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賀蘭敏之沒有恣意索取,他只是在武則天再次攀上高峰時候,就退身而出。因爲體力消耗太大,武則天差不多在賀蘭敏之離開她的身體時候,就昏沉沉地入睡了。
賀蘭敏之知道夜已經深了,他得回衛所露個臉,再加上他在武則天身上已經攻伐了好幾個回合,對她身體的興致大減,不想再在這裡停留,在擦拭好了自己的身子,再替武則天擦去她身上一些不雅的異物,替她蓋上薄被後,也就帶上門,悄然退出。
內殿燈火昏暗,一片寂靜,沒有人的影子,賀蘭敏之走到外殿時候,纔看到幾名宮人無聊地站在那裡。可能站了大半天,有點乏了,無精打采的神色,但又不敢亂動或者找個地方坐,只能繼續站立,等待傳喚,身份高一點的武團兒坐在最靠近內殿的地方,也是沒什麼精神,心不在焉地絞着手巾,眼睛不時往內殿與外殿的通道看。
看到賀蘭敏之出來,武團兒馬上來了精神,站起身迎了上來,其他宮人也馬上站直了身子。
“公子,你們說好事了?!”武團兒站到賀蘭敏之面前,施了一禮後俏生生地問道,“娘娘出來沒有?”
賀蘭敏之笑着搖搖頭:“娘娘還在裡面想事兒,你們一會再進去服侍吧!”
武團兒點點頭,期期艾艾地說道:“是,公子!那公子……要回去了嗎?”
“我要回衛所了,”賀蘭敏之點點頭,“還要去佈置事兒,要是娘娘再召喚,我再過來!”
賀蘭敏之說着就往外走,武團兒跟着他一道走到殿個,賀蘭敏之知道她還有話說,走到殿外一沒有人的地方後,停了下來,用很溫柔的眼神注視着她。輕聲說道:“團兒姐,你進去休息一回吧!”
“公子,娘娘回這裡居住了。奴婢也可以回自己房睡覺,要是公子……想奴婢了,可以到房中來找奴婢,奴婢等着你!”說着小臉馬上紅了。低下了頭,絞着衣角。
看武團兒這麼公然邀約,還一副嬌羞無比的神色,賀蘭敏之大樂,馬上答應:“團兒姐。待你回房睡了,我再來找你,記得窗戶開着就行了!”話說完不待武團兒迴應,馬上嘿嘿笑了兩聲,拱手作一禮,大步離去,留下面紅耳赤的武團兒在那裡一個人恨恨——
過後兩天,張柬之的任命就下來了。以其爲正八品的弩坊署令。負責火藥坊的事務。在任命下來後,賀蘭敏之也邀其過來,將許多可以稱之爲“機密”的事,詳詳細細地和他說了。
張柬之這些天已經做了不少功課,對繕工監弩坊署令的職責瞭解了許多,火藥製作的事也關注了很多。今日再聽賀蘭敏之講解,對火藥坊的事已經大概有數了。
在將事兒基本講了一遍後。賀蘭敏之也領着張柬之去往正在修建的火藥坊工地參觀了一番,再交待了一些事。並告訴張柬之,火藥坊開工的早期,他會時常過來,待這裡慢慢有了秩序,一切走上正規,他纔會放手,不過以後有什麼事,也儘管去找他就行了。
張柬之自然唯唯應命,並表示自今日開始,他吃住都會在工坊裡,要是出了問題,他會負全部責任的。聽了他如此表態,賀蘭敏之很是滿意,再叮囑了一番後,這才離開。
離開後,賀蘭敏之又去找了司戎太常伯姜恪,司平太常伯閻立本,和他們商量了火藥坊準備的事宜,並要這兩位大佬選一個黃道吉日開工。
這段時間專注此事的閻立本自告奮勇說願意負責此事,並說他這些天會時常去火藥坊看看,要賀蘭敏之也隨他去看,賀蘭敏之自然滿口答應。
一段時間相處下來,賀蘭敏之已經和閻立本打得火熱,他的一些超凡的見識讓閻立本驚歎,更不要說一些投其所好的舉動讓閻立本把他當作“知己”一樣看待,都快到了稱兄道弟的時候,他期待着某一天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向閻立本求一幅畫,以作鎮宅之寶。
能與這個有點古怪的人打好交道,並有了不錯的交情,賀蘭敏之非常有成就感。
隨後賀蘭敏之去拜訪了這段時間非常忙碌的裴行儉,大概地講述了一番武則天希望裴行儉出來主持司列的事務,並制定一套選拔人的規章制度的話。裴行儉是個聰明人,知道賀蘭敏之話中的意思,不過他對武則天這樣公然的示好還是表現出猶豫,在賀蘭敏之一番解釋說明後才猶猶豫豫地表個態,表示願意主持這事兒。
“守約兄,如今政事堂宰相空缺了幾位,很可能下次增補就有你的份了!”賀蘭敏之臨走前一句帶點玩笑性質的話讓裴行儉愣了好一會——
朝廷令新羅王金法敏來長安任職的詔令下達後的第十二天,終於有傳報從遼東送來,這份六百里加急的軍報將詔令下達後遼東一帶的局勢情況做了個說明。
這份詔令傳回來的消息是讓很多朝臣們擔心的,但卻是賀蘭敏之所期望的:新羅人果然不甘就縛,準備拼死抗爭,新羅王金法敏不接大唐皇帝的詔令,並扣留了送信的使者。遼東道行軍大總管部、平壤道行軍大總管部、浿水道行軍大總管部馬上發佈軍令,說新羅人準備趁我大軍疲憊之時,不遵從大唐皇帝的詔令,陰謀叛亂,令其地的唐軍向平壤一帶集結,準備圍殲其實已經陷入我重圍的新羅人。
這是大軍出征前朝廷給予各大總管的密令,只要新羅人不服從朝廷的詔令,立即製造聲勢,告訴天下百姓,新羅人不願意聽從我大唐皇帝的號令,想謀取整個遼東自立。這是大唐不能容忍的,各大總管號令大唐將士及歸附的高麗軍隊一道聯合攻擊叛亂的新羅人。
戰爭出現了戲劇性的場面,原本是大唐軍隊與新羅人聯合攻擊高麗軍隊,如今反了個道,唐軍和高麗殘部聯合起來,攻擊新羅王金法敏率領的軍隊。
不過此時的金法敏已經沒能力號召他的軍隊,他和一些大臣被唐軍包圍在一片山中,插翅也難逃出去,號令新羅軍隊起來反叛的只是一些忠心事主的新羅將領。
看起來新羅人戰前也有佈置,防備我大唐軍隊趁機對其下手的佈置,數支新羅軍隊馬上靠攏集結,準備與我大唐軍隊決一死戰,不過他們的前進路線及歸路全部被我大軍截斷,無論往哪個方向去的城池要塞都落在我大軍的控制中,新羅人想反抗,逃脫不了被全殲的命運,各大總管也派使者前往新羅人各部,令他們馬上歸降,不然等待他們的就是大唐將士手中的戰刀。
熊津都督府留守的五千大唐軍士及三萬原百濟僕從軍早已經集結在與雞林州接壤的地方,在接到新羅人不願意歸降的消息後,馬上就往雞林州駐地進發,準備以武力相討。新羅人的精銳大部都出動隨我大唐攻打高麗,留在雞林州的新羅軍隊不到五萬,且都是戰力一般的弱旅,很難抵擋我大軍的攻擊。
朝廷接到這份軍報後,馬上如今羣臣商議對策,朝議的結果自然沒什麼意外,大部的朝臣都建言揮師平叛,朝廷立即發佈詔令,除金法敏新羅王,改由其弟金仁問爲新羅王,雞林州所有事務都交由金仁問負責,同時嚴令在遼東的各道行軍部,盡全力剿滅新羅人的叛亂,並令新羅人馬上放下武器,大唐會對歸降者既往不咎的,那些執重要人物來降的將領,朝廷會有特別的獎賞。
被新任命的金仁問在李治和武則天的耳提面命一番後,馬上從長安啓程,前往遼東。
金仁問是文武王金法敏的親弟弟,同爲武列王金春秋的嫡子,只不過金仁問自小呆在長安。
永徽二年,金仁問被其父武烈王金春秋派往長安,名爲侍俸皇帝,實爲人質。當時新羅時常遭受高麗和百濟的攻擊,甚至數次遭受其聯合的攻擊,力量單薄的新羅王不能抵擋,只得救助於大唐,每個當新羅王的人都會遣一名重要人員到長安當“人質”,金春秋也不例外,他在繼承王位後,把他的二子金仁問送到長安當人質,並在此後時間內收穫了大唐對其的援助。
金仁問到長安時候年歲很小,是在長安長大成人的,在長安已經快二十年了,他的生活習俗及見識都在長安獲得,所受的教育都是漢學,是皇帝李治親自選拔人,教授他功課的,可以說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唐人。在他長大成人後,朝廷爲其賜婚,李治以一宗室女爲其妻。前兩年,金仁問還被李治封爲右驍衛大將軍、臨海郡公,得此榮耀,金仁問自是感激不盡。
此次新羅王金法敏不願意聽從大唐皇帝的詔令來長安任職,作爲其弟的金仁問痛心疾首,在接到消息後,馬上進宮向李治和武則天請命,願意前往遼東勸服其兄聽令,並在李治和武則天前面長跪不起,爲其兄請罪,李治和武則天馬上答應其所請,讓他前往遼東,並封金仁問爲新羅王、檢校雞林州大都督、樂浪郡王。
金仁問在皇帝和皇后面前的表態及他一直以來在朝會上的表現,沒有多少人會懷疑他對大唐的忠心,不過必須要防備還是需要的。
從武則天那裡瞭解到這一切的賀蘭敏之長舒了口氣,一切比他預料的要好多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