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賀蘭安鴻很堅決地搖搖頭,“少爺,你傷未全好,要注意休息,今日萬不可舞劍,待過幾日小的會陪你恢復訓練的!少爺,你逛了半天,還是先回房去休息一會,不然…累着了,夫人可是要心疼的,也會責罰我們的!”
“少爺,先回房去休息一會吧!”很是心疼的青兒和雪兒也跟着請求。
“好吧,一會我們回房!”意猶未盡的賀蘭敏之只好答應。
柳乘風和李昭已經舞完劍,走到賀蘭敏之面前,抱劍行了禮,兩人臉上都有傲然之色。
賀蘭敏之稱讚了一番兩人劍術的了得,並示意他們繼續練劍,他不打擾他們了,在幾名遊俠的作禮聲中,和賀蘭安鴻一道,出了這個園子。
“安鴻叔,你自己去忙事吧,別管我了!”賀蘭敏之也沒繼續讓賀蘭安鴻相陪。
“是,少爺!那小的先去忙事了,你要注意休息!”賀蘭安鴻行了一禮,即離去了。
賀蘭敏之帶着兩個小丫環繼續慢慢逛着,在她們的指引下往自己所居的園子回走。回到所住的園子內,賀蘭敏月已經在那兒了,正打算派人找他。
“敏月,母親現在如何了?”
賀蘭敏月搖搖頭,笑了笑,“哥哥,母親已經沒事,正吩咐安仁叔事兒!”
“那就好!”母親沒事,賀蘭敏之放了心。但母親異樣的表現,加上他一些本能的猜測及穿越前電視上看到的情節讓他心內的疑惑很重,也很是擔心,想從賀蘭敏月嘴裡再問出點事兒來。
“哥哥,回屋裡休息一下吧!”賀蘭敏月又上來挽着賀蘭敏之的手。
賀蘭敏之點點頭,和賀蘭敏月一道往屋內走去,隨口問詢道:“敏月,你可知道哥哥和母親爲何起爭執?除了爲去洛陽的事外,還有其他原因嗎?我們爲何要去洛陽?”
賀蘭敏月猶豫着還沒回答,一名下人匆匆跑了進來,向賀蘭敏之作禮稟報,“少爺,李敬猷公和劉冕公子來訪,少爺見不見?”
聽下人稟報,賀蘭敏之很是疑惑,他可不知道這兩個是什麼人物,與他什麼關係!
賀蘭敏月看出了賀蘭敏之臉上的疑惑,馬上輕聲地講述起這兩人的情況來。
原來名喚李敬猷的來訪者是李勣的孫子,還有一個是劉仁軌的孫子劉冕。
李勣的名聲響亮,賀蘭敏之當然知道這個軍神級的人物,但李勣的孫子只知道有一個起兵造反的李敬業,並不知道還有一個叫李敬猷的,想着應該是李敬業的哥哥還是弟弟。
劉仁軌的大名賀蘭敏之也是知道,據歷史記載這是赫赫有名的海軍統帥,曾在白江口戰役中指揮大唐水師大敗小日本艦隊,非常受李治信任,但他的孫子就沒聽說過了。
知道了兩人的身份,還聽賀蘭敏月說這是他的摯友,時常一起玩樂的,賀蘭敏之驚訝之下也馬上命人領他們進來,臉有驚疑之色的賀蘭敏月也再說什麼,就起身離去了。
只一會,賀蘭敏之從窗戶的空隙裡看到下人領着來拜訪的兩人進園來了。
“常住兄,某和天官兄來看你了!”拜訪的人還沒進屋,已經有聲音傳來了。
賀蘭敏之準備迎到門口去時,來訪的兩人已經快步小跑了進來,一名韓國夫人府上的下人一臉鬱悶地跟在後面,進屋稟明情況後,也即在賀蘭敏之的示意下,退了出去。
“敏之見過兩位…”
賀蘭敏之剛行了半個禮,客套的話也沒說完,走在前面的那名少年男子已經走到身近來,上前托住他的手臂,“常住兄,何必如此客套…”在阻止了賀蘭敏之的施禮後,又上下打量了賀蘭敏之一番,有點大的嗓門再次叫嚷開了:“常住兄,聽說你不小心受了傷,某和天官兄很是擔心,今日過來看看你,你哪兒受了傷?傷情如何了?不要緊了吧?”
另一名紈絝也上前扶住賀蘭敏之的另一手臂,很是關切地問道:“常住兄,你的傷不打緊吧?”
“常住”是賀蘭敏之的字,是父親賀蘭安石去逝前爲他取的,並不太好聽,賀蘭敏之醒來後,沒人這樣叫過他,以致在這兩人這樣稱他的時候,都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賀蘭敏之的手臂被兩位來訪的紈絝緊緊地扶着,讓他微微的有點尷尬,他也發現兩位紈絝持着他手臂說話時的神情非常古怪,似非常熟稔的朋友做了什麼壞事,彼此間心照不宣時候纔會有的那種眼色,這挺讓他疑惑的,他也看到了邊上兩位小丫環看着他們古怪的眼神,當下稍稍用點力,掙了開來,對兩位來客拱拱手:“多謝兩位…賢弟…的關心,在下的傷已經無礙,快快請坐!”
說着馬上吩咐雪兒、青兒,給兩人置了座,並上茶。
被賀蘭敏之掙開了手臂,對他們含意豐富的眼神及特殊的說話口氣沒有任何迴應,兩名紈絝有些驚異,相互怪怪地看了幾眼,神情稍稍有點尷尬,張口想說心中的疑惑,但又說不出口,只得隨着賀蘭敏之的手勢落了座,一下子不知道如何說話了。
賀蘭敏之也隨之入座,並在說着客套話間打量起來訪的這兩位據說是他“狐朋狗友”的紈絝來。
兩人模樣長得都挺不錯,身材也相差無幾,長得不算矮,穿着打扮很講究,一副紈絝公子的模樣。最先出聲的那少年略顯粗獷,行爲也大大咧咧,從剛剛他所說的話裡,賀蘭敏之知道這人是李敬猷,被李敬猷稱作“天官兄”的應該是劉冕。相比較,模樣更俊的劉冕可是斯文許多。
賀蘭敏之的兩名小丫環上了茶後,都站到他的身側去,聽候吩咐。
李敬猷看這兩丫頭的架勢,似乎有點明白過來什麼了,與劉冕交換了一個眼神,嘿嘿笑了兩聲後,神情已經恢復如初,盯着頭上繞着抹額的賀蘭敏之看了幾眼,一臉關切的神色,“常住兄,某和天官兄聽說你負了傷,都很是着急,原本早幾日前就想過來看看你,只是…韓國夫人閉門謝客,我們來了幾次也沒得見,今日終於能見到你了…不知常住兄的傷…現在如何了?”
李敬猷說話間小心翼翼的,還不時用異樣的眼神看看候在賀蘭敏之身邊的兩名小丫環。
“是啊,是啊!常住兄,小弟和敬猷賢弟已經來了第四次了,今日才終於見到你,前幾次都吃了閉門羹,”劉冕點頭附和着道,“常住兄的傷不礙事了吧?”
賀蘭敏之帶着一點微笑搖搖頭,“多謝兩位賢的關心,已經不礙事了!”賀蘭敏之說話間摸摸頭上綁着的抹額,有點自嘲地說道:“想必再過兩日,此物就可以除去了,那樣就看不出來受傷過了…”
賀蘭敏之頭上這個類似《紅樓夢》裡賈寶玉頭上老是戴的玩意兒---抹額,穿越前所看的那部電視劇裡焦恩俊所演的賀蘭敏之也有佩戴過。雖然說戴上個抹額從鏡子裡看上去與他這張臉挺相配的,還更增加了一份俊逸,但賀蘭敏之總感覺怪怪,也不太舒服,原本不情願用,只是因爲母親武順的強迫,纔不得不綁着,他也希望能早日除去,還腦袋一個輕鬆。
“常住兄,你和我們說說…到底是如何受傷的啊?!”李敬猷終於忍不住了,壓低聲音將心內這個最大的疑惑問了出來,問話的時候還有特別的眼神看看賀蘭敏之,又看看邊上的兩名小丫環。
賀蘭敏之苦笑着搖搖頭,“在下只是頭上不小心碰撞到了硬物,受了一點皮外傷,流了點血而已,並沒發生什麼事兒,兩位賢弟千萬別擔心!”
“如此就好,”坐在賀蘭敏之近處的劉冕鬆了口氣,笑着道:“敬猷賢弟,某說了,常住兄長年練武,身手不錯,最多隻是受了點小傷,肯定不礙事的,你們看,我說的不錯吧…”
“常住兄的傷不礙事,那自然是好,太好了…”臉上擔心之色完全消除的李敬猷咧着嘴笑,還與劉冕交換了一個特殊的眼神。
兩人關切的模樣讓人感覺還是挺真誠的,賀蘭敏之趕緊作禮致謝,“敏之多謝兩位賢弟的關心!”
但他依然不清楚他與這兩人間的具體交情,聽這幾人所說的話及說話時的語氣,他稍稍能判斷的出來,他的這個“原身”與面前這幾人關係應該挺不錯的。
賀蘭敏之依然客客氣氣說話,讓李敬猷和劉冕都有些抓狂,面面相覷地看了一會,又看看邊上,李敬猷似乎終於明白過來,抱拳回禮道:“常住兄太客氣了!你受了傷,我們自然要關心…”
“是啊,是啊!常住兄太見外了,今日與我們這般客氣!”劉冕臉色也很古怪,還不時看看候在邊上的兩名賀蘭敏之身邊的小丫環。
“青兒、雪兒,你們先退下吧!”賀蘭敏之終於回過神來,讓候在邊上的雪兒、青兒等人退下。
他從李敬猷和劉冕說話時候的豐富表情上,察覺的出來這兩位紈絝今日來找他,並不是單純探望這樣簡單,而是有另外目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