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我看着你消失在遠方,卻無能爲力。我是一個很普通的人,一定是做對了什麼,纔會讓我遇到你。你說每一個人都有做出選擇的權利,我沒有告訴你,我選擇的道路不是爲了追求美麗,我只是想,追尋你,也許明天你將出現在世界上任何一個角落,而我,也會微笑面對未來的生命,因爲我知道,你所在的地方,就是我的世界,每一個,我走向美好的瞬間,都會與你再相逢。”
在桌子上放着的一臺平板電腦裡放着的視頻中如是說道。
葉仁擦拭着自己的武器,這是葉仁的習慣之一,這個習慣讓葉仁的武器的保養頻率比武器使用說明要求的頻率還要高得多。
每當葉仁開始擦拭自己的武器的時候,也是唯一能夠真的開始去思考的時候,在特種兵們看來,這個時候的葉仁更像是一個思想者。
葉仁在反思的是戈聖潔當初策劃的方案是不是過激。
葉仁也在反思自己的選擇。
……
“咚!”
一個特種兵走到了倒吊着菜鳥們的架子前,解開了吊着樑露的繩子,樑露摔在地上發出一聲響。
只見這個特種兵將樑露從地上拖起來就往旁邊的木屋拖去。
“你們要把她帶去哪?”菜鳥們怒吼起來。
“去哪?當然是去一個女人應該去的地方。”特種兵回過頭來,陰惻惻地說道。
“混蛋!有本事你們衝我來啊!”黃靖鈞吼道。
那個特種兵也不搭腔,直接抄起了就立在架子邊上的一根棒球棍,然後對着黃靖鈞就是一頓暴打,直打得黃靖鈞的嘴裡已經吐血了爲止。
“屁話太多了!”
丟下棒球棍,特種兵回過頭一把扯住了樑露的頭髮,把勉勉強強才能站穩的樑露拖起就走。
特種兵大步流星地在前面走,全然不顧後面得樑露一路得踉蹌。
這個特種兵拖着樑露來到了木屋的外面,一腳踹開了木屋的門,木屋的門板都快要被踹掉了。
木屋裡還有幾個特種兵在等着。
菜鳥們看到木屋的門被人從裡面關上,一會兒,葉仁提着***從不遠處的另外的一個木屋裡走了出來,從菜鳥們的眼前走過,走進了關押樑露的那間木屋。
“你沒事吧?”
陳宇和何德勇對黃靖鈞說道,不過顯然現在黃靖鈞已經沒有辦法回答他們倆的問題了。
“你們說他們會把她怎麼樣?”一個菜鳥說道。
這句話也沒有人迴應,當然不是因爲每一個人都已經像是黃靖鈞一樣被打得說不出來話,而是因爲菜鳥們沒有辦法去開口。
菜鳥們沒有辦法去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
但是,剛剛那個特種兵的話卻又是非常明確的暗示。
菜鳥們雖然並沒有真正的上過戰場,甚至都還沒有真正的到一線部隊去接受教育,全部都來自軍事院校。但是菜鳥們依然十分的清楚,現在對於他們來說無疑是一場戰爭了。而在這場戰爭當中,首當其衝的犧牲品就是女兵。
在戰場上,女兵被俘是一件比女兵被殺更加嚴重的問題,這一點菜鳥們同樣十分的清楚,這並不因爲他們是戰場上的菜鳥而與老鳥有一絲一毫的偏差。
戰爭是無情的也是獸性的,在戰爭中,生命變得朝不保夕,誰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哪一顆子彈會飛向自己。
這是一種無所寄託的看不到希望的情緒,在這種沒有希望的不安定中,人的情緒開始變得微妙起來。
當一羣人都開始進入一種癔症般的微妙狀態的時候,對外界刺激的正常反應將會變得完全的不可控。
在這種狀態下,俘虜的命運往往也就成了驚濤駭浪中最不起眼的一葉孤舟。
“戰爭讓女人走開”這句話,在女權主義着看來充滿了大男子主義,但是在最不缺的就是男人的戰場上,女人的存在在某些狀態下確實是一種錯誤。
而這種錯誤最糟糕的情況就是這些女人活着比死了更難受。
二戰時期,大舉進攻蘇聯的納粹在蘇聯國土上犯下的罪行被反攻的蘇聯人全數還回,有些東西就是戰爭的附屬品,沒有什麼道理可講。
就像是特種部隊的士兵們所接受的所有教育一樣,一旦上了戰場就只有友軍和敵軍的區別。而對待敵人,只有俘虜和殲滅兩種選擇,不會去講人性。
敵人來到戰場上就是爲了殺掉你,而你來到戰場上就是爲了幹掉敵人,別無選擇。
菜鳥們在心裡想了很多樑露的下場,沒有哪一個不是讓他們感到暗無天日的。
這是菜鳥們最沒有辦法去解決的境遇,菜鳥們已經不知道應該再相信誰。特種部隊有能力做到他們所說的隻手遮天,也有能力應對因爲這些行爲所帶來的後果。
儘管菜鳥們現在已經不再認爲特種部隊是一個什麼神聖的地方——如果他們今天的所見所聞是真實的話——但是菜鳥們並不準備去質疑特種部隊的士兵的能力。
而所有的一切都在證明特種部隊就是一個藏污納垢的地方,而這些特種兵也真的在幹着見不得人的勾當。
……
葉仁走到了木屋的外面,兩個特種兵從裡面打開了門,把葉仁讓了進去。
只見葉仁似乎對那兩個特種兵說了句什麼,兩個特種兵就沒有再進屋,而是在葉仁進去之後關上了門在門口把守着。
木屋甚至連窗戶都沒有,菜鳥們看不見裡面的情況,就算是能夠看見,菜鳥們也已經被倒吊得頭昏眼花了。
又過了一會兒,幾個特種兵走了過來,把菜鳥們全部都從架子上放了下來。
特種兵們把菜鳥們連打帶踹的拖向木屋邊上的一個木柵欄搭起來的監牢。
“我加入你們,別打了,我加入你們!我說!我什麼都說!”
一個菜鳥扛不過特種兵們的毒打,大聲喊道。
“帶他去審訊室!”一個特種兵說道。
兩個特種兵將求饒的菜鳥從地上拖起來,然後拖向了遠處的另外一個木屋。
剩下的菜鳥則被關進了牢房裡。
在這個新的牢房裡,菜鳥們能夠清楚的聽到關着樑露的那間木屋裡的動靜。
而在求饒的菜鳥被帶進另外的一個木屋裡之後,戈聖潔和張冠霖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求求你們饒了我,我什麼都說……”
戈聖潔還沒有開口,看到戈聖潔和張冠霖進來的菜鳥就已經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的姓名、軍銜、番號職務以及參軍之後的經歷全部都說了。
“菜鳥,歡迎體驗中國陸軍模擬戰俘營訓練,SERE。很抱歉,我們騙了你。”
戈聖潔這一句話說的菜鳥心都涼了,這是訓練?你特麼的在逗我?
但是不管怎麼說,戈聖潔的話說出來之後,菜鳥已經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麼命運了,如果這是真的,他就算是投降了。
“你的這段經歷我們會嚴格保密,一定不會載入你的檔案,但是你永遠都不可能加入特種部隊了,很抱歉,今天晚上我們就會送你回去。”戈聖潔對菜鳥說道。】
菜鳥並沒有反駁什麼,而是默默地坐在地上,一切都晚了。
……
樑露坐在屋子中間的一張椅子上週圍站着幾個高大的特種兵,屋子裡生着炭火,所以特種兵們都只穿着體能短袖上衣,並沒有穿着作訓服。
屋子的一面牆上掛着各種各樣的刑具,而炭火裡還燒着幾把烙鐵。
“怎麼樣?有沒有考慮好?”葉仁拎着樑露的頭髮把樑露的頭擡了起來,“要不要加入我們?”葉仁問道
樑露看了看葉仁,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你不是那麼想要加入我們嗎?”
葉仁扯着樑露的頭髮的手加了一把力氣,表情也變得猙獰起來。
“啊!”
頭皮都要被扯掉的疼痛讓樑露大聲地叫了起來。
樑露被葉仁扯頭髮疼得整個人都繃緊了,脊樑向後彎去,幾乎就要斷了。
就在這個時候,葉仁突然一拳打在了樑露的肚子上,順勢丟開了樑露的頭髮,樑露被打得重重地撞在了椅背上,半天喘不出來氣。
“Fuck!”葉仁吼道,“你不是那麼想加入特種部隊嗎?告訴我!你的名字!軍銜!職務!番號!”
樑露忍着劇痛擡起了頭,惡狠狠地瞪着葉仁。樑露的嘴角流着血,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葉仁現在已經死了幾百回了。
“呸!休想我說一個字!”
“不說?”
葉仁俯下身幾乎都要湊到樑露的臉上了,逼視了樑露幾秒鐘,然後直起身來,走到了旁邊的一張桌子。
在桌子上擺着一個只有在醫院纔看得到的白色托盤。
葉仁從托盤中拿出了一根注射器,注射器的針頭一端已經插在了一個灌滿液體的小瓶子裡。
樑露注視着葉仁,只見葉仁一點點地將瓶子當中的液體抽到了注射器當中,然後拔掉瓶子,推了一下活塞,讓注射器中的液體滋出來一些,擠光針頭裡的空氣。
然後葉仁就這麼舉着一個注射器又走到了樑露的面前。
“知道這是什麼嗎?”葉仁對樑露說道,“名字我就不告訴你了,不過它可以讓你很舒服的。對了,問一句,你有男朋友嗎?”
樑露吃不準葉仁的意思,但是當葉仁這麼陰陽怪氣地說話得時候,樑露第一次感覺到了一股寒意順着自己的脊樑骨直往上竄。