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寶相抓起一隻肥雞,狠狠地咬了一口,再灌了一口美酒,罵道,“軍令嚴整,老子已經幾天沒有葷腥了,滴酒不沾的日子,真把我給饞嘴到酒蟲都出來了。痛快,痛快。”
“寶相,看你那寶樣,真是連半點統領的風度都沒了。吃沒吃相。”
戰冠作爲大統領,隨口教訓一聲道。
張寶相嘿嘿一笑,抓起一隻肥雞,塞到他手中道,“大統領,城主大人給衆位統領開小竈,這個情必須得領啊。如果我張寶相吃得不盡興,如何去打興城軍。你說是不是。”
戰冠除了哼哼地笑外,居然啞口無言,被他說得苦笑不止。
“好咧,各位兄弟,軍團方面的事務,一切由戰冠兄和寶相兄說了算。如果有爭論,以戰冠兄的意見爲依歸,不得有任何的差池。”
八名統領齊聲喝道,“是,城主大人。”
易京向跋鳳男招呼一聲,進入到自己的睡營。
長燭高燒,營門外有來來回回正在巡邏的武魂衛,不時響起幾聲清晰的問迅聲。
山風襲來,吹得營門外的風燈發出咣咣的聲響。
易京泡完腳後,上到牀上,學跋鳳男一樣打了一會坐。感覺到體內武魂之力十分的充盈,立即道,“世事變幻無常,命運滄海桑田,八年過去了。我也未想到終於還有重新奪回洛城的這一天。”
跋鳳男感慨着他的感慨,認真聽完後道,“洛城現在還不是咱們的呢,你自己不是當着戰冠他們的面訓過他們麼,到嘴的肥肉只要沒有吞下,就不是你的。所以你小子還是少做美夢,多做實事吧。”
易京露出一個奇怪的表情,“我擔心的不是這個,你說,要是有託少在我們身邊。由他去見玉潄仙子,效果會不會比我易京更好呢。”
跋鳳男眉頭一皺道,“神女有心,襄王有意。他們一個是嚮往遠離世俗生活的武修,一個是已經遁入玄門的武修。說什麼好呢,託少和玉潄之間的感情糾纏,也許欠缺的就是一把燎原之火吧。你我都知道,他們互相欣賞。
可是自打託少奉了洪荒門主之令,着他到武魂大陸的江湖上來入世修行之時,他與玉潄仙子之間的感情。便處在了一種若即若離的狀態之中。
誰也說不好他們的感情會不會變好,不過如果玄門正宗還是鐵心支持興城王的話。我猜他們之間一定沒戲。不過現在嘛,我也覺得你的話,有三分道理。只是如此爲難託少,你心中有事否會覺得過意不去呢!”
易京白了他一眼道,“你算是說中了我的心思了,不過出來混,臉皮要是不厚一點,如何爲手底下的這些兒郎討些便宜。四萬大軍就是四萬兄弟,還有天安城,洛城的那麼多子民,他們天生就與我易京親,那你相信我易京。相信我易京能爲他們帶來好運,這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事情。”
“嗯,也許你纔是對的,夜了,好好地休息它孃的一晚,明天天一亮,咱們就入城。”
噓的一聲,跋鳳男隔空吹熄了蠟燭
,躺下睡了過去。
高達二十多米的城牆,對易京和跋鳳男他們來說,卻如履平地一樣輕鬆。
不一會兒,兩人已經在天天拂曉之前的第一抹陽光,進入城中。
他們按照白士元的指點,找到了那個仙修道觀。
不過令兩人有些鬱悶的是,他們並沒有如願以償的見到玉潄仙子。
吱的一聲,兩名修士在道觀外清掃着街道和落葉,“兩位居士你們好。請問兩位居士有何貴幹。”
易京連忙報上姓名,向那名清修之士道,“我是來見玉潄仙子的。”
那居士一聽玉潄之名,立即報了一聲法號道,“無量天尊,玉仙子已經於昨晚離開了道觀。”
跋鳳男問道,“那她有沒有留下地址一類的呢。”
“噢,仙子云遊四海,以入世爲家,行蹤不定。她未說在什麼地方,就沒有人知道她在什麼地方。兩位抱歉,貧修幫不了你們。”
易京連忙道聲謝謝,向跋鳳男道,“看來咱們只有回城了。”
“奇怪,剛纔那位修士說玉潄仙子來過道觀,卻又呆了不足一天就走了。這分明是在避開我們。”
易京道,“連你都看出來了,此事自然不假。”
跋鳳男惡狠狠地道,“讓我去找白士元那個傢伙的麻煩,這小子盡給我們提供假的落腳地點,原來道觀之中根本沒有玉潄仙子的身影。”
“也不盡然,見不到玉潄仙子,就去會會魔女蓮如何。”
跋鳳男會意道,“有魔即有道,自天地初開以來,在武魂大陸上。就一直有魔宗與聖女門主纏鬥不休的事情發生。如今兩大代表着魔道宗派的門庭,不知是否真的把洛城作爲了他們分出勝負高低的主戰場了呢。好,我這就陪你到杏花樓去碰一下運氣。”
兩人進入洛城主街其中一條街道上,車水馬龍,還是掩蓋不了洛城的繁華。
不過大街上的無論是商人,還是靈石交易者,又或者是武修之士,或者是普通的百姓臉上,似乎都像臘上了一層憂慮一樣。
然而他們的眼神之中,又似乎除了憂色之外,多了一層期盼。沒人說得清楚那種期盼是什麼。
“嗯,幾年了,洛城還是老樣子。除了守軍變了之外。其餘的一點都沒有變。”
跋鳳男道,“以你我現在的樣子,應該改換一下身份,否則要是讓人認出來。會顯得十分尷尬呢。”
易京點頭應是,伸手摸出兩張面具,一張給了跋鳳男,一張自己罩上。再整理了一下背後的長髮,面具有如神助一般,改變了他們的面容。瞬間就把兩個高大威猛的大漢,變成了兩個神態樣貌各不相同的中年男子。
哪知就在兩人自以爲身份天衣無縫,就算是白士元見了,也認不出他們,得意地互相揶揄時,旁邊開出一隊武魂衛。
其中兩名武魂衛見到兩人,立即交換了一個眼色,其中一人手中拿着一份大紅請帖,上來道,“兩位大人,你們好。我們是
興城軍團的武魂衛。這是我家主人讓我交給你的。”
易京和跋鳳男差一點沒有把手伸向腰間的兵刃,與敵人決鬥。
哪知這些興城武魂衛居然如此的友善,執行完命令之後,立即離開了他們,到其它的街道上去巡邏了。
兩人一陣頭皮發麻,易京心情忐忑地拆開了請帖。
他最先看的是署名,而不是請帖的內容。
“噫,誰叫聖山公子呢?”
跋鳳男也好奇地湊近過來一瞧,“奇怪,請帖的內容,即有興城王易沖天的邀請。又有這名叫聖山公子的盛意相邀。到底應該聽誰的?”
易京笑道,“反正已經在人家的地頭了,管他是誰請我們呢。咱們赴會就是,哪怕是一場陰謀,憑你我兄弟手中的強化極魄之劍和天空之劍,就不信應付不了。”
跋鳳男也是膽大包天之輩,哈哈一笑道,“好,我跋鳳男就捨命陪君子。和你走一趟。”
到了請帖上指明的“如意酒樓。”兩人登上樓去,不過方舉步上樓,卻發覺樓內情況有些異樣。
只見周圍大街上,無論是附近的街道九家,還是對樓的店鋪,全部都顧客盈門,絡繹不絕,而這家如意酒樓。則是除了掌櫃的和幾名夥記之外。再無它人。
掌櫃的見到兩人到來,立即熱情地與招待,親自帶他們上樓。但臉上卻沒有絲毫的違和感。
這令易京更加的好奇,心中打定主意,要會一會那個神秘的聖山公子。
興城王易沖天前晌纔在天安城之中毒殺過他,今日即已經來到人家的地盤上,無論興城王易沖天出什麼招。他易京只有接招的份。
主意打定,易京的心中也就安定了許多。隨在掌櫃的身後,登上了如意酒樓的三樓。
在三樓若大的酒樓空間內,擺下了五十多張臺子。
不過其中的大部分,都是空空蕩蕩的,只有靠近到了西邊窗口處,佔着最有利,最搶眼的位置一桌上,卻坐着兩個人。
桌子上擺的不是酒,而是茶。
兩人之中,一人自是他們的“老朋友。”興城王易沖天。另外一人,則是一個風度翩然的少年公子。
少年公子眉清目秀,如果不是一身男袍打扮,倒看上去有點像個女子。
“兩位果然是信人。”
興城王易沖天站了起來,那少年也隨身而起,向兩人輕輕抱拳,算是見了禮。
易京看看左邊,再看看右邊,“興城王,咱們又見面了。”
“這位公子是……”
興城王易沖天面無表情地緩緩開口簡單地介紹道,“聖山公子是也。”
“噢,原來就是你邀請我們到如意酒家來的,幸會。”
聖山公子淺笑一聲道,“不必客氣,兩位請坐,在下有些話,要同時問興城王爺和易京城主。”
易京與跋鳳男交換一個眼神,紛紛覺得這位聖山公子的身份大不簡單。心中頓時驚起一波波的巨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