了,那個老人對你做了什麼?“傑斯和亞瑟並肩走在通往下一個地堡的過道里,兩人聊起夜鷹之前和傑斯關一起時候討論的計劃。這不僅是一個逼迫莫茲可夫成爲與他們同一起跑線的計劃,也是一個後手爲越獄的計劃。莫茲可夫在現在兇犯的眼裡就是一個高高在上的人,所有的人都沒有想過反抗而是順應他的安排去參加遊戲。

這是由於莫茲可夫一開始給人的印象就是他的實力高深莫測,夜鷹經過小小的測試和聯合同伴手段讓莫茲可夫無計可施,死亡遊戲也得到了暫停,這時候就是越獄的最好時機。只不過現在的狀況甚至好到超出傑斯的想象。

他們來到下一座地堡監獄內,這裡也空無一人,只有六座牢房和獨坐在地的教師瑞爾,他似乎也在考慮越獄的方式,看到向他走來的亞瑟兩人,瑞爾也張大嘴巴,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你們的計劃成功了?我還以爲你們要幾天才能挖出來。”

“退後一點。”傑斯指了指亞瑟,順便給亞瑟比劃了個圓圈手勢,亞瑟微笑着伸開手掌瞄準瑞爾的位置,在瑞爾沒來得及問之前,亞瑟掌間匯聚一股電流,雷鳴四起,在欄杆表面出現了一圈圈流動的電流。瑞爾渾身汗毛倒立,對危險的感覺讓他接連後退,音爆震響瑞爾與亞瑟之間。氣浪將毫無防備的瑞爾掀翻,傑斯踏入瑞爾的牢房將其拉起。

“這巫師!”瑞爾失去往日的平靜。“他的力量居然這麼強,該死,還好我在第一天沒有選他。對了,你們能過來,一路上殺了多少士兵?”

亞瑟和傑斯相視一笑,但亞瑟的笑容顯然更有深意。

”走吧,先把其他人放出來,一路走來沒有一人阻攔我們,看來這裡除了我們之外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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