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旦來訪,李晨非常意外,心裡也有怪怪的感覺。但他也不能拒客,馬上親自出來,將李旦迎進了府。“不知相王殿下來訪,有失遠禮,還請殿下見諒。”
“李統領客氣了,”李旦挺有禮貌的回了禮,還一副挺不好意思的樣子對李晨說道:“今日冒昧來打擾李統領,真是不好意思。”
李旦年齡只比李晨稍大了點,皇家子弟的氣度,讓他沒有這個年齡年青人的活力,給人一定故意表現出來的刻板感覺。李晨其實不喜歡和這樣的人交往,他喜歡與充滿活力的人交往。
不過李旦是客人,而且這個客人身份很特別,他不能有任何無禮的表示。
兩人相互說着客套話走進了客套,分賓主坐下後,下人們上了茶。下人們上了茶後,李晨也讓他們全都退下,客廳內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不知今日相王殿下來,有何事要指教在下,”李晨也沒客套,直接問詢李旦了。
李旦顯得有點扭捏,但最終還是說道:“聽聞李統領武藝精湛,文才不凡,時常被父皇和母后稱讚,被喻爲國之棟樑,本王早就仰慕,想過來討教一下。今日得閒,也就過來找李統領嘮叨幾句,希望沒打擾到李統領的清悠。”
“殿下言重了,”李晨有點厭煩李旦也拿這個理由來說,但也沒點破,他也明白了今天李旦來找他的真實原因,心中很快就有個念想,想了一下後,呵呵笑着回了一句:“殿下這樣說。在下真是汗顏。我只不過會幾手三腳貓的功夫,會一些雜七雜八之學,讓人感覺新聞而已,如何敢當殿下這般說。呵呵,我可聽說。殿下的才學挺不凡,深得陛下和皇后娘娘的讚賞。”
“真的如此?”李旦很是欣喜,“父皇和母后真的如此說過?”
“殿下聰慧,勝過其他皇子,這是人所公認的事,”李晨很鄭重地說道:“可惜殿下年幼。不然代陛下主事的肯定是你,而不是其他皇子。”
李晨這話,頓時將李旦原本還算平靜的心弄的波濤起伏,連呼吸都粗重起來。
李晨話中的意思,讓他有點心驚肉跳。如果這意思是父皇或者母后表述的。那背後的意義不同凡響。身爲皇子,誰都想當太子,國之儲君的吸引力,那不是一般的大。
眼看父皇的身體已經每況愈下,每個人心中都覺得,皇帝的駕崩是不會太久了。如果被立爲太子,那很快就可以登上皇帝的寶座。雖然說有幾個哥哥的“前車之鑑”,太子的位置風險很大。但隨着父皇身體的每況愈下,風險自然是越來越小。
當上了皇帝,那就沒什麼人能威脅到這高高在上的“位置”了。
李賢被廢后。李旦沒有心思那是不可能的。他在想,或許有一天,剛剛被立爲太子不久的哥哥李顯,也有可能失去太子之位。那樣的話,只有他這個皇子,能被立爲太子。
這段時間。他在暗暗做準備,不動聲色地準備。一些重要人物。他要搞好關係,不動聲色地拉攏。
今天來找李晨套近乎。就是這個原因,經過身邊幾個人的相說後,他明白了身爲內衛統領的李晨的重要性,因此也就找機會拜訪,拉攏與李晨的關係來了。
只是他沒想到,李晨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他是個聰明人,很快就大概明白了李晨此話中的意思,心下自然大喜,越加對李晨表現出好感來。、
不過他到底年輕,心智不沉穩,聽了李晨的話後,有點激動。
在接下來的時間內,他也拿各種話套,想從李晨嘴裡知道更多自己父皇和母后對他的評鑑。李晨明白李旦的心思,但他裝糊塗,含糊地回答李旦的問詢,用似是而非的話,大大稱讚了一番李旦的聰慧,還有他品格的高尚,直聽的李旦樂的合不攏嘴。
而李晨也含蓄地表達了他對李旦的敬佩,表示他早就知道很多關於李旦聰慧的傳說,今日一見,果真不假,以後有機會,他願意與李旦多多交集。
李晨這樣的表示,是在他腦洞大開,突然想到什麼以後,才這樣的。原本他有點厭煩李旦來找他,擔心此事被武則天或者李旦知道後,有麻煩。但他剛纔說起李旦的事時候,突然想到,如果李顯和李旦爲了太子位爭的不可開交,而武則天又樂於看到這情況,那事情會變成怎麼樣呢?
而他想成大事,必須要讓李顯和李旦這對兄弟鬧的兩敗俱傷,並且要讓他們兄弟與他們的母親武則天鬧成一團,到最後,他去揀便宜,坐收漁翁之利。
當然這是他剛纔急中生智想出來的辦法,至於以後要怎麼做,怎麼才能讓他們相互爭鬥,而他又能從中獲取利益,他還沒好好考慮。但有了這想法,而且他也知道武則天對權勢的嚮往程度,那就可以好好利用這一點,讓武則天和自己的兩個兒子惡鬥幾番,並且讓李顯和李旦相互爭鬥。
在陪着李旦聊了一會,說了大概一個時辰的話後,李旦終於告辭離去。
李旦離開時候,還很爽朗地和李晨說,以後他會經常來找李晨說話,一起喝酒。
李旦走後,李晨一個人躲在書房裡琢磨了一會事,他決定,明天進宮的時候,就和武則天說說這事,他相信武則天一直在派人盯着自己這兩個兒子的動靜,李旦來他府中拜訪,她肯定會知道。既然她遲早會知道,那不如主動報告好。報告的同時,他可以添油加醋說一下其中的情況。
李旦主動對他示好,李顯也是這樣,相信武則天也是明白這是爲什麼。
如果讓武則天起疑心,那就初步成功了。
對自己兒子提防的緊的武則天,肯定不會容忍這樣的事發生。李晨清楚,作爲內衛統領的他,肯定被武則天視作最親密的幾個“戰友”之一,決不容忍他被其他人拉攏過去。他們母子三人間,即使不會起爭鬥,也肯定會起隔閡,而這是李晨需要的。
雖然李晨覺得自己這樣做,有點不厚道,但在爭奪權勢的過程中,厚道又有什麼用呢?有一句話說的很好:成大事者,不拘小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