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這.......這怎麼可能?!”韓知政被眼前的這一幕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我奉陛下之命保護公子,其他的事情我不管!”青年又補充道。
“是開封府保護不力,讓官家兒受傷了!”范仲淹抱拳道。
“老師說的哪裡話,此時與老師無關!”趙宗實連忙扶着范仲淹的手說道。
韓知政聽到二人的談話哪裡還能不明白此次是惹到大麻煩了,後悔之餘連忙跪地前行至趙宗實面前磕頭求饒道:“本官,哦不,小的有眼無珠不知貴人身份,都是此人,此人先吐了小人一身,小人一時氣憤纔會昏了頭,小人知錯了,小人知錯了!”韓知政指着從回府後就一直坐在凳子上欲欲昏睡的高滔滔解釋道。
“胡說!我沒有吐,是你先動手打實哥哥的!”高滔滔被韓知政這麼一指,頓時又從凳子上跳了起來,但此時她因爲醉酒的緣故已經記不清事實的經過了。
“你!你休要胡言!還請公子爲小人做主!”韓知政眼見高滔滔死不認賬,只好說道。
不過就在此時,一隊禁衛軍卻衝進了開封府。
“敢問幾位大人,夜闖我開封府所謂何時?”范仲淹看到這氣勢不由問道。
“我等奉皇后娘娘之命接小姐回宮!”此時從禁軍中走出一名內官說道。
“喲,皇后女,你這是怎麼了,渾身的酒氣!”內官看到高滔滔後趕緊上前攙扶着說道。
“她是皇后女?”韓知政再次刷新了三觀,今天完了,在這麼下去韓知政覺得可能要把命都丟進去。
“小人...小人有眼無珠,小人罪該萬死,請二位貴人高擡貴手,小人,小人願意賠償二位貴人今晚的一切損失。”韓知政重重的的磕頭求饒道。
“不行!此人從容手下襲擊實哥哥,居心叵測,一定要嚴加審問,絕不能輕易放過。”高滔滔不知怎的又來了興致。
“我看就算了吧,韓知政畢竟爲朝中二品大員,即便有錯,身爲同級,也不便在開封府審理。”范仲淹開口說道。
“老師說的是,滔滔,別再胡鬧了,快點回宮去吧!”趙宗實也勸說道。
聽到那兩位這麼說,韓知政的心裡總算是送了一口氣,但心剛安定了下來就又被提了上去。
“不行!刺殺實哥哥的事如果就這麼含混而過與法理不合!必須要開堂審理這個亂臣賊子,揪出幕後主謀!”高滔滔索性站到了凳子上大喊道,這一番論調着實將在場的所有人都驚住了,只是一個小小的摩擦而已,怎麼如今就成了刺殺事件,朝中二品大員轉眼間就成了亂臣賊子。
“皇后女,別胡鬧了,娘娘還在宮裡等着您呢,來,我扶您下來。”內官連忙招呼高滔滔回宮。
“去你的!”高滔滔接着酒勁兒一把踢開了內官,同時從懷中掏出一物,也是一枚令牌。
“禁軍聽令!”高滔滔高舉着從曹皇后那裡拿來的令牌說道,這枚令牌是曹皇后給高滔滔出入宮門時用的,不過宮裡貴人出宮難免會有禁軍護送,這枚令牌也可以號令這些禁軍,以防萬一。
“給我把這個尖嘴猴腮的傢伙綁了,待本姑娘升堂!”高滔滔指着跪在地上的韓知政說道。
“是!”禁軍沒有絲毫的猶疑,徑直的就將韓知政五花大綁了起來。
“不!不!官家兒救我,範大人救我!”韓知政嚇的哆嗦道。
“既然皇后女要借用本府,身爲府尹,下官只好迴避,將這裡交給禁軍,你們都退下!”范仲淹眼見於此只能處理好善後,無論如何,之後朝廷怪罪下來,他至少能將府衙一衆人等撇乾淨。
“官家兒不如也先到後堂稍事休息,上點藥,皇后女此番接着醉意態度堅決,韓知政這皮肉之苦怕是免不了了,非得等到皇后女醒酒後才能我等纔好繼續勸導。”范仲淹衝趙宗實說道。
“唉,也只好如此了,早知如此真不應該帶她去什麼鳳翔樓,你在這盯着,讓禁軍注意分寸,出氣可以,別重傷了韓大人!”趙宗實衝皇城司青年說道。
“是!”青年答應道。
“有勞內官先回宮回稟皇后娘娘,就說我與滔滔有一個較爲棘手的案子要處理,今晚在開封府過夜,我會照顧好滔滔,請娘娘放心!”趙宗實又吩咐道。
“啪!”此時高滔滔已端坐在堂上大喊道:“大膽刁民,你還不從實招來,來人先打五十大板!”高滔滔如行雲流水般說道,根本就沒想給韓知政說話的機會。
“不要,不要啊,範大人救我,官家兒,官家兒救小人啊,貴人,貴人,小人知錯了,啊~!”...............
趙宗實回到內堂,衙役便端來了藥油。
“大人,範大人吩咐由小的來給您上藥。”那名衙役說道。
“如此便辛苦了!”趙宗實回答道:“對了,方纔聽到門外有聲音,是宮裡又來人了嗎?”趙宗實擔心的問道。
“回大人的話,是李復那廝,鬼鬼祟祟的那外面偷看,說是想問問大人能否將其妾室的屍體領回去,聽說咱們將刑部尚書帶回來的事後,很識趣的離開了!”衙役回答道。
“倒是忘了這件事,唉,這個案子仍有不少疑點,今夜這麼一鬧,只好等到明日去查了!”趙宗實揉了揉眼睛自語道。
“大人,外面亢奮着呢,一時半會兒消停不了,要不您先休息一會兒,我去那盯着,完事我立刻過來叫您?”衙役建議道。
“也好,我也確實有些累了,記住,外面一旦結束立即叫醒我。”
渾身是傷的趙宗實也確實累了,在牀上躺着不自不覺便睡了過去,睡着睡着竟不覺得做起了夢,夢中的他竟變成了高滔滔身後的小跟班,跟着高滔滔四處胡作非爲,尤其他們在御花園中竟然戲弄的張美人落了水,夢中張美人變成落湯雞的樣子着實可笑,趙宗實笑着笑着居然自己笑醒了。
“什麼時辰了!”趙宗實推開門問道。
“回大人,已經卯時了!”衙役見趙宗實出來,連忙說道。
“什麼?!已經到卯時了?!滔滔還沒結束?”趙宗實驚訝道,這都已經一夜過去了,還沒有醒酒?
“去看看!”趙宗實連忙向大堂趕去。
大堂之上,高滔滔已然打起了哈氣,不過仍舊擺出一副嚴肅的樣子。
“說,你與那張美人到底是什麼關係,再有虛言本府拔了你的舌頭!”高滔滔厲聲責問道。
堂下的韓知政在這一夜雖然沒有受到什麼重刑,但是心靈上的折麼簡直讓他時時刻刻都處在崩潰的邊緣,在這期間,韓知政幾乎將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都交待了,如何走入仕途,如何成爲呂夷簡的門生,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但是堂上這位祖宗還是不滿意,仍舊逼着自己繼續交待,恨不得讓自己將與妻子房事的經過也都描述出來,韓知政滿心悲憤但更多的是深深的後悔,後悔自己惹上這麼個祖宗。
“滔滔,已經過了卯時了,不要在鬧下去了!”趙宗實進來後連忙說道。
“卯時?求貴人開恩,這已經過了上朝的時辰了,下官身爲兵部尚書,今日還有要事啓奏陛下,求貴人放我回去啊!”韓知政突然大急的喊道。
“滔滔,快放他回去吧,看韓大人如此着急的樣子,肯定是有要事稟告陛下,我們不可耽誤!”趙宗實也應合道。
“恐怕韓大人是走不了了!”這是趙宗實身後突然傳來了范仲淹的聲音,隨之而來的卻是兩排禁軍。
“你,你這是何意?!”韓知政恐懼的問道。
“呵呵,韓大人莫要裝糊塗,今日樞密院在整理檔案時發現記載有我軍詳盡兵力部署的關中佈防圖不見了,盤問了許多人,他們都一口咬定韓大人五天前整理過檔案,那不是你拿的,又會是誰?”范仲淹說道。
“你不要含血噴人!我.........我那是........”韓知政支支吾吾起來。
“竊取軍隊佈防圖,按照大宋律例,處削首之刑,夷三族!韓知政,關中佈防圖在何處你還不從實招來!”范仲淹厲聲說道。
“範大人,此事事關重大,既然韓大人不肯交待,那便由我們接手將他帶回去審問了。”此時,跟在范仲淹身後的皇城司統領薛齊說話了。
“皇城司?!我不要去皇城司,我說我說。”韓知政當然知道皇城司雷霆辦案屆時只會更加痛苦,索**待了。
“官家兒,有勞先將皇后女安置在內堂休息吧,我與薛大人在此處理此事。”范仲淹衝趙宗實說道。
而此時的高滔滔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趴在桌案上睡着了。
“好,辛苦老師了!”趙宗實行禮道,於是抱起了高滔滔離開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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