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當然沒想到太平公主會失心瘋一樣來這麼一招,但已經來不及躲避。
他並不擔心自己被太平公主撞下馬來,而是怕自己的馬把太平公主的坐騎撞倒。
他這匹馬不是一般的神駿,比太平公主那匹馬要健壯很多。他擔心自己的馬把太平公主撞傷,那就是麻煩了,回去肯定會受到責罰,連帶今天出來的兄弟都要挨罰。
李晨也只能急中生智,在讓自己馬兒儘量避開的同時,準備將太平公主抱過來。兩馬相近的結果並沒出乎李晨的意外,太平公主的那匹馬,在奔到李晨坐騎身邊的時候,李晨這匹馬,突然揚起前蹄,狠狠地踢到了太平公主的坐騎上,結果把太平公主的坐騎踢的失了前蹄,跪在了地上。
在太平公主的尖叫聲中,李晨探過身子,一把將太平公主抱了過來。
驚魂未定的太平公主,軟了身體倒在了李晨的懷裡。她的兩名侍女,驚叫之下也都奔了過來,其他那些千牛衛軍士,也都被嚇了一跳,齊齊圍了過來。
“沒什麼事,馬兒受驚,失了蹄,公主沒事!”李晨威嚴地喝令,並令護衛們先散去。
“公主,沒事吧?”李晨依然抱着太平公主,在她耳邊輕聲問道。
太平公主的腰很細,隔着衣服都讓李晨感覺到她身體的誘人,甚至他還觸碰到了太平公主胸前的飽滿。環抱着太平公主的李晨,感覺到了分外的刺激。
“沒事,沒事!”太平公主第一次被一個男人這樣環抱着,心一下子亂了,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平時的幹練已經跑的無影無蹤,甚至忘記了掙扎。
剛纔李晨說話間嘴裡吐出的氣息噴到了她的耳朵處,癢癢的,讓她身體忍不住顫慄。
而這時候,李晨卻跳下了馬,去查看太平公主的坐騎有沒有問題。
太平公主呆呆地坐在李晨的馬上,眼睛中一片茫然。
今天她的心情遭透了,情緒一直被李晨左右着,想了很多報復的手段,結果什麼也沒得逞,反而在這麼多人面前丟醜,她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在李晨面前,她感覺自己根本不像個公主,處處於制於他,而自己的母后,又不願意責罰她,這讓她有一種悲憤的感覺起來。
悲憤的同時,又有其他一些莫名其妙的感覺。
太平公主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潼關城的,在李晨帶着人護送她回到驛館住處的時候,她才頓然醒悟,到自己的母后面前哭訴去了。
太平公主一邊哭,一邊控訴李晨對她的欺侮,要武則天好好責罰一下李晨。她哭訴的內容當然是添油加醋,自然不會提她故意驅馬去撞李晨的事,而是說成李晨的馬驚到了她的坐騎,結果差點把她嚇的摔下馬來,後來李晨還趁機輕薄她。
太平公主的一番控訴後,武則天有點惱火,其他的她都不會介意,因爲她知道太平公主因爲那天李晨撞她的事而耿耿於懷,她清楚自己這個女兒的性格,是不會輕易放過李晨,會尋機報復的。今天要李晨保護,差不多就是想給李晨找不痛快。但李晨竟然輕薄了太平公主,這是她不能容忍的。
在她的控訴成功地挑起了武則天的怒火後,太平公主趁機逃走了。
武則天馬上準備派人,傳李晨過來問罪。
這時候,聽了太平公主所說,替李晨擔心的上官婉兒站了出來,小聲地對武則天說道:“娘娘,我覺得真實的情況可能與公主所說有出入。李晨斷然不敢輕薄公主,他肯定知道公主的身份尊貴,說不定他是爲了救公主,才這樣做的。娘娘還是先不要發火,把李晨傳過來問詢一番,弄清楚事情後再做決定。”
上官婉兒說完後,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垂着頭紅着臉。武則天很是驚訝,因爲一直以來,上官婉兒在她面前都是小心翼翼,不敢越雷池半步,更不敢像今天這樣爲一個人說話。她心裡疑惑,上官婉兒的變化到底是什麼原因。想了一下後,她很詭秘地笑了笑,似乎有點明白了什麼。
她也覺得上官婉兒所說有道理,準備在將李晨傳來後,先聽聽李晨怎麼說。
聽了武則天所說後,上官婉兒鬆了口氣,低着頭退到了一邊。
她也覺得有點害怕,要是她的話惹惱了武則天,那該怎麼辦?她從來沒敢在武則天面前這樣放肆過,她心裡也在惱怒李晨的放肆,竟然敢對太平公主這樣不尊敬。
她也清楚太平公主今天就是想給李晨找麻煩,不然不會叫李晨帶人護衛。
武則天的另外一名貼身侍女團兒,也想站出來替李晨說兩句話,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在上官婉兒的戰戰兢兢中,李晨被人帶到了武則天面前。
在李晨向她施了禮後,武則天即不友善地問道:“李晨,剛纔太平在本宮面前控訴了一番你今天對她的無禮,本宮聽了很生氣。不過也給你申訴的機會,你與本宮好生說說,今天究竟是怎麼回事。”
進來後,李晨已經感覺到了上官婉兒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滿了擔心,團兒的目光也是很緊張,當下也就明白了怎麼一回事。“娘娘,想必今天公主受驚了,所以覺得很委屈,其實今天並沒什麼。”
李晨說着,也源源本本地把今天發生的事,都和武則天說了一遍,並把後面太平公主故意驅馬來撞他,結果兩馬相爭,太平公主的馬兒受傷,他無奈之下,只得將太平公主抱了過來。“娘娘,我是怕有萬一,所以就急中生智,唐突了公主,事後也向她說明原因,並向她道歉了。本來想過來與娘娘說一下今天的事,只是怕打擾了娘娘休息。”
李晨說話間是一臉的坦然和真誠,這讓武則天心裡的氣惱少了一些,再聽了李晨的解釋,也大概明白了怎麼一回事。只不過兩個人所講的情況不太一樣,她並沒有輕易表態。
“娘娘,公主可能對我有點成見,我們之間有誤會,今天讓公主受驚了,還請娘娘責罰,”李晨說着,對武則天施了一禮後,再說道:“其實今天公主玩的還挺高興的,不但賞看了雪景不,我們還打了一些野味,烤着火,喝着熱酒,吃着剛剛烤好的野味,滋味還是挺不錯的,公主那時候還是挺高興的。只是卑職也不知道,她爲何會這樣。想必是娘娘一直未責罰卑職,她心裡有氣。所以還請娘娘狠狠地責罰卑職一下,這樣公主心裡就不會有氣了。”
武則天當然知道李晨說這話的心思,當下沒好氣地哼道:“好了,李晨你也不要說的這麼委屈,太平她即使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的,你也不能和她計較,畢竟她是公主。今天的事,我也不與你計較了,接下來的行程,你就少去招惹她。”
“是,娘娘,多謝娘娘的寬宏大度,卑職記住了!”李晨說着,在對武則天施禮致謝的時候,向她露出了一個好看的笑容。
這笑容讓武則天心情更好了一些,她也跟着笑了起來:“李晨,今天你們竟然在雪地裡打獵、燒烤,想必玩的很有興致吧?”
武則天這話讓一邊提着心的上官婉兒和團兒,都鬆了口氣,她們知道,皇后娘娘是不會與李晨計較這事了。她們的注意力也集中到李晨的回答上去,她們也對李晨帶着太平公主出去吃喝玩樂有興趣。
“娘娘有興致,什麼時候也可以出去瘋狂一次,只是天氣冷,挨凍可能不舒服!”李晨笑着回答。並把今天出去打獵,燒烤食物,和軍士們一起燙酒喝,一起分野味的事情都說了一下。
“確實挺誘惑人的,”武則天說着,又微微嘆了口氣,“不過這天氣也太冷了一點,以後再說吧!”
見武則天已經不計較他和太平公主之間的不愉快,李晨也放下心來,陪着武則天聊天,並將話題引到一些有趣事情上。他給武則天講了一些趣事,把後世時候一些奇聞趣事用這個時代的語言包裝過後,講給武則天聽。直把武則天聽的呵呵笑個不停,一邊的上官婉兒和團兒也忍不住抿着嘴笑。
離開武則天住處的時候,李晨非但沒挨責罰,反而得到了武則天的稱讚。
武則天說她已經很久沒這麼開懷大笑了,要李晨以後有機會,再來給她講講趣事。
李晨自然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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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停了後,天氣很寒冷,但車駕並沒在潼關過多停留,繼續出發。
車過潼關之後,一路在黃河南側的官道上行進,因爲多山,官府修建的官道也是在山間綿延而過的,路途不太好走,再加上天氣嚴寒,一些身體不好的宮女或者宦官都病倒了,甚至有人因病死亡的。
行進的速度依然那麼緩慢,每天最多三四十里路程。
到永寧後,雪融化光了,氣溫稍稍升高了一點,人感覺也舒服了一些。道路的情況也變好了一些,車駕的行進速度稍快了一點。
在從長安出發後的第二十五天,終於抵達洛陽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