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人心

大夏東疆所謂揚州申土與東夷草原交界處,一處名爲紅豬隘的地方,履癸親自統轄的十萬黑甲風伯軍就駐紮在這裡。大夏東疆和東夷草原邊境,適合大規模軍隊通過的隘口關卡總計不過三十七處,履癸很乾脆的在每個關卡都駐紮了數目相等的精銳軍隊,以自己麾下私軍中的驍勇將領統轄,死死的掐住了東夷人向大夏揚州入侵的路線。甚至履癸就連伐東令直屬的軍團都趕走了開去,讓他們在後方極遠的地方駐守,僅僅當作預備隊使用。伐東令的將領犟不過履癸,只得服從了命令。

盤罟統轄的軍隊,則是想要和履癸爭奪這個功勞,死活要和履癸爭奪這些可以容納大軍經過的隘口,學着履癸的模樣一一分兵,分處把守。奈何他屬下沒有得力的將領,威望卻也沒有履癸在軍中的名聲大,卻是爭執不過履癸。結果每一處隘口,他下屬的軍隊只能駐紮在履癸西邊數裡的地方,卻等於在履癸的防線後另外構建了一條封鎖線。

紅豬隘履癸大營,中軍營帳內,履癸正在很愜意的玩弄着一個搶來的東夷女子。所謂玩弄的意思,就是他當着屬下數十名將領的面,把這個女子的衣服扒得乾淨後,用一根很堅韌帶着倒刺的山藤在玩弄她。刺耳的破空聲在營帳內迴盪,履癸臉上帶着殘忍嗜血的笑容,一下又一下的抽打在那女子淡銅色的肌膚上。血花,一片片的飛濺了出來,那女子疼得慘叫,在營帳的地毯上瘋狂的扭曲掙扎着。

履癸眼裡閃動着狂熱的近乎神聖的火光,在那女子的身體上抽打了足足有上千鞭,把那女子打得體無完膚一片血肉模糊之後,這才一腳朝着那女子的脖子踩了下去,在商湯有一絲不忍、伊尹有一絲暗自惱怒的面色中,把那女子生生踏死。一腳,一腳,又一腳,那女子渾身的骨頭都被履癸踏成了粉碎,最終軟綿綿彷佛一攤爛泥般堆在了地上。

“東夷的女子不錯,比大夏的那些嬌滴滴的女人耐力好得多,居然抽打了千多鞭這才被我打死。”履癸很舒暢的喘息了一聲,示意兩名屬下把這女子拖了出去,這才滿意的坐回了自己的主將位上,朝商湯拱手道:“湯,這次還是虧了你們商族給我暗地裡支援了這麼多的坐騎,嘿嘿,如今我屬下大軍盡皆成了騎兵,卻看東夷人若敢進犯,卻往哪裡逃走。”

商湯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有點不忍的說道:“以我們的交情,還說什麼謝呢?九王子你這次若是真能拿下一份大的軍功,卻是真的能徹底的蓋過了大王子去。大王子也不過是征伐過一次海人,卻是沒遇到什麼抵抗就勝了,怎麼也不能和九王子你這一刀一槍打出來的功勞相比。只是,湯覺得。”商湯看着履癸,似乎有點遲疑這話是否應該講出來。

履癸驚訝的看着商湯,攤開雙手道:“我們乃是兄弟,有什麼話不能說的麼?”

商湯眼裡寒光一閃,大聲道:“如此,湯卻也就大膽冒犯了。九王子乃是要接掌大夏王位的人,卻何必行那暴虐不仁之事?方纔那東夷女子,也不過是稍靠近了一下營寨,抓來看押着也就罷了,說她是奸細卻也說得過去,就算一刀殺了她,外人也沒得什麼閒話好說。可是九王子卻如此虐殺於她,這等消息傳了出去,怕是和九王子的名聲有虧啊。”

‘呃’,履癸驚愕了一聲,良久才反應過來。他看着商湯苦笑道:“湯,你卻是一副軟心腸,這樣日後怎麼爭奪得過你得那幫子如狼似虎的兄弟?不過是玩玩一個東夷的女子,這等事情,放去王宮內,委實不算什麼。你可知道,大王有事一夜連御百女,被他生生弄殺者,就有數十人之多?唔,這的確算不得什麼大事罷?”

“嗯!”商湯低沉的悶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伊尹則是接過了話頭,冷冰冰的說道:“九王子,所謂防微而杜漸,今日你虐殺一人,日後你虐殺百人,百年之後,你豈不是可以虐殺天下萬萬子民麼?須知我家主人全力助你爭奪王位,就是因爲其他王子行爲放蕩不堪,只有九王子你,還算對我們這些大夏的屬民照顧有加。否則,我家主人何以冒着大王震怒的風險,私下動用商族之力助你?”

“這個。”履癸呆了一下,低下頭尋思了一陣,突然跳起來朝着商湯和伊尹連連行禮賠罪:“伊尹先生所言極是,履癸近日卻是心火上升,委實有點行爲過於暴虐了。幸而今日所殺女子乃是東夷奸細,想來商湯兄弟,這不會壞了我們之間的交情罷?”

商湯重重的點點頭,沉聲道:“東夷的奸細,卻也就算了罷。原本若是奸細,也要動用大刑以拷問口供。只是,若只爲自己快活,就動用私刑虐殺人,這委實不是爲王之道啊。九王子乃是英明神武之人,自然明白這等道理。”他嘆息了一聲,無奈的說道:“最近十年來,我商族向安邑諸位王子進獻的美貌少女,最終全部活下來的,只有九王子府裡的那些。卻是這個原因,商湯才全心輔助九王子啊。”

履癸臉上肌肉抽動了一下,連忙笑道:“如此卻是履癸的幸運了。當是履癸只注重軍旅征戰之事,對於女色上面,卻是不甚看重的。”履癸心裡大叫幸運,難怪自己最近這些年來,莫明其妙的走了邪門運氣,那些大夏的屬國、附庸的族類,一一對自己拋了媚眼過來,卻原來是這等原因。他也不由得對盤罟乃至當今夏王他們大叫委屈,想來他們做大巫的手上力氣之大,那些獻上來的美女卻往往都是普通平民百姓,交歡之時一時不查,神思恍惚之間很是容易就玩弄得那些少女渾身筋骨斷裂,卻也是沒奈何的事情。

心裡尋思着這些念頭,嘴上是對商湯和伊尹一派的大力奉承之後,履癸卻在心裡暗笑:“商湯主僕二人,委實酸氣得厲害,他們每年斬殺祭祀上天的奴隸卻少麼?也不見他有絲毫的心疼。只是,罷了,大事沒成之前,只要安撫着他們就是。”

他又想到了剛纔的那些念頭上去,大巫和普通女子之間,的確是無法安然交歡的,很是容易就扼殺了身邊女子。向來大巫的正妻,也就只有同樣擁有強大巫力的女子才能承受啊。頓時他眼珠子亂轉,又尋思到了和他交情很深很深的刑天華鎣以及刑天華鎣的那些女伴身上,不由得小腹一熱,一股子火氣直衝腦門而去。

就在這時,碂黑虎拎着一柄鋼鞭大步的走進了營帳,大聲道:“主人,前面有東夷人的軍隊來了,卻像是要試探我們動靜的。看那塵土漫天的樣子,起碼有二十萬人上下的規模,領頭的乃是夷狼族、夷虎族兩個兇悍部落的族長哩。”

“噫,夷狼族和夷虎族?”履癸眼裡寒光猛的一動,立刻大聲命令道:“不要理會其他,傳令下去,兄弟們立刻全軍拔營而起,給我擊殺夷狼族、夷虎族二族的首領爲上。調集附近兩個隘口的軍隊向這裡靠近,總之要把這兩個部族的人,全部留在這裡。”

碂黑虎愣了一下,抓了一下腦勺問道:“這樣全軍拔營麼?那豈不是要讓大王子的營寨正面後面東夷人的大軍?我卻是害怕東夷的后羿老兒率領的主力如今不知道在哪裡,大王子怕是擋不住東夷人的鋒銳罷?”

履癸面色一沉,怒喝道:“擋不住卻是最好不過,難不成要我爲他去擋住麼?傳令下去就是,盯着夷狼族、夷虎族的軍隊給我殺,如果他們逃走,就追着他們殺,總要殺乾淨了纔好。嘿嘿,大哥要和我爭奪軍功,我卻怎麼好意思和大哥競爭呢?剩下的那些東夷人不管有多少,總歸了大哥去處置就是,說不定大哥就能一舉殺了后羿呢。”

他悠悠的擡頭看着營帳上一個很細小的斑點,淡淡的說道:“這份蓋世的功勞,比逼得海人投降還要大過百倍,我怎麼可能和大哥搶?”

所以,履癸統轄的軍隊就在一盞茶的時間內突然消失得乾乾淨淨,只留下了滿天的灰塵以及剛剛還在營帳中飲酒作樂卻突然嚇得目瞪口呆的盤罟。只有商湯知道履癸爲什麼急着抽調軍隊去圍剿夷狼族和夷虎族的人,因爲他在向某個人賣人情,替他殺掉了滅族的仇人中的某些人。而看起來,那個被迫要接受履癸這份人情的人,卻也不見得會一定要自己親手報這個仇的。

“嗯,純土性的大巫,對刑天家的意義是非常重要的,也許刑天家就會因爲他生下的百多個千多個的孩子而再次興盛起來,所以賣給了那個人人情,就等於向刑天家賣好。”商湯坐在隨軍的大車內,笑嘻嘻的看着因爲急速前進而顛簸不休的車廂面色有點發青的伊尹:“當然了,如果等九王子引走了夷狼族、夷虎族的先鋒部隊後,後面如果真的如碂黑虎所言有東夷人的主力大軍,也許后羿會幫履癸一個大忙,把盤罟幹掉。”

伊尹終於按捺不住胃裡的翻騰,猛的探頭出了車窗,把車窗外一名黑甲軍官吐得一臉一身後,這才勉強縮回頭來,苦笑道:“我只是想知道,這一次是大夏到底做了什麼,居然引得東夷人在大秋天的不去存儲過冬的糧食和柴火,卻發動了這麼大一次的全面戰爭。后羿老糊塗了麼?”

商湯老神在在的看了伊尹半天,這才突然恍然大悟般的說道:“哦,這個消息,我卻是收到了一點風聲。據說,和某些風流韻事有關。那夏頡出使東夷的時候,他的隨行中的某人,似乎破掉了東夷某個女性的貞節。嗯,風流韻事。”

伊尹翻着白眼瞪着商湯,嘰哩咕嚕的就是一通亂罵:“主子,就爲了這點事情,起整個東夷的軍隊傾巢而攻,大夏幽巫殿所屬大巫也盡數到了申土,這個風流韻事,也實在太風流了罷?”

商湯主僕二人在履癸的軍中談談笑笑,不把外面的征戰當回事情,可是大夏巫山巫殿之中,氣氛卻是嚴肅到了極點。

除了坐鎮東疆戰區的幽巫,以及跟隨夏頡去了南方抓捕該隱的黎巫,其他的七位大巫盡數到了上次天巫接見夏頡的那個觀測天相的懸浮岩層上。那塊大石的邊緣處,臉色有點不快的夏王盤膝坐在一個玉墩上,陰沉着臉看着數十丈外的天巫。而隱巫太弈則是笑眯眯的領着百多名屬下笑眯眯的漂浮在裡許開外的上空。太弈極其罕見的擦拭了一把臉蛋,換了一件還算整潔的長袍,奈何他的頭髮依舊是亂糟糟的骯髒無比,突然一隻極小的飛蟲從他頭髮中鑽了出來,倉皇的順着那深井一樣的筆直通道飛了上去。

天巫站在那岩層正中的祭壇上,面前漂浮着一面通體銀光隱隱,上有無數刺目的銀色斑點射出絲絲強烈銀光的古怪器具,似輪非輪,中有九輻,卻是扭曲閃爍不似實質。這正是夏頡他們自東夷搶回的‘定星輪’,被天巫用天巫殿秘法祭煉後恢復的本來模樣。這‘定星輪’上的無數銀色斑點,一一對應了周天的若干星辰,越是擁有強大星辰巫力的人推動它,越是能引來更多的星辰命相之力,推算古往今來的一應事物。

‘嘎嘎’,太弈盤膝坐在那虛空中,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一個漆黑的葫蘆,‘汩汩汩汩’的喝了一通老酒,這才低聲笑道:“大王不用擔心,只是我那兄弟死前的某些不祥徵兆而已,卻也不見得就有多大的關礙。請你來,只是請你督看着,看看天神是否願意把未來之事向我等黎民預示一二,省得到時候你又說我們都收了某個王子的錢物,支持他們把你趕下王位去。”

夏王臉上肌肉一陣瘋狂的抽搐,真正是氣得七竅生煙,就看他體內邪火上衝,一縷縷煙火從七竅中冒了出來,若不是太弈是他的親叔叔,更是大夏巫教星宗的宗主,夏王也許就習慣性的喝令人把他拖出去斬了。

好容易才控制住了臉上的肌肉,夏王露出了一絲笑容來,很是恭順的說道:“王叔說笑了,本王怎敢這樣想?各大巫殿之主,要那錢物又有何等用處?大夏巫教和王庭原本一體,哪裡又有王叔所說的那等情形呢?”

嘆息了一聲,夏王笑呵呵的說道:“本王對前任天巫卻是並無懷疑,奈何那臨死之前的預兆,或者是心魔作祟卻也難說。爲了這事情,我們糾纏了這麼好幾年了,弄得人心惶惶的,各大巫家都在背後有了些鬼祟行徑。本王卻也以爲,以‘定星輪’先推算出了未來之事再說。若是大夏真有劫數臨頭,卻也好應變就是。”

‘呵呵’笑了幾聲,夏王一副心平氣和的樣子,站起來看着天巫說道:“不過,我大夏如今國力正盛,中土九州之外,更開疆擴土數百萬裡,如今更是把海人三大領的領土盡數佔領,更要蕩平東夷,起碼讓他百年之內恢復不了元氣。本王實在不解,前任天巫爲何會說出那等話來?本王實在是不信我大夏會有劫難的。”

“噓,噓,噓!”太弈嘴裡發出了趕鴨子一般的聲音,一口酒水就朝着夏王噴了過去:“話說得真是好聽不過。嘿嘿,若是你不相信,你不在意,你又何必暗地裡推動你的幾個兒子鬥得死去活來的?十三王子被你幽禁也就罷了,老大和老九被你挑逗得相互下了殺手,嘿嘿,還不是害怕自己王位不保?”

太弈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冷笑道:“午乙,快點動手罷,老子可沒心情在安邑和你們勾心鬥角。要找樂子,我還不如去找那原始道人、通天道人,他們的本領卻是足夠讓我樂一下的。”他嘰嘰咕咕的抱怨道:“我也覺得,如今天下卻也沒甚物事能對我大夏國體有損害呀?海人已經被我們打得五勞七傷,根本就無力再戰了,哪裡還有強敵可以對我大夏造成劫難呢?”

天巫低沉的應了一聲,眼裡已經開始閃動起星辰特有的銀色光暈,低聲說道:“大哥、大王、諸位殿主,本巫的星辰命相之力,卻是遠遠不如前任教主,故而只能用這‘定星輪’勉強推算之。今日嘗試,若是不得天神詳細指點,就只有殺戮千萬奴隸,用他們的生魂祭祀後,再求天神的憐憫了。”

夏王冷哼了一聲,狠狠的瞪了太弈一眼。

太弈同樣冷哼了一聲,更加惡狠狠的瞪了夏王一眼,手上摸出那根黑木杖,威嚇性的朝着夏王揮動了幾下,這才大聲叫嚷道:“午乙,閉嘴,趕快動手。老子還要跟着我認定的那徒弟去走一遭哩。和你們不同,你們一輩子收下的門徒起碼上千,我太弈至今才認定了一個徒弟,若他被南方的那羣蠻子砍掉了身上什麼肢體,我卻是要傷心的。”

天巫渾身已經盪漾起強烈的銀色波紋,他‘哈哈’大笑道:“大哥不用焦急,這就來了!定星輪出,點定周天星辰,循溯生死命理,請天神之力,見億萬年生消變化之事,起!”

那‘定星輪’立刻就從實體模樣化爲一圈朦朧的銀色光芒,無數極其複雜的淡銀色立體結構籠罩了整個井狀深淵,天空中一道道的銀色光流飛速的射了下來,射進了那銀色立體結構上的關節要害之處。於是從那些銀色的強烈光團之上射出了一個個繁奧的巫咒符文,照耀得在場的所有人臉上銀一塊、黑一塊,無比的詭異。

突然間,天巫一口淡銀色的鮮血噴出,急促的嚎叫道:“大哥快快助我,我的巫力不足以推動‘定星輪’哩!”

太弈剛剛要吞進一口酒去,猛不丁聽得天巫求救的聲音,差點那口酒就塞在了他嗓子眼裡。無比艱難的把那口酒水生嚥了下去,太弈怒道:“早知今日,你當年還流連在那西坊廝混作甚?不知多多勤勉修煉麼?呔,若不是王庭之內再無人的星辰命相之力的修爲強過你,哪裡輪得到你午乙來接掌天巫的位置呢?”

搖搖頭,太弈猛的一個翻身,大頭狠狠的杵在了天巫的頭頂上,一圈圈黑色的強烈光波從太弈身上涌出,衝進了天巫的身體,再化爲銀色的強烈光流噴了出來。太弈的巫力比起午乙卻強了不知道多少,午乙的身形膨脹開來,身上巫袍炸裂,無數血點從皮膚下噴射而出,猶如強弓利箭發出‘嗤嗤’破空聲響,逼得那六位殿主急忙後退。

‘嗡’的一聲巨響,一道頂天立地的強烈銀色光柱從這井狀深淵最下方沖天而起,瞬間化爲淡藍色的光幕,一幅極其瑰麗的圖象出現了。

深紫色的天空上,星辰點點,不見昔日那無數繁星的鼎盛模樣。看那星圖的方位,的確是大夏天空的星圖。奈何那天幕上,卻又一大如銀盆的奇異天體浮現,通體皎潔,銀光燦爛,看那模樣,若不是那星體大得離譜,就是那星體離地面的距離近得可以。

夏王、六大殿主同時驚呼出聲:“祖王在上,那是什麼?”大夏的天空中,何時有過這樣古怪的東西?

一道極強的光芒閃過,夏王、六大殿主掩面的時候,那光幕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身上衣衫軋成粉碎,通體大汗淋漓氣色委頓的天巫苦笑着軟在了地上:“大哥、大王,午乙還是不如前任天巫,看來,只有用那血祭之術了。”

夏王面色驚疑不定,連連點頭道:“那就血祭罷,要千萬人的生魂麼?罷了,正好抓了這麼多海人的俘虜,挑一千萬出來,盡數殺了罷。”

太弈陰沉的點點頭,眯着眼睛道:“天相大異,看來真是要有大變了。”突然,他猛的一手拎起了午乙,怒喝道:“爲甚不早點想出這點子來?若是三年前就讓我去奪回了‘定星輪’,豈不是趁着那死鬼天巫還在的時候,就能把事情推算得清清楚楚麼?”

午乙苦笑着攤開手,無力的**道:“大哥,那時請你出手,你會麼?”

太弈‘嘎嘎’的叫了兩聲,尷尬的‘嘿嘿’直笑,搖搖頭嘆道:“罷了,我去南邊。血祭之前,我會趕回來的。唔,我大夏卻是不會滅的,倒是我那新收的徒弟,隨時都可能出事,不盯緊點,他被人殺了我心疼,他被人搶走了,我更加惱火啊!我堂堂隱巫,怎麼可能輸給那些異端煉氣士呢?”哼唧了幾句,太弈帶着那百多名隱巫殿的屬下,直衝高空,揚長而去。

恰在此時,夏頡他們一行正在那裡看熱鬧的人,卻被那些當地蠻人的首腦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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