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然和林雲曦一聽,都看着懊惱的林浩瀚笑了起來,就連二丫也跟着笑道:“你呀,還想在你妹妹跟前耍心眼,孰不知你自已就先露了出來,真是的,從小到大,就沒見你跟你妹妹逗心眼贏過,這都好幾年了,也不長記性。”
林雲曦揚着小脖道:“二哥連我都贏不過,還想贏姐姐,真是做夢。”
林浩瀚一聽,忙一個瞪眼掃了過去,林雲曦調皮的躲到了林妙妙的身後,吐着舌頭道:“二哥不讓雲曦說實話。”
林浩然笑着拉了一下林浩瀚道:“好了,二弟,別鬧了,沒看娘還在收拾嗎?”
二丫正好趁着這會的空檔問道:“你們兩兄弟什麼時候回書院去,你們三弟這幾天一直沒回來,娘想着跟你爹走的時候就不去看他了,等到從州府回來的時候再去看看他,你們到了書院要好好照顧照顧他,他比你們都小,知道嗎?”
林浩然笑道:“娘,你就放心吧,三弟在書院的人緣比我們要好多了,那小子男女老少通吃,就沒有不喜歡他的,這次不能回來,也是夫子給他趕課呢,想讓他來年去考童生呢,咱們書院這些年也沒出來個八歲的童生,我們書院的先生都挺看好三弟的,說是要讓他給書院爭光呢。”
二丫到是沒聽說這事,只聽說先生們喜歡小兒子,再加上這孩子的課業似乎比大兒子和二兒子去書院的時候多一些,反正時間緊一些,這會一聽,笑道:“要真是這樣那可好了。”
林雲曦也開心的叫道:“那咱們家是不是又要有秀才了?”
林妙妙笑着拉過林雲曦道指着林浩然和林浩瀚道:“雲曦要是想做秀才妹妹,就要先跟大哥和二哥打發關係噢,他們可是要比你三哥先考秀才呢!”
林浩然一聽,搖頭失笑道:“妙妙,這回只怕你要算錯了,我看我們先生的意思啊,指不定要讓浩博跟着我們一塊下場考秀才呢。”
林妙妙一愣,問道:“三弟的學業有這般紮實嗎?”
林浩然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二丫不解的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林浩然道:“娘,我的意思是說,先生們都說三弟聰明,學東西快,記得也牢,只是這考秀才也不只是光聰明就能了事的,還要看臨場的應對,三弟年紀小些,現在先生正在鍛鍊三弟的獨立性,到時候能不能考得上,我也說不準。”
二丫一聽笑道:“這有什麼,一次考不上,就考兩次,兩次考不上,就考三次,只要你們想念,娘就供着。”
說到這,二丫撲哧一聲又笑道:“瞧娘說話,咱們家你們兄弟唸書哪裡是娘在供着,是你們妹妹在供着,有你們妹妹在啊,你們就放心的唸吧。”
林浩然和林浩瀚也是十多歲的大孩子了,家裡的事也都明白,這會兩兄弟都齊齊的看着林妙妙道謝道:“大哥(二哥)多謝妙妙這幾年的努力,讓大哥(二哥)能夠安心學業。”
林妙妙一聽忙擺着手道:“大哥、二哥說什麼呢,我又沒做什麼,家裡的活計這些年都是爹跟娘在幹着,就連我要搭把手,爹和娘都不讓,這會怎麼就把功勞扣到我頭上了。”
二丫卻是不贊同道:“你這丫頭,你大哥和二哥謝你本就應該,雖說力氣活有你爹和我在那呢,可是那光出力不掙銀子的不是有的是,咱們家這幾年可不就是你的點子,這才一點點的幹起來,除了那土豆,年年咱們秋收上來的棉花,也都讓吳婆婆給彈成了棉被,如今哪年秋天這棉被錢也賣了不老少,這些不都是你琢磨出來的,要是指着爹和娘啊,只怕就只能抱着那幾畝荒地啃嘍。”
林雲曦這會聽得也舉着小手道:“娘,你等我長大了,也要像姐姐這樣,往家裡賺銀子,供哥哥們讀書,讓你和爹有銀子花。”
林浩瀚上前彈了林雲曦一個腦瓜蹦,嘲笑道:“哪裡都有你的熱鬧,你個小傢伙,從打生下來就沒吃過苦,連回粗糧都沒吃着,妙妙可是比你吃苦多了,你呀,就是咱們家裡享福的命,咱們可不只你掙銀子,等趕明哥哥們和小叔有出息了,到時候給你尋個好婆家纔是真的。”
林雲曦一聽掐着腰衝着林浩瀚吼道:“二哥欺負人,小瞧人,二哥等着,等我賺了銀子給二哥看看,到時候看二哥還能說出啥來。”
林妙妙在一旁笑道:“好,咱們雲曦賺了銀子,都換成銅板,然後用袋子裝上,照着二哥頭上打,還能聽出來響,好不好?”
林雲曦一聽,拍着手叫好道:“姐姐這個主意好,就換了銅板打,還能聽到響。”
廚房裡的笑鬧聲也傳到了正屋,林廣元這會還拉着林文和林澤雨問着昨天晚上侯爺過來的情景,一時有些遺憾昨天沒跟着林澤雨和霍清和一塊過來,要是一塊過來,是不是就能親眼看到仁義侯了,他雖然不算是個官,可大小也是個里正,在仁義侯的管轄範圍內,這周邊這麼些個村子,也沒有一個里正能見到侯爺的,要是他看到了,這以後幾個村裡的人湊到一處了,他也有的話說,那些人準得羨慕死他。
林文哪裡知道現在里正的懊惱,笑着道:“廣元叔,侯爺是去辦正事,路過而已,我們當時躲起來了,也沒見到侯爺,跟侯爺說上話的就是澤雨跟清和。”
林廣元這會拉着林澤雨問道:“小武啊,你跟廣元叔說說,侯爺來了有沒有對咱們村子說些什麼,咱們村子這次是不是也算立了功啊,有沒有說給咱們什麼獎賞啊?”
林澤雨搖了搖頭,道:“廣元叔,這個還真沒說,當時的情況也是沒來得及說這些,不過這次的事要是順利的解決的話,估計侯爺能給咱們村裡發獎賞,到時候廣元叔就等着就是。”
林廣元有些希冀的點了點頭,又想着剛纔進來的時候好像聽着林家的衆人說要出門,看着林文問道:“是小武要去州府了嗎?我剛纔進來的時候恍惚聽到你們家說什麼要出門?”
林文笑着點了點頭,道:“是家裡人要出去轉轉,這不小武和清和都要去州府的書院去念書嗎,正好家裡的地也收拾完了,我就尋思着帶着孩子她娘也出去看看,長這麼大,除了鎮上,我還沒去過別的地方呢,就是孩子她娘,也是從小圍着這片山長大的,現在有機會出去走走,咱們也出去開開眼界。”
林廣元本來還有些笑的臉,這會就有些僵持,實在是林家出門選的這個契機不對啊,咋天發生了那樣的事,今天就準備全家出遊了,別說是林家,就是他們家,不也是最遠的地方走到了鎮上,再遠的他也沒去過,州府還是聽說呢,就是村子裡面出去闖蕩的,也沒有到過州府的,最遠的也就是鎮子上了。
林廣元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們全家都去啊?那大小子和二小子呢?”
林文笑道:“老大和老二還得回書院呢,本就是因爲他們小叔的事高興,跟書院請了兩天的假,明兒就該回去了,我們就帶着家裡的兩個閨女,連帶着清和他們娘倆一塊去。”
林廣元一怔,看着林文開門見山的道:“文子,你跟廣元叔說實話,是不是昨天那夥蠻夷有逃跑的,你這是怕有後患,才舉家出門的吧,邊張氏你都想着帶上,是不是怕這些人再來啊?”
說到這像是肯定了自已的猜測一般,林廣元又道:“文子,小武,沒事,要是真有這事,你們只管與廣元叔說,廣元叔心理能有個譜,那些有親戚能躲避的,廣元叔都安排他們躲出去,省得留在村子裡危險,要是實在沒有親戚,躲不出去的,晚上就都藏到地窖裡,別發出聲音,這些人走過看了就沒事了。”
這樣一想,林廣元也不敢多呆,林家現在有資歷了,能跑得起,可是村子裡大半的人還是土生土長的,跑不起了,他得去安排安排。
林文一見忙上前拉了里正一把,林澤雨也跟着攔道:“廣元叔,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林文也跟着道:“廣元叔,你別多想侯爺昨天晚上的時候就說了,咱們村子的安危不足爲懼,有侯府的侍衛呢,再說侯爺現在都沒回轉,定是探聽明白了,這會沒準正指揮着人堵通道呢。”
林廣元猶有些不信的問道:“你們說的是真的?”
林文和林澤雨都肯定的點了點頭,雖然他們也不確定仁義侯此刻在何處,不過他們相信侯爺不會騙他們,再說也沒騙他們的必要。
林廣元這會纔有些鬆了口氣,只要不是他猜測的那樣就行。
正當林廣元鬆了口氣的時候,他的大兒子林金呼哧帶喘的跑了上來,在林文家的院牆外就喊道:“爹,爹,你在沒,侯府派人來了,正到處找你呢!”
里正一聽,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大步的往外走着,還沒走到門口,又回身拉着林澤雨道:“小武,走,跟着廣元叔一塊,這人既是侯府派來的,沒準一會還要找你,咱們一塊去看看去。”
林澤雨回頭看了林文一眼,林文點了點頭,林澤雨無奈的笑道:“廣元叔,你只管先頭走着,我在你後面跟着就是。”
林廣元一瞧這樣拉着確實不妥,這才鬆了手,當先一步走了出去,林浩然和林浩瀚從廚房出來正好看到林澤雨跟着里正爺爺往外走,忙叫了一句道:“小叔,你去哪?”
一邊叫着兩人一邊跑到了林澤雨的跟前,林澤雨笑道:“你金子叔說是侯府來人尋你里正爺爺,這不你們里正爺爺要讓小叔跟着去一趟。”
林浩然和林浩瀚一聽,眼睛錚亮的看着林澤雨道:“小叔,你帶着我們一塊吧,咱們一起去,來的是昨天打退蠻夷的人嗎,那侍衛叔叔一定很厲害吧,小叔,你帶我們一塊去看看吧。”
二丫聽着動靜,忙從廚房裡出來,對着林浩然和林浩瀚喊道:“老大,老二,你們別纏着你們小叔,你們小叔還有事情做呢。”
林澤雨看着兩個侄子祈盼的目光,笑着衝着二丫道:“嫂子,沒事,我帶他們去看看,一會就回來了。”
林文也從屋裡出來道:“沒事,男孩子就該出去看看,只要不影響了正事就行。”
林浩然和林浩瀚忙點頭答應道:“爹,娘,你們就放心吧,不會給小叔添亂的。”
看着幾個人走遠了林文這會轉到了廚房這邊當作笑話一樣與二丫講道:“我瞧着廣元叔昨天晚上是不是嚇怕了,聽說咱們一家要出門,還以爲是這幫蠻夷還要來呢,這不還張羅着要去村裡通知大夥躲到地窖裡呢!”
二丫聽了也忍不住失笑,道:“難怪老二說里正爺爺沒了往日的威風,經過這麼一嚇,就是那再威風的,也要剎一剎了。”
林妙妙卻是眉心轉了一下,她本來也沒想着跟家裡人一塊去州府,若是這些蠻夷真的不再來的話,她還真有心思留在家裡,趁着這些日子林文不在家也好做些事,也不是林妙妙不信任林文,而是直覺像小狐狸這樣的事,還是不好讓人接受,與其到時候小狐狸受到傷害,還不如她尋了藉口把這些東西弄出來呢,而現在就是一個好契機。
今天微明的時候她那些想法也是沒有辦法,一會小叔回來要是能帶來好消息的話,她就要商量着娘別帶着她,只是這樣就要有一個合理的看家人,至少是讓爹孃都放心的。
這樣一想,林妙妙就引着林文和二丫道:“娘,咱們走了,家裡這些東西總不能都放起來,是不是還是尋個人來給照看一下才好。”
二丫也想到這事了,這會看着林文道:“文哥,我也想到這了,只是這人不大好找。”
林文想了想道:“大娘現在沒什麼事,要不讓大娘跟大伯過來?”
二丫搖了搖頭,道:“你不知道,大娘和大伯成天稀罕那幾個孫子沒夠,再加上我聽說杞子媳婦又有了,這才秋收完,家裡還有不少的活計呢,也不能都落在狗子媳婦一個人身上。”
林文想想也是,看着二丫道:“要不讓吳婆婆過來?”林文想的是吳婆婆反正也是一個人,在哪住都是一樣的,這些年又教着妙妙針線,與他們家的關係處的也好。
林妙妙卻在一旁提醒道:“咱們家這是個坡,婆婆現在腿腳不比頭兩年的腿腳好了,來回上下不方便。”
二丫也點着頭道:“是啊,婆婆可是有日子沒來了,往常也是我進村的時候去婆婆那看看。”
林文這會也沒轍了,看着二丫道:“我也沒什麼人選了,你跟村裡的人還熟些,要不你想一個。”
這看家不能隨便找,不說知根知底,就是這人品也是要信得過的,不然回頭你回來了,人家把你家的東西搬走一半,回頭就說是工錢,你也不好打上門去吧。
林妙妙心理卻是有個人選,見二丫和林文都沒提,這會小聲道:“爹,我三爺爺和三嬤嬤好像沒啥事呢!”
林文一聽,樂道:“可不正是嗎,我怎麼把三叔和三嬸忘了。”
林三郎跟林三郎媳婦頭些年對林家有過幫扶,雖然林文與林家老院子不走動,可是跟林三郎還是走動的,只不過林三郎怕林大郎那枝藉着這個由頭纏上來,所以除了有大事,像是林澤雨中了秀才這樣的喜事,平時卻是不纏上來的,就是林三郎的媳婦見了二丫,也是笑着招呼她去家裡坐,自已基本上不來林文家的。
林文和二丫也知道兩人心理的顧慮,一時也有些感動,平時家裡的條件好了,割個肉啊,或是殺個雞,打個獵的,都會給林三郎家送點,這幾年林三郎也跟着林文種土豆,日子也算是過得去,只是家裡人口也多,可能是因爲跟長房分了家的緣故,以前住在一塊的時候,總有窩心事,林三郎的媳婦除了生了大小子,就一直沒懷上,這自打分了家,還連着生了兩個,而且現在這孫子也是好幾個了,家裡住的還是分家的時候給的那半邊房子,與大房分開的,這也是二丫也沒怎麼去林三郎家的原因,雖然中間砌了一堵牆,可是牆裡牆外的,都能看到人影走動,大家瞧着相看兩相厭的。
林三郎也有意想起一處房子,本來春天的時候碰到林文還提了一嘴,林文當時也贊成,只是村裡沒啥好地方,而林三郎瞧着林文這處山頭也不錯,想着在他們家的坡下起,這回秋收過後,應該就差不多要乾了。
這樣一想,林文拍着腦袋道:“要不,就讓三叔現在起房子吧,有個一個來月,也就蓋起來了,先住到咱們家來,這來回做飯也近,看着也方便,缺啥少啥的家裡都有。”
二丫一聽也是,道:“我看也行,我上回碰到三嬸的時候,三嬸還說在那住着憋屈呢,這不就等着秋收賣了土豆得了銀子,看着大小起一處呢,不說起這全是磚瓦的,就是草坯的,也得搬出來,不然成天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人家總拿話寒蟬你,也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