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的大街上,易京終於找到了梵劍心的下落,她正在幾個婢子的陪伴下。到處逛閒,買了一堆的東西,可苦了幾名緊緊相隨。保護她的武魂衛。
“美人兒莊主。”
對方轉過嬌軀來,見來的只有易京一人,立即好奇地道,“你的好兄弟跋鳳男呢。”
“他,噫,我還以爲他來找你來了。這小子居然偷懶。呆會回去,一定不放過他。”
梵劍心悠悠一笑,“你們談完正事了吧,我一看那邱公子,怎麼看怎麼不像好人呢。是不是我的眼力勁兒出問題了。我總覺得這人身上有一股邪氣,說不出哪裡不對勁。”
易京點頭道,“你說對了,因爲他是邪尊盛之玄的高足。身上自然有一股邪氣。事情就是這麼回事。對了,你買這麼多東西。怎麼不叫一輛牛車過來。看,讓武魂卒抱着這些東西,多辛苦。”
見易京一陣熱情的忙碌,梵劍心突然之間到一陣濃郁的生活氣息撲面而來。發了一會兒小呆,目送着易京忙裡忙外,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請到的,一會兒就從街角處叫了一輛牛車來。
衆武魂衛把東西全放上牛車,不用人提肩扛,頓時感覺輕鬆多了。對易京紛紛露出感激之情。
此刻,正立於一片人間房屋瓦背上的邱道成,望着前面夜空下的另外一片身影,緩步地走了過去。
前者立即生出感應,虎軀慢慢轉了過來,悠然笑道,“我就知道老邱你會來的。果然是個明白人。”
邱道成目光與他交接,絲毫不讓地互相射入一道電火入對方的瞳孔之內。
他剛纔一路跟蹤過來之時,幾乎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卻還是在十幾米開外,引起了跋鳳男的注意力。
“跋兄之高明,真是高明得讓人吃驚。”
跋鳳男頭也不回地道,“你也不逞多讓,咱們就無謂再互相吹捧,先過幾招,解解癢癢可好。”
“即是如此,在下恭敬不如從命。”兩人所說的話,都非常的客氣有禮,但從他們的文士和劍豪的凝視來看,則空氣之中陡然升起一股互不服氣的火藥味。
只是這一瞬間的功夫,跋鳳男就把全身的小天位三段武魂之力提升到了極致。
“鏘!”天空之劍出,遙遙地向他的對手邱道成指來。
邱道成雙眼一亮,立即生出感應,手中的鐵骨扇子一張開,“什。”
“跋兄請。”跋鳳男也淡淡地道,“得罪了。”
在酒樓之中,跋鳳男雖然是主動邀請對方出來切磋的,在這風高月黑的夜晚,人家屋頂的瓦背上,跋鳳男一動不動。亮出來的天空之劍的劍花,在空中被微風吹得輕輕震動。
流花公子邱道成已經扇子在手,從瓦背上的另外一邊起身過來的手法,玄奧之極。
再配合上他神奇的步法,身手戰技,加上變化無常的步法,足以迷惑對方。
只要對方一分心,他將用全部的武魂戰技,予以跋鳳男足夠的打擊,甚
至有可能錯手殺死對方。
皆因這種高手的競爭,如果不使出全力。在未知對手的底線之前,誰也不能徒然放棄擊殺對方的打算的。否則如果對方下死手,而自己四周留有一線,則會預判失誤,最終害死自己。
高手過招,只差一線,邱道成已經主動出擊,不過令他吃驚的是跋鳳男似乎始終都不受他的迷幻步法的影響。雙眼該是淡漠,還是淡漠。
跋鳳男此刻雖然未作任何動作,讓對方先出手,就是在集中自己的精力,揣摩對方的戰技。
此刻他已經感應到了,邱道成的唯我獨尊功,果然大有來頭。有如另外一個邪尊盛之玄。在沒有堪破這種邪功之前,如果勉強出手的話,還有可能會讓自己落入下風。甚至直接面對死亡。
“鏘!”“鏘!”鐵骨扇與天空之劍,瞬間交換一招,雙雙互相打量一眼,錯身開去。
在兩人立身的瓦背上,勁氣交擊,發出了無與倫比的沉悶響聲,瓦片在他們飛身避開之時,寸寸碎裂,露出了從人間房間之內出來的火光。
“是哪個挨千刀的在我家樓頂打架?”
跋鳳男啞然失笑,向邱道成道,“邱兄,擾民非我意,借一步到其他的地方去親熱如何。”
兩人剛纔互相拼了一招,卻沒有分出勝負,邱道成早就聽聞過跋鳳男的大名。更知道他的身手,還有可能絕對不在自己之下,淡淡點頭,“好說。”順手捏出一錠靈魂幣,從瓦背上的破洞扔了下去。算是對踏破人家瓦背的補嘗。
兩人再次對壘,不過這次交手的地方,已經由空中變成了地面。
兩雙虎目互相逼視,邱道成緩緩地向跋鳳男問道,“爲什麼不是流沙鬼劍。”
跋鳳男淡淡地道,“流沙鬼劍,是用來對付妖尊畢拓的。閣下自問武魂戰技與妖尊畢拓相比。誰高誰低呢。”
此話一出,本能令任何的敵手受氣,邱道成卻哈哈大笑一聲,“好狂的性子。不過如果邱某要逼你使出流沙鬼劍來呢。”
跋鳳男再道,“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鏘!”哧!天空之劍和鐵骨扇子再次出擊,這一次,兩人對接一記之後,立即像觸電一樣彈了開去。雙方都沒有回頭,分別背向對方,距離拉開達七八米之多。
邱道成終於露出一個凝重的神色,向跋鳳男道,“好一招浪裡翻身。”
跋鳳男也不吝嗇自己的溢美之詞,淡淡地道,“你的削頸戰技,也是不弱。跋某差一點就中了招了。”強壓下自己體內像翻江倒海樣的武魂之力,也是對這名邪尊盛之玄的弟子暗自驚心。
自出道以來,跋鳳男還從來沒有與對手交鋒,在一招之內吃上虧的。
雖然說對方可能吃的虧比他更大,但事實證明,這位邪尊盛之玄的弟子,已經有足夠的資格傷到他。這就是實力。到底是一代邪君培養出來的高足,果然是不同凡響。
“邱兄問我爲什麼不是流沙鬼劍,而你使
用的,還不一樣非唯我獨尊功。”
邱道成全身一震,“好說,那咱們就各自使出看家本領,看看究竟是你的流沙鬼劍強,還是我的唯我獨尊功更勝一籌,如何?”
“鏘!”跋鳳男把天空之劍回入劍鞘,“不必再打了。”
哪知邱道成也是這個意思,“什。”的一聲,把鐵骨扇子一收,“再打下去,你我要麼雙雙戰死,要麼必有一傷。而小弟受傷的機會,要大大地超過閣下。如此,就多謝跋鳳男兄手下留情了。”
跋鳳男知道他是在客氣,哈哈一笑道,“我並非是懼你,實話告訴你吧!我不能受傷。要把最好的精力狀態,留給妖尊畢拓。”
邱道成再一次渾身巨震,“早就聽江湖上的朋友傳說,你要挑戰妖尊畢拓。本來我以爲這只不過是一句笑談而已,哪知居然是真的。跋鳳男兄,你真是了不起。”
邱道成豎起大拇指,由衷讚歎道。看七情,不像是假的。
“哈哈,兄臺同樣是高明得令在下眼前一亮。好咧,我這個人最不喜歡肉麻的話,不過今天卻說了不少,也算是少見了。邱兄,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兩人互相拱手分別,跋鳳男一躍而起,在一顆高達十幾米的大樹頂端輕輕一點,借力飛昇。
邱道成則暗歎一聲,“好俊的身手。”發力狂閃,奔往北地城自己的秘密住處。
天字第一號酒樓之內的一間客房中,此刻還亮着燈。跋鳳男穿窗而入,見易京在房間內盤腿坐在一張椅子上修煉。
“噫,易少,怎麼還沒有休息。”
易京眼神都沒有睜開,輕輕地問道,“誰贏了。”
跋鳳男伸手在他眼前一晃,“什麼誰贏了。”“裝,你就再給我裝。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小子向邱道成發出暗迅,與他約戰。還想瞞過我不成。”
跋鳳男莞爾一笑,“此人的身手,真是高明。我不想騙你,當時我真的生出了想一劍結果了他的心思。不過與我跋鳳男的終極目標比起來,邱道成只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過客而已。所以我就放棄了這個誘人的想法。最終分別禮敬有加地結束了點到即止的決鬥。”
易京從椅子上躍了下來,笑罵道,“還不老實,我就知道你小子專門給我使壞。美人兒莊主都擔憂了你半天了。在問你究竟幹嘛去了。明天一早離開北地城的時候。你別忘記了向她道一聲歉意,但千萬別提與邱道成約戰之事。”
跋鳳男點點頭笑道,“明白,這個美人兒莊主,看不出來。平時像個冰山美人似的,真到了關鍵時刻。還真挺關心人。令人心中一暖。”
易京神秘一笑,“心中一暖?那得有多麼大的誘惑力,才能令冷血殺手跋鳳男兄動情啊。”
跋鳳男同樣笑罵一聲,“去你的大頭佛。你自己愛上了人家。卻不敢承認而已。哎,感情事爲什麼總是讓人那麼神傷夢鶯呢,我總感覺在與跑馬山莊的人一起之時。屢屢覺得活得一點也不真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