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烏珠在府中,一會上官婉兒來,兩個女人不可能不見面。
這兩個女人見面,肯定不會是一副驚喜的樣子,親熱的不得了,以姐妹相稱。李晨能想象的出來,要是這兩個女人見面,會發生什麼樣的尷尬事。兩個女人,都是性子高傲的人,而且烏珠熱情奔放,當着其他人的面,也會主動與他表現親密,要是被上官婉兒看到,那肯定會起另外的心思。
李晨雖然與烏珠有過一定的親密關係,但在感情上,他並沒把烏珠看的很重,與相識不久的上官婉兒相比也是不如。上官婉兒在李晨的心目中是女神一樣的存在,而他也看出上官婉兒對他有好感。兩人雖然沒捅破什麼,但平時言語及神情間的交流,已經有意無意表露了感。
李晨不想讓上官婉兒認爲他和烏珠之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即使他和烏珠已經有見不得人的關係也是這樣覺得,相信這也是男人的共性。
他很想將烏珠藏起來,或者讓她到什麼地方躲一下,不過在他含糊地表達了這意思時,烏珠卻不願意離開這裡。“曉陽,我想在這裡湊熱鬧,太有趣了。你要是沒空陪我,你自己忙就是了。”
烏珠說着,也不理會李晨,和侍女達美一道,蹦蹦跳跳去湊熱鬧了。
李晨也只能無奈地搖頭嘆了口氣,“希望一切不要有麻煩。”
上官婉兒在過了正午時候來到李晨的府中,與他一起來的還有另外幾名宮人。
李晨在知道宮內來人後,親自出來迎接上官婉兒。
“李晨,皇后娘娘有旨,你在過去一年內對朝廷有大功,給予你賞賜,娘娘令奴婢將賞賜送到你府中來!”一身青衣小帽打扮的上官婉兒,笑吟吟地看着恭敬迎接她的李晨,將來的目的說了後,也不忘恭喜一句,“恭喜李公子,得皇后娘娘特別賞賜。”
“多謝上官司薄,”李晨笑着回了個禮,並對上官婉兒作了個禮:“有勞上官司薄了,快請到裡面喝茶。”
“你們把東西拿進去吧!”上官婉兒吩咐跟着她一起來的幾名宮人,讓他們將賞賜給李晨的東西送進府中。
武則天賞賜李晨的東西還少小,有錢銀、錦帛,還有其他珍奇寶貝。
“曉陽,皇后娘娘待你可真不差,在過年時候竟然賞賜了你這麼多禮物,”在隨李晨一道往客套方向走去的時候,上官婉兒小聲對李晨說道:“那些錢帛倒是沒什麼,娘娘賞賜你的幾樣寶貝之物,可是要好生收藏。”
說着吩咐那些宮人,將禮物交給站在李晨身邊的寧成和寧華父子。寧成和寧華父子恭敬地接過,拜謝了上官婉兒後,就和上官婉兒帶來的那些宮人一起,擡起禮物到客廳去了。
武則天賞賜給李晨的,有一對玉葉意,還有別樣幾樣玉器,及一些胡地進貢的珍奇之物。這些寶貝,價值都是不菲,上官婉兒都有點嫉妒於李晨竟然能得到武則天這樣的賞賜。
不過李晨對這些東西卻很看淡,聽了上官婉兒這話後,笑着打趣道:“婉兒,我倒不在意這些,如果你喜歡,我可以將娘娘賞賜之物轉贈於你。”
上官婉兒聽了後,不滿地衝李晨翻了個白眼,“李晨,你別打趣你,娘娘賞賜的東西,我可不敢要。萬一被娘娘發現,肯定會責備我,甚至會……”
“甚至會什麼?”看上官婉兒沒將話說完,李晨忍不住追問了一句。
“哼,不和你說!”上官婉兒嬌哼了聲後,卻不願意說。
正在兩人準備一起走到客廳裡的時候,卻從另外一個方向飛奔來兩個人,直接衝到李晨身邊,這才停了下來。在看到衝過來的兩人時候,李晨心裡就在苦笑了。
還會是何人,當然就是烏珠和她的侍女達美。
一身鮮豔民族服飾的烏珠,晃着滿腦袋的小辮子,衝到李晨面前,大聲叫嚷道:“曉陽,我聽說有宮中人給你送皇后娘娘的賞賜來?你都得了些什麼禮物,讓我瞧瞧可以嗎?”
在說了這話後,烏珠纔看到驚訝地看着她的上官婉兒,只不過她並沒有在意,而是很熱情地上前,拉住李晨的手臂,繼續嬌聲說道:“曉陽,你怎麼能不告訴我,竟然有這般熱鬧事?”
“烏珠,宮內來人,注意禮節!”李晨小聲地吩咐了一句後,也尷尬地爲她們做了介紹:“上官司薄,這是突厥突奇施部落頭人烏質勒之女,這次跟隨其兄娑葛來我大唐朝貢。她因爲有事先行一步,先到洛陽,昨日抵達。當日我在肅州時候,曾與他們結伴,因此她就到我府中來作客了。”
又把上官婉兒介紹給了烏珠:“烏珠,這是皇后娘娘身邊的侍女上官婉兒,今日她奉皇后娘娘之命,送賞賜之物來我府中。”
“哦?!”
聽了李晨的介紹後,烏珠和上官婉兒幾乎同時“哦”了一聲,她們也差不多在同一時候,拿眼睛打量起對方來。女人的直接,讓她們馬上知道,對方與李晨的關係很不簡單。
看到兩人對起了眼,在那裡相互打量,李晨唯有苦笑的份。
剛纔他已經做了安排,讓王單和吳羽兩人,陪着烏珠和達美到後園那些房子去貼窗花,置喜慶之物。從來沒在漢地過年的烏珠,也很有興致去了。
李晨以爲烏珠跟着去了,不一定會察覺上官婉兒過來。卻是沒想到,上官婉兒一行過來,還是將烏珠驚動,這個女人,知道宮內來人後,就風風火火地跑了過來。
看兩人對視了一會,眼神漸漸異樣,李晨只得走上前,隔在兩人中間,摸着鼻子尷尬地說道:“婉兒,進內坐會吧。烏珠,你先去玩吧,我陪上官司薄說會事,一會再來找你。”
“我能陪着你們一起說話嗎?”有一種強烈危機感覺起來的烏珠,小聲地問了一句。
李晨搖搖頭,“上官司薄還有一些要緊的事要傳達,你不方便在邊上聽。”
“那好吧,一會你再來陪我玩,”聽李晨這樣說,烏珠只得不情願地撅着嘴巴,領着達美走了。在離開的時候,她還回頭了好幾次。
“李晨,人家不放心你和我一起,”一直冷眼看着這一切的上官婉兒,在烏珠離開這個院子後,輕輕地說了一句,聲音裡沒有一點感情。
她的心情已經跌到谷地,出宮時候喜悅的感覺已經完全沒有。她當然看出來那個叫烏珠的胡女與李晨的關係不簡單,她也聽說過李晨勇救突騎施使團的事,現在她已經明白,這個叫烏珠的胡族美女,肯定理因爲李晨的相救,而對他一見傾心。不然不會先於使團其他成員跑到洛陽,來找李晨了。
“進內說話吧!”李晨也沒解釋,只是衝上官婉兒尷尬一笑。
“不說了,我要早些回去,皇后娘娘還等着我回話呢!”上官婉兒輕輕搖頭,拒絕了李晨的邀請,並準備離去,“李備身,奴婢今天的使命已經完成,就不在府上多叨嘮,這就告辭。啊……”
上官婉兒話沒說完時候,李晨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不由分說就拉着她往客廳方向走。猝不及防的上官婉兒,只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呼,力氣不如李晨的她,也只能被動地跟着李晨往裡面走。
李晨牽着上官婉兒,卻沒往客廳方向走,而是直接到書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