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不錯,可惜喝它的時機不太對,所以味道總是怪怪的。王爺如果沒有其它的事情,咱們就洛城下見吧。”
“慢着。”
見易京要走,興城王易沖天立即擺手喝道,“能聽我一句。”
“請講。”易京很客氣地重新落座,興城王易沖天嘆道,“你是個人才,本王看好你。如果一個小小的天安城你不滿足。等本王統一武魂大陸之後。除了皇都之外,其他的所有的城邦,任你選擇。你和托爾斯泰,還有跋鳳男。一人一個城邦。”
易京雙眼盯着他說話時的堅毅表情,沉聲道,“如果跋鳳男兄在此,他一定會有反問王爺,是不是把他跋鳳男當成了叫花子來打發。”
易沖天轉過身來,臉上的怒火色似乎全都消失不見了,臉色變得很平靜而白亮,似乎再也沒有任何的情緒可以左右他的怒火。
深深地瞧了易京一眼之後,再長嘆一口氣道,“五年了,從本王認定你們是個人才開始算起,到現在已經整整五年了。你比本王想象之中,變化還要大。如今你們已經成了氣候,那些想打你們主意的霸主,及武魂大陸上的武魂賞金獵人,最終全被你們踩在了腳底下,你們的確很能幹。稱得上英雄二字。”
易京掃了對方一眼,向興城王易沖天道,“興城王客氣了,與王爺比起來。我們只不過是一個個的小丑而已,又何足道哉呢!王爺是皇朝正宗血統,鬥番臣,殺蠻王,一件件功績全都擺在那裡。如今誰還敢小看王爺?如此功績,在武魂大陸上。幾乎是無出其右者。”
兩人表面上是在互相吹捧,實則是在藉機拉攏對方。前者至少沒有表現出對易京的絕望,而易京所說的這一番客氣話,則更多的是一種“嘲諷。”
以興城王易沖天的聰明,怎會聽不出她的言外之意,立即曬道,“說得好,本王即有皇族血統,無論武魂大陸上的玄門,還是魔門,都要給三分面子。
因此頭頂上頂着一個光環,再加上這些年沒有閒着。也算是做了一點事情。正所謂名正則言順,言順則事成。易京大城主,咱們都是幹大事的人。
幹大事的人,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不拘泥於過往。眼中看到的只有將來,因爲過去無論是榮耀還是灰暗,都已經成爲過去。時間只向前推移,而不會向後去的。否則就會失衡,坐下來,再與本王喝幾杯如何。”
易京舉起空杯,湊近到了他的面前,興城王易沖天身爲堂堂的王爺,卻很意興柵欄地爲他注酒。
“我還是喜歡你一口一個易大哥的叫我。而不是以身份來稱呼。”
易京知他勸降之心仍舊未死,哈哈一笑道,“難得王爺還記得過去我和託少對你有此許的恩情。不錯,當年我們差一點就投到你的麾下,成了你的人了。不過世事難料,咱們都是同一類人。你知道的。所以有些話,不必多說,有些事,不必多問,心裡明白就好。”
興城王易衝
天昂起頭來,哈哈大笑一聲道,“來,這一杯,是爲了感謝你們當年義助本王而敬你的。”
易京笑道,“龍振海之死,也算是我們開罪了王爺。因此這一杯,就算是扯平了吧。”
易沖天沒有反對,順水推舟道,“好,算是扯平了。”
兩人烈酒入喉,一飲而勝。
易京大叫一聲道,“好酒。”把杯子擺上,興城王易沖天再爲他倒了一杯,舉起杯子道,“第二杯酒,也有一個說頭。本王知道你和托爾斯泰都是重感情的人。所以在白沙幫有危難的時候。小小地伸了一把手,救下了白沙幫。如今,你的美人兒師傅,終於在京都城立穩腳跟了呢。”
這是易京心中的一抹痛,照說,芸豔真幾次害過他和托爾斯泰。兩兄弟應該對她恨之入骨纔對,不過兩人能夠有今日的造化。與芸豔真當年的“利用。”不無關係。
因此他們視芸豔真爲半個自己人,興城王不聲不響,就把白沙幫收入囊中。即爲自己爭取到了一個強大的幫派的支持。又算是對易京和托爾斯泰兩人有恩。
因此話到此處,似乎隱隱約約的預示着易京還是欠他的人情。
易京冷冷地舉杯道,“興城王,你也是帶兵出身的。江湖閱歷非常的豐富,你應該知道我和託少,與美人兒幫主芸豔真之間所謂的師徒之情是假的。我們叫她美人師尊,只不過是叫着玩兒罷了。
如果這也算是閣下對我和托爾斯泰的照顧的話。那你乾脆把空氣都收集起來,拿到集市上去賣好了。又或者標版一下,說武魂大陸上所有的空氣,都是你興城王的,誰要呼吸,就得交稅。”
易沖天聽到這裡,臉上紅一陣,青一陣。
怒火稍縱即逝,立即又換上了另外一副笑臉,嘿嘿笑道,“好,第二杯明目取消,既然你我互無託欠。咱們日後就恩情義絕。再無瓜葛。你想進攻洛城,就只管率軍來攻好了。”
易京知道從現在這一刻開始,雙方之間的關係,終於徹底地決裂。
洛城武魂軍團,與興城軍團之間,遲早會有一場大戰。
這是三年前,他就預料到了的,只是沒有想到時間會來得這麼快。
真正與興城王成爲敵人的時候,他的心中,反而真正地平靜了下來,彷彿整個世界都停止了運轉,河水不再流動,空氣之中沒有風,街道夜市上的喧鬧聲,也傳不到他的耳中來似的。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啪!易京一拍桌子,“王爺都爲我敬了兩杯了,作爲晚輩,禮尚往來是應該的,這第三杯。應該我敬你。來吧。”
“易京啊易京,你這番話,要是早在五年前說出。我必看不起你。如今,你終於成氣候了。就讓本王藉着這個機會再最後勸你一句,投降吧。”
易京哈哈一笑,“這麼說,興城王是不肯給我易京面子了?你既然不肯屈居於我易京之下,又怎麼如此的自信,認定我易京會成爲你的部
下呢?況且,閣下何德何能,能令我易京信服?興城軍團是大,你也頗有手段。
不過說到底。以我觀察你的軍團和勢力的擴充,所用的手段,只不過是權謀二字而已。離真正的造福蒼生,解救萬民於水火之中相去甚遠。就拿洛城來說。興城軍團剛剛攻入城中,立即對城內課徵重稅。興城王啊,你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呢。”
易沖天知道此話一出,兩人之間再無任何的轉折的餘地。
“爲治一國,讓小小的洛城作出一點犧牲,有何不可?別忘記了,本王的目標是一統天下,再者,洛城富庶。課徵重稅,也不會把洛城的子民和世家大族給徵窮了。又有什麼關係呢。”
易京努力擠出一個笑容,放下杯子站起來道,“但願王爺異日不要爲了這句話而後悔,告辭。”
“你真要走?”
易京頭也不回地道,“時間地點人物都不對,心情也不對,現在不是喝酒的時候,但我還是與閣下喝了三杯。禮數到了,閣下何時離城,請通知一聲。我讓兒郎們敲鑼打鼓歡送你出城去。”
興城王易沖天一捏手中的酒杯,玉杯立即變成粉碎,惡狠狠地對幾名藏在雅間外的屬下喝道,“立即回城。”
“王爺,剛纔我們在通天酒樓伏了這麼多人,爲什麼不讓我們甘脆一刀把易京那小子殺了。”
易沖天對那黑衣人道,“你以爲本王不想麼,這小子太精明瞭呢。連杯子內的毒酒,也被他以神秘武魂功法解去毒素。否則莫說三杯,就算是一杯,就足以令他斃命。”
幾名手下先後閃入進來,易沖天立即喝令道,“立即離城,不要在天安城內多呆一秒鐘。”
“是,王爺。”
易京提起手來,將魂脈之內的毒酒強壓下去,透過自己的指尖,一滴滴的黑血掉在街道上。如果是白天,一定會很觸目驚心。此刻卻在夜色的掩飾下,根本看不到街道上的血痕。
“嘿嘿,好狠毒的傢伙,要不是我易京有神功護體。差一點就着了你的道兒了。”
“易少,你終於回來了,怎麼,你中毒了?”
跋鳳男與幾名管事過來將易京扶入城主府大廳之內,易京淡然一笑,“我沒有大礙。”
戰冠嚇得面色鐵青道,“事情我已經聽說了。易沖天這個老賊好狠毒的手段。他這是算準了城主大人你的性情,故意下毒想害死你的。他明明知道以你的個性,就算是刀山火海之約,也會毫不猶豫地赴約。而在酒中下毒,這樣惡劣的事情,也只有這個老賊能夠做得出來。換作是其它的霸主,恐怕不會這麼下作。”
易京慘笑一聲道,“你們現在終於知道易沖天的爲人了吧,爲統一整個武魂大陸於他的鐵掌之下,他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什麼道義,什麼恩情,什麼過往,在他的大目標之下,一切都是浮雲。”
張寶相惡狠狠地道,“我去帶兵,把通天酒樓移爲平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