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特有的沉重步伐震得大地都在微微顫抖,驚起了數百隻巨大的白色水鳥從這條筆直的土路邊的蘆葦蕩子裡亂雜雜的飛起,貼着那高高的蘆葦,掠向了遠方。瓦藍瓦藍好似剛剛被淨水清洗過的藍寶石的天空下,這麼一大片體態優美的水鳥在無邊的蘆葦蕩上飛過,讓騎在玄武背上的夏頡有一股子引亢高歌的衝動。這天氣很宜人,這景色,也太美了。
腳下的土路是南方次州沃土特有的紫黑色泥土,異常的豐沃。寬有接近十丈的土路筆直的朝前延伸,隨着地勢而微微的起伏。土路的兩側是大片大片的蘆葦蕩子,高過人頂的蘆葦在微風中好似海浪般起伏,滿天飄舞着雪白的蘆花。那輕盈的蘆花偶爾飛進了玄武的鼻子,引得玄武不斷的發出‘哼哼’的小噴嚏聲。
極遠的地方,應該有大夏的百姓在勞作,正是深秋季節,是收割的好時候。不知道是哪個懂得一點兒閒情雅緻的年輕人,在勞作的閒暇時刻,吹響了竹笛,‘喑喑嗚嗚’的笛聲隨着風從遠處飄來,讓人心頭一暢,這是多好的一個秋日。
左右看去,右手側,數裡外的蘆葦蕩的邊緣,是一大片起伏的丘陵,上面是無邊無際的類似於楓樹的一種高大的喬木,那樹的葉片被秋霜打了幾次,正是紅得正好的時候。好似烈血,好似火焰的血紅色,在那一片熾熱的燃燒着,有如大夏的戰士們體內那旺盛的戰意,那紅色好似要侵略過來,侵入一旁的蘆葦蕩裡,那色澤的對比,鮮豔到了極點。
而左手一側,同樣在蘆葦蕩的邊緣,距離土路有十幾裡的地方,同樣是一片廣袤的丘陵。那上面種植的是一種很特別的香草。矮矮的不過三尺長的香草,是大夏的貴族豪門的千金小姐們平日裡用來薰衣物和各種日用紡織品的最佳選擇。這種香草以藍紫色爲最貴重,而那丘陵上種植着的藍色香草,綿延開去怕不是有方圓近百里的規模?那藍幽幽的一片反射着天空的日光,微風掃過,草海微微晃動,那藍色幽光也就活動了起來,有如海浪一樣上下起伏着。隨風,飄來了幽香。
“夏頡先生,這裡可真是一個好地方。”一頭血紅色的豬騎在一頭高大的黑厴背上,兩塊肥碩的臀部穩穩的靠在一塊特製的鞍子上,小小的眼珠裡閃動着貪婪的綠光,不斷的伸長了口條舔舐着自己的嘴角,朝夏頡無比急切的詢問道:“這片土地,太美了,我布拉德?瑞德決定,要你們的王把這片土地也獻給我們亞特蘭蒂斯。如此精美的地方,只有我們亞特蘭蒂斯的貴族,才配享用嘛!”
夏頡眼睛翻了翻,剛剛想要放聲高歌的衝動被這頭可惡的血紅色野豬近乎無恥的話給打擊得灰飛煙滅。他扭頭上下打量着布拉德?瑞德,故意的在他的傷疤上灑下了一片食鹽:“布拉德?瑞德先生,您這麼說,實在就是讓我們太難辦啦。要知道,我們這次就連原始巫杖都獻了出來,您還索要這麼一片小小的土地,實在是讓人爲難啊。”
夏頡惡毒的指着肥碩粗壯的布拉德?瑞德道:“不如,您先想想,怎麼樣才能恢復您的人形?難道海洋祭司們,對您如今的模樣沒有一點兒辦法麼?實在是太抱歉了!”夏頡無奈的攤開雙手,一臉‘誠摯’的歉意:“您看,我們唯一能破解這種惡毒巫咒的幽巫大人,爲了啓出原始巫杖,已經去了隱巫殿哩,這可實在是。。。”
“嗤~~~”布拉德?瑞德惱怒的從那雪白的豬牙裡噴出一大片的口水,他陰森而惡毒的朝夏頡瞪了好一陣子,這才冷冰冰的說道:“這樣啊?我並不着急。我如今這種形態挺不錯。雖然有失貴族的禮儀,但是我的各項屬性都提升了不少,在戰爭期間,我這種體態也許更加適合。”
廢話,布拉德?瑞德的話讓夏頡以及坐在夏頡身後龜殼上的旒歆,還有一旁跟隨的刑天大風兄弟幾個以及赤椋都在心裡暗笑諷刺起來。履癸下令將布拉德?瑞德變成這模樣的時候,使用的那頭血紅色的野豬,可是準備用來當祭品的上好貨色,體格比一般的山林中的野獸都強了不少。布拉德?瑞德這麼一個孱弱的海人貴族和那野豬融合爲一,自然是力量、速度等等屬性全面暴漲。只是,這形象太寒磣了點。
夏頡他們的身後,大隊的黑厴軍、玄彪軍士兵簇擁護衛着的一架極大的四輪車輛內,一個冷冰冰乾巴巴的聲音飄了出來:“夠啦,布拉德,你給我閉嘴。夏頡先生,還有黎巫殿下,只要你們大夏信守諾言,將你們西邊的三州之地獻出,再將原始巫杖不玩一點兒花樣的獻給我們,呵呵呵呵,我們亞特蘭蒂斯就立刻停止對你們的戰爭準備。”
旒歆懶洋洋的揮了揮手,輕輕的在玄武那堅硬的貝殼上拍了拍。她嘆道:“好啦,我們既然說了要把原始巫杖獻給你們海人,又派出了本尊來迎接你們神殿的使者,你們還羅嗦什麼呢?”
手指溫柔的拈住了幾朵飄過身邊的蘆花,旒歆將蘆花放在鼻頭嗅了一陣,這才冷聲道:“原始巫杖威力極大,除了本尊,其他的八位大巫都去了隱巫殿做準備去了。只要等得一月之後周天星辰運轉了三百六十年,又各自歸位的時刻,就能起出原始巫杖。到那時,就看諸位能否控制得了他了。若是控制不住,諸位被反噬而亡,卻和我們大夏沒有任何關係的。”
旒歆的笑容很清冷,清幽,冷酷,帶着幾分逼人的煞氣和讓人沉醉的英氣。起碼,夏頡扭頭看到旒歆的那笑容時,心臟劇烈的跳動了幾下,嚇得他急忙又轉過了頭去,結果脖子發出了‘嘎’的一聲巨響。一旁的刑天大風幾個下意識的吞了口口水,不敢再看旒歆的面孔,一個個吹着口哨,乖乖的打量起遠處的風景。
四輪馬車內,五名手持黃金權杖,身披祭司長袍的老人同時發出了陰笑。剛纔說話的那人低聲笑道:“不過是一柄法器,我們自然能控制得住。莫非,你們懷疑我們亞特蘭蒂斯海洋祭司的力量?黎巫殿下,你在亞特蘭蒂斯,不是領教過我們的力量麼?”
旒歆皺起了眉頭,她雙肩微微的聳起,兩隻手揣在袖子裡,沒有搭理這說話的祭司。她只是擡起頭來,看着天空那緩緩的運行的海人末日堡壘,幽幽的嘆道:“你們可真是小心呀,我們都說了,這一次我們要把原始巫杖送給你們,你們居然還調動了那東西?”
那祭司陰陰的說道:“我等身爲海洋神殿祭司,冒這麼大的風險進入你們夏人的領土,若不做一點兒防備,豈非傻瓜?你們許諾說要把原始巫杖獻給我們,難不成我們就真的相信?東西不掌握在我們手中,我們隨時可能受到你們的襲擊,我們又怎敢大意?”
另外一名祭司冷冰冰的開口了:“我們兩國交戰數千年,相互之間是什麼樣的品性,也不用多說了吧?你們夏人的殘忍、暴虐以及奸詐、無恥,我們是深有領教的了。”
旒歆怒了,她猛的清喝道:“你們找死麼?”
‘譁’一聲,隨着旒歆的爆喝,隊伍裡的黑厴軍、玄彪軍的軍士同時揮出了自己的兵器,對準了身邊那些海人的隨行隊伍。領着大隊人馬殿後的金鋼‘哇呀呀’怪笑着揮動着大板斧衝了上來,他厲聲喝道:“夏頡兄弟,可有人要搗亂麼?是誰?俺砍下他的腦袋來!”
簇擁着馬車的穆圖等一干狼人戰士‘嘩啦’一下也拔出了隨身的兵器,黑洞洞的炮口槍口對準了四周的敵人。雙方劍拔弩張,在這蘆葦蕩裡對峙起來。不過,很明顯的,穆圖他們這些狼人戰士一個比一個緊張。在如此近的距離裡和大夏的軍隊交手,海人的炮火優勢根本無法發揮,他們基本上是瞬間被這些強橫的大巫秒殺的下場。
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摔倒在地上,如今縮在那馬肚子下面直哆嗦的布拉德?瑞德扯着嗓子嚎叫起來:“和平!不要戰爭!我們要和平!不要戰爭!我痛恨暴力!夏頡先生,我們是和平的使者,我們給你們大夏帶來的是和平的福音!你,你,你承擔得起破壞兩國和平大計的責任麼?”
旒歆手一揮,幾根蘆根從地下突然冒出來,將布拉德?瑞德綁得好似一個木乃伊一般,重重的舉起來又摔了下去,摔得布拉德?瑞德從嗓子眼裡發出一聲慘叫,那淒厲的嚎叫聲,驚動了遠處蘆葦蕩裡面的無數水鳥,又是一大片的白色水鳥優雅的騰空而起,揮動着潔白的大翅膀,悠閒的朝遠處飛去。
一道刺目的白光筆直的從天空落下,將數百隻正在慢吞吞的飛向的白鳥籠罩在了那強烈的光影裡。一聲沉悶的巨響,夏頡他們前方數裡開外的蘆葦蕩被掃平了百丈左右的一個圓形區域,一個深深的大洞出現在地上,冒着騰騰的熱氣。那些水鳥飛翔的身影還在衆人的視網膜上閃動着殘影,它們卻已經被那一道白光徹底的蒸發乾淨。
布拉德?瑞德大聲的笑起來,肆無忌憚的張狂的笑起來:“哈哈哈,來啊,你們打我們啊?有膽量你們就打我們啊?你們這羣無能的野蠻人!你們這羣野蠻的未開化的廢物!你們這羣粗魯的骯髒的腦袋都沒長齊全的原始大猩猩!我們的末日堡壘就在你們的頭頂上跟着,你們有膽量就。。。啊。。。臭女人,你真的。。。啊~~~”
旒歆手指上巫訣變幻,數十根蘆根從地下‘骨碌碌’的冒出來,將一團團爛泥塞進了布拉德?瑞德的嘴裡。更有幾根蘆根拉住了布拉德?瑞德的四肢,用那五馬分屍的盡頭,狠狠的將他的身體朝四周亂扯。布拉德?瑞德一時間嚇得魂飛魄散,渾身哆嗦着,小眼睛翻啊翻的,朝旒歆投了一個求饒、投降、徹底屈服的眼神過去。
馬車內的海洋祭司陰森的開口了:“黎巫殿下,真要在這裡決戰麼?”
龐大的水性能量波動從馬車內散發出來,天空中突然飄過了幾片烏雲,大片大片的雪花飄然落下。馬車內五條黃金權杖的杖頭上閃過一片片藍色的強光,‘嗖嗖’的風從四面八方匯聚過來,冷氣將大片的蘆葦蕩凍結,空中那些輕盈的飄飛着的蘆花,已經通體被冰花覆蓋,沉沉的摔在了地上。一道道幽藍色有如實質的刀影在那馬車四周大片大片的冒了出來,威嚇性的朝四周慢慢的擴散開。
夏頡皺起了眉頭,他輕輕的彈了一個響指。
渾身玉器零配件‘叮噹’作響的水元子‘嘎嘎’一聲怪笑,身體化爲一團水波撲向了那無數的幽藍色刀影。水波中,不斷的傳來水元子的歡呼聲:“哈哈哈,大補,大補啊!多謝,多謝!再來,再來!”那一團潔白的水波所過之處,大片大片的刀影憑空消失。馬車內的五名海洋祭司不由得發出了驚訝的輕呼。
一聲清脆的龍吟聲自隊伍後方傳來,一身道袍渾身隱隱然已經是仙氣飄逸的黃一踏着蘆葦凌空掠來,他脖子上掛着一根絲絛,絲絛上一顆拳頭大小的珠子正放出了幽幽紫光。他身上纏着的那條小黃龍已經長到了兩丈長短,卻依然是無比憊懶的纏在黃一的身上,將黃一當作了坐騎。那小黃龍幾聲輕鳴,大口一張,天空的烏雲頓時散去,雪花也消散無影,五名海洋祭司聚集起來的濃郁水汽,憑空消散。
水元子,先天水靈的化身,他沒有別的用處,無非就是一切的水性能量都是他的食物而已。
小黃龍,天龍一族的后羿,還處於幼年期的他也沒有太大的能耐,只是身爲龍族,操縱風雨乃是他的本能而已。
這兩位恰好都隱隱剋制住了海洋神殿的祭司們最常用的攻擊手段,一出手,聲勢浩大的攻擊頓時化爲泡影,由不得那五名海洋祭司不心驚。
夏頡真正的怒了。這一次,巫殿的老怪物們又想出了計算人的主意,想要在局部戰場上憑藉着他們的手段扭轉總局勢的被動。故而早早的大夏就派人去給海人傳信,說大夏有意將原始巫杖交給海人以求平安,但是需要海人自己派人去接收那威力絕倫的原始巫杖。海人果然派來了十二海洋祭司中的五人,由他們率領一萬名海人戰士,去接收他們垂涎已久的神器。
原本,夏頡一點兒脾氣都沒有,大巫們計算人,他夏頡只是區區一小巫,跟着他們身後搖旗吶喊也就罷了,結果卻是要他率領隊伍迎接和‘護送’海人的大隊人馬。這一路上,受的鳥氣可就太多了。
再加上爲了這一次的計劃能夠順利實施,夏頡跑去三清道觀向通天道人求助,結果原始道人和通天道人都不在道觀裡,反而是太上道人李老君杵着柺杖大駕光臨,對夏頡說因爲通天道人襲擊海洋神殿的事情,他六魂幡一動,擊殺海人近百萬,通天道人已經被勒令去面壁三載修心養性了。隨後,太上道人拍拍屁股就走,留下了異常鬱悶的夏頡站在那裡生閒氣。
最終的結果就是,最想要的強力幫手通天道人沒跟來,反而是原始道人的幾個徒弟隨他出門了。申公豹、黃一、姜尚!就這三位大爺,這一路上,可沒給夏頡少惹出是非來。姜尚是本分人啊,但是,申公豹和黃一麼。。。
氣極敗壞的夏頡猛的拔出了他那根沉重的狼牙棒,重重的一棒砸出,將路邊裡許的一片土地砸得下陷了三尺。大地猛的一震,巨響聲中,夏頡瘋狂的咆哮道:“都給老子閉嘴!他孃的,你們這羣海人一路唧唧歪歪的,老子忍你們很久啦!你們若是不要那根杖子了,就儘管和老子翻臉吧!金鋼,把後面那一萬名海人都給老子屠了!”
“嘿嘿,哈!好咧!”金鋼興高采烈的揮動着大板斧就要往回走。
布拉德?瑞德急了,他尖叫道:“不~~~!你們這羣野蠻人不能這麼做!你們敢屠殺偉大的、高貴的亞特蘭蒂斯的戰士,我們就。。。”
夏頡一棒子轟在了布拉德?瑞德的大腿上,將他那條‘蹄膀’砸成了粉碎性骨折。夏頡怒斥道:“閉嘴,你這頭該死的畜生!一路上就是你給老子吹毛求疵最多的麻煩,你當老子是你的僕人麼?海人了不起麼?你們若要戰,那就戰,你毀了我們大夏,我們也能毀了你們亞特蘭蒂斯!”
刑天大風猛的從墨麒麟上跳了起來,他怒斥道:“若要戰,那就戰!誰怕誰啊?”
數萬名黑厴軍、玄彪軍的軍士同時大聲咆哮起來,那瘋狂的嚎叫聲,那充滿了殺意的咆哮聲,震得附近的蘆葦齊齊的攔腰折斷,好似颶風掃過了孱弱的樹林,大片的蘆葦‘花容失色’的朝四周亂飛,無數的蘆花脫落,撲騰得滿天都是。
興高采烈的黃一晃動着兩個小小的拳頭蹦到了夏頡的面前,他興高采烈的叫道:“夏頡大兄,要開戰,加上我一個吧!”
正在氣頭上的夏頡差點沒一口血噴出來。就以你黃一如今的修爲麼?剛剛引氣入體可以凌空飛行數百丈的低微修爲,一柄飛劍和一件上好的攻擊性法寶都沒有的窮苦娃娃,就脖子上掛着的那顆輔助性的‘一元珠’算是一件先天級的法寶,你憑什麼和海人開戰啊?一道高能激光,就能將黃一徹底的從這個世界上抹去哩。
霸道的夏頡抓住了黃一的脖子,將他拎到了自己的身後。盤膝坐在玄武的背甲上,夏頡的身上有一種讓旒歆、刑天大風他們感覺到異常陌生的冷肅氣息散發出來:“記住,我們是交戰的雙方,但是你們亞特蘭蒂斯並沒有征服我們大夏。你們在天空佔據了優勢,而這片大地,是屬於我們大夏的。若是你們現在就把自己放在了征服者的位置上,想要對我們,尤其是對老子夏頡頤指氣使的,你們就想錯了!”
隨手扯斷了旒歆控制的那些蘆根,夏頡將面無人色疼得幾乎暈過去的布拉德?瑞德從地上拎了起來,一拳轟在了布拉德?瑞德的嘴裡。滿口白生生的大牙脫口噴出,布拉德?瑞德干淨利落的暈了過去。
夏頡將這頭體形碩大的血紅色野豬丟進了馬車,他森冷的朝馬車內瞪了一眼,冷酷的說道:“記住,我夏頡不是你們的奴隸!我們,都不是!”他很惡意的露出了一個陰冷的笑容:“金鋼,殺一千個後面跟着的海人,作爲他們對我們無禮的懲罰!”
金鋼領命去了,他樂滋滋的去了。渾身殺氣涌動的夏頡冷冷的瞪了一眼五名面色冰冷、臉上肌肉似乎都是木頭一樣絲毫不會動彈的海洋祭司,冰冷的說道:“現在,尊貴的海洋祭司大人們,你們可以選擇,是繼續前進,還是返回你們的亞特蘭蒂斯,然後和我們全面開戰。”他用力的說道:“前進,你們也許能得到原始巫杖,可是後退麼,嘿嘿。。。我不負責你們的人生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