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大陸的南方一帶,一座聳立雲端仙雲飄渺的高山上,有兩位老人正在飲茶論道恰意融融,一位身態佝僂的老人正在擦拭着一把寶劍,此劍名謫星,乃是春秋大陸上盛名宇頂的寶劍,正是這位老人的佩劍,另一位鶴髮童顏的老人觀望滿天星辰說道:“師兄,你看今晚這星辰忽明忽暗,很是不尋常啊,看來這天要變嘍。”
佝僂老人專注着擦拭自己的寶劍,笑吟吟的說道:“嘿嘿嘿,師弟啊,你一個老頭子管這天做什麼,還能塌下來不成?”老人不正經的回答道,童心未泯的他,一臉的皺紋被他這一笑都顯得淡然無存。
而那鶴髮童顏的老人卻是嘿嘿的賊笑道:“嘿嘿,有師兄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佝僂老人翻白眼道:“要是南山有什麼事那也是你說的算,可別懶着我啊。”
鶴髮童顏的老人:“這我可不管,要是有什麼麻煩你也別想跑,不過話說,永明這孩子下山那麼久,現在怎麼樣了?”
此時佝僂老人放下寶劍,仰望漫天星辰,氣定神閒的說道:“永明這孩子是個上天眷之人,天生神劍之體,天性秉直忠良,將來必定榮光萬丈。”言語吞吐間帶着一股百載春秋彈指過的自信。
神秘的星空之下,萬丈深淵上,寧智手拿燒雞,還有一堆食物,都是黑衣人命令手下取出來的,場中還有幾個大漢舞刀弄槍,翻跟頭耍雜技,寧智一邊朵碩着一邊叫歡道:“喂~那個耍候的,再跳高一點,沒吃飯怎麼地?”說完,一個水果扔了過去。
黑衣人臉色非常難看陰寒無比,只見身邊一個手下湊過來低聲說道:“黑風大人,這樣下去也不是一回事啊,兄弟們都被那小子當猴耍了。”
黑衣人一臉陰寒的說道:“再忍忍,我已經通知了黑鷹大人前來支援,有他的黑風鷲在,就不怕那小子尋死要挾。”
其實,黑衣人不知道的是,哪怕他現在衝上去把寧智抓個正着,恐怕以寧智那怕死的心,不親手把他都丟下去,他自己都不想死。
遠方天際,一隻巨大的猛禽駕風呼嘯而來,猛禽上還坐有一人,此人衣衫飄獵,坐如洪鐘,強風颳來卻絲毫不動,風明明很大,但他卻給人一種風輕雲淡的感覺,再加上他一身黑衣又散發着強烈的煞氣,着實給人一種心悸的感覺。
遠方南客城裡,此時的南客城正是火樹銀花不夜天的好時辰,一個外貌英俊的有點過分的少年騎在一匹驚風豹上,原本性情兇猛異常的驚風豹卻非常順從的載着少年,威風凜凜的招搖過市,引起路人的一片惶恐四處逃竄。
一路除卻那些青春少女們,雙眼大放愛心,癡癡的看着少年,心中一片春暖花開之景,可惜流水無情,少年沐浴了一身春|光微微一笑,突然座下的驚風豹一聲嘶吼,驚散無數落花,瀟灑如電而去,直奔城門。
“好傲冷的俏公子喲。”少女們看着英俊瀟灑的少年離去時,心中滿滿的春|光盪漾,嬌羞的呻|吟道。
正所謂;繁華事散逐香塵,流水無情草自春。
一路上少年騎着驚風豹揚長而去,此時的驚風豹腦袋上竟有幾個大包,明顯是剛剛長出來的,只聽少年握拳憤怒說道:“該死的畜生,老子正要和美人調|情,你發的什麼瘋!”
驚風豹委屈的順從着少年,嗚咽的低嚎一聲,繼續向南而去,此時驚風豹心中卻不知正在想着哪隻草泥馬,也難怪,這隻溫順的像只小貓的驚風豹,乃是在野外被少年使用非一般的暴力手段生擒而來,淪爲坐獸。
正所謂;龍在淺灘被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
然而此刻的深淵之下,磅礴的迷霧中,一張不起眼的紙屑落在一物長達百米的黑影上,此時深淵之底,突然一陣大風來,不起眼的紙屑卻緊緊貼着物體不動,迷霧逐漸被風吹散,展露出了黑影的真面目,這!竟是一頭龍!一頭高貴強大的巨龍!
可惜,這頭巨龍了無生息,乾癟難看的身軀,畸形殘破的鱗角,晏然已是龍魂斷威蒙塵,它不知在此長眠多少了個春秋,它那尚未完全閉合的眼瞼裡,到底隱藏了多少孤獨的歲月和悲傷的過往,它本已安然沉淪於此,卻有一張不起眼的紙屑,和一陣不經意的大風,前來打擾了它平靜。
此時不起眼的紙屑的竟突然散發着深橙色的光芒,淵底的大風變的更大更加急促,深淵之上的星空變更加的璀璨,深淵之下的氣流變的更加的狂躁,風中有無數晦暗不明的碎片彙集於巨龍頭頂的紙屑之上,紙屑散發的光芒越來越強烈,照耀着這些碎片,碎片自主的拼湊組合,最後竟然是一頭有如牛犢般的龍,龍魂,龍之魂,這頭龍竟是對着不起眼的紙屑低下了龍頭,表示着深深的感激和敬意,然後擡頭仰天長嘯,卻是聽不到任何的聲音,一頭猛的扎進了巨龍的寒體裡。
此時,本無生息的巨龍竟然動了,只見它巨大的龍首離地而起,拖動着身軀向上飛去,龐大的身軀在地上不斷的拖動,發出劇烈金屬摩擦的交鳴聲,巨龍飛天而起,可是卻見它低垂着龍首,四肢無力毫無生氣的下垂着,彷彿是被提拖而去的一般。
只見巨龍的龍頸之處,那張紙屑正散發的強烈的光芒,附着百米巨龍緩慢的向上攀升,莫非是這張紙屑將巨龍拖起的?那麼這張紙屑又該有何等的力量,如果是這樣,那麼這張紙屑的本體,寧智手中的那張卷軸又該有何等強大的力量?然而此刻的巨龍的雙眼正在緩緩的睜開。
此時荒野之上,黃永明對影持劍,劍滴血,衣泛紅,場中還剩下十來餘殺手,他們手持寒刃,目流光,刃如霜,此時黃永明傷已重,力用竭,無力迴天!殺手們目光寒,殺意重,亡命襲來!
此時深淵之上,寧智懷中美酒美食,心無慾,望天悲,場中歡舞作樂氣氛深沉,黑衣人沉默寡言,笑太冷,意森然,此時寧智酒飲盡,人已醉,人生苦短!黑衣人計掏盡,謀算絕,神卷在握!
荒野上,腥風四起,月映寒霜,殺手破風而至,身影快慢無章,嫩草聽風搖擺,人影掠地成雙,殺意悚然不留餘地,江南快劍人劍無雙,如今悲夜只剩淒涼,塵滿面,劍寒酸。
黃永明在風中步履踉蹌,雖後發現他連劍都提不起來,長劍從手中脫落,破土之聲響起。
“哼,呵呵,還是難逃一死,死也罷,生也罷,天命所歸,罷了!”黃永明閉上了眼睛,彷彿世界一片黑暗,可他的笑意卻還是那麼的淡然,或者是絕然。
可就在隨後的遠方,一陣狂風呼來,風未到聲先聞,只見一朵寒芒先至,一位英俊無雙的少年手持寒槍殺至,黃永明身後三名殺手突然橫空錯位,鮮血濺天三丈高,驚起一片風雲,驚風少年橫槍策馬寒芒,不對,是橫槍策豹寒芒,驚風少年身影起,若流星,手未抖,槍狂亂!衆殺手撲天而來,想退早已來不及退,只聽,數百聲皮開肉綻之後,鮮血如雨一般傾盆而下,滿地紅光。
黃永明睜開雙眼,笑意凌然道:“李定好!”隨後如釋重負,傾身倒下。
深淵之上,寧智怨天尤人的怒視蒼天,一夜的消磨下來,他突然覺得自己對生死這種事情,看的比以前更加的開朗起來,不由自主的發出傻笑聲,此時天邊,一陣狂風呼來,風未到聲先聞,只見一頭禽獸先至,一個煞氣森然的人物御獸而來,伴隨着黑衣人冰冷而響亮笑聲,掠地扶搖來到,捲起一片塵埃,煞氣滾滾無可匹敵之勢,飛沙走石,塵煙滾滾,霸道無雙。
寧智驚懼的站起身來,一臉的從容。“死也罷,生也罷,隨風逐流,罷了!”寧智坦然的對命運做最後的姿態,他拿起手中的卷軸對黑衣人晃了晃,冷冷一笑道:“這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
但是,在寧智瀟灑轉身面向深淵時他卻又慫了,竟然還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因爲,他彷彿看到了他這一生中最害怕的東西,這已經不是死亡的恐懼那麼簡單,那是,一頭龍!
一股劇烈的死亡之意突然降臨,在場的所以人都被這森寒之意壓的不能呼吸,那隻呼嘯而來的猛禽,突然發出一聲顫慄的哀鳴,轉身而逃,只在風中留下了幾根黑色的羽毛。
其餘人此刻卻是動都不能動,冷的不能再冷,一個巨大的影子緩緩的出現在衆人的眼中,這樣的場景太過慎人,誇張的太過嚴重!
一頭沒有生息的巨龍,就這樣沒有生息的出現,它睜開了它那沒有眼瞳的雙眼,可還是那麼的殘忍可怕,它,此刻擡起了龍首正在盯着寧智,寧智手中的卷軸又在寧智的不經意間散發着耀眼的光芒,寧智心中從來沒有如此的恐懼過,他此刻只能大聲叫喊着恐懼,在他張嘴的那一刻,巨龍也同時的張開了它猙獰慎人的血盆大口,寧智的聲音被完全覆蓋,一聲龍嘯震顫天地,一股寒流從龍口噴出,寧智手中的卷軸光芒大作,寧智身後的一切灰飛煙滅,滿目瘡痍。
雖後一隻龍爪推地而來,帶着一堆的塵土將寧智抓在掌中,巨龍的龍首又無力的垂下,突然帶着寧智沖天而起,百米的龍軀久久才拔出整個地平線,隨着寧智手中的卷軸散發着越來越強烈的光芒,巨龍來到了九天之上,歪斜着龍首將寧智和一堆塵土狠狠的拋向上空,狼狽的寧智暴睜着雙眼,他敢發誓,這是他一生之中所看到的最多一次的星辰。
隨後他手中的卷軸託手而出,在他的頂上散發着無限的光芒照耀着他,這一刻時間彷彿停止,寧智平躺於空中不動,他的心神不受控制的看着頂上的卷軸,一剛剛晦澀的文字的生生印入了他的腦海,漫天星辰散發着璀璨的星光,匯成一道壯麗無比的星光旋窩,洶涌的涌向寧智的體內,此時的寧智心神無主不能自控毫無意識,只見他全身泛發着深橙色的霞光,雙眼詭異的燃燒着火焰,巨龍在他的身下同時被星光照耀着,雙眼中逐漸的恢復了強烈的生機,它的眼神中是多麼的渴望和欣喜。
遠處,春秋大陸的中央的一座觀星臺上,中年男子手中的星盤正在不安的散發着光芒,中年男子臉色怪異的一笑道:“呵~,看來今夜難平啊。”
遠處,一座聳立雲端仙雲飄渺的高山上,兩位老者看着壯麗的星辰說道:“師兄,你怎麼看?”
佝僂的老人一笑道:“怎麼看都不像好事。”
星辰之下,巨龍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突然長嘯一聲威震八方,深邃霸道的眼神似乎在說:“吾龍,又回來了!”
高山上的佝僂的老人皺眉道:“這個傢伙有點囂張啊。”
鶴髮童顏的老人微微一笑,但是卻霸氣非凡的說道:“師兄,要不我兩前去教訓教訓它?”
佝僂的老人突然豪情大放的笑道:“此言妙矣,走!”
只見兩道勢如破竹,如劍般的尖銳氣息沖天而起,破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